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枫霁by小乐-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着圈儿,像一条发了疯的龙一般,想把它身上的乘客甩下去。
过山车在急速奔驰中突然停住,此时的轨道正好和地面垂直,所有乘客都被半悬着盯着地面。
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我立刻转移我的视线,把头转向霁子;而霁子也同时正盯着我。
我们俩的手抓得更紧了。
此时,过山车在经历了那其实极其短暂但又无比恐怖的休憩之后,又向深渊冲去,我的手死命抓住霁子,心被晃荡地到处乱窜,使出浑身的力气——在过山车疯狂的隆隆声中,在身后乘客惊叫连绵声中,在霁子那熟悉、得意、兴奋、满足的狂笑声中——大声喊道:『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第十一章
隆隆的过山车好像精力无穷的巨龙,翻江倒海,腾云驾雾。一番折腾之后重新回归龙潭,缓缓停靠终点。
我的心还是在乱跳个不停,眼前好像依然在重复刚才那上天入地般的疯狂景象。喘息未定之间,手一紧,抬头看去,霁子笑嘻嘻地拉着我的手:『走啦,已经到站了。你不是还想坐一次吧?』
我跟着霁子下了过山车,刚要迈步,觉得脚下不稳,差点跌跤,身边霁子一把拉住我,幸灾乐祸地大笑:『咱这计划早就构思了,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就捉摸着要害你一次,一直没找着机会,今儿个……嘿嘿……』
我的头还有些昏,没来得及回他的嘴。他看我这样,继续装腔作势地问道:『我说阿枫同学,今儿个第一次做过山车,有没有什么压力啊?心理负担重不重?会不会遗留下来些后遗症什么的?这可了不得,看样子要请个心理大夫来诊断诊断了,我靠,别以后连路都不会走了啊。』
我稍稍缓过神儿来,冲着霁子的胸口打了一拳:『你怎么还是这样?脑子里面尽是这些坏水儿。』
霁子倒不还嘴,只是一个劲儿地乐着,和我慢慢走出了过山车的出口处。
海豚表演是海洋公园的招牌节目,这是霁子的说法,所以他又兴冲冲地拉着我跑去赶场子。
阳光充裕,海依然蓝得透明,蓝得彻底,让人觉得是被涂上了一层极其均匀的颜料。表演的场地本来就是露天的,观众们面朝大海,直接和大自然充分接触。坐在观众席上,我贪婪地深呼吸着,好像想把眼前的景色人物都吸进我的胸膛,定格一般地储存起来。
余光里的霁子,在暴露的日头下神采飞扬,每一寸露出来的皮肤都毫无保留地炫耀着各自的精彩。从今天见到他到现在,微笑一直浮现在他的脸上,双唇微启,洁白的牙齿在笑容中、在这阳光的抚慰下显得那么快乐无忧。
我的心怦怦地跳动,让我不得不转移注意力,继续观看海豚的表演。
同时,我的心也好像那新年被敲响一百多次的钟,被一种冲动和欲望击打地回声不绝,余音绕梁。
那样的冲动和欲望,是我并不能从溪海身上感受到的。
眼帘中几个海豚同时跳出水面,在空中优雅地晃动着身体,激起观众席上阵阵的惊叹和掌声。它们又几乎同时落入水中,像跳水运动员一般动作轻盈,激起的水花范围虽小,但却有形有态——落到我眼中,好象电视中那些水花溅起的慢镜头一样,婀娜轻舞,空中缓缓翻滚;那无数晶莹剔透的珠粒中,掺杂着我那刚刚被敲响的心,在被激起之后,慢动作滚过,渐入水面,消逝在无数同样的水花之中。
海豚表演结束,我们退场,发现旁边是一个小型游艺场,都是各式各样的小游戏,如果玩得好,可以拿到一些小卡片去兑换奖品,北京也有很多这样的场所。霁子拉着我钻进游艺场,先去兑奖的地方观望。一般的奖也就是各种各样的小礼品小玩具,最大的奖励倒是很诱人,和真人般大小的玩具熊,憨态可掬地坐在最高处。
霁子拍拍我的肩:『要不要大哥我给你赢个玩具熊玩玩?』
『你以为这么容易啊?你看看它下面的兑奖数目,五百四十张卡片,我估计你在这里玩上一个星期都不成。』
霁子说我看扁了他,今儿个要让我对他有个重新的认识,一下子买了好多游戏币,和我一起在游艺场里面来回参加游戏。投篮、射击、套环,连续试了好几个小游戏,虽然有些斩获,可只得到了零零散散二十多张卡片,走到兑奖柜台那里一看,只能换个小文具盒什么的。霁子『哼』了一声,继续拉着我走回游艺场,想看看有什么游戏比较容易赚分。
我们来到一个游艺设施旁边,霁子停住,指着牌子上面说:『这个好这个好,一看就知道是给咱赚分用的。』
我抬头看,那牌子上写着『一中25张卡片,连续二中翻倍,连续三中翻八倍,连续四中翻二十倍。』再看那游艺设施,就是一水池,水池尽头有个罗圈,过一阵子就从水中冒出来,速度很快,在水面上停留一小会儿就沉入水中。游人需要在它冒出水面的一段时间里面把球投入罗圈中。
霁子用游戏币一下换了十多个球,让我先来投,说是让我先抛砖引玉,演砸了之后他再出手,那样才能显得出他大侠的气概。我拿起球来才发现难度太大了,球大圈小,而且每次罗圈冒出水面的时间很短,还不固定,有时候间隔两三秒,有时候间隔十几秒,完全无法预料。我好几次刚要对准投,那罗圈就沉入水中,几乎都没有瞄准的时间,更别说出手了。我手里拿着球,来来回回寻找机会,每次都是差点要出手的时候收回来,搞得霁子在旁边大眼瞪小眼长吁短叹了半天。
『我说,您这来回穿针引线的功夫是不是该升升级了?』霁子憋不住,在一旁挤兑我,『人东方不败还该出手时就出手呢,你也别总把这小球儿当结婚证揣兜儿里不丢出去啊。』
我也觉得自己太犹豫,见那罗圈又冒出水面,就将球扔了出去,出手的时候又瞄准了一下,耽误了时机,球扔到时罗圈已经沉入水里了。我拿起第二个球,看身旁的霁子好像要张嘴,赶紧对着他说:『你别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闭嘴别说,我再试试。』
霁子笑嘻嘻看着我,一摊手,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学着那些侍者的手势,鞠躬一挥手,让我继续,果然一句话不吭。
我抿嘴笑,瞪了他一眼,继续瞄准,投球,可那罗圈冒出来的时间太短,每次等我确定准头扔球过去的时候,它已经沉入水底了。我来回扔去了七八个球,光瞄准就花了好几分钟,结果连罗圈的影子都没碰到。看起来别说连中了,这游戏投中一个都很困难。
霁子在一旁咳嗽,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是咳给我听的,我也确实没什么信心了,觉得这游戏实在太难,就让到一边:『好啦,你东方不败西方失败大师来莅临指导吧——』
霁子拿起球,根本都不瞄准,那罗圈刚刚露了个头,就使劲砸过去。球从罗圈旁擦声而过,也没有碰到罗圈。
『你怎么连瞄准都不瞄准呢,这样投怎么投得进哪?』
霁子好像没听见我说什么,继续他的风格,拿起球就使劲儿投,看起来连判断那罗圈有没有升上来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就是瞎投,结果当然还是没中。可霁子就像没当回事儿似的,把身边的球接二连三地拿起来,嗖嗖地投出去,像电子游戏里面的散弹枪一般。五六个球之后居然真的有一球不偏不倚,正中罗圈中心,穿透而过。
霁子转过头来,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咱俩的区别就在于我遇上什么事儿都倍儿冲动,说上就上,你丫总是琢磨半天,把一切都盘算好了,得,黄花儿菜都凉了。』
我听他说这话,有种莫名的冲动升腾起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尴尬间那晃晃悠悠的罗圈又从水里冒了出来,我抢手把剩下的三个球都抛了出去,『咣咣咣』三声,那三个球连珠炮似的直打入圈内。霁子张着嘴望着我,惊讶地好象见到了下半身残废的世界百米冠军,旁边的积分器得到了信号,象立刻染上了疟疾,不停地向外吐小卡片。我们耐心等着,直到最后一张小卡片出来,上前仔细数数,正好吐出了五百张,加上我们已经有了的二十多张卡片,只要再捞上十多张卡片就可以换那最大的玩具熊了。
我望着霁子:『怎么样?咱们俩还是有区别的吧?』
霁子眨巴眨巴眼睛,晃晃脑袋,笑着说:『你瞅瞅,一灌溉就开花,一培育就发芽,你这个小同志还是一点就通的嘛。』
『别贫嘴了,我们赶紧去再捞十多张卡片就能换玩具熊了,走吧走吧。』
『走吧,走吧……』霁子用变了调的怪声唱出来,冲我做鬼脸。
从游乐场出来,我们的身边就多了一个真人般大小的玩具熊,有时骑在霁子的脖子上,有时被我横抱在胸前,有时被霁子和我同时搀着,看起来好像在和我们并肩走;周围的游人不时侧目,路过的小孩子们都投来羡慕的眼光,看上去恨不能骑到霁子脖子上或是掺着我们的手和那狗熊一起玩。
在海洋公园里游玩、闲逛、吃快餐,当我抬手看表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溪海说过他们大概四点半结束,差不多五点多回家。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我说。
『现在就走?』霁子稍稍诧异地问我。
『嗯,』我点头,想解释说溪海他们快回去了,我不好让他担心。可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向霁子说明溪海究竟是何许人也,一瞬间好多念头冒出来,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只有一个『嗯』字漏了出来。
霁子望着我,缄默了一小会儿,直接了当地问:『昨天酒吧门口抱着你的,是你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可以有无数种解释。霁子虽然没有用刺耳的『男朋友』,但他的语气语调以及眼里渗透的神色,都开门见山一般地在告诉我——他问的是『男朋友』,而不是一般的朋友。
我抿嘴,觉得『是的』这两个字被什么东西拽住,怎么也说不出来。犹豫半晌,我缓缓点头。
趾高气昂地骑在霁子脖子上的玩具熊缓缓地被霁子拿下,紧紧抱在他的胸前。霁子的脸和玩具熊的脸同时占据我整个的视线,玩具熊憨态可掬的脸无忧无虑地笑着,把下午灿烂的阳光尽数吸引过来。而藏在玩具熊身后的霁子的脸,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无端在我视线中模糊而淡化。我不知道是我不敢在这个时候看他,还是压根就看不到他。
『再玩儿会儿吧,这阵子还没有缆车回去呢。』霁子突然转移话题,『这么好的天儿,不多让太阳公公亲亲就没机会了。』
我点了点头,跟霁子继续往前走,想随便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说,这风和日丽的,特合适拍个什么青春偶像剧,』 霁子的面目又突然由模糊变清晰,阳光像拐了弯儿似的往他脸上照,『来段儿欢快的小曲儿,男女主角搂搂抱抱,再来回加上几段在游乐设施上高声欢呼的蒙太奇,你说,不特招小女生们喜欢不是?』
『不过偶像剧也可以是悲剧么,你想想,要是来个什么导演,在这里拍个悲剧镜头,是不是刚刚还阳光普照,现在就可劲儿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什么的?』霁子继续乱贫,『然后男主角没了命地到处乱跑,跟没头苍蝇似的,雨中狂奔,电闪雷鸣,然后丫跑到悬崖边大喊:‘为什么——’紧接着群山呼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不是哪段相声里面的?』
霁子的笑脸生生地摆在我面前,他说的笑话残酷在我的胸中吞噬我的心,我的牙齿咬住嘴唇,怕自己突然忍不住,于是张嘴对他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第十二章
霁子在香港做实习,后来的几天都要上班。溪海他们的联谊也就第一天走走过场形式,接下来的几天基本上都自由活动,于是杨念带着我和溪海在香港到处逛。临走前的一天又去了一次海洋公园,同样也去了那个游艺场,那被霁子和我赢取的玩具熊已然被另外一个硕大的直升机模型所代替。
看海豚表演的时候天气有些阴沉,开场没多久竟然下起了毛毛雨,雨点细微如丝,扑打在脸上温和而凉爽。训练有素的海豚似乎在细雨中发挥更佳,从水中跃起,跳得比那天更高。溪海在一旁『哇』地一声,连声叫好。海豚落入水面,溅起的水花和飘逸的雨丝一起被带入水底。我在一旁望着津津有味欣赏表演的溪海,入了神。
从海洋公园回到中大,溪海洗澡的时候我又给霁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第二天就要回北京了,霁子说要请我们出来吃饭,我轻咬嘴唇,狠心说了声不用了,他不知道我在这儿有同学。霁子停顿了片刻,说:『好歹你们走之前我们见一面吧……算了算了,』他没等我说什么,继续说下去,『我Intern还有不到两个月,做完了之后我会回北京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电话那头霁子的声音弱下去了很多:『这两天上班心神不宁,脑子跟跌进浆糊桶里似的……咳,再说吧,你那天给我留的电话Email都没错儿吧。』
『没错。』我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阿枫,』霁子京腔京韵的『阿枫』两字,很轻易地把我的心揪住。
『嗯?』
『我直来直去,不多说什么了,高中的时候我对你什么感觉,现在还是。我那时就喜欢你。』
我站着的身子被这句话霍然夺去了支撑的力量,逐渐瘫坐在沙发上。没等我有任何的反应,霁子继续说道:『你也别误会,我这两天想通了,其实那天在海洋公园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咳,其实高中的时候就应该对你说,那时候没有说,现在我怎么都应该让你知道。不管怎么样,你明白了就好。』
『我……我……』我觉得我的舌头无端被上了锁,手中的话筒差点拿不稳摔到地上。
『没什么的,你别上心。我就是觉得这话应该让你知道,这两年不长不短,但足够让我把想说的什么都说出来了。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面好。你和你朋友回去,一路顺利,我两个月以后回北京,我们到时候再见面。』
溪海从浴室里走出来,我机械式地冲电话那头的霁子说了谢谢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那电话被挂上的『卡塔』一声,把我的心豁然隔成两半,一半仿佛仍然在云里雾里,方向感顿失,另一半则好像被霁子刚刚那些话牵引着,要把我带到一个从未想过的境地中去。
世纪末的北京夏天,出奇的炎热,好像那世界末日的预言也传到了天界,把气温惊得向上窜了一窜似的。从香港回到北京,接连很多天都是四十度的高温,溪海报了新东方的GRE冲刺班,每天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去跟几百个和这酷暑同样热情的学生们一起背单词做全真题。
陈剑白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托他哥给找了个暑期实习的机会,听说公司文案那边还要招一个实习的,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正想找些事做,以免无事可做时胡思乱想,越想越烦闷。于是立刻答应了去面试,第二天就跟陈剑白一起去了他们公司。这算是我平生头一次的工作面试,虽然一直在做家教,可和这样正式的工作面试还是完全两码事。
陈剑白把我介绍给一个他们公司人事部的小头头,就去他的办公室了。那个小头头知道我是陈剑白的同学,对我还挺客气,说你们这样学校的学生我们公司是最优先考虑的了,然后把我引到了一个小会议室,让我填了些简单的个人资料。我填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