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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乾坤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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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栅门外终于有声音传来,极轻微,但他听到了,咬咬牙,暗祷了一声:“祖师爷庇佑!”身躯一倒,半浮沉在水里。
  首先传来的一声惊“咦!”沉寂了片刻,然后一个声音道:“还不到时辰,这老杂毛这么经不起泡?”
  片刻之后,一支火炬伸进铁栅,整个水牢被照得通明,原先那声音道:“八成是自决的,把尸体搭上来。”
  另一个声音应了声:“是!”
  铁栅门开启,软梯垂下,一个黑衣人缘梯落到将及水面的地方,一手抓梯,一手伸出带钩的短竹竿,把卓永年的尸体拉近,抓住胳膊,软梯回收,连人带尸升了上去,摆在牢门口的甬道里,黑衣人立即动手,摸脉、探鼻……
  “怎么样?”声音传自石级上方,不见人。
  “死了!”
  “是自决么?”
  “是的,自断心脉,口鼻里还有血。”
  “嗯!失策,想不到老牛鼻子会走这条路,早知如此,就该换用其他方式,费了这大的手脚,结果是一场空。”话声中断了片刻,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又接下去道:“立刻处理,注意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
  “最好的方法是让人认不出来,你懂我的意思?”
  “懂!”
  薄暮时分。
  毕老三带着三分酒意像没头苍蝇般在背街小巷瞎撞,他师父的失踪,使他惶然无主,虽然他对号称“狐精”的师父在机智方面一向具有信心,但千算万算总免不了有失算的时候,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因为面对的敌人太可怕了,而且是敌明我暗,防不胜防,他誓言一定要找到师父。
  这时,他正低着头踉跄歪入一条横巷,冷下防一辆马车从围墙的后门里冲了出来,要不是他的脚收得快,差点就给撞上。
  马头一转勒住,驾车的回头骂道:“冒失鬼,你走路不带眼睛?撞伤了可是活该。”
  毕老三斜起醉眼,双方照了面,不由心中一动。
  吆喝声中,马车顺巷驶去。
  这驾车的很眼熟,在那里见过?毕老三呆在原地忖思。
  是他!他想起来了,登时精神陡振,遥遥尾随下去。
  马车行驶的路线全是背街,不久便出了城,鞭子一摇,马儿拨开四蹄,驰向无人的旷野,偏开了正路。约莫驰行了三里远近,在一片荒林中停下。
  驾车的跃下车座,从座旁取下一把锄头,一支铁铲,相准了地势,开始挖掘,看起来这驾车的很有力道,只用单手挖掘,士石迅快地翻转,只片刻工夫,便掘成了一个大土坑,他抛下锄头铁铲,走近车边,从车厢里抱出一具尸体。
  天色已完全昏黑。
  昏黑中不远的地方叶隙里闪着一对夜猫子的眼睛。
  驾车的把尸体放在土坑边,直起身来,木立了片刻,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刀,虽然天色昏暗,但仍可见隐隐泛起的寒芒,显见这柄短刀相当锋利。他蹲了下去,用刀在那具尸体上比了比,又收刀起立,似有什么委决不下。
  那对暗中的猫眼已移近到两丈之内的一丛矮树里。
  驾车的忽然开口发出话声:“道爷,损毁你的遗体是大不敬,可是……上命难违,咱野豹子该如何是好?”
  原来这驾车的正是“野豹子”丁霸,奉命处理卓永年的尸体,命令是把尸体毁容肢解后掩埋,以兔被认出来,他在山中曾遭断掌废功,所以只能用单手工作。
  一条人影悄没声地转出树丛出现在他的身后八尺之处,身着披风蒙面,闪着一双夜眼,形迹有如鬼脸,这人影正是尾随而至的毕老三,他此刻化身成“红衣使者”,夜晚,颜色难分,红色的披风看上去是黑色的。野豹子的几句话使他肝胆俱裂,师父竟然已经遭了害,变成一具尸体,他立意要把野豹子碎尸。
  野豹子又喃喃地道:“道爷,你师徒在山里对咱有恢复武功之恩,咱说过一定要报答,不能救你于死,怎忍坏你的遗体,咱把你好好安埋,逢年过节一定来给你烧钱化纸,你地下有知,请接受咱这一丁点心意!”
  “嗯!”一声喘息,分明是发自身前。
  野豹子全身一震,退了两个大步,毛发迸立,皮肉抽紧,两只豹眼瞪得滚圆,死人还能开口发出声音么?
  毕老三闪回树丛之后,师父的抬数徒弟当然清楚,不由狂喜过望。
  野豹子转头四下张望,什么也没发现。
  世间真的有鬼不成?
  “嗯!”又是一声微哼,这回十分真切,是发自身前早已僵冷的尸身,他猛打了一个哆嗦,栗声道:“道爷,你……你是显灵么?”
  尸体突然动了一动。
  野豹子呼吸停窒,两眼发直,人在刹那之间僵住了。
  半晌之后回过神来,他想:“人难道没死?可是在搬动之时,分明是冷硬的尸体,人已自决而死怎么可能复活呢?”
  尸体突然坐了起来。
  “啊!”一向凶残的野豹子居然惊叫出声。
  “丁霸,你刚刚的一念救了你,否则你挖的坑正好自己用!”死人开了口。
  “道爷,你……你……”野豹子舌头打结。
  “本道爷会这么容易死?”
  “啊!”野豹子惊魂归了窍。
  “野豹子,你为谁卖命?”
  “这……”
  “阴阳秀士李思凡?”
  “咱……不能说。”
  突地,一个森冷的声音接话道:“你想死?”
  野豹子霍地转身,一看,人已站在他身前不到八尺之处,脱口栗叫道:“红衣使者。”
  卓永年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水牢里浸透毒水的道袍紧贴在身上,人显得更瘦小,两眼倒是灼灼有神。
  “丁霸,只怕你非说不可?”卓永年声音森寒。
  “道爷,咱丁霸可以死,但绝不卖主。”
  “你什么也不会回答?”
  “是的!”两个字,斩钉截铁。
  “野豹子!”毕老三接过话,“本门对敌人向不宽贷,而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再狠的江湖人也难以想象,别打歪了主意,好好想上一想,否则到时候你求死都不可能,本使者的耐心可是有限,现在给你半刻时间考虑。”
  野豹子望望毕老三,又望望卓永年,他迷惑了,“百草道人”是“至尊王”手下,他们入山是为了摧毁“乾坤教”,而自己被“红衣使者”断掌废功,他师徒为什么在毫无条件之下使自己复功?好几名“乾坤使者”神秘送了命,自己的身份地位远不及“乾坤使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丁霸!”卓永年又开了口,“在总坛山腹石牢之内囚禁了一个老人,他是什么来路,人现在何处?”
  “不知道,这点咱是真的不知道。”
  “你奉命毁尸掩埋,一旦你主人发现本道爷还活着,你难道也用不知道三个字回答你的主人?”这句话击中了野豹子的要害。
  “咱已经有了打算!”野豹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什么打算?”
  “远走高飞,退出江湖。”
  “你主人会放过你么?”
  “天下之大,不差咱野豹子一席藏身之地。”
  “好,念在你人性未泯,本道爷网开一面,走吧!”
  卓永年的处置大出毕老三意料之外,目前“阴阳秀土”的下落成谜,追寻线索犹恐不及,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却轻易地放弃,这是什么意思?当下忍不住开口道:“道爷,就这么轻易地放人走?”
  卓永年点头道:“让他走!”
  毕老三不再吭声,他想,师父定有他的理由。
  野豹子作了个揖道:“道爷,咱丁霸永感大德。”说完,纵身穿林而去。
  毕老三长长吐了口气。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有道理!”
  “弟子不明白?”
  “那为师的告诉你,第一,像野豹子这种粗人,他不肯说便不会说,而且他所知道的极为有限,杀了他于事无补,反正我们已经知道敌人是谁,也知道对方的藏身案巢,可以按图索骥。第二,今天是为师的母难之日,不愿见血,这是主要原因……”
  “今天是师父的生日?”
  “不错!”
  “弟子向师父拜寿!”跪下去恭敬地叩了三个头,拜罢起身,又道:“师父,如果野豹子口是心非,他这一脱了身……”
  “无妨,以后再不会有‘百草道人’了。”
  “师父打算……”
  “以另一个面目出现。”
  “对了,师父这两天……”
  卓永年把本身的遭遇说了一遍,毕老三听得胆战心惊,连连咋舌。
  “师父是死里逃生了!”
  “晤!身在江湖,凶险是无法避免的,你怎么会凑巧跟了来?”
  “弟子出山来到城里,听说师父被碧瑶宫道士请去治病……
  他把全部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道:“师父,徐家集方面传来急讯,请您立即赶到那边去。”
  “急讯?是坤宁宫传来的。”
  “不是!”
  “那是小雪?”
  “对,她发现了仇家。”
  “她的仇家?”卓永年声音激动,眸子也放了光。“那这边的事只好暂时搁下,对了,老三,得马上通知东方白,这么着吧,为师的先一步赶去徐家集,你再辛苦一趟,入山去通知东方白,要他随后赶来。”
  “这事跟东方白有关?”
  “关系很大!”
  “弟子一说他就懂么?”
  “嗯……”卓永年沉吟了一下道:“他如果不明白问起你,你就告诉他要履三恨诺,速赴徐家集,他就会明白了!”
  “什么三恨诺?”
  “先别问,我们走!”
  乾坤教总坛的石窟里。
  在毫无干扰绝对安静的境地里,虽只短短数日,却不亚于数月的苦修,东方白对“秘剑宝笈”所载“以剑帅气,以气御剑”的盖世玄功,有了更深的造就,已到了功随意转,意动功生的境界,人与剑浑然融合成一体,可以随心所欲地运用而无任何阻滞,玄功加以神剑,犹之红花绿叶,相得益彰,如非这巧之又巧的机缘,他还真想不到这柄“剑神之剑”竟然能发如许惊世骇俗的威力。
  环顾窟壁上的累累剑痕,他有一种梦幻似的感觉,这都是剑气蚀刻的痕迹,隔空吐芒,刻石如腐,如果换成了血肉之躯,谁能攫其锋?
  意料中的情况没有发生,没有人重返这绝境中来,望着窟口外每天短暂照临的阳光,他兴起了离去的念头,守株待兔并非善策。
  走的念头一旦兴起,便觉得片刻难留,没什么东西好收拾,抓起剑,一无留恋地步出石窟。虽然他已除去易容,回复了“无肠公子”东方白的本来面目,但身上的衣着仍是化身小黑的那一套,表面看起来不但不起眼还带着三分土,任谁也想不到他是身怀绝艺的盖代剑客。
  谷地里,现在是最富生意的时辰,艳阳当顶……
  从峰腰窟口下望,总坛废墟在阳光照跃下已没那么死气沉沉。
  突地,他发觉废墟似乎有些异样,登时心中一动,凝神细望,在断柱焦木之间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逐一辨识,看出来了,是多了一个人,黑衫人,一动不动地插立在焦木之间,乍看仿佛也是一段焦木。
  是什么人? 
 
第九章 能饶人处且饶人

 
 
  既然在此地出现,定然与乾坤教有关。
  东方白首先想到的是教主“阴阳秀士”李思凡,如果是李思凡,那可真是天从人愿了,呆在这绝地里所等待的就是他。
  心头一紧,顺着磴道疾泻而下,在迫近到距对方三丈之处停住,由于是侧向,看不清对方面目。照理,对方该早已觉察有人迫近,但黑衫人僵立如故,没有丝毫反应。
  东方白保持绝对的冷静,目前他的定力已更上层楼。
  相持了半刻光景,黑衫人缓缓回身。
  东方白做感一怔,完全陌生的面孔,中年,略带阴沉,这与印象中“阴阳秀士”的形貌身材绝对不类似。
  四目交投,彼此打量。
  “哈哈哈哈……”黑衫人突然发声狂笑。
  东方白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
  “你是‘百草道人’的徒弟小黑?”黑衫人敛了笑声,阴沉沉的出声问。
  “不错!”东方白冷声回答。
  “可是错了!”黑衫人披了披嘴。
  “……”东方白为之瞠目,测不透对方的意向。
  “你其实是‘无肠公子’东方白!”
  东方内心头暗震,对方对自己的路数竟然一清二楚,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自己在桐柏并未以真面目示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此人颇不简单,得好好应付,挖出他的根来,依情况判断,他是乾坤教余孽无疑,说不定从他身上就可以得到全般线索。
  “阁下说对了!”东方白沉住气。
  “而且你是‘至尊门’弟子!”
  “完全正确!”这一点东方白暗自好笑。
  “真是幸会!”
  “的确是幸会!”东方白附和了一句,到底是什么幸会,各自心里明白,微一莞尔,又道:“阁下是谁?”
  “既然不知道就省了吧!”
  东方白的心火倏地冒了起来,但表面上仍平静如恒。
  “阁下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反正身份错不了。”
  “噢!区区什么身份?”
  “乾坤教徒!”
  “如果不是呢?”黑衫人神色不变。
  “如果不是,便没理由在此现身。”
  “那你又为何在此?”
  “守网待鱼!”
  “哦!谁是鱼?”
  “乾坤教漏网之鱼。”
  “你已经等到了?”
  “大概是!”
  “哈哈哈哈……”黑衫人又大笑起来,笑声中,不见他作势,人已飘到东方白身前八尺之处,一双灵活得像嵌珠的眸子不断闪动,但注视的焦点是东方白手中的神剑,眸光里明显地透出贪婪之色。
  东方白先是惊于对方的身法,继而发觉这双眸子似曾相识,于是他全神贯注地观察,在记意中搜索,又发觉这张阴沉可憎的脸孔也似乎曾经看到过,还有对方注视神剑的那份神情,这些特征都在提示对方绝对不是陌生人。
  他是谁?
  超特的身法,灵活的眼睛,阴沉的脸,贪婪的神色……东方白集中灵智朝这几点特征去想,意识里仿佛有个影子浮起,很模糊,捉摸不住。
  天下任何事物,只要抓住了契机,便不难按图索骥。
  现在,东方白努力在使模糊的影像明朗。
  东方白自问记忆力不差,既然掌握了对方的这几项特征,不应该想不起来,过去的人事物迅快地在脑海重映。
  日头西偏,废墟这一面呈现阴暗,谷底变成了一半明一半暗的鲜明对比,但死寂幽森的气氛却是一样的。
  黑衫人脸上带着残留的笑色,冷阴阴地道:“东方白,你这把剑的确不赖,应该有个名字的对不对?”
  东方白心中一动,照这句话,对方一定看过自己用剑,说不定还交过手,难怪他眼里会流露贪婪之色,他到底是谁?
  心念之中冷声反问道:“剑在鞘中,阁下怎知是一柄名剑?”
  黑衫人不答所问,幽声道:“不但是名剑,而且是神剑。”
  东方白边转着念头边道:“阁下想知道它的名字?”
  黑衫人目芒一闪道:“不错!”
  东方白眉毛一挑道:“为什么?”
  黑衫人道:“识其是神兵而不知其名是件憾事。”
  东方白有意拖磨时间,好从记意中探索出对方的路数,漫声道:“剑是有主人的,阁下不知其名何憾之有?”
  黑衫人眼里贪婪之色更盛,阴声道:“神物无主,惟有缘者居之,区区一向最相信机缘二字!”他把有德说成了有缘,居心已暴露无余,缘也可说是一种机会,碰上机会,不管用什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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