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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毒手佛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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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杀害父亲与“七星故人”的凶手是谁呢?
  “七星故人”又是何许人物呢?
  “妙手先生”既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他必了然内幕……
  心念之中,沉声道:“阁下说两个被害的锦袍人之一是‘七星故人’?”
  “不错。”
  “另一个是谁呢?”
  “这……老夫不得而知。”
  “好,访问阁下,‘七星故人’本是文士装束,何以改变为锦饱蒙面?”
  “这是‘七星故人’个人的秘密。”
  “但阁下是知道这秘密的,对吗?”
  “不知道。”
  徐文面目一寒,道:“好,就算阁下不知道,现在只请阁下答复一个问题,‘七星故人’的来历出身,真正的名号是什么?”
  “妙手先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徐文目中骤涌杀机,厉声道:“你说谎!”
  “何以见得?”
  “他与你本是一路。”
  “根据什么?”
  “‘白石峰’头争夺‘石佛’时,他曾故意向‘无情叟’寻衅,制造机会让你脱身,这一点瞒不了人,同时你一再代他约定时地与本人见面,证明你与他经常接触。”
  “话虽不错,但与你经常接触的,是否你也熟知每一个的来历?”
  徐文不由一窒,这话倒也近情,使人不得不承认,可是又安知对方不是在狡辩呢?已死的,锦袍蒙面人、“七星故人”先后对自己下杀手,两人同样不畏“无影摧心手”,功力同样的高得惊人,原来疑心对方是一人所化,结果事实证明不是,这并非巧合,其中必有蹊跷?想不透的是自己身世未泄,出道未久,本身也没有什么值得这等高手谋界的地方,那是什么原因呢?
  “妙手先生”是对方一伙吗?
  但在桐柏山“卫道会”总舵内,“五雷宫”率众寻仇,“妙手先生”化身为该官弟子,在打算使用“五雷珠”之际,却又警告自己离开,用意当然是不愿自己遭池鱼之殃,为什么呢?如果他是“七星故人”一伙,乘机除去自己,岂不正好?
  他越想越困惑,展现在面前的,像是一片迷雾,任什么也看不出来。
  “妙手先生”见徐文面色不停地变幻,久久不开口,接着又道:“小子,老夫得走了!”
  徐文一抬手,作拦阻之状,道:“阁下还不能走。”
  “妙手先生”十分不耐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阁下对‘七星故人’的事,还没有交代清楚。”
  “老夫要说的都说完了?”
  “依在下看来阁下言不由衷。”
  “小子,你干脆划出道来吧?”
  “在下要知道“七星故人’的真面目。”
  “老夫说过无可奉告!”
  “不行!”
  “不行又如何?”
  “阁下别打算上路。”
  “小子,若非为了这女娃,你的能耐还留不住老夫。”
  徐文目光不期然地朝疯女田蓉蓉一扫,道:“阁下一句话交待清楚,便可上路。”
  “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随你怎么说吧。”
  “小子,将来不愁没有碰面的机会,容老夫先救人?”
  “办不到。”
  “你忍心看一个无辜女子不治?”
  徐文大感踌躇,再次扫了田蓉蓉一眼,咬了咬牙,道:“好,请吧,但记住我们的帐还没有算完!”
  “妙手先生”道:“小子,你不找老夫,老夫也会找你,坦白地说,老夫对你容忍是有原因的……”
  徐文心中一动,道:“什么原因?”
  “因为老夫答应一个人照顾你。”
  徐文吃惊地道:“照顾我!谁?”
  “开封首富蒋尉民!”
  “什么?阁下受蒋世叔之托照顾……”
  徐文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形容,最初,他曾认定劫夺翠玉耳坠的便是“妙手先生”,结果翠玉耳坠是落在“过路人”手中,现在,“妙手先生”居然说受托照顾自己。而他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七星故人”与父亲是仇家,若非两败俱伤,当不致被人所乘而双双遭害,他既与蒋尉民交厚,必知父亲与自己的身分,这话可信吗?是否他亟图脱身而胡诌呢?但他又何从知道自己与蒋家的渊源呢?”
  “妙手先生”续道:“你不信么?”
  徐文迟疑地道:“难以置信!”
  “你是徐英风的儿子徐文是不是?”
  徐文陡然一震,退了三四步,瞪目结舌。对方能道出自己来路,看来所说不虚。
  “妙手先生”接着又道:“徐文,蒋尉民与老夫头是两个,命是一条,他那店丫头矢志非你不嫁,蒋尉民只此一女,可以想见他对你的关注!”
  徐文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想起数日前蒋府的一切经过,自己曾应允毒功消散之日,便是践婚约之期,那本是权宜之语,因为毒功根本无法散去,蒋明珠深情可感,但岂非误了她的一生……
  心念之中,期期地道:“阁下何时受此托付?”
  “数日前,正当你离开蒋府之后。”
  “真有这回事?”
  “这岂能假得了。”
  “在下不需要人照顾……”
  “徐文,别逞强,你功力虽高,但经验可就差了。”
  “阁下见面之初,何以不说这句话?”
  “老夫只想暗中照应,你把我通急了,不能不说。”
  徐文将信将疑,这事除非当面问蒋尉民,否则无从证实,想到了十日内“过路人”之约,以“妙手先生”眼皮之杂,说不定知道“过路人”的来历,若他所言不虚,必肯据实相告,当下神情一肃,道:“阁下认识一个叫‘过路人’的人么?”
  “‘过路人’?”
  “是的。”
  “没听说过,什么形象?”
  “一个半百的精悍老者。”
  “这……老夫想不出这人是谁。不过,可以注意打听。你问他做什么?”
  “阁下既然不识其人,就不必说了。”
  “别任性,说出来也许对你有好处。”
  “阁下还是请吧!”
  “妙手先生”怔了一怔,挟起地上的田蓉蓉,飞奔而逝。
  徐文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被这些离奇的遭遇弄得头昏脑涨,六神无主,心头像被压了一块万钧磐石,移不开,挣不脱。
  他茫然地折回正阳城外五里集迎宾栈,住进原来的房间。
  三天,他足不出店门半步,在等待“轿中人”送“佛心”来,以凭向“过路人”
  交换翠玉耳坠与方紫薇。
  如果揭开“过路人的”的真面目,冒充父亲的那锦袍蒙面人对自己连下杀手的谜底便可揭晓。这可怕的谜,使他有如芒刺在背,寝食不安。
  掌灯时分,徐文闲立房门,他预计“轿中人”至迟今天必有回音。
  蓦地——一
  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手挽竹篮,走了进来,口里脆生生地叫唤着:“瓜子花生喽!……”
  在各房门口兜了一个转,最后来到徐文身前,露齿一笑道:“相公买些吧?”
  徐文摇了摇头。
  那村姑忽地抑低声音道:“相公便是‘地狱书生’?”
  徐文暗吃一惊,骇然道:“你是谁?”
  “小女子奉彩轿主人之命,送东西来!”
  “哦!请进!”
  “不,人多眼杂,小女子得赶回去复命,请相公将东西收下。”
  说着,从篮底翻出一个碗大布包,递与徐文。徐文接在手中,觉得十分沉重,方接过手,那村姑且在“瓜子花生”的叫唤声中转身离去。
  徐文关上房门,点亮了灯火,把布包放在桌上。
  他望着这包裹着武林瑰宝的布包,呼吸有些急促,这东西,多少人不惜舍死忘生以求,而现在安稳地在自己手中。
  定了定神,他打开了布包,一个心形白石呈现眼帘。
  他反复审视了数遍,觉得这佛心除了晶莹光洁之外,别无异状,宝在何处?是真?是伪?根本无从判别。与
  “咔!咔!”
  门上起了扣击之声,徐文急忙用布把佛心包好,口里道:“谁?”
  门外传来的是店小二的声音:“相公,是小的送酒饭来。”
  “进来。”
  小二应声而入,把酒菜摆放在桌上,顺手把布包向里间推了推,口里“哟”了一声:
  “好重!”
  徐文横了他一眼道:“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小二在身上乱摸一通,摸出了一张发绉的纸条,道:“相公,是一个客人要小的送给您!”
  徐文心中一动,已知是什么回事,片言不发地接了过来。小二转身出房,徐文才打开来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三更,西去五里,携物来见,注意不许人跟踪。过路人”。
  徐文把字条就灯上烧了,心中震骇不已,东西刚刚送到,“过路人”便已知晓,的确有些神出鬼没,要对付这类人物,实在不容易。
  他慢慢地啜着酒,幽幽思索着今晚的行动步骤。
  在双方交换完毕之后,出手制住对方,追究谜底,只不知对方会不会玩什么花招,从对方以往的行为判断,这一点不可不防,但又觉得防不胜防!
  佛心得失,与自己无关!
  方紫薇的安危,也属另一档事!
  主要的是取回翠玉耳坠,与揭破对方的真面目!
  “卫道会”毫不迟疑地交出佛心,没有任何部署么?这一点似乎不可能,放着这多高手,不会乖乖吞下这口气的。可是那村姑打扮的少女,仅提奉命送物,不及其他,实在令人莫测高深,对方竟毫不对自己怀疑么?如果自己吞了佛心,一走了之,对方岂非人宝两失……
  这顿饭,足用了一个多更次,小二收拾完毕之后,徐文闭门就寝,三更初起,他带着佛心,启窗而出。
  徐文一路向西落荒奔去,沿途他十分注意是否有人盯梢尾随,但奔出了三里远近,仍毫无异动。
  “过路人”只约西行五里,并没有指定地点,足见对方狡诈多智。
  看看五里将尽……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不远的林中传出:“‘地狱书生’,东西带来没有?”
  徐文刹住身形,分辨发声的方位。那声音又道:“你最好别打什么主意,否则交易难成!”
  徐文心头涌起了无边杀机,栗声道:“‘过路人’,不敢现身么?”
  “我们只谈交易!”
  “东西带来了,开始交换吧?”
  “你可以把东西放在你现在立身的左方石上……”
  徐文心中一惊,道:“什么意思?”
  “老夫自会来取。”
  “阁下该交出的人与物呢?”
  “折向东行,你将看到一间土地庙,东西与人全在庙中。”
  徐文恨极地咬了咬牙,道:“阁下不想当面辨明东西的真伪了么?”
  “过路人”嘿嘿一笑道:“老夫倒是信得过你。”
  徐文无话可答,看来对方根本不打算与自己照面,这机会如果失去,以后就别打算再找到对方了,他默然估计对方的位置,和彼此间的距离,准备……
  “过路人”的声音再起,但已换了方位:“‘地狱书生’,依老夫的话做吧。
  老实说,凭你的身法,还不能逼老夫现身,那妞儿被老夫特殊手法制住穴道,再等一刻时间不解,即成残废……”
  徐文怒声道:“你够狡猾……”
  “就算是吧,老夫的目的只在完成交易,不计其他!”
  “在下有些信不过你!”
  “那就随你的便了,此番交易不成,老夫尚可直接与‘卫道会’另行谈判,你那耳坠,可就别想得回了。”
  徐文气得七窍冒烟,可就奈何不了对方,他原先的盘算,看来又要落空了。
  “如何,快些决定?”
  “好!”
  好字声中,徐文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发声之处射去,但,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看到,声音却从相反的方向传来,充满了嘲弄意味:“小子,你别再耽延时间了,如果那妞儿变成废人,你如何向对方交代?”
  徐文恨恨地回到原地,心中一百个不甘,但又无可奈何,这时,才后悔自己不该太自傲,该接受“妙手先生”的建议,说出事实真相,如果有他暗中援手“过路人”将无所遁形,但后悔终竟于事无补,只有认栽了,好歹先取回翠玉耳坠,然后再从方紫薇身上追索仇家,失此得彼,也聊堪解嘲。
  心念之中,取出佛心,放在身旁石上,栗声道:“‘过路人’,算你狠,咱们成交了!”
  “过路人”得意地打了一个哈哈道:“你可以去提货了!”
  徐文猛一跺脚,憋住满腔恨毒,弹身向东奔去。
  三里距离,转眼即到,果然,在荒林土丘之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间土地庙,黑黝黝的有些鬼气逼人。
  徐文担心的是受骗,推开虚掩的破门,欺身而入,香火台下,一条蜷曲着的身影,不错,正是红衣少女方紫薇。那翠玉耳坠,平放在香火台上的正中央。
  他先拿起耳坠,审视果是原物,才放了一半心,把耳坠纳入怀中,然后俯下身去,探视方紫薇。
  只见她玉颜憔悴,双目紧闭,状类熟睡,呼吸倒也均匀,这才放下了另一半心。
  “过路人”到底点她什么穴道,必须探试才能知道,这又使他踌躇了。
  虽然她是他的仇家,他可以毁了她,但却不愿触摸她的娇躯。
  然而事实上,他没有其他考虑的余地……
  他硬起头皮,用手探索经脉,滑腻温软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全身,加上淡淡的处女幽香,顿时使他的心起了荡漾。
  她本是第一个进入他心扉的影子,然而情随势易,残酷的现实改变了一切。
  他这时从心底升起的异样感受,不知是酸是辣,简直无法形容。
  遍查各大经脉,了无异状,再看脸色,不由猛省她是被一种麻醉之毒所制,根本不是穴道被制,“过路人”所说一刻时间不解穴道,将成残废,竟是一句诳话。
  解毒,在他根本不是难事,取出一粒随身携带的“辟毒丹”,纳入方紫薇樱口,只眨眼工夫,方紫薇悠悠醒转,嘤咛一声,翻身站起。
  “呀!你……”
  显然她很惊异眼前的情况。
  徐文强力熄灭意识中升起的那一丝情感之火,冷冷地道:“方姑娘没事么?”
  方紫薇困惑地凝视了徐文片刻,声寒如冰地道:“怎么回事?”
  徐文藉着天井透入的漠漠天光,看出她还是被“过路人”劫持之前那副颓丧的神色,虽遇大敌,似乎仍无动于衷,但他无意探索这隐秘,直接了当地道:“贵会付出代价,由在下经手换回了你的自由。”
  “你……说什么?”
  “姑娘业已自由了。”
  “你说代价?”
  “是的,‘卫道会’付出了代价。”
  “什么代价?”
  “以‘石佛’之心,向‘过路人’换取姑娘!”
  “佛心?”
  方紫薇大叫一声,冷漠呆窒的面目,起了变化,像是十分激动,颤声又道:“你说……
  佛心?”
  “不错。”
  “是赎回我的代价?”
  “正是。”
  方紫薇一把抓住自己的秀发,绞扭着,凄厉地道:“佛心无价之宝,我不配啊……
  我不配……”
  徐文不禁被勾起了好奇之念,脱口道:“不配?为什么?”
  方紫薇答非所问的自语般地道:“我的罪孽深重了,百死莫赎!”
  徐文一怔神,根本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并不想探索对方的秘密,但仍忍不住道:“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紫薇玉靥一片铁青,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是该死的人,值不得义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义父?姑娘的义父是谁?”
  方紫薇略一犹豫之后,毅然道:“‘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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