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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青骢-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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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手神医”周白眉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追魂学究”尤南豹哈哈大笑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一桩天大的难事,竟能这般容易地获得解决,足证大汉必然复兴,异族终将消灭,行见禹甸神州,光复可待的了!”
  宇文琪娇笑道:“那么,我们就不必分道,一同前往南岳紫盖峰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连连点头道:“当然是一同前往,同时并请姬姑娘携带大量‘罂粟花精’,以备解救那些心存悔悟,想弃暗投明,但却为满虏毒丹所制而不敢付诸行动之人!”
  群侠闻言,齐声称妙!
  姬冬秀却摇头道:“目前还不能与诸位同赴南岳!”
  群侠齐声诧问道:“为什么?”
  姬冬秀苦笑道:“第一,敝宫遭劫,善后事儿必须料理。第二,我虽然因祸得福,恢复了体内的生机,但还有许多同样之人,尚未能免此劫运,必须为她们设法!”话声微顿,目注“毒手神医”周白眉,道:“此事还望老先生赐予援手才好!”
  “毒手神医”周白眉沉吟道:“姑娘的同族,人数众多,配制药物,却非一时可以办得到……”
  “追魂学究”尤南豹大笑道:“简单,简单,满虏便有现成的灵药,姬姑娘只须再度表示愿意投靠,便不难骗取的了!”
  姬冬秀点头道:“老先生高见果然妙极,但如何方能取信于满虏,却是一大难题哩!”
  “追魂学究”尤南豹笑道:“不难不难!你只消找上几颗死人头卢,化装成我们这几个人的容貌,献一满虏,说是我们已遭‘乾天霹雳子’炸毙,你心怀凛惧,甘愿重为满虏效忠,这一来,包那满虏非上当不可!”
  姬冬秀皱眉道:“此计果然妙极,不过,死人颅头易成,但精通易容妙述之人却是难寻!”
  “毒手神医”周白眉手指冷冰心,大笑道:“这位冷姑娘,便是易容妙手!”
  姬冬秀将信将疑地目注冷冰心道:“是真的吗?”
  冷冰心含笑道:“有一桩事儿,说出来万望姊姊恕罪才好!”
  姬冬秀诧道:“是什么事儿,冰妹说得这样严重?”
  冷冰心歉然道:“适才姊姊要用油蜗烹我们的时候,那三个代我们惨死的妇人,便是小妹将她们易成我们的容貌,而令姊姊上当的!”
  姬冬秀听得一怔,随即爽然道:“过去之事算了,冰妹既有这般妙手,就请一施妙术便了!”言罢,匆匆飞纵入宫废墟之中,半响,便双手挽回了五颗死人头颅出来。
  三颗是清廷黑衣卫的头颅,两颗女的则割自被害的苗妇项上。
  冷冰心将这颗死人头颅略一端详,便取出应用器物,施展易容妙术,将这五颗死人头颅化成了“毒手神医”周白眉,尤南豹,“六爪神鹰”裘仲达,宇文琪与自己的容貌。
  一切完备,姬冬秀遂取来几瓶“罂粟花精”,交给“毒手神医”周白眉,然后亲自送群侠出谷。
  路上,宇文琪忽然想起一事,含笑对姬冬秀道:“在神宫前面的废墟上,那一批服役的武林高手,请姊姊命你的族人,待他们慈悲一点好吗?”
  姬冬秀听得一愕,随即笑道:“琪妹的话,愚姊遵命,可是,他们并非是什么武林高手,琪妹莫非看错了?”
  宇文琪诧道:“他们手托巨石,健步如飞,又能运掌砍削石块,切石切豆腐一般,若非武林高手,怎会有这般深厚的功力?”
  姬冬秀笑道:“他们其实都是附近的野人,本来就生得皮坚肉厚,我又给他们服食了祖传的秘制药物,刺激他们体内的潜能,所以体力和行动,都远超常人而已!”
  “毒手神医”周白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就难怪他们都状似白痴了,但据医书所载,凡人若凭药物,过量消耗体内的潜能,则生命便会大为缩短,不知是否正确?”
  姬冬秀点头道:“不错,他们最多只能活上半年,便全身萎缩而亡!”
  宇文琪失声叹道:“这是多么可怕,姊姊快把他们放了吧!”
  姬冬秀歉然道:“琪妹你真是菩萨心,须知这些野人,天性凶残无比,他们欺我谷中尽是女子,时常窜入谷中骚扰,所以才被我制住,何况我的祖传秘药,无物可解……”
  宇文琪截断他的话头道:“那就不如干臆把他们杀了,免得多受活罪!”
  姬冬秀笑道:“关于他们的未来,愚姊已有安排,琪妹日后自然明白,包你满意就是了!”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到了谷后的秘道出口,双方这才依依分手,“毒手神医”周白眉等五人,乘夜取道奔赴南岳而去……
  ※  ※  ※
  时值九月,序属三秋!
  潦水尽,寒潭清!
  深夜,空际寒星点点,映照着八百里洞庭一湖的水面,微波不兴,平滑如镜委实清幽已极!
  这时,在城陵矾附近湖滨,一列高出水面数丈的危崖上面,有一位身材清癯,貌相慈祥白衣老叟,面湖盘膝跌坐。
  老叟的背后,垂手侍立着一位年纪二十二三,剑眉星目,英挺无伦的青衫少年。
  白在老叟的两道炯炯眼神,深深凝注湖面,似乎有所寻觅和期待,青衫少年则不时掉头四顾,神情显得有些焦灼不安。
  夜露渐重,湖面上,也开始笼上一层层淡淡的薄雾,时间已将近子夜。
  青衫少年似乎已忍耐不住,轻轻叫了声:“恩师!”
  白衣老叟收回凝注湖面上的目光,回头含笑道:“什么事?”
  青衫少年躬身道:“今天已经是九月初一,离南岳紫盖峰头,满虏修建的‘顺天禅寺’的开光典礼之期不远……”
  白衣老叟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早点赶去?”
  青衫少年恭声答道:“恩师明察!”
  白衣老叟笑了笑,又道:“我们到这城陵矶来,已有多久了?”
  青衫少年应声答道:“自从我们动身南下,上月中秋佳节抵达此地,到今天已有半月之久了。”
  白衣老叟点了点头,含笑道:“你可知为师在此逗留半月的用意吗?”
  青衫少年默然半响,俊脸上微现窘色,嗫嚅答道:“徒儿愚昧,还望恩师明示!”
  白衣老叟目注青衫少年,道:“你是否还记得中秋之夜,为师和你在此地赏中秋月华之际,这湖面上可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青衫少年闻言,垂首沉思了一会,抬头道:“徒儿记得那晚上,将近子夜时分,这湖面的薄雾,似乎忽然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紫霞,当时,徒儿以为这是月华的反映,所以并未在意,不知是否就是恩师所指的奇异的地方?”
  白衣老叟点头道:“正是,那层淡淡的紫霞,并非月华的反映,为师怀疑极可能一柄古代神兵,即将出世时所发的剑气!”
  青衫少年诧道:“剑气?“
  白衣老叟点头道:“不错,须知大凡神物利器,若沉沦年代过久,到了应运之时,或是将遇明主之际,都会预先有剑气显示,这种事迹,稽之古籍,大多有详细的记载,故此为师特地暂留守候,看个究竟。”
  青衫少年道:“恩师所见,自然绝对正确,但徒儿记得古籍中有关剑气显现的记载,说是剑气上腾的时辰,均在朔、望之夜,假如今晚剑气虽按时显现,但神物并未到出世之时,那么……”
  白衣老皇笑道:“你是怕今晚如果神物不出,便须再等半月,而担心误了重九南岳之行是吗?”
  青衫少年躬身道:“恩师明察!”
  白衣老叟喟然道:“为师何尝不知道神物利器,得自天授,但惟恐万一落于清廷鹰犬之手,则后果不堪设想,故此才在这里停留下来,一方面碰碰机缘,一方面是在监视有无清廷鹰犬得知此事,前来护夺……”
  话犹未了,陡闻“嗤”的一声冷笑,发自右侧十数丈外的一堆崖石后面,划破静寂的夜空,听来刺耳之极!
  青杉少年闻声侧顾,大喝道:“什么人敢在此偷视窃听?”
  只听崖石后面,一个沙哑的声音,晒然道:“岳龙飞小辈,你还不配开口!”
  白衣老叟哑然失笑,拂衣而起,遥对崖石拱手道:“石后是何方高人,肖恕小徒无状,不知朱润波是否配得上请尊驾现身相见?”
  岩石后面又传出一阵“嘿嘿”冷笑道:“堂堂亡明遗裔,‘丹心峡主’,当然配得上!”随着话声,只见石后已出一条人影,缓步走了过来。
  距离渐近,星光之下,映得此人眉发毕现,乃是一个身材瘦削,面目冷峻,长髯垂胸,手执一柄黑色雨伞的玄袍老人。
  朱润波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震,随即再度拱手为礼,含笑道:“原来是‘铁伞先生’,久违了!”
  “铁伞先生”停步,微微顿首,冷冷道:“久年不见,朱峡主倒还记得我独孤维,果然不愧为叛逆之首!”
  朱润波故作讶然地问道:“独孤兄为何以叛逆二字加诸我的头上,莫非你已经不是汉人了吗?”
  “铁伞先生”独孤维“嘿嘿”冷笑道:“我当然是汉人,但已蒙大清圣主洪恩,封官赐爵,是以称你为叛逆,又有何不可!”
  朱润波笑笑道:“原来阁下已草莽荣登异族庙堂,具是可喜可贺!”倏地面色一沉,注目沉声道:“你隐伏在此,究竟是要想见我朱润波,抑是打算凯觎湖中之宝?”
  “铁伞先生”独孤维目射凶光,遭视朱润波,狞笑道:“你项上的头颅,以及湖中宝物,两样我都要!”话声微顿,目光一扫岳龙飞,嘿嘿笑道:“还有你这宝贝徒儿的头颅,当然免不了也要搬家!”
  岳龙飞星目圆睁,厉声喝道:“无耻走狗,你有多大能耐,敢信口狂吠,还不快过来纳上狗命!”
  “铁伞先生”独孤维晒笑道:“凭朱润波传给你的几手毛皮功夫,根本不配与本官动手!”
  朱润波目光一转,摇手止住岳龙飞,对“铁伞先生”独孤维道:“凭阁下一柄铁伞,要想取我师徒的头颅,恐怕不大容易,你既然说此大话,必定有所恃仗,崖石后面大概还有两位同党,何不一并请出来相见?”
  “铁伞先生”独孤维微微一怔,冷笑道:“笑话,我独孤维素来都是独来独往,你几时见我请过帮手?”
  朱润波也还以一声冷笑,道:“阁下连祖宗灵魂都可以不要,则从前的臭规矩又何尝不可以扔到粪坑里!”
  “铁伞先生”独孤维大怒道:“朱润波!你不敢和我动手,便乖乖自己把头颅割下来,不要推三阻四,胡说八道!”
  朱润波冷然道:“你有无同党,难道你不会去看一看吗?”
  “铁伞先生”独孤维见朱润波说得这般实在,不由半信半疑地住口不语,暗自运功一查,登时满脸通红,霍地转身,厉声喝道:“石后是两个什么东西,还不给我滚出来!”
  喝声一落,果见石后闪出两条人影,走将过来,左首之人并懒洋洋地发话道:“独孤兄,咱们都是一殿之臣,何必恶言相向?”
  “铁伞先生”独孤维凝目一看,不禁诧道:“咦!两位来干什么?”
  这时,两条影人已然走近,只见左首说话之人,乃是个满面肥肉,睡眼惺忪,身子像个圆球般的黄衣老叟,右边的人,竟也长得一模一样,仅仅换了一件红袍而已。
  朱润波心头微凛,暗忖道:“怎地这两个怪物也被满虏网罗去了,看来,今晚还得用点心机才好……”
  思忖之间,那黄衣老叟已懒懒地对“铁伞先生”独孤维道:“皇上恐怕独孤兄人单势孤,取不下朱润波老儿的头颅,误了‘顺天禅寺’的开光大典,故此命我弟兄前来接应!”
  “铁伞先生”独孤维的为人,行事的确如他自己所吹嘘,素来均是独来独往,这次也正是打了独斗朱润波,不让旁人分功的主意,闻言,虽然万分不愿,但同党乃是扛着皇命的招牌而来,也只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朱润波却嘿然冷笑道:“玄烨果然对独孤兄体贴得很,他明知你归附未久,心肠难测,故此才命‘西溟双凶’跟踪而来,明为接应,实则暗中监视于你,这种皇恩,委实比海还深,独孤兄还不赶快三呼叩谢吗!”
  这一番话儿,登时将“铁伞先生”独孤维已压下去的怒火,重又钩了起来,厉声喝道:“朱润波,任你如何巧言撩拨,你今晚也难逃一死!”
  朱润波笑道:“果真是话多无益,你的接应人马已到,就请一齐动手便了!”
  “铁伞先生”独孤维哼了一声,霍地转对两个肥胖老叟,冷然道:“二位既然奉旨前来接应,那就请首先大展雄威,建此不世奇功!”
  两个肥胖老叟没料到“铁伞先生”独孤维来这一手,不由相顾一愕,黄衣老叟一双惺忪的睡眼微瞪,懒懒地道:“我弟兄是奉命前来接应,井非是打头阵,独孤兄莫要搞错了!”
  这几句话儿,顿将“铁伞先生”独孤维顶得脸色一变,口中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朱润波冷眼旁观,心中便自了然,这几个隐迹已久,昔年颇具凶名的人物,大概是在“鬼杖仙翁”屠远志等一干清廷鹰犬伏诛以后,方始被满酋所网罗,故彼此尚无统属,更未有领导之人,是以才有这种不合作的情况,当下,心念电转,便已打好主意,遂朗笑一声,道:“独孤兄!‘西漠双凶’意思,是让你先和我较量一阵,露几手绝学,等到你打不过我时,才一拥而上,助你一臂,难道你还不明白他的好意?”
  “铁伞先生”独孤维气得双目圆睁,须发倒竖,狞视两个肥胖老叟,厉声道:“二位既然不肯立这头功,我就有替了,但话要讲明,即使我打不过朱润波,纵然命丧当场,也不准二位相助,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交情!”
  黄衣老叟也不生气,只眯着一双睡眼,冷冷地道:“这是圣上的旨意,恐怕由不得你独孤兄翻脸吧!”
  朱润波也含笑道:“一朝为奴,便终身要仰主人的鼻息,独孤兄,你当年的臭脾气,从今后可得改一改了!”
  “铁伞先生”独孤维脸色铁青,怒喝道:“少废话,还不快亮兵刃上前领死!”
  朱润波微笑道:“对付阁下的铁伞,似乎还用不着我的‘日月神幡’,我就用一双肉掌,领教领教便了!”
  “铁伞先生”独孤维闻言,更是怒不可遏,狞笑道:“你既然要自速其死,本官便成全于你!”话落,欺身上步,右手一抬,铁伞疾点而出!
  岳龙飞陡地大喝:“且慢!”
  “铁伞先生”独孤维停手狞笑道:“小辈有何话说?”
  岳龙飞也不理睬,对朱润波躬身道:“这种无耻鹰犬,怎值得恩师动手,可否允许徒儿代为行诛?”
  朱润波额首道:“徒儿及此雄心,为师哪有不允之理,不过此人颇有几手真才实学,徒儿可要当心才好!”
  “铁伞先生”独孤维气得振声狂笑道:“好好好!本官就先取你这小辈的头颅便了!”
  岳龙飞依然不予理会,又复躬身对朱润波道:“启禀恩师,这一头走狗,在江湖中算得上是第几流人物?”
  朱润波微笑道:“若论武功,此人也算得上是第一流人物,徒儿问他则甚?”
  岳龙飞神色一肃,答道:“徒儿曾在鲁长风大哥的坟前立誓,要用他的‘屠龙剑’代他杀尽清廷鹰犬,但对方若是无名小卒,便不配死在屠龙剑下!”话声一落,霍地转身,“呛”然一声龙吟起处,寒芒电耀,屠龙剑已撤在手中,一指“铁伞先生”,大喝道:“你既然算是有名人物,今晚便要你的狗血,祭我的屠龙剑,以慰我鲁长风大哥在天之灵!”
  这时,“铁伞先生”独孤维业已被岳龙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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