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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玉手点将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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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寒笙仰面笑道:“到目前为止,本教主还没见过有人能逃出我这百鬼阴风阵之外。”覆面女郎故作迟盆地想了想道:“说大话之人,大都言过其实。再说本宫主何等身份之人,岂能与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魔打交道。我着这事免了吧。”
  姚寒笙缓缓踱前两步道:“姑娘可曾想到此刻是在本教的百鬼阴风阵之内?”
  覆面女郎道:“你的属下明明都是人,你便把他们说成鬼,想是已然知道今晚的结局了。”
  姚寒笙闻言悟出她话中意,心头微微一懔,冷冷道:“如此说来咱们是没合作的可能了。”
  覆面女郎:“是啊!这种一厢情愿之事,说了也是枉费唇舌。”
  姚寒笙脸上杀机顿现,狰狞一笑道:“如此看来姑娘是逼着本教主施行最后一着了。”覆面女郎略不感耐烦地道:“你早已排好了阵势,自然随时都可动手。不过我得提醒你.无论你能不能将我擒获,都将付出极大代价。”
  姚寒笙原是性情多疑之人,闻言心里一动急问道:“这话怎说?”
  覆面女郎推了身旁一下道:“你对他说去吧,本宫生懒得费这些精神了。”
  女婢应声前行两步道:“你这人真不够聪明,我家宫主既是黑龙帮座上客,他们会轻易让我们夤夜离开?内中自然早有安排了。你今与我们交手,败了不用说,纵然是赢了,四下隐伏的群雄会放过你吗?不说别的,单一个黑龙帮,便够你瞧。”
  姚寒笙并非没有头脑人,自然一点便透,心中不由大感犹豫,表面仍然强硬道:
  “本教主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我也不会拦截你们了。如今闲话少说,一句话,你是不是答应。”
  就这当儿,白影一闪,一只红嘴小鹦鹉,飞堕在女婢肩头之上。女婢一面打开鸟笼,一面问道:“她们来了吗?宫主等着回去歇息呢。”
  鹦鹉连说道:“来啦,来啦……”
  姚寒笙已知时机稍纵即逝,蓦地一腾身,凌空朝覆面女郎扑去。
  覆面女郎正自用手理着蓬蓬乱发,明明看着姚寒笙挟着一阵寒风,凌空扑来,她却连身子也没动一下,倏地五指齐弹,数道甚疾的锐风,迎着姚寒笙扑来的身形射去。
  姚寒笙身子悬空,听出风声有异,急挥手一招,同时一敛丹田之气,身形急坠,不仅应变神速,出招更是快速无论,但就这样。肩胛仍为指风扫着一点,落地身子晃了几晃方才稳住桩子。
  他乃极其凶残狠毒之人,吃了一个哑巴亏后,凶性陡发,厉啸一声,身形再度前扑。
  可是,覆面女郎身侧的二婢已不容他再出手,双剑撤出一片森森剑气,兜头盖下。
  姚寒笙也是识货之人,顾不得攻敌,双掌翻飞,连续劈出三掌,才算将二婢的剑势封住。
  二婢似是专为护卫覆面女郎才发剑,来人一退,便不再攻,双双收式又回到了覆面女郎左右。
  陆文飞站立一旁,几次都打算出手抢救,均被云娘暗中制止,悄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咱们犯不上树此强敌。”
  陆文飞道:“我真不知她究竟在弄些什么花样玄虚。”
  云娘道:“此女必然大有来历,她不像胡闹,说不定另有深意。”
  姚寒笙二度为剑势迫退,已然怒到十分,举掌正待再度出手,遥闻云娘之言,心头顿时省悟,将怒火忍下,沉声道:“姑娘果真不愿与本教合作?”
  覆面女郎道:“此刻我若是答应了,不啻订了城下之盟,那怎么行?要谈也得另找机会。”
  姚寒笙道:“这样说姑娘是答应了?”
  覆面太郎道:“谁答应了?不过本宫主可以考虑,用得着你时,我会要人通告。”
  姚寒笙自知强取无望,借机下台:“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本教主今晚自愿放弃这一次机会。”
  覆面女郎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说是本宫主网开一面,饶过你这遭呢?”
  此女口气托大,处处都不吃亏,仿佛全没把白骨教看在眼中。
  姚寒笙平日原是动辄杀人的凶魔,今晚一反常态,竟未动怒,手一挥,将那群怪人遣退,一纵身跃人暗中。
  陆文飞长吁一口气,将提聚的功力散去。
  白骨教凶徒堪堪撤去,一群壮汉已拥着一乘舆轿飞奔前来,就在覆面女郎身前停下。
  覆面女郎哼了一声,“你们都上哪里去了,真正该挨打了。”
  为首壮汉转身道:“小的们一直都伺候在附近,只因未奉呼唤,不敢冒失前来迎接。”覆面女郎步入软轿,朝陆文飞、云娘挥手道:“劳二位护送,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陆文飞点了点头道:“姑娘珍重了,恕在下不远送了。”
  云娘望着如飞逝去的舆轿道:“此女想是不希望咱们去她的居处。”
  陆文飞道:“这也难怪。咱们与她并无深交,自然得防着点。”
  云娘道:“我真为她担心,我看早晚她得惹上麻烦。”
  陆文飞冷笑道:“你这叫做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
  云娘不服气地道:“莫非我说得有不对的地方吗?”
  陆文飞道:“你当人家是好惹的吗?她若不是有恃无恐,怎敢如此托大?”
  云娘思忖有顷道:“小妹亦觉她的举动十分可疑,如若果真身怀秘图,不会如此从容。”
  陆文飞闻言点点头。
  只听暗影中一个苍劲的嗓音接道:“你们今晚真个险极,以后不可如此。”
  云娘听出是雪山盲叟的声音,高声道:“爹,您怎么也来了这里?”
  只见人影一闪,雪山盲叟嗖地射落面前。
  陆文飞心中大是惊异,觉得这位盲叟确非常人能及,瞎了双眼仍和好人一般。
  雪山盲叟现身后,随即埋怨二人道:“你们二人实是太过粗心,怎可轻率便答允护送之事?她一个弱女子,你知暗中对她虎视眈眈的有多少人?你们意轻率答允下来,万一群雄发动围攻,你们二人应付得了么?”
  陆文飞想起适才之事,亦觉险极,深悔当时不该顺口答允下来。
  雪山盲叟又道:“黑龙翔何等精明之人,他若不是觉得事情棘手,或是判定她身上井无秘图,绝不会轻举放手,故示大方。”
  云娘道:“爹,她身上的藏宝图究竟是假还是真?”
  雪山盲更沉思有匝道:“八成儿真不了。”
  云娘道:“爹怎知她的图是假的呢?”
  雪山盲叟摇了摇头,慨然一叹道:“江湖上无奇不有,此女子如果是晋王的后人,她用不着在太行风云密布之时赶来,说不定她是冒晋王的宫主。”
  陆文飞道:“她以假图招摇的话,不仅无补实际,说不定会有引来一场大祸的可能,聪明人绝不做此傻事。”
  雪山盲叟点头道:“你这般说法也是对的,只是比刻正是群雄勾心斗角之时,此女子之行径必有深意,咱们等着瞧吧,不出几天必现端倪。”
  陆文飞轻喟一声道:“晚辈此刻真不知该怎办才好。我若无法把失去的东西夺回,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父母?”
  雪山盲叟心中何尝不急,只是他老练通达,知道急也无济于事,当下温言安慰道:
  “东西已然失去,急也没用,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夺回来。”顿了一顿,又道:“天快亮了,咱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站立荒野总不是办法。”
  三人回至山村,略略调息养神,天已大亮。
  陆文飞心里有事,哪里睡得着?运息了一会,便即爬起,独自一人行出了村外,暗中不住地盘算,觉得此事只须找到义兄王孙,必可问出一个端倪来。
  正自往来徘徊之时,只见林中人影一问,王孙的婢女梅香,姗姗由林中行了出来,对他微微一笑道:“二爷,你早啊。”
  陆文飞如获至宝地急行两步,迎上前道:“你家主人现在哪里?”
  梅香道:“小婢便是奉主人之命来请二爷,快随我来吧。”
  陆文飞道:“你且等一等,你会通知公孙前辈一声。”
  梅香摇头道:“不用啦,事情很急呢。”
  陆文飞略事迟疑,终于随着梅香前行。走了约摸有里许,来至一处溪流畔。只见王孙正负手立在一株古松之下,当下急行两步,高声道:“大哥别来无恙?”
  王孙缓缓回过头道:“贤弟你这些天一定在暗骂愚兄做贼心虚,把你的秘图骗去了便不露面了。”
  陆文飞脸上一红,期期艾艾地道:“小弟确曾怀疑假冒家师之人,就是白胡子大叔。”王孙微微一笑道:“你猜的并不错,只有他才能冒名令师,旁人只怕无法办得到。”陆文飞道:“这般说来秘图是他拿了?”
  王孙点头道:“你不用担心,他乃持有第一号秘图之人。因雪山盲叟行迹已露,他也岌岌可危,是以才行此釜底抽薪之策。”
  陆文飞虽对义兄十分尊敬,只是兹事体大,他不能轻易相信,遂道:“他既是一号秘图持有人,尽可吐实,何须用此手段?”
  王孙轻叹一声道:“若是以暗语交谈,取来秘图,怎能令群怪对雪山盲叟去疑?只有公开抢夺,才可将消息传出,使群雄信以为真。”
  陆文飞道:“大哥寻我,可是为了商谈取宝之事。”
  王孙摇头道:“谈何容易。”顿了顿又道:“纵令要取出藏宝,也不该选在此时。”
  陆文飞不悦道:“既不商谈取宝,那是准备将秘囹还给我了?”
  王孙唉声一叹道:“既不是取宝你要秘图有何用?”
  陆文飞冷笑道:“先父受故主之托,临死谆谆告诫小弟,务必完成故主之遣命。大哥虽不是外人,小组总觉不太放心,我看仍是放在我自己身上较妥。”
  王孙愕然道:“如此说来贤弟怀疑我了?”
  陆文飞道:“井非小弟小家子气,实因此物乃是晋王遗物,不得不加小心。”
  王孙道:“这也难怪贤弟,不过我得问你一声,当年令尊接受晋王遣命之时,他可曾说过将来遗宝交给什么人?”
  陆文飞怔了怔道:“这倒不曾说过,只是测情度理,理该是他的后人。”
  王孙微微一笑道:“晋王嫔妃甚多,各有所出,你究竟交给谁?”
  陆文飞道:“自然是交给世子啦。如无世子,便以长幼来分。”
  王孙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暂时不去提这些了。”话音一转又道:“愚兄请你来此,乃是告知你一件惊人之事,藏宝已然为人取去了。”
  陆文飞闻言大吃一惊,半晌方才道:“此话当真吗?”
  王孙点了点头道:“愚兄岂能骗你?只是你此刻分必守密,连雪山盲叟也不能对他透露。”
  陆文飞奇道:“这是为何?”
  王孙一叹道:“内中之情十分复杂,一时之间也难对你说个明白。愚兄近些日子正在追查此事,如若你把失宝之事传了出去,对方必生警惕,那就难以着手了。”
  陆文飞颔首道:“既是这样,小弟绝不透露给第二人得知。”
  王孙从身上取出金牌,交给陆文飞道:“藏宝既已失,此物已失作用,你既然一定要收回去,那你就拿去吧。”
  陆文飞伸手接过全牌,仍然藏入剑鞘,徐徐道:“晋王当年将藏宝图分成三份,分别托付给三人,照理不应再另外有藏宝图,盗宝之人不知从何得来的图样?”
  王孙唉声一叹道:“此是十年余前的事了。当时你我俱是孩童,此刻凭空去琢磨,那是枉费心血。”
  陆文飞道:“三人之中先父虽死,白胡子大叔与雪山盲叟都健在,他们应该知道。”
  王孙摇头道:“他们虽是晋王门下亲信,毕竟不便在内宅行走,怎能尽知府中之秘?”
  陆文飞恍然大悟道:“大哥从为问题出在嫔妃身上?”
  王孙道:“咱们不能不从这方面去想。”
  陆文飞道:“近日太行来了一位自称宫主之人,好像她身上亦携有一份秘图,不知是真是假。”
  王孙道:“她既自称宫主,当然有她的来历。但那份图是真是假,谁也无法明白。”
  陆文飞道:“她自己总该明白。”
  王孙目注流水,缓缓地道:“依愚兄揣度,她自己或许认为足真的。”
  他拾起一块石子,投掷入溪流中,感喟地道:“别看姚寒笙那班人,看似穷凶恶极,实际就像刚才落入溪中的石子一般,仅能冲起几点浪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真正能为害的,还是隐伏溪水中的暗流……”
  陆文飞知他必是别有所感而言,不便追问,随即告辞道:“小弟出来已久,为免雪山盲叟父女担心,我得回去了。”
  王孙道:“记住,在他父女之前,切莫提见着愚见。比老常自负聪明,有时不免误事。”
  陆文飞应声道:“小弟不提就是了。”
  他回到居处,见雪山盲叟与云娘俱候在草堂里。
  云娘见面便埋怨道:“一大早哪去了?也不打个招呼,把人急死了。”
  陆文飞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小孩,还怕丢了不成?”
  雪山盲叟道:“此刻形势险恶,也难怪她着急。”
  陆文飞不便说什么,讪讪一笑.径自坐下用膳,绝口不提义兄之事。
  雪山盲叟开口道:“老朽思忖再四,觉得那覆面女郎怀中之图,八成儿是真的。”
  陆文飞怔然道:“前辈为什么能断定那图是真的呢?”
  雪山盲叟道:“晋王贵为亲王,他不可能没有嫔妃,更不可能没有儿女。”
  陆文飞道:“前辈怎地扯到人家的妻妾子女身上去了,不嫌离题太远了吗?”
  雪山盲叟摇头道:“不,不,这正是咱们所要明白之事,怎说太离题了?”
  陆文飞仍然一脸惶惑之容,弄不清他为何提到这事。
  雪山盲叟轻喟一声道:“这也难怪,你们年事太轻,自然难解其中之道理。”话音一顿又道:“晋王当年所以不把后事托付家人,而是托付给门下士,这就是唯恐嫔妃子女们发生争执。”
  陆文飞笑道:“难道他要前辈为他们分家?”
  雪山盲叟道:“当然是要等我替他安排,以免其后为宵小所乘。” 

    
  
 第十一回 鹦鹉传召

 
 
  雪山盲叟又道:“那覆面女郎不知是否真是晋王之后?如真是晋王之后,但却是……”陆文飞大不以为然道:“倘若她强行取去,咱们又当如何?”
  雪山盲叟一翻白果眼道:“咱们便从她是土匪抢劫,格杀勿论。”
  陆文飞道:“这事我办不到,晚辈的意思,只要藏宝不落入外人之手,无论嫡庶,便可袖手不管。”
  云娘一旁冷笑道:“你与她只见两面,为何如此帮她?”
  陆文飞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道:“在下指的并非是她,我认为只要东西入了晋王后人之手,咱们便算尽了心意。”
  雪山盲叟不便与他争执,叹一口气道:“此刻谈取宝之事为时尚大早了些,咱们能不能夺回秘图还很难说。”
  陆文飞心中另有打算,站立起来道:“晚辈得出去走走,暂且告退。”
  云娘道:“我与陆大哥一同去吧。”
  陆文飞道:“不用了,这一出去随时俱有遇害之可能,你何苦跟着呢。”
  云娘没好气地道:“别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就说不方便不就得了吗?”
  陆文飞道:“在下并非故意吓唬你,我说的是实在的话。
  雪山盲叟喝道:“云娘,不准作与陆大哥拌嘴,他既不方便你就别去了。”
  陆文飞举步行出草堂,他自聆义兄一番言语后,重又想起了古陵,觉得这座古陵内定大有文章,决心暗中再察看一番。因现时来太行的武林人,对古陵之事已渐淡忘,说不定古陵的警戒因而疏忽。
  他去过一次古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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