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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麟角雄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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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这又是何种含义?”
  梅香吟问出此话,也正是宗元甲所百思不解的事,但看到纸笺上数字,已知道非敌是友,并无“谋算”自己之意,就把桌上这张数寸见方小纸,折起放进袋里。
  一脸迷惑之色,梅香吟又道:
  “在你回忆中,宗大哥,可有这种的人物?”
  宗元甲浓眉紧蹙,摇摇头道:
  “我想不起有这样一个人物……此人行止诡秘,不露真相……纸笺上所写有关‘铁鹫堡’,是非真假之处,耐人寻味。”
  倏然想了起来,梅香吟道:
  “对了,宗大哥,我们回家问过尤伯父,可能他老人家知道?”
  宗元甲微微一点头,道:
  “尤老丈久居湘中一带,可能知道‘铁鹫堡’是否位于近处,是何等样所在。”
  凌空落下一个纸团,驱散了宗元甲的酒意,也打掉了梅香吟的游兴……宗元甲挥手叫来店伙,会过帐后,偕同梅香吟离开这家“迎福楼”酒店。
  两人回来“宁河轩”庄院,梅少琪在厅院演习扇式,向两人含笑招呼了下……大庭上“开碑手”尤杰,和“金戈双卫”,看到宗元甲、梅香吟进来,都带着捕捉奇迹似的眼光,朝两人游转看来。
  “开碑手”尤杰含笑问道:
  “香儿,你和宗大侠去了哪里?”
  梅香吟一努嘴,答非所问,道:
  “尤伯父,我和宗大哥遇到一桩怪事……。
  两颗圆滚的牛眼直瞪出来,孟达接口问道:
  “盟主,您和梅姑娘遇到了什么怪事?”
  宗元甲并未回答孟达,而是怀着揭开一团‘谜’的心情,向“开碑手”尤杰问道:
  “尤老丈,您可知‘铁鹫堡’这样一个所在?”
  殊感意外的怔了怔,尤杰道:
  “‘铁鹫堡,离此有五十里之遥——宗大侠怎会突然提到‘铁鹫堡’?”
  宗元甲接着又问道:
  “堡主是何等样人物?”
  一脸猜疑之色,尤杰望着宗元甲道:
  “堡主‘摘星飞龙’骆雍——至于是何等样人物,老夫仅知骆雍是湘中武林知名之士,详细情形就不清楚了……”
  接口问道;
  “宗大侠,您怎会突然提到‘铁鹫堡’这一所在?”
  从衣袋取出那张纸笺,宗元甲交给尤杰,一面又道;
  “这上面写出‘铁鹫堡’此一地点……”
  “开碑手”看了纸笺上数字,一脸诧异之色道:
  “这张纸笺,宗大侠您从哪里来的?”
  旁边梅香吟就把中午在“青岩坪”镇上“迎福楼”酒店用膳时,两人桌座上端凌空飞下一只纸团,落进宗元甲酒杯的经过,说了出来,一指尤杰手中那张纸笺,又道:
  “摊开纸团,就是这张纸笺……”
  僧浩接过纸笺,和孟达两人细细看去。
  “开碑手”尤杰困惑不已道:
  “这是什么功夫……没有使店堂中其他客人发现,又拿得住这样准的准头,落进宗大侠桌上的酒杯中?”
  宗元甲道:
  “武林传闻,施展本身内家功力,使出‘驭风投絮’的功夫,能遥空抛物,抵达这种境界……”
  一响“嗨”的声,孟达有所发现的道:
  “这张纸上没有留下姓名,画了一口井在纸上,这是怎么回事?”
  宗元甲接口道:
  “尤老丈,纸笺上画了一口井,那是代表何种含意?”
  “开碑手”尤杰道:
  “在纸笺具名的位置上,画下一口井,显然抛掷纸团的人,在他江湖名号中,可能牵涉到一个‘井’字……”
  眉宇微微一掀,尤杰似有所得,自语道:
  “难道会是此老?”
  宗元甲接口问:
  “谁?”
  “开碑手”尤杰道:
  “早年武林中有位‘苍海叟’之称的风尘侠隐,他的姓名就是‘井波’两字。”
  轻轻念出“苍海叟”井波名号,宗元甲暗暗思忖道;
  “如果此人真是尤老丈说的‘苍海叟’井波,自己与他素昧平生,现今才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称号,对方又怎会如此了解自己的底细?”
  心念游转,宗元甲问道:
  “尤老丈,江湖上少有听到‘苍海眼’井波此一名号,此人有多大年岁?”
  回忆了下,“开碑手”尤杰道:
  “远在三十年前,此老乃是黑道上牛鬼蛇神,恶煞巨奸,闻风丧胆的一位风尘侠隐,后来行踪不明,不知去向……”
  宗元甲不解的又道:
  “如果正是尤老丈所说的这位‘苍海叟’井前辈,又如何识得宗某底细?”
  视线从宗元甲移向梅香吟这边,“开碑手”尤杰一笑道:
  “正若纸笺上所写,宗大侠声誉日正中天,乃侠义门中佼佼之流……这位‘苍海叟’井前辈,虽然年届百龄,行踪不明,但可能依然暗中游侠江湖,是以对您宗大侠的行止,底细十分清楚……”
  仍然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宗元甲道:
  “这位‘苍海叟’井前辈,是位身怀绝技的风尘侠隐,他既知‘铁鹫堡’有‘倒驶逆行,人神共愤’的不轨之事,自己尽可放手处理,何必又把宗某牵连进去?”
  缓缓一点头,“开碑手”尤杰道:
  “确是耐人寻味……”
  微微一顿,尤杰又道:
  “也有这个可能——这位井前辈不愿自己行藏泄露,而你宗大侠却是他老人家所赞许的一位侠义门中人物,在移花接木的情形之下,将有关‘铁鹫堡’的这件事,移到您的手里……”
  众人正在谈着时,那个胖嘟嘟打杂的小李子走了进来,不趋向“开碑手”尤杰跟前,反而来宗元甲这边,哈腰一礼,道:
  “宗爷,有人找来‘宁河轩’庄院,要求见您……”
  宗元甲不由怔了下……
  这个打杂的小李子,敢情张冠李戴把人弄错了,我来这“宁河轩”庄院,除了结伴同行的僧浩、孟达两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又有谁找来这里?
  心念游转,宗元甲不禁怀疑的问道:
  “小李子,有人来‘宁河轩’庄院找我?!”
  小李子点点头,道:
  “是的,宗爷……那人说是要求见‘赤麟’宗元甲大侠。”
  宗元甲倏然想了起来……
  不错,可能是湘东株州,“寒川门”门主柳天鸣派人找来这里。
  有了这样想法,宗元甲向小李子问道:
  “小李子,此人来自何处,是何等样人物,有否说出自己姓名?”
  搔了搔肥秃秃的脑后颈,小李子道:
  “是个年轻书生,自称‘冷仲秋’,没有说出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书生”两字,宗元甲微微一蹙眉,又怔住了。
  “开碑手”尤杰接口道:
  “可能是个不速之客,宗大侠,此人能说出您名号,相信不会有错,不妨请他进来,就知道其中内委底细。”
  微微一点头,宗元甲向小李子道:
  “你说有请!”
  小李子退出大庭厅,不多时陪同一位年轻书生进来。
  这人一身文巾儒衫,身材修长,文质彬彬,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但脸上却浮起一层阴霾,和憔悴的神情。
  大庭上除了宗元甲外,尚有“开碑手”尤杰等数人,这个自称“冷仲秋”的书生,当然不知谁是“赤麟”宗元甲……
  转过脸,一副茫然之色,冷仲秋朝打杂的小李子看来。
  小李子已会意过来,一指宗元甲道:
  “这位便是‘赤麟’宗元甲宗大侠。”
  冷仲秋见小李子指出宗元甲,忙上前一步,道:
  “冷仲秋见过宗大侠……”
  双腿一曲,竟跪倒地上。
  宗元甲不由愕然,就即道:
  “区区宗元甲,怎敢受兄台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急急把冷仲秋扶起,又道:
  “冷兄找上宗某,不知有何见示?”
  这位年纪看来二十四五岁的冷仲秋,两行泪水流了下来,道:
  “冷仲秋家破人亡,求宗大侠伸张正义,替小的讨回公道!”
  听到这话,大厅上众人莫不怔住。
  宗元甲心头涌起一阵激荡,把冷仲秋搀到横边椅子坐下,道:
  “冷相公,且莫流泪……能否将经过始末,说来让宗某等知道?”
  衣袖拭去脸上泪渍,冷仲秋道:
  “小的父母早年去世,与妻子住‘青岩坪’东街玉泉巷,平时足不出户,攻读经书,准备来春上京赶考,求取功名,焉知祸从天降,妻子范迎真遭人掳走……”
  宗元甲已听出头绪来,问道:
  “冷相公,尊夫人遭何人所掳劫?”
  泪水又流了下来,冷仲秋喑哑的道:
  “真妹在自己家门前洗衣衫,小的听到一阵尖锐惊叫,急急出来看时,真妹被四五名大汉掳走,小的追上大街,真妹已被大汉掳上马背,疾驰离去……”
  听到这样一段经过,“彩鹰”梅香吟不禁问道:
  “冷相公,你妻子是给谁掳去的?”
  满脸泪水,却是一片茫然之色,冷仲秋摇摇头,道:
  “小的平时足不出户,不知这批强人从何处来,又去向何处……”
  一顿,又道:
  “小的去县城衙门击鼓告状,县太爷坐堂,听到小的说出这段经过,说是一无证,二无据,口说无凭,将小的撵了出来……”
  孟达听到这话,吼道:
  “入娘的,吃了国家皇粮,不替老百姓做事,该杀!”
  这响声音大得出奇,冷仲秋愣了一下,才接着道:
  “据衙门附近的街坊邻居说,曾几次有人来衙门击鼓鸣冤,也都是年轻女子被掳,那些鸣冤的人,全被撵出衙门……”
  听到这些话,“开碑手”尤杰若有所思中轻轻“哦”了声。
  宗元甲问道:
  “冷相公,你妻子被人掳走,迄今已有几天?”
  冷仲秋道:
  “那是三天前的事……”
  敢情,这批强人不知来自何处,更不知去向哪里……这位“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纵然有心相助,却是无从着手。
  姑娘家心细,梅香吟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向冷仲秋问道:
  “冷相公,是谁告诉你‘赤麟’宗元甲住在‘宁河轩’庄院,他能替你要回公道?”
  冷仲秋连连点头,道:
  “您这位姑娘问得对,小的心里凌乱,也忘了告诉您数位……”
  轻轻呼了口气,冷仲秋又道:
  “小的席地坐在大街边上,痛哭流泪时,走来一位老人家,问小的因何痛哭流泪,小的就说出妻子遭人所掳之事……他老人家指出‘赤麟’宗大侠此人,同时说出‘宁河轩’庄院此一地点……”
  脸色微微一怔,宗元甲突然想到一件事,接口问道:
  “冷相公,你遇到那位老人家是多久的事?”
  冷仲秋道:
  “那是昨天的事……他老人家问过小的玉泉巷住址后,今日午后又找去小的家里,他说出宗大侠这里‘宁河轩’庄院的所在……说是宗大侠可以替小的解决此事,小的才冒昧前来求见……”
  宗元甲视线,朝尤杰看来……
  “开碑手”尤杰接触到他投来视线,似乎有了同样的感觉,微微一点头,向冷仲秋问道:
  “冷相公,叫你来找宗大侠的那位老人家,长了一副何等样的模样?”
  回忆了下,冷仲秋道:
  “这位老人家银须白发,看来高寿可能在八十之上,瘦瘦长长,身穿一袭长袍,肩背处还横搭着一只囊袋……”
  宗元甲接口问道:
  “冷相公,这位老人家可曾告诉你他的姓名?”
  冷仲秋道:
  “小的曾问过——这位老人家含笑摇头,说是不必问到他的姓名……只要找到宗大侠,就能救出小的妻子。”
  听到这些话,宗元甲似乎已找到其中答案,把话题移转,问道:
  “冷相公,你住‘青岩坪’镇东街玉泉巷?!”
  冷仲秋点点头,道:
  “是的,宗大侠,小的住玉泉巷进深尾端第二家。”
  宗元甲已把这件事决定下来,是以向冷仲秋道:
  “冷相公,你安心回去……宗某先探听掳走你妻子的这批强人下落,再救你妻子脱险……”
  又想到一桩细节,梅香吟问道:
  “冷相公,你妻子身上可有特征?”
  想了下,冷仲秋道:
  “真妹长得十分端正,她左边眉梢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宗元甲接口道:
  “这就是了,你先回去,宗某一有你妻子行踪下落,就会前来告诉你。”
  冷仲秋连连拜谢后,才始离去。
  梅香吟见冷仲秋出客厅去,就即道:
  “宗大哥,向冷仲秋指出你名号、住处的老人家,可能就是在‘青岩坪’镇街‘迎福楼’酒店,把纸团扔进你酒杯中的那人!”
  “开碑手”尤杰接口.道:
  “不会错,香儿,就是这位‘苍海叟’井前辈……”
  眉宇轩动,两颗墨玉似的眸子,灼灼生光,宗元甲道:
  “照此说来,掳走冷仲秋妻子范迎真的强人,来自‘铁鹫堡’?!”
  “开碑手”尤杰慨然道:
  “八九不离十,宗大爷,就是这回事了!”
  孟达气呼呼道:
  “操他奶奶的,衙门里这个瘟官,人家老婆失踪,告状告去那里,居然把人家撵了出来……”
  笑了笑,宗元甲道:
  “我说孟达,这又值得大惊小怪吗——这年头有财就有势,说话才有力量……”
  尤杰想到另外一回事,脸色接连数变,道:
  “难道真有这等事……”
  宗元甲接口道:
  “从‘苍海叟’井前辈在宗某杯中扔下纸团,到刚才冷仲秋来此所说的经过来看,‘铁鹫堡’的不法行径,不会是假的了!”
  “开碑手”尤杰道:
  “老夫现在想到另一件事上,宗大侠,却又不得不使人感到惊奇……”
  宗元甲惑然问道:
  “尤老丈所指何事?”
  “开碑手”尤杰道:
  “依‘铁鹫堡’堡主‘摘星飞龙’骆雍年寿来说,已在七十开外,难道还会干出这种令人不齿,辣手摧花的暴行?”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尤老丈说的也是,但人心各异,各有其好……‘摘星飞龙’骆雍乃是‘铁鹫堡’一堡之主,若是堡中有其他人干此暴行丑事,骆雍又如何不喝令阻止,将其严办?!”
  把话题移转,宗元甲又道:
  “宗某借用衙门县太爷那句话,‘一无证,二无据,口说无凭’,我等如何向‘摘星飞龙’骆雍兴师问罪,又如何从‘铁鹫堡’救出冷仲秋的妻子范迎真?”
  宗元甲说出这几句话,大厅上顿时气氛凝结,谁也没有开腔说话……
  一个梁上君子小偷儿,若是并未掌握赃物,他再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妙手空空的小偷儿。
  咂咂嘴,舌尖舐舐嘴唇,孟达道:
  “盟主,我……我孟达有个主……主意……”
  目光投向孟达,宗元甲道:
  “你且说来听听,孟达。”
  使劲的吞下大口口水,咧嘴笑了笑,孟达道:
  “我说是说了,盟主,听来不对劲,就当我孟达没有说一样!”
  旁边僧浩哼了声,道:
  “废话,说来不对劲,还有谁来听你?”
  指了指梅香吟,孟达向宗元甲道:
  “我……我的意见就是在梅姑娘身上,梅姑娘这副人品,千百个中挑不出一个,如……如果肯的话……”
  两颗星星似的眸子滴溜一转,梅香吟接口道:
  “我‘肯’什么,孟护卫?”
  目光移向梅香吟,孟达道:
  “梅姑娘,如果您肯出马,事情就好办了……”
  梅香吟不以为然,道:
  “这还用你说的,孟护卫!难道我会不问不闻,来个袖手不理?”
  做了做手势,孟达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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