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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庭院同人)摇摇欲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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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拒绝了她,让一个学生照顾孩子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回想起来,你当初照顾我的时候,也相当辛苦吧?
RIGATONA倒应该没怎么觉得辛苦,她只知道给我喂面包,和把我扔到学校里自生自灭。
开玩笑的,也感谢她的照顾。
愿你们一切安好。
爱你的,WODAHS。
——亲爱的CHEL。
我是坐在母亲的坟墓前写下这封信的。
这个墓园也不复昔日的宁静了,因为战争伤亡惨重,前来吊唁的天使络绎不绝,而他们其中不少人,还会马上赶赴战场,为复仇而战,因复仇而死。
现在想这种事情好像太过消极了。
今天导师们终于松口了,我终于能拿到自己的毕业证,得到正式参军的资格。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再是我的对手,总不能留着我去当他们的上司,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缺乏一个可以改变战局的人。
我觉得他们走投无路的模样有些许可笑,但也觉得可悲,皆因战况严重到让他们不得不去提拔眼中钉。
作为我出征的引路人,RIGATONA她回来了,带着我以前写给你的所有信件。
对你的离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我仍然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我想将你的衣冠冢安置在母亲的邻近处,毕竟你们是昔日挚友,RIGATONA她笑着预订了母亲左边的位置。我和她商量后,决定将我那些无法送达的信件在今日焚烧,让你和母亲一同阅读,权当笑料。
……
但我笑不出来。
也哭不出来。
你没能完成我们的诺言。
我是最优秀的毕业生,我甚至比你的恩师还要优秀,但你没有回来。
我明明还有那么多的话想要问你。
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你的恩情。
RIGATONA向我道歉了,为她隐瞒了你的离开,我原谅了她,因为我知道这其中也有你的决定。
我也原谅你。
我夺走了你最重要的挚友,但你仍然尽你最大的努力抚养我。
所以,你大概也是爱我的吧。
在某些时间里,我有怀疑过你。或者应该说是害怕,我害怕你像导师们一样,仇恨我,猜忌我。
但我现在觉得导师们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与恶魔的血统太过接近,若不是白神的担保,我怀疑他们甚至不会允许我踏入学校,与其他年幼的天使共处一室。
可是,尽管理由恰当,我仍然十分介怀。就因为那些不可抗因素,他们煽动学生杯葛我,给予我不公平的待遇,甚至剥夺我毕业的资格,让我留校多年。如果我能早一些毕业参军,也许你就不会……
于我看来,这些天使的行径与恶魔无异。实际上,除却魔力和翅膀,天使和恶魔毫无差别。
不过,我并不介意为这些可悲的天使而战。
我会守护这片养育我的土地,因为没有这里就没有今天的我,在我身心疲倦之时,只有这里有我的容身之所。
也因为我是天使。
并不完全是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也并不是对白神的效忠和对恩人的回馈,而是因为我选择了让我自己成为天使。
我会以天使军的胜利慰藉你在天之灵。
永远爱你的,WODAHS。
【SIDE B】
WODAHS心想,自己当初向母亲及CHEL所发的誓,大概是太过天真了。
即使是在他凭赫赫战功获得天使长一职的今日,他也比在学校里被排挤、被孤立时更为绝望。
GRORA的话语混杂在战鼓声中传来:“喂……天使长大人,如果你求我的话,我掩护一下你也不是不行的哦?”
WODAHS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
——就算使用人海战术,也只是徒增牺牲罢了。
WODAHS拿起望远镜,在战场另一端,那片铺天盖日的魔鸦正在血雾中嘲笑天使军的螳臂当车。
也许是因为他血统里的小秘密,他听懂了那些嗜血畜生的话语。
“GRORA,你带你手下的士兵保护伤者和城里的妇孺撤退,由我去会一会魔王大人。”
大概是赢不了了。WODAHS想。
他高举手上的法杖,吟唱大型魔法,阻挡恶魔军进攻的步伐。魔鸦发现了他的举动,发出诅咒般的叫声凝聚成一股,朝WODAHS扑来。WODAHS展翅高飞,最引以为傲的魔法盾被魔鸦轻而而举地击碎,连魔法晶石铸成的法杖也因为魔法反噬而出现裂痕。
WODAHS将法杖收起,双手同时拔出腰间的长剑,与漫天魔鸦缠斗起来,竟仅凭两把剑从魔鸦的包围网中杀出一条血路。
被斩杀的魔鸦于空中坠落,尸体被同伴急不及待地分食,重新成为黑暗力量的一部分。
WODAHS无比冷静地想,这些破鸟也是这么想的,它们死前都在嘶吼着说我还不够塞它们主人的牙缝。
但我倒是觉得,还是能让你们主人长个蛀牙什么的。
WODAHS怒号道:“天使军们!随我号令!送敌人下地狱吧!!”
WODAHS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假如隔着一座城池感应到也算是遇见的话。
但他知道和那位魔王大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因此每次都有条不紊地安排诈逃,并且绕开魔王大人去偷袭恶魔军后方。
可惜他的小计谋只能到此为止了。
魔王大人的魔鸦们说,一定要用利爪将他的心脏挖出,用他空荡荡的腹部来筑巢,用他灵魂的哭号来充当安眠曲,与以往被魔王大人亲手斩杀的天使那般,享受恶魔最高等级的礼遇。
WODAHS已经做好战死的准备,此时此刻,他的心竟然无比平静,既无畏惧,亦无后悔,带着慷慨赴死的士兵朝魔王扑去,只为能阻挡魔王毁灭的步伐。
WODAHS距离魔王只有五十米的距离。
他生平第一次飞得如此之快,甚至几乎将魔鸦甩于身后,而所有阻挡他前路的恶魔都被他的法术震碎。
魔王抬起手,更多的魔鸦在他身边凝聚成纯净的力量,要将这不自量力的天使长碾碎。
凭多年征战的经验,WODAHS判断他的生命大概只剩下那么几秒了。
在这种时刻,WODAHS的脑海里竟然只充斥着无数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家伙真是强得不可理喻啊,魔力深不见底,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我真的是和这种怪物有血缘关系吗。
魔王被鲜血浸透的斗篷无风自起,飞扬的银发下,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虽然长相比我想象中要年轻,但看起来,比起恶魔之王,这家伙更像是一台战争机器啊。
WODAHS向下俯冲,避开恶魔法师的攻击,瞥见与他一同冲锋陷阵的天使,已经淹没在愤怒的魔鸦中。
而他距离魔王,还有三十米的距离。
——ETIHW大人居然曾经被这种家伙迷得方寸大乱,真是不可思议啊。
WODAHS握紧长剑,将察觉不妙的魔鸦劈开。
——意外的没有什么怨恨的想法呢,只是好奇把儿子养成这个样子的人,会长着一张怎么样的脸。
二十米。
——大概因为这家伙看起来,并没有比我活得好多少。
十米。
“初次见面,亲爱的兄长大人。”WODAHS低声说道。
短兵交接。
WODAHS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魔力,犹如陨落的太阳一般发出惊人强光,直扑魔王。无数魔鸦及恶魔以身相挡,都被那股力量燃烧殆尽。
但魔王对着同归于尽的攻击并无丝毫退缩。
在那电光火石版的一刻,魔王伸出手,精准地抓住WODAHS的头发,将他俯冲的力度消除,然后腾出另一只手,按在WODAHS的右眼上。
倒映在那只眼球上的最后的画面,是年轻的魔王居高临下的身姿。
“啊——!!”
WODAHS失败了。
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
右眼被整个摘下,刺骨的痛楚让他一时失去思考的能力。唯一可以防身的长剑从手中脱落了,他被魔王扔在地上,竭尽全力蜷缩成一团,但他只顾着徒劳地用手捂住空荡荡的眼皮,仍无法阻挡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
没有人去给WODAHS最后一击。
除了魔王外的所有敌人,都葬身于WODAHS的舍身攻击中了。
WODAHS凭自己意志力将痛苦压下,他颤抖着嘴唇,对魔王说道:“……给我个痛快吧,魔王。”
出乎意料地,听到这句话的魔王,后退了一步。
他那仿佛被冰霜凝结的脸,第一次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是后悔的表情。
“你……是那个婴儿。”
这是WODAHS昏迷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SIDE A】
战争和死亡会令人忘记时间。
KCALB觉得并不是他心不在焉,只是因为魔鸦太吵了。
那些吵杂的窃窃私语声,让他直到手中捏着眼球时,才意识到躺在他身前的,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童年时期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又回来了。
KCALB后退了一步。
多久没有感受过呢,除了杀意之外的情感。
——是从YOZAFLMU死去后开始的吗?
YOZAFLMU是战死的,理所当然。
她因为轻敌,被天使军一位治疗大师的魔法击中了,而对方也因为力竭而身亡。在战斗力上计算,这一轮,天使与恶魔仍然平局。
YOZAFLMU的尸体被CURANBER带回时的情景,KCALB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模糊地记得他命人将YOZAFLMU风光大葬,予以追封爵位,并且将YOZAFLMU的遗孤送至安全的地方抚养。
就如同对待先前无数位牺牲的忠臣那般,如出一辙。
好像CURANBER还曾经以下犯上地对他大喊大叫过,类似于“你难道没有心的吗”……这样的话。
记不清楚了。
——还是从中了ETIHW的圈套开始的呢?
他大概是有心的,证据就是他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踏进了白神的陷阱当中。
那个女人是真正的神明,几乎凌驾于万物之上,却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他几乎要开始相信,自己除了为魔族而战外,还有其他的生存方式。
几乎吧。
如果在那陷阱中闭上眼睛,不再去听魔鸦的窃窃私语,将臣民的期望抛诸脑后,或许真的能找到昏君的生存方式。
——也许是从驯养了那两只猫开始吧?
他在当时还会觉得疲累。
为每一场战争的牺牲感到疲累,为每一位烈士追封的爵位感到疲累,为臣民对自己毫无理智的祈祷感到疲累。
因为太累了,KCALB忍不住将自己的心和力量剥离,模仿白神制造出ATER和ARBUS两只猫。
他对产生疑问的大臣解释,即使他剥离出一部分力量,在战场上仍然不会有天使是他的对手。
但他自己在剥离前也心存疑虑:万一对手不是天使,而是白神呢?
KCALB没有继续想下去。
ATER和ARBUS强大的战斗力减少了恶魔军战斗的压力,也减少了KCALB直面亲友牺牲的概率。
同时,那种内心产生无底空洞的感觉,似乎也一并剥离了。
他开始能够像一个真正的君王那样,将臣民和敌人放在天平上衡量,假如敌方比己方牺牲得多,则为胜利,反之,则为失败。一切皆不过是天平上的砝码。
包括他自己。
但现在,那种轻松的感觉失去了。
身前躺着的天使,看似年纪不大,头发是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灰色,曾经融雪般幼细的翅膀已经成长得非常结实,足以让他从魔鸦的包围中冲出,直取KCALB性命。
天使蜷缩着,仅剩的一只眼睛紧紧闭着,那神态竟然与婴儿时的身姿重叠了。血液不断地从他的眼眶里流出,魔鸦被其中蕴含的力量迷惑,一时举棋不定。
——因为他身上的血,蕴含着魔王一族的力量,甚至能解开父王的结界。
KCALB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这个天使,曾经是危及他地位的存在,也是他父王忘却母后的证据,更是让他感到孤独的契机。
而现在,KCALB定定地注视着与他有一半血液相似的天使,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竟然有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出现了:
这是他最后的血亲。
假如有他在,或许,仅仅是或许,他就不需要独自背负魔族的命运了吧?
这个念头让他没有了结那个天使便逃走了。
KCALB坐在王座上,大殿里空无一人,华美精致的吊灯孤芳自赏般发出空虚的光。
年轻的魔王对着空荡荡的地毯挥手说:“吵死了,闭嘴。”
有人没有听从他的命令。
父王的影子在他耳边缓慢地说:“我用我的生命来成就你的王位,让你成为与创世神平起平坐的魔神,你却想背叛魔族的牺牲?”
KCALB说:“父神,我没有背叛你们。”
YOZAFLMU的影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与其他士兵用我们的生命来成就你的胜利,你居然想让我们的血液白流?”
KCALB说:“我没有,我不会那样做。”
血肉模糊的天使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死他?对我们却不留一丝怜悯!”
KCALB想说些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无数面目模糊的尸体抓住了他的脚踝,口齿不清地嘶吼着:“我们被你视若虫豸一般践踏捏碎,你居然想让我们的死亡成为你心情反复时的消遣品?!”
KCALB下意识地收起了腿。
他像个稚童一般在华贵的王座上蜷缩起来。
他喃喃道:“……不,我会尽我的职责……闭嘴……我会将我的一切都奉献给恶魔一族……”
“陛下。”
“……我会去干的……我会去杀死他们……”
“陛下,臣有事禀告。”
KCALB抬起头,将注意力转移至来者身上,半晌后道:“……CURANBER卿,我记得我说过,你再有这种硬闯议事厅的陋行,便需要接受严厉的责罚。”
粉色长发的恶魔耸肩道:“那您就罚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人能替我求情了啦。但请先容许臣下单刀直入,魔王陛下,请你回到前线,我军不能缺少您的带领。”
KCALB强打精神:“天使军与我军损耗相近,而且有ATER及ARBUS在,战局不会有太大变化。”
CURANBER单膝跪在地毯上,KCALB认出了这曾经是YOZAFLMU进言的姿势。
恶魔说:“陛下,当时敌军天使长使用了范围攻击,在您身边的亲卫队都牺牲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那个天使长没有死,他成为了唯一一个与您交手后仍然生存的天使,而您却在战役结束后返回王都,导致您受伤的谣言宣扬开去。陛下,除非您重回战场,否则我军将军心大乱。”
“CURANBER,”KCALB轻声说道,“你有见过那个天使长的脸吗?他的头发是灰色的。”
CURANBER沉默了片刻:“那么陛下,请容臣斗胆询问一句,他是谁,又与战略安排有何关系呢?”
KCALB喃喃道:“……没有关系。”
CURANBER抬头仰望年轻的魔王,忽然嗤笑一声,自顾自地扯起裙摆站了起来:“魔王陛下,其实臣下今天觐见,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解甲归田呢。”
KCALB回过神来。
CURANBER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粉色的发梢:“陛下您不用担心,臣并不是因为失去信心或者贪生怕死而逃跑。臣的继任者和后续事宜都安排好了,想来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臣只是一个平庸之人,能替代臣的将士多的是。”
“只是有一件事,是我才能做到的,” CURANBER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呢,杀死过非常多的天使,也有杀死过不少恶魔,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让挚友的孩子能在远离战争的环境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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