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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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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除了飞虹那只馋嘴的,大家都是实在没有地方放松的时候,才会去那里了。
  说实话,我直到刚刚,还一直担心芸姨会再讲一遍呢。
  幸好,有化蝶一起来,能够安静的吃一顿美食。”走路呈不太明显的“S”形的纹朱,显然是喝得微醺,话才这么多。
  跟林筝齐名的人,如今有一个福态的妻子,开着小酒馆,在锦州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巷生活着。
  要是三年前知道了这件事,林茧一定会忍不住向他探问林筝当年繁华正盛的样子,现在,林茧回身看了眼已经模糊的巷口,还是不打扰人家的平静生活为好。
  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林茧会带着陈凌雁去那里喝酒、吃烧烤。
  一阵清风吹来,打了一个饱嗝的林茧,决定这个机会一定要等到离开锦州之时。短时间内,她再也不想碰烧烤了。
  
  两人回到纹朱的住处换过衣妆,特地穿了对夏日而言颇有些热的厚底靴子之后,雇马车去了凌霄阁。
  时隔五年,华灯初上之际,妓馆街还是一样的繁华、喧闹。即使那些姑娘们在背后流尽了泪水,到了营业时间,各个又都点上妆容,卖弄风骚,笑脸迎客。
  凌霄阁的门前虽然不似别的妓馆门前喧嚣,但高高的门廊,所展示的,却不是庄严,而是同样的风情旖旎。
  林茧和纹朱进去之后,摆脱了引路小厮的纠缠,熟门熟路的避过阁中护院,摸到了陈凌雁所在的楼层。
  重新戴上面具的陈凌雁让林茧觉得陌生而疏远,因为这个认知,她的眼眶一阵发热,差点儿落下泪水。
  “啊,你们来了,正好,接下来有牡丹的表演,要在这里看,还是到二楼走廊?”隔着面具,陈凌雁的声音,有一种金属的冷冽。
  这在几个月前,本是林茧习惯且认为理所当然的声音,可是,不过数月,她却觉得这声音冷漠的让人忍不住寒颤。
  就在林茧发怔的时候,纹朱牵着她的手走上前道:“阁主此间的视野,想必比二楼好出许多吧?请允许我们在这里观看。”
  说着话,纹朱把林茧拉到陈凌雁身边,让她坐在那张额外加的椅子上,而她自己,却主动坐在了陈凌雁的下首。
  对于纹朱这样的安排,陈凌雁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林茧一支望远镜,又让下人给了纹朱一支。
  牡丹之前,是一组歌舞表演,曾经熟悉的活色生香的舞蹈,再次看到,林茧却忍不住一阵反胃的冲动。
  她用力握住了单筒望远镜的长柄,才忍住了真的吐出来的冲动。
  陈凌雁把林茧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也只是看着。
  待看到舞娘们两人一组,甚至三人一组、四人一组模拟交\合的情景时,林茧终于忍不住,把望远镜从眼前移开。
  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一般,满身都是冷汗,身体不住的轻微颤抖。
  她曾经做过那样可耻的事,甚至做过弊舞台上模拟的表演更可耻的事,每天连续跟不同的客人,甚至同时跟三位客人一起。
  那个时候的她,想得都是如何在万花楼活下去,如何尽快成为花魁,来保障她跟林筝的生活。
  所以,不论什么样的客人上门,她从来不拒绝,无论客人走后她的身体被操\弄成什么样子,沐浴、上药之后,隔天,她依然会去接待客人。
  就像当初对丽娘立下的承诺一样,不,比对丽娘承诺的时间更短,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她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最下层的妓\女,成为了万花楼身价最高的红牌花魁。
  这些年,她刻意的不让自己想起一年半的时间,就像在被皇帝威胁之前,她刻意遗忘自己的童年一般。
  可是,此刻,那些不堪的画面仿佛为了报复她这些年对它们的置之不理一般,一股脑的,全都涌进了她的意识里,让她身体一阵阵发寒,恶心得忍不住喉咙发痒。
  林茧想站起来,想离开这个观赏歌舞的雅间,想逃开那些早就被她丢在垃圾桶中的记忆。可是,她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林茧求救一般的看向陈凌雁,可是,陈凌雁却仿佛没有发觉她的异样一般,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并让人把望远镜重新递到她眼前道:“接下来,是牡丹的表演了。”
  林茧的记忆里,牡丹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只是,她以美貌闻名,技艺方面,无一专精。
  可是,以往,八大花魁的表演,牡丹表演的却也是琴棋书画之一,虽然没有其他七位的精彩,却也博得了一个全能花魁的美名。
  只是,今日,已经不是花魁的她,表演的,也不是那些风雅的技艺,而是,比之前那一组模拟表演更甚之的,舞台上的交\合,起初,另一方是又凌霄阁准备的人担任的,当客人的情绪被撩拨到一定程度时,阁中专事表演流程的主持开始竞价,一百两银子起价,出价最高的,可享受与牡丹姑娘在舞台上一夜风流的资格。
  这样荒唐的、不知廉耻的提议,林茧以为,那些客人在暗中再怎么无耻,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把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是,实际上,最后,却是一位来自外省的须发都花白的干瘪瘦肖的客人,花了两万零一两,让随身携带的下人扶着,走向了舞台。
  当那位客人除下披在身上的华贵的锦衣时,露出了宛若败絮一般的枯瘦、衰弱的身体。
  宛如一朵盛开之期的娇艳的花朵的牡丹,在凌霄阁近一千位客人的注目之下,把丰润的纤纤玉指,伸向了宛如枯木干柴一般的客人的身体,丰满的胸部,贴上了客人肋骨凸现的胸膛,白玉般的双腿,缠上了客人随侍都会折断一般的的皮肉松弛,看不出任何生命力的大腿。
  在牡丹去蹭弄客人比手指还短小的皱巴巴的性\器时,林茧手抓住椅子的扶手,闭上了双眼。
  直到舞台上的交\合结束,林茧都一直紧闭着双眼,可是,她的大脑,绝非一片空白,而是她十六岁那年,刚刚成为花魁之时,接待的第一位客人的记忆。
  那是一位早已丧失了性\能力的客人,甚至于,林茧从他的身上,能够嗅到属于尸体的腐败气息。
  那位少年时风流一时,未及成婚便再不能勃\起的客人,花了五十年的时间聚敛财富,遍请名医,可是,直到快踏进棺材之前,也没能再次恢复那被他滥用而损坏的功能。
  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万花楼的牡丹技艺高绝,甚至连没了男\根的人在她手上都能享受到性\快感这样的谣言,那位老人花重金包下了林茧一个月,就是想在临去世之前,挽回自己身为男\性的骄傲。
  在第二十八天的时候,借助老人持续服用的补药,林茧终于用嘴让老人达到了时隔五十年的高\潮,后来有人传言,老人甚至没有走出锦州城,就在马车里断了气。
  但是,林茧的客人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比往日更多,拜那位出手阔绰的老人所赐,她的一夜度资,也上升到了万花楼前任花魁的十倍。
  可是,那之后有是三个月的时间,林茧看到食物就想吐,发展到连水都喝不下去的程度,还打过一段时间的营养针。
  后来,如果不是林筝熬了粥像母鸟喂养小鸟般让她进食,林茧也许在成为花魁的当年,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当晚,林茧生病醒来,第一次,跟陈凌雁睡在了不同的房间。
  一夜噩梦,第二天,林茧醒来时,又出现了不受自主意识控制的厌食症状。
  比起这个,陈凌雁更是在饭桌上告诉她,昨夜的那位客人,愿意花十万两黄金为牡丹赎身,并答应给牡丹一万两黄金和锦州城郊的一座山庄,条件是,让牡丹寸步不离的陪他一个月。




☆、第二十一章

  “你答应了?”虽然从陈凌雁的语气中,林茧多少听出此事已成定局,可是,她还是不愿死心的开口问道。
  “今天中午,牡丹在蓬莱阁三楼东厢丙字号雅间请客,想知道结果,自己去问吧。只是,如果你不吃早餐,或者吃完又偷偷吐出来的话,我不会让你出门的。”已经摘下面具的陈凌雁,说话的声音,比戴着面具时还多了三分冷冽,仿佛月前在京城对她毫无原则宠溺的陈凌雁不曾存在过一般。
  林茧几乎是秉着气息,时断时续的,花了近两柱香的时间,才吃完了早餐。
  虽然冷着一张脸,林茧临出门之前,陈凌雁还是把她送到了大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马车行到巷口时,林茧掀开窗帘回头望,陈凌雁的身影,依然站在大门口。站得笔直,但比起往日来,却让林茧感觉到缩小了一些。
  林茧到的时候,牡丹、纹朱、薰月、飞虹、渔舟、鹿霜、甚至在聚仙庵出家的清涟都已经到了。
  大家虽然不像纹朱表现的那么激动,但都一一起身跟林茧拥抱,入座之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林茧这几年的经历颇为关心。
  席间,气氛一直很轻快,仿佛这次聚会的主角不是宴客的牡丹,而是迟到的林茧一般。
  散席之时,落日已几近西沉,清涟邀请林茧到聚仙庵小住,并在她回答之前补充,已经争得了陈凌雁的同意。
  穿着一身浅灰色僧袍,连僧帽都未戴,就那样露出刮得干干净净的头的清涟,不仅让人感觉不到丑,反而在原本清雅的基础上,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可是,也许是夕阳的原因,她的眼中,映照得却是一片橙红,让人感到仿佛聚集了世间所有哀伤的光影。
  临上马车前,牡丹再次拥抱了林茧,凑在她耳边道:“谢谢你的关心,跟阁主说,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活着回来的。”
  在林茧一头误会之际,牡丹松开她,顺势一推,让她跌进了车厢。
  清涟托着林茧的后背,让她坐在车厢一边道:“说实话,我曾经嫉妒过你。我自幼年起,就憧憬阁主,为了接近他,不惜任何代价的锤炼着自己。花了八年的时间,身后踏着数都数不清的败者的身躯,终于走到了阁主眼前。
  可是,等待我的,却是比训练更加残酷的任务,即使这样,只要任务完成后能听到阁主一句肯定的话语,我就已经满足了。
  可是,那么辛苦才站到阁主视线中的我,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打败了。如果你比我有任何地方优秀,我都会心服口服。
  可是,你不仅作为一个妓\女只能算得上中等,更加是一个幼稚而愚蠢的,绝不可能被阁主赋予任何任务的无用的存在,不仅如此,你还犯了这个行业的忌讳,对客人动心,甚至为了那个弃你而去的客人心生死志。
  可是,就是这样无用而幼稚的你,对阁主而言除了麻烦和累赘的负面力量什么作用都担当不了的你,教会了我「活着」这件事,不仅仅是作为工具和武器,而是作为「人」活着,即使不自由,即使无力抗争,即使不得不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可是,那之外的时间,在有限的选择范围内,努力的过着属于人的「日常」。
  尽管生过‘那样无知而无用的人,干脆消失算了’的念头,可是,到现在,我却真的不得不感谢,那个为了怕阁主愤怒,而没有付诸行动的自己。
  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你那五年不曾间断的对日常生活的坚持,即使病入膏肓,却依然能够平静的笑出来气度,真的改变了我,改变了我同期的其他七人。
  曾经的五年,真的非常感谢你。”清涟说着,低头向听得完全一头雾水的林茧行礼。
  半晌,林茧一直盯着清涟光洁的头顶眼前都出现了黑点儿,才不明所以地回礼道:“应该是我受大家照顾才是,没有你们,别说花魁,就连凌霄阁最普通的红牌我都做不到。”
  “呵呵”清涟用林茧从来没有见过的傲慢的语气嗤笑出声道,“果然,即使感谢你,听你说话,我还是忍不住觉得火大。
  刚才我说了什么,其实你并不懂吧?为什么不追问?”
  仿佛天使一瞬间变为恶魔一般,清涟姣好的容颜,一瞬间变得狰狞。不过,对于这样的她,林茧此刻反而觉得,比那五年来一直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丝毫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的她,更加可爱许多。
  这才是清涟真实的一面吧?
  肯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若不是为了灭口,自然是真的把她当作了可信之人。
  “虽然并不懂,不过,多少也猜到了一些,有一个人曾经跟我说过,凌雁是天朝背后的支撑者。
  当时因为混乱没有细想,后来又生病就把那件事完全抛诸脑后了,不过,现在想想一直以来发生的事,多少,也能理出些头绪。
  尽管这些年我生活的范围很狭窄,也许真的很无知,不过,并不会天真的相信,隐藏在背后的力量,做得都是可以向人炫耀的事情。
  就像这个世界上有白昼和黑夜一般,你们,作为背后的力量,应该是属于黑暗的存在吧。即使做了,也不能让人知晓;即使死去,也不会被人记得。
  今天凌雁让你跟我谈,是想说牡丹的事吧?尽管对牡丹和你们可能都很失礼,可是,我不想听。
  不过,谢谢你,虽然我的谢意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但是,我真心的想代表所有拜你们所赐才能平和的行走在大街上的天朝子民谢谢你。
  并且,为了不辜负你们的付出,我会更努力、更自我、更快乐的生活下去的。
  等哪一天你们不需要再工作了,或者,偶尔闲暇路过京城的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欢迎你们到口福居用餐。
  我会竭尽全力做出让你们满意的点餐的。”
  并不是没有好奇心,可是,林茧觉得,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软弱而幼稚的她,根本不能理解清涟她们真实生活的辛苦,同时,其实,此刻的她,隐隐害怕着隐藏在她们身上的黑暗。
  可是,陈凌雁想要她看看她们的姿态,想要她看看她们如何辛苦却又坚强的活着的心意,她收到了。
  比起她自己来,陈凌雁显然为她想了更多;甚至不惜揭开她昔日的疮疤,也要让她挣脱自己设下的枷锁,向前迈一步的苦心,她也切实的收到了。
  
  “果然,真正的你,狡猾而软弱,看似很迟钝,其实,关键的时刻,却意外的敏锐和擅长自保。
  罢了,我们腐烂而残酷的真实,我本来也懒得跟你讲。
  只是,这样一来,阁主的眼泪,怕是真的要白费了。
  算了,管他呢,只会把我们当工具使用的阁主,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虽然这样说着,提起陈凌雁的清涟,即使面孔板得像石像一般,脸颊却渐渐染上绯红。果然还是倾慕呀,即使知道对方永远不可能对自己上心。
  “眼泪?你是说凌雁哭了吗?”林茧的记忆里,陈凌雁只哭过一次,因为酷似林筝释道之的出现,让他一时方寸大乱。
  为了林筝以外的人,陈凌雁也会哭吗?
  “谁知道?!别‘凌雁’、‘凌雁’的叫得那么亲昵,就算你被阁主特别对待,也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虽然,我已经决定从今而后只把他当做主上看待了”
  话是这样说,脱下面具的陈凌雁本就美得让人炫目了,用那样深切哀伤的表情流出眼泪的陈凌雁,根本就是在挑战清涟心跳的极限啊。
  “那个,对不起,因为叫习惯了,所以,不小心就虽然很过分,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凌不,阁主到底为什么哭。所以,请你告诉我,之后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去做。”
  “你果然是在炫耀吧?你们不是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吗?还装傻问我阁主为什么哭,除了担心你知道他身份的真相之后厌恶疏远他,无所不能的阁主还有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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