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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女侠夜明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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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擒不成,只要查知下落,也有专差能人来助,地方官便算交差。元甫事前并未接到督抚转来的密旨,因先奉到擒盗密令已有多日,派了不少眼线,令二武师暗中查访,探出二侠胆大机警,专在稠人广众之中来往,毫不掩蔽行藏,并因自己清廉贤明,到任以来从未做过一案。人民因其豪侠好义,认得他的人不知多少,从无一人肯向官府告发。众官差衙役更是敬畏如神,谁也不敢招惹,因此无法擒他。元甫足智多谋,事前想好计策,前夜十五盂兰盆会,亲带两名武师同往江心寺,微服赏玩河灯。到了山亭僻静之处,先把预先置好的人唤来,令其供出二侠盗的踪迹。等到那人说出二侠为人如何好法,宁死不说实话,立时放走,笑对二武师道:“这类隐迹风尘的义侠之士并世难求,只求一见,情愿丢官,也不肯伤他一根毫发。限期已迫,看完河灯回衙听参便了。”话未说完,忽有两少年走上,见面笑说:
“李明府真个不吝赐教么?”
元甫过江时曾见两少年江边闲眺,早疑不是庸流,闻言料知二侠盗无疑,随把手一挥,令二武师和随从诸人退去,任何人不许走上,一面询问对方姓名来历。先是二侠疑少元甫故意假作,奉了密旨,设计软擒,语多锋利。后来谈得件件投机,忽然有人在山亭下拍手,似向二侠暗示,元甫人虽机智,但决不做事所不能而又违心之举,来时早已想好两面计策,准备二侠果受人民爱戴,情愿丢官,也不作那违背民心、陷害侠义之士,以图升官邀赏,故此一见二侠是来时所遇少年,便知二武师和同来官差不是敌手,立照预定暗号将众遣散,不令在侧守候。二侠果然先疑稳中之计,双方表面谈笑自若,实则针锋相对,一言不合,便可翻脸。虽因平日官声极好,不致吃亏,要想化敌为友决办不到。后来一听掌声,元甫知是二侠党羽,胸有成竹,知道自己法令严明,随来武师虽极忠义,均是久跑江湖、见多识广的能手,决不会违命行事,在旁守候,乘机哈哈笑道:
“二位老弟,此时当已查出我并无恶意,那位朋友何不请来一谈呢?”
话未说完,忽有一名心腹家人飞步走上。元甫面色一沉,方要喝问何故违令,忽听山亭下有人接口道:“明府莫要错怪尊管,此是督抚密令,中有清廷密旨,他们接到之后谁敢延误?到明府来时,又要天明始回,任多大事非经问过随行武师和另一位尊管不许来见之命,此人到时,二位武师奉命远离,另一尊管又往席棚与诸公子送信,事关紧急,如何不报?”随听二侠道:“清廷飞骑四出,穷搜我弟兄踪迹,此事不知扰害多人,难得我不在内,这位李明府果是好官,人也诚厚,所说并无虚言,即使是他智计,足使人心服,恐你这两位恶客终须扰他几日,明日投案去罢。”内一少年接口启道:“二哥,我弟兄早有此心,前言一半相戏,明日投案,自无话说。二哥可要与李老伯见上一面么?”亭下那人答道:“陆公祠后我还有事,改日再拜见罢。”
元甫自和二侠相见,越谈越投机,深知朝廷对于这类江湖大侠、异人奇士,除却肯为他用,收作爪牙,哪怕以前罪恶如山,均可赦免;否则一经被擒,如不投降,休想活命,闻言大惊,方说:“此事万万不可,以二位侠士的盛名,此去凶多吉少。为了自己官禄,害两义侠之士,决所不为,好在同来官差相隔甚远,二武师多年心腹,又是微服出游,无人得知,二位只管远走高飞。我早厌倦仕途,正好借此回家耕读。”话未说完,二侠已同下拜,低声说道:“小侄方才语言无状,诸多失礼,望乞老伯原恕。投案之事,心意已定,否则不知要害多少人。清廷此时只想收服他们,原无恶意。虽然我们弟兄决不降顺,自有脱身之策,他决无奈何我,留老伯一位清正贤明的好官,也可解救不少人民。老伯年尚未老,如何便想归隐呢?”元甫还要坚持,二侠附耳说了几句,随又说道:
“我们情甘代你完案,但是当地有一土豪,父子二人养了不少打手,平日勾结官府,霸占民女,无恶不作。明日必来此地抢一民女,请照我二人所说行事,只赏半日假,便可帮助武师、官差为地方上除此大害,不知尊意如何?”
元甫闻言连声赞好,悄问:“二位老弟侠行高义,公私同感,只是方才那等称呼万不敢当。”二侠低声笑答:“贤公子人中龙风,侄今日已与相见,为防有累清名,虽未告以姓名,曾在舟中同饮,一见如故。不料老伯智勇双全,博学多能,人又如此好法,远胜平日所闻,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深知老伯必不嫌弃,于贤公子心中又有默契,故敢冒昧高攀,老伯当不以小侄等冒昧为罪罢。”元甫问言大喜道:“小儿真不解事,早知如此,只命小儿当二位贤侄背人一谈,岂不省事?”二侠忙道:“此事难怪二弟,方才只相见,小侄等虽知他的家世为人,他却不知小侄等的来历姓名,但是班荆对饮,便成知己,双方都是默契于心,共只黄昏前事,如何能怪他呢?此时河灯将完,下面难免有人经过,小侄等虽在风尘,并不掩蔽形迹,为了明日还要除害,天已不早,老伯请回衙去罢。”元甫知难劝阻,好在督抚密令虽说奉旨严拿要犯,但经注明只许软做,擒到必须以礼相待,等钦差自提,静候升赏,越能使对方心安越好;回衙便命在内衙辟下两间静室,以上宾之礼相待。因二侠行时曾说最好不令李善知道,否则也须三日之后始令回衙,本来不今回去,今早忽有一中年山东人寻两武师,出去一看,并不相识,密谈来意,才说是二侠好友,意欲一见。二武师如言人报,元甫立允,听其密谈。人去以后,二侠忽说要与李善面说,元甫连日和二侠日夜密谈,越生爱才之想,如非二侠坚执请元甫呈报,直想当时放却才称心意,闻言立命李祥来唤。
李善人最义气,觉着二侠投案,自己原曾在场,当时不曾随往,已失朋友之谊;直到人家来喊,方始往看,心中不安。悄令李祥转告下人,当夜备好酒肴和应时瓜果款待二侠,便作长夜之谈。李祥告以“父亲惜着省中密令,把二侠待若上宾,所有酒食用具无不齐备,随唤随到。二侠现住西花厅旁内签押房后小偏院内,正门已闭,只有小门与签押房相通,只一执役小童终日随侍,不许离开。父亲以外谁都不许入内。西花厅外故意埋伏下许多兵役捕快,也是二侠所教,他说清廷养有不少铁卫士,耳目众多,如不这样做法,无益有害;便哥哥回去,也须改扮服装,装着下人才能入内,如何能与对饮?”
李善知道事情严重,只得罢了。一看天澄来书,寥寥几句借别慰勉的话。内附一信,密封甚固,还未到开看时日。一会船便靠岸,弟兄二人并骑回衙。
李善见过父母,请安之后,元甫问了几句功课,随由袖中取出一卷文课,笑道:
“我儿本月文章颇有进境,这是我昨日所披,并还出了一个题目,你歇息片时,可往内书房仔细揣摩,将文做好,明早我还要看呢。”李善知那文课乃三月前所做,料有原因,见天近黄昏,父母俱令饭后再走,只得陪坐在旁,谈了一阵家常,一问“大哥四弟何往?”元甫笑道:“昨日你兄因事进省,四儿观灯回来受了感冒,三儿接你回来又去读书,也该来了。”一会李祥走进,父子四人谈到天黑。李善吃完夜饭,便起告辞。那内书房地势更僻,有一甬道与西花厅签押房相通,平日堆满杂物,不能通行。李善因知父亲稳练细密,所说必有深意,去往内书房一看,甬道内仍堆了不少杂物,只墙上多了一盏油灯,仔细察看,弯弯曲曲竟有一条小径可以通行过去,直达西花厅内签押房后窗之下。窗外不少怪石古树,秋草甚高,十分茂盛,地下满是污泥,本难行走,偏巧甬道尽头窗外有五六尺长一段地上放着几块残破的假山石,可由石上走往后窗,无须由草泥地里经过,暗赞父亲真个细心,就这样还恐有人窥伺,由草内走发出响声,被对头听去。
走到窗前探头一看,父亲因未绕路,已然早到,独坐前房明间之内,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手持书本,似在观书神气,前面灯光还被人影挡住,暗沉沉的,下人均在房外等候,室中并无他人,忙由暗问小门走进。
小院共是三间静室,两明一暗,双侠住在暗间以内,对榻而眠。来时早已问明,刚走到院中桂花树下,还未入门,忽听树后有人低喝:“快到这里来!”回头一看,先是一条黑影往院墙上纵去,一闪不见,身法绝快,匆促之间还未看清,左肩已被人抓住。
因听出先发话的人是双侠之一,便未抗拒,一看,手抓自己的正是双侠中八仙剑李均。
未容询问,李均已先开口道:“李兄不可开口,墙外有人,不知是何来路。少时万一有人同来,我们不说话,你只作为服侍我们的下人便了。”李善听他语声甚低,神情也颇紧张,故意往房中走进,失惊道:“这两位相公呢?”李均应声进屋,喝道:“我们均在院中乘凉,要你大惊小怪做什,讨打不成?”李善赔笑说道:“还有一位相公如何不见?”李均正要故意发作,忽听墙上有人笑道:“都是自己人,不要装了。”
李善闻声回顾,灯光摇摇中一片玄雾已穿窗而入,面前黑白影子一晃,现出二人,一个正是先前越墙飞出的黄衫客简静,另一个中年人却不认得。李均忙问:“今夜我已发现两次警兆,断定后半夜必定有事,深悔今日去请李兄回来。方才明听墙外有人行动,李老伯虽派有人,都不在这一带。即便无心经过,也不是那样声音。我们自己弟兄脚步又不会有如此响声。简兄连忙追出,不料会是老大哥,莫非我两人的耳朵还会听错不成?”来人微笑不语,简静笑道:“八弟你还说呢,今夜清廷那班走狗因老伯想留我们多聚两天,推说拿不定是否钦犯,在未问明以前不肯妄报,借着问供,故意晚报了两天,那班鹰犬竟未得信,另外一伙对头却被夜明珠无心走口引了前来,如非大哥不放心李老伯,疑心有诈,守候未去,我们虽是无害,老伯虚惊却所不免,尤其二位武师难保不吃他亏。直到今早大哥暗中查访,得知李老伯正直光明、爱才如渴真意以后,心中敬佩,因觉不应如此无理,想托我二人先容求恕,并见一面,暗中来此。因李老伯暂时不便相见,书童往返多说了片时,刚离府衙不远,便发现两个仇敌由此窥探回去,同往春雨楼饮酒密谈,夜来杀官劫狱,救走土豪父子之事,大哥就坐在那伙人的对面,竟一个也未看出。
“事有凑巧,华山童和梁氏弟兄因听我们在此游山,赶来相见,到后寻人不见,由盗党口中间出人被知府用计擒去,连首县也未经审问,便自飞骑入报,大约日内就要起解,他三人一听便着了急,总算梁老大人还持重,又看出发话两人不是善类,听口气也似我二人对头,便留了心,当时尾随下去。先探明了对头所居之处,然后约定夜间同往府衙窥探虚实,见过本人,问明情由,再作计较,不料与段大哥途中相遇,方知底细。
本想在此埋伏,将敌党一网打尽,段大哥老谋深算,恐此举与老伯有碍,好在他们四位都是能手,华山童更是有名的手辣眼快,力大身轻,疾恶如仇,再多的贼党也非对手”,于是四人分作三起,各用诱敌之策,分头下手。
“同来贼党七人,只在华山童手下逃走了一个姓夏的,并还受了重伤。下余六贼三个被梁氏弟兄杀死,连尸骨也被化去。另外三个原定府衙后园无人之处暗中等候余党到齐,同时发难,对于同党伤亡惨死之事并不知道。正在林中商计,高兴非常,华、梁三人已跟踪寻来,这三贼如何能是对手,尤其华山童,左手铁抓,右手仙人笔,威震关中,群贼闻名丧胆,他那猿猴一般的奇形怪状一望而知,一听自道名姓便全胆寒,内有两个连手也未交吓得回头就跑,只有一贼不知厉害勉强抵敌,华山童连兵器也未取用,便将他活活抓死。前两贼被梁氏弟兄穷追不舍,仗着练就轻功,逃得极快,本来也许能够逃脱,偏巧段大哥正由外来,迎头堵上,当时点倒。我先疑心清廷来人,也正追出,因不愿留下痕迹,索性一客不烦二主,拷问明了口供来意,仍托华、梁三人将其挟往无人之处处死,化去皮骨,以免贻害,现已无事。难得大哥深知那位女朋友的身世详情,故此拉了同来,今夜正可畅谈,无须避讳。听说李兄饭已吃过,幸是好量,老伯又为我们备有好酒好菜,你我弟兄畅饮一回再谈前事如何?”
李善问知那中年书生姓段名漪,乃关中请侠中最年长的一位,才来不几天,互相叙礼,谈了几句。二侠因李善要来,随侍书童早已遣开,好在酒菜现成,院中设有火炉,四人倒有三个做得一手好菜,李善更精烹调,无须下人,边吃边说笑,越发投机,连段漪也成了莫逆之交。李善提议结为异姓骨肉,段漪首先赞好,李均笑道:“莫忙、我们盟兄弟还有好几位,不如等到事完,一同聚合之后结拜不晚。我们只稍微叙齿以便称呼如何?”当下一叙年庚。除段漪年长外,李均年纪最轻,也只比李善小了三天,李善先听提起夜明珠,早想探询,因段漪初见,听口气似与文珠极熟,只不知是何渊源,为恐失言,不敢冒问。简、李二侠虽然一见倾心,便成知己,但是这类英雄侠土十九不喜女色,也恐被人轻视,未便启齿。对方偏又纵饮甚豪,谈笑风生,只不提起文珠之事,心正悬念。李均看出李善似想心思神气,微笑说道:“自来姻缘前定,天生佳丽不配英雄才士,固是人间恨事,便照浦侠女那样文武双全,天生国色,也真难怪令人颠倒呢。”
李善见他说时笑望自己,知道那日陆公祠追美,以及庙后和云翔争斗结交经过三人多半知道,不禁脸上一红,不好意思。
正想拿话岔开,简静笑道:“善弟,你我心口如一,似此佳人用情不虚,可惜此是污泥中一朵青莲,她那身世遭遇实在可怜,我们早想救她,但有两件难题不便明言。难得善弟一见钟情,双方初遇,她的心意虽不可知,你的人品家世、文学武功当不至于有投梭之拒,为此我们才将你请来。你与陆家往来经过我们尽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为何作此儿女子态?”李善闻言,越发羞得脸涨通红,急切问答不上话来。段漪笑道:
“简老弟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善弟生长诗礼世家,男女之嫌,习惯使然,如何能与我辈山野之人相比。”简静答道:“话虽如此,但是此女为人性刚负气,不久必为好人所算,想来想去,只有善弟这样人能免此一件恨事,难得对她又是一见钟情,真个再好没有。
不过事在紧急,必须三日之内起身才能挽救。就这样,中间还有好些人力暗中相助才能如愿。难得日间老伯被我说动,卦象又好。善弟见了老伯,如是这样吞吐迟疑,一个不巧,就许误事。我们坐视这好一个人落入恶人网中,事早知道,不能挽救,并还负了二师叔的遗嘱,使对头得意,岂不气破肚皮?依我之见,问明善弟是否对于此女终身不二,再和老伯见上一面,由我三人写上几封信,交与善弟带在身旁备用,至多后日便即起身如何?”
李善知道众人均是英侠之士,心事已被看透,稍微掩饰必生反感,还当自己作伪,想了想慨然答道:“此事甚奇,小弟虽是钝根,自来心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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