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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作者:闫灵(晋江12.11.12完结,架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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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说许久没出去了,想到甘泉宫去住几天,也让咱们一起过去,我说你忙,他说也不差这两天,你看呢?”看他。
“嗯。”
“有事?”安氏不是笨人,自然看得出他心不在焉。
点头,“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他今晚喝得有点多,脑袋里也有点乱。
安氏怔怔地坐在原处,望着他的背影化入夜色,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闭上双眸,轻轻呼出一口气,“叫羽赫来——”
侍婢应声出去,没多会儿,羽赫来到殿内——
安氏用筷子挑了一根长寿面,送到嘴里缓缓嚼完后才放下筷子,“去看看吧。”他很少这么心不在焉的。
“是。”羽赫心领神会,拱手退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边境来了仲国乱民,劫掠财物,杀人放火,要出兵平定。陈国被宋齐梁逼着来惹事,天盛要派人去杀一儆百,最后——终于轮到了宋齐梁上场,长平之战让齐国损失惨重,天盛这几年一直在为此积蓄、积谋,他自然是要亲自过去——
看看这些事,哪一件不比私事重要?
所以,他没时间去见她,而且不见反倒是好事,至少她不会太招人眼。
可是该惹眼地终归是要惹眼。
年节时,他匆匆从边境赶回来——他答应过范九正,每年年节都会回来跟他吃那一顿年夜饭,既是答应了就要做到。
但怎么也想不到今年的年夜饭会有意外收获。
“你这人也是,再忙,也不该不闻不问。”一到未央宫,安太后便是一顿温柔地训斥,“快去看看吧。”推着他去内殿。
他还从没进过未央宫的内殿,这是第一次。
里面很安静,宽敞舒适,每一处都透着细致柔和——如同安太后。
推开门——只见偌大的荷床上正酣睡着一个人……
玲珑缓缓张开双睫,看到床边的人后,微微勾起唇角,“回来啦。”瞧他这一身风尘,可见是刚到。
他没答她,因为看到她在这儿心情不好,到处不好。
玲珑半撑起身子,被子滑落,露出圆鼓鼓的肚子,他的所有愤怒皆因这颗球而没办法说出半句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带着孩子来自投死路,还是看他为她一头乱麻好玩?
“不是我要来的。”玲珑抬脚勾住床下的鞋子,起身。
拾过一条外袍,穿上。
兔毛欠边的银丝缎外袍,白绸面的内衬棉衫,袖筒的兔毛下或隐或现着一串红玉珠,十分好看,看着像位真正的贵妇人。
微微一笑,颇具诱色,“庄子里去了两波刺客,搅得大伙都过不安生,恰巧太后有心接我们过来,便来了,这里总好过那边吧?”轻巧地语言说着让人心惊胆颤的话题——自从知道了有了孩子后,她觉得自己什么想得开,心情一直都不错。
他是想动气的,可实在没机会动,也找不到爆发点,便一屁股坐到床沿,“谁说这里就安全了?”
她弯身在他的身侧坐下。
“屠伯呢?”他问。
“被刺伤了,我让他留在宫外休养几天。”一个月前,晾马山庄多了好些访客,屠伯应付地很辛苦,未免出差池,她选择来大都。
“……”他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尤其对着那圆鼓鼓的肚子时。
他不会是个好父亲,但手掌还是忍不住想去摸摸——终还是抚在了她的肚子上,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排斥的同时又喜悦着,他没想过要孩子,但是现在,他有了,“这儿也不安全。”趁着两人靠的近,他轻声道,像是怕惊醒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声音也放得很轻,“要杀你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想抓‘她’的人一样多。”抚一下肚子,“我不能让‘她’无辜受到牵连,也不能让庄子里的人无辜受到牵连,所以得回来解决。”看着他,“我不能让孩子像我一样活着。”看一眼门外,“我知道这儿的人不喜欢我们,但是却能帮我们度过这一关。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听话,可是我不能再听你的话,你保得住他们母子,但你保不住我们。”她相信再发生一次蜀山行宫的刺杀,他还是会选择安氏和齐王,因为他们更重要。
不得不说,她那句“你保不住我们”确实让他很不舒服。
“你就让我按自己的法子来吧,好吗?”她来保护自己和孩子,“时辰不早了,你该去吃饭了。”他该去吃他的年夜饭了。
他侧身靠近她的耳侧,近到唇片都能碰到耳垂,“我会把羽申也留在宫里,等我回来。”等他忙完了外面的事,一定会安排好他们。
他又走了,来去匆匆,并不为任何人停留。
48、四十四 金子 。。。
今年的团圆饭吃得很仓促,因为天盛只能在宫里停留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到北山的近卫营点将调兵。
与往年一样,席上的话题仍然是家国大事。
安氏一句话也没提玉玲珑。
反倒是范九正沉不住气。
他是这样说得:“太史令去年说过,叔王今年鸿运当头,有麒麟之喜。”
天盛兀自饮下一杯酒,看向小齐王,笑笑,“看来他是说对了。”
“欧?叔王既然这么说,那孤王岂不是要多个兄弟了?母后,这可是大好事。”
安氏给儿子夹一块鹿肉,“陛下该多关心一下时局才是,如今四方压境,都是你叔王一人撑着,你年纪虽小,做不了大事,但也该凝思进取,以待日后帮你叔王分忧,不要净贪玩。”安氏不打算把玉玲珑的事提到官面上。
“孤王只是想着母后天天住在宫里寂寞,若能生个弟弟妹妹,也能给您的解闷。”
原来他所说的麒麟之喜并非指玉玲珑的肚子,而是指安氏的肚子……
安氏瞧瞧天盛的脸色,他只是笑笑,没答话。
“不可狂语。”安氏轻叱一声儿子。
“陛下,娘娘,禁卫军已整装完毕,问将军何时启程。”侍卫在殿外询问。
“我这就过去。”天盛放下酒杯。
“叔王,守到子时再走吧?”范九正来劝。
“不了,近来各处不安生,该早早做些应对,陛下和太后多保重,近日大都涌进不少‘商客’,陛下、太后尽量减少出行。”起身,向范九正抱拳施礼。
范九正起身,一直将天盛送至宫门口才转回来,安氏仍然在景阳宫,显然是有话要跟儿子交代。
范九正身边的小太监见太后有话要说,赶紧挥手,与殿内的侍人一同退下。
“你刚才是想做什么?”安氏问儿子。
“儿臣只是跟叔王聊聊家事。”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管。”
“我本来就不想管你们的事,是母后你做得太失颜面,竟会把那种女人带回宫里,一旦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世,难不成母后还让我认做兄弟不成?”九正年纪虽小,却早已有了帝王的脾气。
“对,你不但要认他们,你还得把他们留在宫里。”安氏沉道。
“凭什么?!”
“凭你以后要掌握齐国大权,做真正的齐王!”
“……”
“母亲知道你觉得屈辱,可没有屈辱何来的万人之上?如今的齐国,哪一点能缺了他武秦王?不靠着他,你戴得住这顶龙冠么?”
“讨好他,也不必把那个女人带回宫里来,这里是姓范的地方,不是他们天一堡的!”
“不把她带回宫里,你将来怎么保证她的孩子不会对你有威胁?你——毕竟不是他天盛的亲生儿子,一旦他有了宠儿之心,暗扶己子,你试试三军将领会不会为你跟他作对?!”双手捧住儿子的脸蛋,“儿子,母亲心里比你更煎熬,可是——咱们要忍,咱们得好好把他的孩子养起来,养在自个身边,养在咱们能看到的地方,你懂吗?”
范九正推开母亲的双手,“这就是你要下嫁的结果!”结果是他们母子一起被羞辱,居然还要为别人养孩子!“你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可他始终都没喜欢过你!”
啪——
这是范九正生来第一次被打。
“我做得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你记清楚这一点!”
小男孩摸一下嘴角的血丝,“我清楚!很清楚!”转身离去,徒留安氏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宫殿里,形单影只。
宫门外,羽申给天盛披上挂麾。
“你留下来吧,东尧他们暂时听你调遣,查一查风声是怎么走漏的。”这几个月,尽管他想,但是仍然忍着没有派人去探她的消息,就是怕关心太多会惹事,想不到还是走漏了风声。
“将军,那您身边……”
“没事。”一时半刻,他不会有问题,“生的时候,如果我不在,你们听她的吩咐行事。”
“是。”
“另外,放消息给天仰,就说我要见他。”
“是。”
卫兵牵马坠蹬,天盛翻身上马后,又想到了什么,抬手从脖子上拉下一块金饰,“这个给她。”既然她敢生,他就一定会养。
羽申双手接过金饰。
羽申将金饰送到玲珑手上时,她以为又是上次那类东西,随手想放到桌上,羽申忙道:“夫人……这是将军身上的东西,与二爷一人一个,生下来便戴着的。”
玲珑的手顿在桌子上方,好半天后,又缓缓收了回来。
那是一块瑞兽形的金坠,看上去很精致,背面刻着生辰八字,八字后缀了一个“盛”字……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舍得给她……
“他走了?”问得很小声。
“是。”
“……危险么?”她只知道他是去打仗的,这里也没人会告诉她。
“……将军一向洪福。”
点头,他的确只会让别人吃亏。
子时到了,夜空里烟花绽放——
玲珑起身来到窗口,在灿烂烟火的背景下,对着肚子微微一笑,“新年来了,你们一定都会平安的。”“们”代表着谁,也许只有她心里清楚。
这是羽申第一次见玉夫人笑得如此温柔,将军若是见了,也该安心了吧?
羽申微微一侧首——殿外有人。
是安太后。
见是她,羽申忙恭敬垂首。
“身体怎么样?”安氏进门后问玲珑。
玲珑微微福身,“很好。”
“他走得匆忙,连饭都来不及吃完,也没能过来看你一眼。”安氏过来扶了玲珑坐到榻子上,“早间寻了太医来问,说你的身子弱,现下天冷,也该多注意一点才是。”
玲珑笑笑,点头。
安太后看看她的肚子,“六个多月的肚子,真不小。”无意中瞄见了玲珑腕子上的红玉珠——当年范袭送给宠姬玉茵茵的,她认识,再仔细看过玲珑的样貌,越看越有几分玉茵茵的模样,当年天盛对玉茵茵颇为反感,想不到时隔多年,他竟会宠惯她的女儿,男人啊……
两人实在无话可聊,玲珑也无意说太多,见状,安氏起身,也到了该安寝的时候,她也累啊,对着情敌却还要和颜悦色,不容易呢。谁能体会她胸中的滋味?有时候真想什么都不顾,大哭大闹一场,如果正儿是天盛的儿子,那该多好啊……
玲珑打心底挺佩服这位安太后,作为女人,她能忍到如此,实在不容易,很难说她们到底谁比谁得到的更多一点——恐怕连那个男人自己都未必知道,他那种人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动脑筋。
蜷在被子里,望着窗台上星子闪烁……
这还是她第一次梦到这么完整的他,往常他在她梦里只是个模糊的感觉,知道那是他,但看不清,难得能像这次看得这么清晰。
九州山河——他曾在石安巷的院子里亲手堆起来的,做这件事时,他很专注,她不理解男人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横霸天下,像他,像宋齐梁。
铁马金戈——他那种人制造出来的残酷……
到处是死尸,到处是狼烟,到处是残垣断壁……倏然睁开眼,是梦呵……
摸摸肚子——自从有了宝宝后,但凡遇到不开心的事,她摸摸肚子就什么都能忘记。
刚知道有孕时,她愣住了,因为意外,但仔细想,又没有太大的意外,那段时间她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像他那般精力旺盛的人,不出意外也很难——有时想想,也许她潜意识里是很想有这个意外的,因为她一直都想要个宝宝。而那个人对她明目张胆地拒绝他的孩子也很不高兴,记得有一晚,在某个快意结束后,他压在她身上咕哝了一句:不要再当着我的面。想一想,每次当着他的面喝药,他似乎都不会再碰她,这个不讲理的人,只允许他说不,却丝毫容不得别人说不。
正胡思乱想着,忽觉有些恶心,忙爬起身倚到枕头上,她怀孕后跟别人的反应不太一样,别人都是大吐特吐一段时间后就会好,她却只是恶心,从开始到现在没吐过一次,只是恶心。
第一次恶心是因为他拿了张旧羊皮地图回来,害她恶心的连早饭都没吃。
他一向不是个会嘘寒问暖的人,所以对她当时的表现置若罔闻,一径地在房间里看他的地图,直到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后,他临走的那天早晨,屠伯过来说要带她去看大夫。
当大夫说她有孕后,惊讶完,她想得第一件事就是他会让她打掉,所以在屠伯回大都的那几天里,她想了很多,甚至于连离开晾马山的打算都做好了,好在屠伯回来时带得都是吃用的东西。
在得知她有孕后,他一直没再见过她,那的确不怎么让人愉快,但——他能留下这个孩子就已经很让她开心了。
她居然要当人家的娘了呀。
模糊地记着幼时,娘偶尔会捧着她的脸,轻喃着:我的女儿。
也许她现在就是那种心情吧。
不管他(她)爹爹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做过多少坏事,他(她)依然这么令人期待。
49、四十五 兄妹 。。。
阵痛是从三月初五的夜里开始的——
而此时,已是隋苏之战的第三天,宋、齐两支野战军早已到了短兵相接的阶段,是覆辙长平,还是重振齐军军威,只在此一战!
“付将军——”一名挂参将军衔的人来到左军军帐,“大将军的中帐已经跟进入战地范围!”
正在看地图的付宽一听此,先是愣一下,随即怒斥:“混蛋!让你去接大将军,你自己回来干吗!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是。”
一旁的年轻白袍将见状,“父帅,您指挥左军不能擅离,我去伴大将军左右。”
“——好,去吧。”自己的儿子,不舍得,但既上了战场,不舍得也要舍得,“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大将军有事。”
“儿子明白。”
战火一直烧到次日晌午——
最后一刀正好砍在旗杆上,“宋”字旗应声落地,旗手却仍瞠目握着旗杆,身上被射得像只刺猬……
天盛与这名宋军旗手对视半下,唇角微微勾起,像个男人,他就成全了他的忠义,抬手,刀落人亡——
齐军乍然欢呼,一个个浑身是血,像地狱的鬼使。
四年,用了四年,终于是了了长平那群兄弟的屈辱。
天盛踉跄地坐到尸堆上,身上全是血,若非盔甲上有挂结的军徽,根本看不出他是谁。
“让付宽在隋苏城外扎营,临时就任隋苏县吏。”对身边的亲兵道。
“是,大将军……您的伤……”
“死不了,先去办正事。”
“是。”亲兵退下办事。
另一名亲兵递过来一壶酒。
天盛仰头灌上一大口,剩下的也不浪费,直接倒在了胸口的伤口上……喉咙里微微散出一点呻吟——这酒委实够劲!
而此时此刻,大都齐王宫也有够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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