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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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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宫主道:“本宫虽已猜着几分,一时尚还不敢断定。”
  黑龙翔又道:“这一派无敌对来山的武林人施以袭击,不知究竟存的什么心?”
  燕山宫主笑道:“我且问你,如果有人无故侵入黑龙帮的势力范围,贵帮又当如何?”黑龙翔报头道:“宫主这比喻虽也有理,但老朽绝不相信是为了此原因。”
  燕山宫主冷笑道:“本宫倒想听听你的意见如何?”
  黑龙翔干咳了两声,徐徐言道:“老朽认为古陵中人,是晋王旧属,他们已然得了藏宝及秘笈,并形成了一股势力。但因羽毛尚未坚硬,只恐晋王的后人寻找前来,是以极力排斥外来之人,俾免阴谋败露出来。”
  燕山宫主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如若他们再拥戴一位晋王的后人为首领,外人便无所借口了。”
  黑龙翔吃了一惊道:“照宫主这般说来,古陵中人的野心可真不小啰。”
  燕山宫主擎起酒杯出了一会神,言道:“汝等俱是为藏宝而来,而今同谋了这件事,大伙有何打算?”
  谢清文道:“不论结局如何,我等一定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燕山宫主瞥了他一眼道:“听说你的儿子失踪了?”
  谢清文闻言身躯一震,反问道:“宫主是听谁说的?”
  燕山宫主笑道:“你不是托司马温替你打听下落么?”
  谢清文点头道:“不错,有这回事。”
  燕山宫主又道:“还有川西张门的一位玉凤姑娘也失踪了,对吗?”
  谢清文愕然一惊:“宫主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燕山宫主徐徐道:“他们于你们很重要吗?”
  谢清文道:“老朽仅此一子,我绝不能让他受到委屈。”
  燕山宫主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如若他被人杀了呢?”
  谢清文闻言大吃一惊,霍地立起身来道:“此话当真?”
  燕山宫主默然不答,只冷眼瞧着他。
  谢清文舐读情深,听他话中有因,立时方寸大乱,激动地吼道:“如若有人伤了我儿一根毫发,金陵谢家与他永远没个完。我要宰他一百个,一千个抵命。”
  燕山宫主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急成那样儿,本宫不过说着玩罢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她二人的失踪绝非无因,说不定有人要借此要挟,你等着瞧吧。”
  谢清文毕竟是久走江湖之人,听了她的活,心中暗暗思忖,凭着此人言词闪烁,必有原因,说不定谢宝树二人就落在她的手里,当了故作镇定地道:“如若真的有人以犬子的性命要挟老夫,那时我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燕山宫主道:“你是接受人家的要挟还是不答应?”
  谢情文心里一动,道:“那要看看对方提的是什么条件了?”
  燕山宫主道:“他若以令郎的性命,作为金陵谢家加入某一门派的条件,你是答应抑或不答应呢?”
  谢清文倏然立起身来道:“宫主不用打哑迷,犬子可是落在你手里?”
  张二嫂也推开坐椅厉声喝道:“玉凤定是落在你手里了,今晚若不把他好好交给我,你就别想离开这屋子。”
  燕山宫主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他们二人都失陷在古陵之中,你们对本宫发什么横?”
  张二嫂道:“这话当真?”
  燕山宫主冷笑道:“是真是假你自己不会去打听吗?本宫哪有那用工夫管这事?”
  张二嫂怒不可遏,面上浮现一片杀机,大有即时出手之意。
  谢清文心中亦是惊疑不定,毕竟他涵养较沉故作轻松地道:“只要有这线索,料他也不敢把犬子怎么样。”
  燕山宫主面对黑龙翔道:“过去你答应本宫之事,现在仍有效吗?”
  黑龙翔道:“老朽已然说过,只要对武林同道有益,老朽绝不报辞。”
  燕山宫主点头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到时我会通告你,千万不能误事。”
  黑龙翔朗声笑道:“宫主俱请放心,黑某并非那轻诺寡信之人。”
  谢清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暗中有什么密约,心中大感不是滋味。
  燕山宫主察言观色,已知他的用意,微微笑道:“眼下若欲对付古陵中人,任何一派单独均无此力量……”
  群雄适才已然见识过古陵中人的武功,自忖确然无此力量,是以听了燕山宫主之言并无人反驳。
  燕山宫主徐徐又道:“合则势强,分则力弱,此是千古不易之理,诸位觉着对吗?”
  谢清文缓缓言道:“宫主之言甚是有理,只是谢某尚不愿拯救犬子而借用旁人之力。”
  燕山宫主笑了笑道:“各位的心意本宫早就明白,只是眼下情势不同,诸位纵然放弃夺宝之心,要想安然离开太行,那已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她一顿,见大伙儿都是没作声,继续又道:“本宫绝非危言耸听。从明天起,你们就不妨试试,若是本宫所言非虚,到时再来找我。”
  张二嫂是直性子之人,急道:“老身倒相信宫主之言,可是蛇无头不行呀,咱们几派若是联盟总得有位主盟之人。”
  谢清文道:“是啊,使老朽看来,这主盟之人非宫主莫属。”
  这批人仅属一方雄主,平日谁都不服谁,如今为情势所迫,自动结盟,并以盟主一职,拱手让给一位稚龄少女。乍看起来,似乎是大反常情,实际各有各的打算。一则看出这少女武功高深莫测,必是大有来历,再则这少女若是主盟,便成了群雄之首,不妨让他先去挡一挡对方的锐锋。
  燕山宫主早知群雄的心意,她并不推辞,目光一扫全厅道:“你们真的要推本宫主盟吗?”
  黑龙翔道:“宫主乃是皇室贵胄,而武功才智都在我等之上,委实当之无愧。”
  燕山宫主严肃地道:“诸位确实如此吗?请各位三思而行,谋定而动啊。”
  谢清文与张二嫂齐声答道:“我等俱愿它主为主盟,均无异议。”
  燕山宫主道:“今儿天时已晚,我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各位如有联盟之意,明日可来寺内见我。”
  说完话自个儿走了。
  燕山宫主走后,谢一飞暗对谢清文道:“大哥确信此女就是晋王之后吗?”
  谢清文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大哥不是那种糊涂的人。”
  谢一飞仍然不解道:“大哥既对她的身份尚有怀疑,何故推他为盟主?”
  谢清文冷笑道:“此女行踪诡秘,来历不明,咱们正可借此探究她的来历。纵是个假冒之人,于我又有何损呢?”
  谢氏昆仲虽是私下谈话,嗓门并未厌低,群雄但却听在耳里。
  张南忍不住扬言道:“此事咱们还得商量个对策,究竟如何来应付对咱们有所不利的事情?”
  谢清文目视黑龙翔,徐徐言道:“闻闻黑兄的高见。”
  黑龙翔干咳两声,道:“古陵一派之人,居心叵测已是人人皆知。此刻纵然不与我等为敌,他日亦必是江湖上一大隐患,故万万不能容他。”顿了领,又干咳了声,接道:
  “至于燕山宫主倒像个大有来历之人,不论她是不是晋王的后人,只要她肯与我等同心同力地对付古陵,就是让她担个虚名又何妨呢?”
  谢清文哈哈笑道:“黑兄之言甚是有理,反正这只是一句口头承诺,难道说咱们真格儿要听她的调度不成?”
  黑龙翔又道:“话不可这么说,此女才智过人,既让她担当盟主,又何不可?”
  谢清文反问道:“咱们真的要听她的话行动吗?”
  黑龙翔道:“如若她确是与咱们同心合作,就不应不听她的了。”
  张二嫂插言道:“若她果是晋王之后,确也应该如此。”
  张南亦赞成老嫂子的意见,点头道:“二嫂言之有理。”
  谢清文心中有所不愿,但川西张门亦说如此,便不言语了。
  张二嫂又道:“如果确如燕山宫主所说的,谢家小哥与我家玉凤都失陷在古陵之内的话,咱们可不能再耽误了。”
  谢清文沉忖有顷忽然一拍大腿道:“此事姚寒笙亦也提过,咱们何不去避秦庄探探司马温的口气?”
  张二嫂闻言,喜道:“是啊,现成放着这么一条路,老身怎的就忘了呢。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起程,如何?”
  谢清文爱子心切,不思索地冲口便道:“就咱们二人去吧,旁人就不用去了。”
  说着起身便待起程。
  谢—飞急拦道:“大哥是一派之主,岂可轻易涉险?不如让小弟去吧。”
  谢清文略事迟疑,道:“如若他们有所要挟,不可随便答应,可回来与愚兄商量,愚兄自有道理。”
  张南也对张二嫂道:“我看这趟还是让小弟与谢兄去的好,二嫂乃是主持全局之人,理应留在行坛坐镇。”
  张二嫂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五弟了。”
  张南正容道:“此是小弟份内之事,二嫂怎的客气起来了?”
  黑龙翔也起身告辞道:“兄弟暂且告退,结盟之事明儿再谈吧?”
  谢清文亦不挽留,双方一辑而别。
  黑龙翔出了谢家行坛,并不回本帮,暗暗展开身法,朝燕山宫主所居寺院奔去。
  黑龙翔的一身功夫,比谢一飞等人要高出一等。身法一展开,犹如一缕清烟。眨眼就来到了寺外,长身正待所入,突见一条人影如飞地奔至,晃眼已到前面,竟是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儒生。
  来人晃身进入了院墙,以黑龙翔的目力,竟看不出此人用的什么身法,心中不由大是惊骇。略一停留,也进入墙内,只见燕山宫主所居的屋子,灯火通明,那老儒生已经到了厅内。
  只听一高桥喝道:“来的是什么人?”
  老儒生拱手道:“避秦庄主桑子弼拜见宫主。”
  一会儿,燕山宫主缓缓行了出来,看了老儒生一眼。径自在椅上坐下,言道:“你就是避秦庄主?”
  老儒生一躬身道:“老朽桑子弼。”
  燕山宫主道:“你来见我何事?”
  桑子弼道:“老朽欲打听一下宫主是哪位王妃所养。”
  燕山宫主冷笑道:“你是盘问本宫主根底来的吗?”
  桑子弼忙道:“不敢,不敢,不过这事于宫主十分重要。”
  燕山宫主道:“本宫倒希望知道一下是何事那等重要。”
  桑子弼神秘地笑了一笑道:“恕老朽此刻不便明说。”
  燕山宫主脸色一沉道:“你们的首领是什么人?”
  桑子弼一怔道:“老朽便是避秦庄主,何来的首领?”
  燕山宫主哼了一声,严肃说道:“我说的是古陵!”
  桑子弼摇了摇头道:“老朽根本就不知古陵之事。”
  燕山宫主道:“不用多说了,你既无诚意,何用来见我?”
  桑子弼阴森地一笑道:“怎知老朽没有诚意。”
  燕山宫主也冷笑了笑道:“既有诚意,那为何不明说?”
  桑子弼道:“要老朽明说那有何不可,但要看宫主是否拿出信物来?”
  燕山宫主怔了一怔道:“凭你也配索阅本宫主的信物?”
  桑子弼哈哈笑道:“宫主认为老朽无权索阅信物,那又有谁能阅呢?”
  燕山宫主冷峻地道:“本宫是什么身份,你们都管不着。”
  桑子弼道:“那晋王是一代贤王,老朽不容有人冒他之名,损坏他的清誉。”
  燕山宫主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是当年晋王府的门下了。”
  桑子弼哼了一声道:“在你表明身份之前,无权追问这些。”
  燕山宫主怒道:“好啊,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本宫非教训你不可。”
  她一扭脸,对室内娇喝道:“采繁,取我的剑来。”
  桑子弼面含诡笑,对燕山宫主喝叫取剑之举,全然不放在心上。
  采繁应声从屋内走出,怀中抱了一柄奇形宝剑。
  黑龙翔暗中细察一番,较普通宝剑剑刃稍狭,长不过二尺五六;剑鞘呈红色,按七星方位,坎有七颗明珠;剑柄之上有金黄色的凤头,形式甚是特别。他乃是识货的人,一见此剑便可以断定这柄剑是支宝剑。
  此时燕山宫主已把宝剑接了过来,人却仍然坐着没挪动。
  桑子弼一见此剑,面容立变,极其惊骇失声道:“朱衣剑!”
  燕山宫主单手把剑一举道:“难为你还认得此剑?”
  桑子弼躬身道:“小人当然认得,只是我还作不了主,三日之内当有人来拜谒宫主。”燕山宫主冷笑道:“不用费心了,本宫如今不是孩童了,既来太行,便有本领来处理太行山之事。”
  桑子弼复又躬身道:“夜已深了,小人就此告辞,三日后再来晋谒。”
  言毕,身形一偏,人已退到了庭院,跟着一长身,腾空而起,呼地掠过院墙,径自走了。
  燕山宫主看他走了之后,脸上杀机隐隐,重重哼了一声道:“他若再不见机,本宫决不让他全身而退。”
  采繁由一旁行了过来,悄声地问道:“此人是谁?”
  燕山宫主道:“此人外号‘不弟书生’,当年在王府当一名师爷。”
  黑龙翔伏身在瓦面上暗忖:“听她的口吻,那是真的宫主了。”
  燕山宫主突然仰险对屋上道:“不用躲躲藏藏了,你快走吧,本宫也懒得追究你暗中窥听之罪。”
  黑龙翔闻言吃了一惊,也不敢答话,一飘身退出了墙外,放腿疾奔而去。
  他并非怕燕山宫主追究,而是以他的身份,暗中窥探,实是大为不雅之事。
  黑龙翔回得帮中,立时把副帮主郑仲虎与易晓天叫了进来,将前实说了一遍。
  郑仲虎沉吟半晌道:“照此看来,燕山宫主的身份是错不了。”
  黑龙知道:“眼下情势,并非燕山宫主的身份问题,而是古陵这一派,究竟存什么意图?”
  郑仲虎道:“想是他们意欲假借晋王名义,在江湖上造成一股强大的势力。”
  易晓天不以为然道:“属下却不信凭他们几个人,能在江湖兴起什么风波。”
  黑龙翔道:“你别太把他们看小了,晋王门下奇能异士极多,而竟隐忍至晋王死了十年后的今天才发动,可见他们处事是如何谨慎了。”
  郑仲虎道:“这事小弟到有一个极其笨拙的办法,可以一下便逼迫他们出面。”
  黑龙翔道:“贤弟有何良策?”
  郑仲虎道:“咱们何不与各派商洽,大家放弃夺宝之念,克日结伙离山回本派,那时他们纵有阴谋,亦无法施其技了。”
  黑龙翔摇头道:“此法行不得,别说咱们无法说服各派,即令各派能同意,那也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了。”
  郑仲虎大感意外,说道:“帮主如此一说,小弟却又不懂了。”
  黑龙翔道:“别看他们隐迹在这深山古陵之内,势力必然早已伸展至各地了。他若不是把江湖的大势,摸得一清二楚,自信有力量控制大局,否则他们也不敢贸然发动。”
  郑忡虎仍然不解,道:“既然他们已有力量控制大局,如若在太行夺宝的斗争中,一举击败川西张门,金陵谢家,甚至本帮,那可是大大光彩之事。嗣后江湖之上,便罕有再与匹敌之人了。”
  黑龙翔点头道:“不错,论实力,咱们这几个派,确属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派,能把这几派制服,便足以横行江湖。或许是他们的准备尚嫌不足,恰在这时传出了藏宝之事,把哥们都引了来,这也许委实对他们大为不利。”
  部仲虎恍然大悟道:“是了,就因为这缘故,他们才一再对咱们施以恫吓与袭击,万一无法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也希望咱们能知难而退。
  黑龙翔道:“本帮此刻已然势同骑虎,有进无退,不然江湖便再没有立足之地了。”
  易晓天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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