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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相亲笔记 by诡霜(vip完结+番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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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笑着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张纸,竖在了Peter面前,只见上面写着“您对公司的负债已经由1784000元减少为1781864元,恭喜您,您为公司免费服务的三十一年九个月零八天,已经减少为三十一年七个月二十四天”。
“真狠!”Peter又同情地拍我肩膀了,“小蓓,你放心,我退休后会回来看你的。”
我却把这张玩笑似的纸片仔细地放好。因为这行话下面有易凡工整洒脱的签名。
雷哥啊,你偶尔还会想起我,是不是?
当然,私下里我还是对一分钱没分到有点小失望。
“不是说股票升值损失弥补了所有损失么?”我不甘地问络络。
“债权债务两回事!盈利与你无关,负债继续由你承担。安心做你的小奴隶吧,不要心存妄想了。”
这时,我真觉得她没Peter厚道。
我的心情大幅度回暖,是在上一周。
11月11日是公司成立纪念日,每年的这一天,公司基本是处于半停滞状态,员工们现在轻松的气氛中庆祝半天,然后放半天假。大家戏言,当初的股东们一定都是光棍,在11月11日这天无所事事,决定办个公司聊以解闷,后来自己成家立业了,不忘兄弟们的苦,光棍节不上班,让有家室的出去招摇,单身的找墙角独自郁闷。
今年因为事务比较多,所以不能像往年一样全员休息。有人探听到小道消息,说公司要在那天放全体单身的假,让他们寻找真爱去,而非单身的,为了慰藉单身的郁闷,则要替他们加班。
我突然想到,如果这样,易凡一定是奔忙在相亲路上!想着,自己哈哈大笑。
但实际上,公司是这样安排的,以部门为单位,不忙的11号休息,忙的上班然后在周末由公司出资组织大家到近郊两日游。
法律部工作繁重,自然被分到了近郊游那一拨。
近郊游去的是F城东郊五十里外的一个湖区度假村。我十分喜欢那湖水,听说要去那里,欣喜若狂。
苏对我剥削她的钱又强迫她陪我去超市采购小食品的行为很不满,她郁闷地嘀咕:“不就是个破湖么?你怎么跟小学生春游似的兴奋。”
我说:“这你不懂了吧,当你心烦的时候,坐在湖边看着水一荡一荡的,就会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荡漾,然后你的烦恼就在这样温柔的荡漾中,消散了。”
苏鄙视我:“一个半污染的湖有什么好荡漾的,小心吃多了看到漂浮垃圾吐了啊。”
我说:“呀呀,你不会理解的,你这个没有生活情趣的女人。”
苏笑,说:“这旅游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除了你,估计没人喜欢大冬天去那里吹冷风。”
周六早上,我套了件很卡通的外套,戴了顶帽子,背上小书包就出发了。
来到公司门口,发现还有半个小时就发车了,车上还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人,果然啊,苏说的没错,大家对郊游都不感兴趣。
我低着头往车上走,准备去找找络络或是Peter,结果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你再添条红领巾,能升二年级了。”
我抬头,看到易凡在第一排低头看我。
“咦,你不是去相亲了么?”我脱口而出。
易凡瞬间汗了:“谁说我去相亲了?”
我给他理顺思路:“看看,这个活动是顶替11月11号那天的假期……11号是光棍节……你单身,所以去相亲……今天替那天活动……”说着说着,我自己都乱了,“没什么,没什么,我看到你条件反射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去后面等络络了。”
“等等,你包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易凡不等我答应,就扯开我的包查看起来,然后他顺走了我包里大部分好吃的。
“你这都买的些什么啊。薯片呢,果冻呢,有点棉花糖也行啊。”发车后,络络啃着我的火腿肠抱怨。我十分郁闷地看着易凡周围一圈同事,开心地吃着总裁分发的小食品。
络络说她晕车,下车跟一些人直接去宾馆了,而我拎着包跑到湖边,深吸一口带着清凉水汽的空气,坐到湖边岩石上,看湖水喂鸭子。
一个影子投射到我前面。
“你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喜欢湖。”易凡说。
苏的那句“这旅游简直是为你准备的”在我心里投下一道灵光。我有些期待地问:“所以你特意组织来这里郊游?”
他说:“对不起,你自作多情了。来这里是因为最便宜,而且旅行社还给回扣,看,我已经把明年相亲喝咖啡的钱都赚出来了。”
我说:“不带你这样以权谋私的。”
其实我更想说:“我代表法律,代表警察,交钱包不杀!”
过一会,易凡又捅我:“看,那边有个庙,好像能求姻缘呢。”
“没兴趣,我才二十三,不着急。”
易凡一副“你又自作多情了”的表情:“我是说……我想去。”
“咳,咳。”我把喂鸭子的面包塞自己嘴里了,又呛了半死。
雷哥,你结婚狂啊?我身边那些大龄女青年,都没你这么饥渴的。
“那你去呗,又没人拦着。”
“堂堂AC总裁,叫人看到去求姻缘,多没面子啊。你帮我掩护一下。”
不让人看到就有面子了?你干的囧事还少么?
“我掩护不了你。”我踮着脚比划了一下,“你比我高一个头,藏不住。”
易凡只说了四个字: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懵懂地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跑远了,我突然抱着脚倒在地上大呼小叫:“啊,我的脚扭了,好疼啊。”
周围的几个人立刻跑来查看我的伤情。而几个在庙里的同事,探头看了下只是有人扭了脚,又继续他们的活动了。也是,崴脚不是什么大事儿,吸引不了那么多眼球。我对易凡耸肩:无能为力了,估计我只有喊我要生了,才能把他们全吸引过来。
易凡在人群后摇摇头,指了指我身后的湖。
啊,太狠了吧,十一月的天啊。
易凡还在那比比划划地坚持。
唉,谁让我欠他人情呢。我一狠心从地上站起来,嗖地一下子窜到湖边的岩石上:“啊,头好晕,我不行了!”然后我就大义凛然地“失足”坠湖了。
这下不仅我的同事,半个湖区的人都聚拢过来。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她这是扭到脚了,还是扭到脑袋了?”
当我被大家七手八脚捞上来的时候,易凡正好从庙里出来。
“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走么?”易凡上前做出一副领导体恤下属状。
“我头晕,有点冷……”我小声说。
易凡还算仗义,俯下身要背我,在场几个男士见状立刻跟他争了起来。
见此情形,我一挥手豪气万分地喊了句:“让领导先来!”
“我刚才抽了个上上签,大师说我会有好姻缘的。”趴在他背上,易凡喜滋滋地对我说。
家庭妇女死你算了。我极度鄙视他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呦,刚才那嗓子喊的不挺有力气的么,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易凡,刚才在水里,我好怕,我拍别人救不上来我,我怕我就这么淹死了,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易凡一阵沉默:“关小蓓,你不是初中的时候就取得了市少年游泳比赛冠军么?”
该死!简历里废话太多了,装琼瑶被识破了!
十一
11月21日 星期三 天气: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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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冒了,重感冒。
周一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舒服,强撑到周二中午,金刚都看不过去了,命令我去看医生。我告诉了苏,然后不情愿地打车去了医院。不是我硬装小强,而是……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拿不出看病的钱。
果然,护士给我吊上水后,苏就拿着小笔记本坐在我的病床前念叨:“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啊。”
我被她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你是我姐吧?没升级成我妈啊。”
苏一抖手中的小账本:“你说你妈看到这些外债,会不会想掐死你?”
“不会。”我认真想了一下,“她大概会砍死我,这样比较解恨。”
傍晚的时候,我被吊上了第三支水,苏回家拿东西。我独自呆在病房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一只手覆到我的额头上,那手带着一阵寒气,让我燥热的额头顿时觉得很清凉。我舒服地向上拱了拱。接着,那手变成了两只,盖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蹭了蹭。然后,那手往下,停在了我的脖子处……开始挠痒痒。
我觉得我有必要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易凡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直挠着我的脖子。
我说:易凡,你在干什么?
易凡说:嘿嘿,我这么挠我家猫的时候,它舒服地直哼哼。你怎么不哼哼?
我说:易凡,你知道我要是你家猫的话,我会怎么做?
易凡问:做什么?
我说:我挠死你!
易凡拖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说:“关小蓓,我好心来看你,你可真不温柔啊。”
“你怎么不说我是为什么生病的啊!”
易凡想了一会,轻声说:“我没想让你跳湖来着。我就是想让你去湖边指着天上喊一句‘有飞碟!’之类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就行。”
我郁结到头疼:“你这什么破主意啊,我还不如跳河呢。”
我又一想:“那你看我跳下去了,还能安心去求签?”
“我是想反正你都下去了,我要不去,你岂不白跳了?反正有那么多人在那里,你又会游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我真鄙视你这个有理性没人性满脑子算计的资本家!
“不过我抽中了上上签不是?军功章里有你一半。”易凡大概见我脸色不对,赶紧解释。
“谁稀罕,你个家庭妇女。你的因缘跟我何干?”
不对,我在心里说,您老赶紧有段好姻缘吧,省着没事折腾着我玩。
过会儿,我看着他说:“易凡啊,你来看我,怎么空着手就来了?鲜花气球什么的不实在,来点水果蔬菜也行啊。”
易凡说:“AC怎么把你这么个俗人招进来了。”
“是俗了点哈,”我同意,“那咱来个不俗的。易凡啊,你怎么来的时候不拿条烟?然后在你走后,我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拆开包装,惊喜而愧疚地发现里头不是烟,而是满满的现金。”
易凡看我:“缺钱?”
“能不缺么?如果不是扛不过去了,我都不想来看病。”我说得有些委屈。
易凡有些意外:“老金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敬业呢。”
我是敬业。我为了老板连湖都跳了,还不敬业么。
许久,我们没再说话。易凡像个孩子般好奇而专注地盯着点滴,看着药水一滴滴落下,而我一直看着他,就像当初被他关进办公室,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天色渐暗,病房里流淌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暗色的光影落在易凡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位隐藏在时光背后古典而优雅的贵族。
呵,这样的男人,应该有无数女孩趋之若鹜啊,应该情场得意啊,可他,怎么会一次次奔走在相亲的路上,然后独自一人在破败的庙宇里等待月老的怜悯呢?
我想起了苏的话。
她说:一个人若爱的彻骨,结束这份爱的时候,就会像抽筋断骨般疼痛。他的心会空虚,他的灵魂会无助,他会想尽办法去寻找他缺失的部分。
我笑,说:苏,你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易凡空虚?他每天想方设法地折磨我,哪里顾得上空虚。
苏说:顾不上不代表没有!你个俗人,跟你说话都浪费我的文艺细胞。这件事儿这么说吧,好比一个孩子正在吃一块好吃的饼,突然这饼被人抢走了,你说他会怎么办?
我问:揍那人一顿?
苏瞪我一眼:他会千方百计地去寻找另外一块饼,代替以前的。
我问:所以他消遣我?我是那饼?
苏说:不,你是石头。你没救了。
易凡,你是想让那些女孩,替代哪一份缺失的灵魂呢?黑暗中,他的身影安静地有些落寞,让人动容。我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往可以如此改变他。
于是我问:“那个女人……她是谁?她……走了?”
“谁?”易凡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第一天上班的早上,那个穿黄裙子的女人,她……是你女朋友?妻子?”
易凡起身查看我的点滴,说:“关小蓓,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要越过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很轻,冷静无情。
气氛有些凝涩,可是我还固执地问:“她走了?她为什么离开?你这么优秀,不应该啊。”
易凡没说话,青色月光下,我几乎以为他要再次咆哮了。结果他只是轻轻捏住细长输液管中间的气室,对我说:“关小蓓,你看。”
我好奇地瞅过去。
他迅速捏空了气室,又迅速松手。大量的药水迅速涌进我的血管,一阵冰凉,然后又被迅速压回,我的血也跟着被抽回到输液管中。我看着输液管底端殷红的血,傻了。
我记得在报纸上看过,有小护士往负心男友的静脉里注射空气,气柱行走到心脏时,人就不行了。我很担心他一不小心把空气捏到我的血管里,我的一生从此就跟我say goodbye了。
我哭喊着:“大哥,这是我的血管,不是你家水管子,会死人的!”
我不是苏,不指着当心理医生赚钱。他扭曲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可不能为了这个把自己的小命玩进去。我不富裕,爸妈就给了一条命……
我翻了个身,躲在被子里哭。
易凡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愣了一下,就手忙脚乱地把我翻回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哭什么啊,我闹着玩的。”
“有这么闹着玩的么?你闹着玩抽人血啊!”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看,你的血不都流回去了么。一点都没浪费。”
这时,我心里的委屈也突然决堤了,和眼泪一起一拥而上:“易凡,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我本来好好的,因为见到你才这么倒霉的。我落水生病被处罚扣工资,哪一件不是因为你。我只想关心你一下,你还这样吓我……”
易凡走过来把我抱进怀里:“嘘,我知道,我错了。别哭了啊,你生病呢,不能再哭了。平常什么都不在乎的……我以为你不会哭呢……”
我依旧大哭:“易凡都怪你,都怪你……”
易凡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乖,不哭……”
……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苏黑着眼圈站在我床前汇报:“你同事来过了,你老板帮你把医疗费付了。”
“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去交钱,他们说有人已经付过了。没说什么人,但我确定是他。”
“不能吧,你不说我同事来了,会不会是他们付的啊?”
“不会,那个叫络络的,四张银行卡,透支了两万多没还。Peter女朋友把他的钱全搜刮了,每月只留给他八百。Elle出门忘带钱包了,早上打车钱还是跟保安借的。至于那个Alice……她压根没有帮你出钱的打算。”
“他们跟你说的?”
“我们没来得及说话。”
我惊讶地目瞪口呆:“你……分析出来的?”
“不是,上电梯的时候,我跟在他们身后。当时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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