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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偕老(展昭同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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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听过包大人的叙述之后,当下决定将此案交予包大人处理。
至此,包大人得到赵祯的口谕之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大刀阔斧地追查陷害狄青叛国之事。
四更十分,更深夜重。整个开封城,都很安静。即使是夜夜笙歌,灯红酒绿地声色场所,此时也只剩下几盏灯笼照明。寻欢作乐的人,已然离去;与人卖笑的烟花女子,也已歇下。四周皆安静,唯独一个地方除外。
杏花楼,几乎是灯火通明。大厅之内,聚集了所有楼里的姑娘,丫鬟,下人,管事等。
杏花楼的老板娘徐妈妈,此时在厅里坐着。虽然她心里头颇有怨言,但也不敢说出口。
先前那些衙役敲门进来时,她还抱怨闹腾了一下,还搬出谁谁谁是他们的常客,某某某大官是他们靠山来说。不过,显然她这么闹腾一点用也没有,反而是自讨苦吃。要知道,开封府的人可不吃这套。
马汉刷地把他那把钢刀□,咚地一声砍在老板娘倚着的桌子上,那亮晃晃地刀刃蹭蹭蹭地直震动,着实吓人。徐妈妈也只好噤声不说话。
对于不好好与官府合作的“刁民”,官差们也不必费心思同他们好好说话。碰上像徐妈妈这样企图威胁他们的人,亮刀就是。毕竟是百姓,他们也不敢真的跟官差来硬的。再加上马汉性子急,脾气燥,发起火来的时候,对着人怒目而视,跟捉鬼图里头的钟馗似的,那些想闹事儿的人,即使心里头有怨言,也便不敢再开口,都乖乖地在厅里头站着。
“徐妈妈,听说你们杏花楼最近收留了一男一女在楼里住着,可有此事?”
徐妈妈看了看王朝,轻笑道,“哎呦,这位差爷,你知道,我们这杏花楼是做什么的。每天晚上在我们这里来来往往的男人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啊?”
马汉瞪了徐妈妈一眼,厉声斥了她一句。
“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人,要是不说,没关系,回头带到牢里住几天,吃吃牢里的饭菜,就什么都说了。”
徐妈妈被马汉瞪得发毛,心里头打颤,这便把事情都说了。她是生意人,爱财,收人钱与人消灾是好事,可她爱财更爱命,她可不想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了官府,蹲进大牢。
“前几天,是有一男一女住进我们楼里。他们是谁我也不知道,咱就是冲着那银子。他们给钱,咱自然没道理把他们往外头赶啊,咱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只要给银子,什么都成!”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王朝问道。
徐妈妈笑了起来,想说:这么大动静,我要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老早就跑了。可看见马汉瞪得铜铃大的眼睛,把这话吞了回去,只说不知道。
王朝见问不出个什么来,便问了那二人的住处,自己去搜去了。
按照徐妈妈的说法,那二人这几日便住在杏花楼一个僻静小院里头,基本上没有人去那里。现在,已然是人去楼空。不过,倒是让他们找出了一件重要的证物。收了那东西以后,王朝马汉便领着那些衙役回了府衙复命。
府衙里白玉堂住的屋子里,展昭以内力护着他的心脉,已经整整一个时辰。
此时,二人都已是满头大汗。白玉堂依旧是满面的青黑,而展昭,自运功开始,便慢慢地涨红了脸,后来那红色渐渐褪去,随着内力不断地损耗,此时已是一脸的青白。
以内力与剧毒挣命,即便是展昭,这一个时辰,也不是轻松的事情。
好在,这一个时辰已经熬下来了。方才文红玉刚将新鲜出炉的解药给白玉堂服下,此时,展昭正在运气帮白玉堂调息,帮助解药在他体内疏导,加快药效的发挥。
不久,一口黑血从白玉堂口中喷涌而出。展昭这才撤了内力收了手。
展昭扶着白玉堂躺下,文红玉便上前把脉。
见着她面露喜色,晓云高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唐夫人,五哥没事了吧?”
文红玉收回手,笑着点点头。“没有大碍了,休息几日,再吃些调理的方子,就可痊愈。”
展昭听此,拱手一礼道。“白兄得救,多亏唐夫人施以援手,展某谢过!”
文红玉摆摆手,笑道。“展大人客气了,若不是展大人,白玉堂又怎能撑到红玉的解药制成呢?”
晓云见他们这般,不由地笑了起来。忙出门跟张龙说了一声。张龙一直都在门外守着,现在白玉堂没事了,他也可以走开休息一下。而且,包大人那里还在担心这呢。也要差人说一声才成。
张龙才走,文红玉便出了房门。跟晓云说了一声之后,便径直往西厢去了。午间她来的时候,李大娘已经给她收拾好了客房,供她休息之用。她捣鼓那解药,从下午一直到四更都没休息过,也是乏得紧了。这下白玉堂没事了,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晓云看着文红玉走开,转身正想再进房去,展昭已经出来了。看见她,他便笑。
晓云见他面色不好,笑起来也很是虚弱地样子,心疼不已,走到他身边搀了他的手。
“我扶你去休息吧。”
“我没事。”展昭抬手,想要挣开晓云的手,不用她扶着,却被她紧紧缠住,不肯放开。
展昭看着晓云紧紧箍着自己手臂的双手,有些无奈地笑笑,心里却是暖暖地。想要说自己没事,不用扶着,可看到她盯着自己那么坚定,非做不可的眼神,也便作罢,任她扶着走到对头。
在府衙官舍里头,白玉堂和展昭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两人的房间正是对面,分辨在院子的左边和右边,两人的房间又几乎都是一摸一样的,所以方才晓云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进的到底是展昭的房间还是白玉堂的房间。直到看见白玉堂也在屋里,才想起来这不是展昭的屋子。
一点点火光渐渐亮了起来,一盏小小地油灯,照亮了半个卧室。
展昭在床上坐着,看着晓云点灯,拨炭火,给他倒水。在小小的房间里这边那边,忙这忙那的。
屋子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备上了炭火盆子,盆子里的炭,只有不到一半是红的,那火新的很。炭火上置着烧水用的铜壶,正冒着袅袅白烟。
晓云用布包了把手,将铜壶从火盆子里提了起来。那铜壶里头倒出来的水,倒是腾腾地冒着白烟。
一杯热茶递了过来,展昭看了看晓云,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接了过去。那杯子握在手里,阵阵暖意便透了过来。
展昭坐在床上一边看着晓云,一边喝水。晓云正为展昭准备热水洗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头只有水流的声音。安安静静地,却出奇的让人觉得暖暖的、很充实。
晓云将刚倒好半盆子的热水,端了过来,探手去试水温,结果发现那水烫得下不了手,只好又出去打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便瞧见展昭斜斜地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晓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从他手中抽出被他握着的杯子。虽然她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动作,可还是惊动了他。
展昭怔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却在瞧见是晓云以后,缓缓地闭上,却又不是全闭上。只见他的眼睑微微地颤抖着,好像是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的样子,这摸样,就像是个犯困的孩子似的。
晓云瞧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真的是累坏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晓云为他脱去鞋子,扶着他慢慢地躺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随后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
“展大哥,睡吧。”
展昭咕哝了一声,像是答应了,便真的不再挣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晓云看着他安心睡去的样子,忍不住牵起嘴角,浓浓地笑意便爬上了两颊。随后,调好热水的温度,拧了布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脸。温暖湿润的布巾,轻轻缓缓地滑过他的额头,他的双眉,他的鼻尖,他的两颊,为他拭去风尘和汗渍。
而展昭,却一点都没有被打扰,胸口随着绵长地呼吸缓缓地起伏,睡得很是安稳。
收起布巾,晓云跪在床边,拖着下巴细细地端详他的睡脸。
睡觉的时候,他总算是没有把那好看的眉毛给皱起来了,舒缓的眉头,此时微微挑起;又浓又密的睫毛,在紧闭的双目下投下一层阴影;直挺的鼻梁,隽秀地鼻翼正缓缓地呼吸;温润地嘴唇,轻轻地阖着;下巴上星星点点地有一些青青的颜色,仔细一看,那是新生的胡渣呢。
平日里见到的展昭,脸上总是干干净净地。此时,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那些青色,非但不让晓云觉得邋遢,反倒是给他添了些许别样的味道。是一种,他也是个普通男人的味道。随性,慵懒,却又有些可爱。
晓云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摸摸看。这次,她动手比动脑快。才刚想着,手已经伸了过去。
柔软地手指,轻轻地抚上去,那胡渣,有一点点扎手,碰在手上,痒痒地,直痒到心里头。
晓云一怔,像被什么烫到似的,直觉一阵热浪直充到脸上,猛地收回手,赶忙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放好水盆之后,便慌慌忙忙地出了屋子,连那油灯都忘记吹灭。
老鼠像猫
翌日,是个大晴天。一大清早,便有小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这一天,是这个冬日里头,天气好得不得了的一天。
可皇宫里头,却是狂风暴雨,山雨欲来。
只因,本应在大理寺大牢之中呆着的狄青,于昨夜越狱潜逃。当时没有任何人发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直到今晨管牢的狱卒前去换班,才发现值夜班的那些人都被打昏在地,而狄青去向不明。
这一消息传到赵祯耳朵里,可把他气得不轻。再加上张尧左和庞吉在一旁煽风点火,火上浇油,赵祯心里头那把怒火烧得更旺了。
不过,他生气归生气,但也不是会因为怒火中烧而做糊涂事的人。听过昨夜包拯陈述的那些事情之后,赵祯对狄青的清白和忠贞,基本上是不再存疑。只是在他选择相信狄青之后,狄青却贸然越狱,公然蔑视律法,挑衅他的权威,这才是他的怒气源头所在。
发生这种事情,包大人难免又因曾许诺以项上人头为狄青担保一事,被张尧左和庞吉奚落为难一番,幸而有八王爷和王丞相力挺包大人。
赵祯虽然对狄青越狱一事非常不满,但也相信狄青乃是为了狄娘娘地安危才会如此莽撞行事。但为了避免张尧左和庞吉提出异议,也为了朝廷官员关系的均衡,便又将狄青之案交予张尧左和庞吉审理,而令包大人速速救回狄娘娘。
赵祯此举,看起来似乎是言而无信。因他昨夜才答应让包大人追查此案,不过几个时辰,便又改变主意。可这也是因为事发突然,不变不行。
汴梁的四处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人龙。守城的官兵,正在对出城的百姓一一进行盘查。
昨夜狄娘娘出事之后,整个汴梁城便进入戒备状态。今日一早,开封府便调集了大量的官兵,分派到城门四处,封锁城门,对出城的人进行严密地查询。一是为了找狄娘娘;二来,则是为了找到越狱而走的狄青。
包大人从宫中回到府衙,便直奔书房。走到门口被公孙策拦了下来,说是有故人来访。包大人心下疑惑,走进书房一看,竟然是狄青等在里头。
“狄元帅?”包大人看见站在书房之中的狄青,楞了一楞。
狄青上前一步,便是一礼。“包大人!”
包大人看着狄青,叹息一声。“狄元帅,你离开大牢,可是狄娘娘被掳之事?“
狄青点头称是,“包大人可是有何消息?”
包大人摇头,“只有少许线索,但目前并无消息。”
说到这里,亦是无奈。白玉堂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而城门口那里,也没有任何动静。
“狄元帅,昨夜牢中可是发生何事?”昨夜白玉堂前往大牢,也不知究竟看到些什么。
“包大人,在下前来,正是为了奉告此事。”
包大人听此,一挑眉,说道。
“狄元帅且详细同本府说来。”
“昨夜,西夏战天将军霍天豹手持狄娘娘随身玉佩在天牢见本帅,说狄娘娘现在其手中。”
“哦?”包大人蹙眉,“那人是西夏的将军!那他是否以狄娘娘之性命要挟与你,要你投效西夏?”
狄青点点头,随即问道。“包大人知道此人?”
包大人点点头,抚须道。“不瞒狄元帅,昨夜那人挟持走狄娘娘之时,恰巧被人看见,前来通本府。开封府的白护卫也立即前往狄元帅所在大牢,却不想一个时辰之后,白护卫身中剧毒,险些丧命,至今仍昏迷不醒。本府也无从得知,他遇到何人,发生何事。”
狄青听后甚感惊奇。“竟然有此事!可在下只见到那霍天彪,并未见其他人。”
包大人微微眯了眯双眼,方才说道。“且不论此事。狄元帅现下有何打算?”
狄青身形一转,抱拳说道。“我狄青生是大宋将,死是大宋鬼,绝不做背叛国家之事。”说话之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包大人听他一番慷慨陈词,肺腑之言,不由感动。
“壮哉!元帅不愧为国之栋梁,朝之柱石。”
狄青一声叹息,无奈道。“西夏与我大宋数世为敌,图谋与本帅也便罢了。没想到我大宋朝中,竟然也有人无法容与本帅。”
包大人听此,亦是摇头。“元帅,历来朝中,皆难免有奸佞之辈,实乃不可避免之事实。唯有你我公忠体国、刚正不阿,那奸佞之辈必然自绝其路。”
“包大人言之有理,狄青承教了。”对于包大人的公正和不屈,狄青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包拯不敢。”包大人摇头。“当务之急,乃是救回狄娘娘。狄元帅可知,彼等现在何处?”
“他们要狄青前往西夏,狄娘娘方可释回。”
“西夏……”
正说着,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便有人声传来,那是王朝的声音。
“启禀包大人,南城门发现疑似狄娘娘等人的踪迹。”
话音刚落,狄青与包大人对视一眼,便开门直奔了出去。
“展护卫,张龙赵虎!”
“是!”
包大人一声令下,展昭等三人也紧随其后,追着去了。
晓云匆匆跑到书房时,正瞧见展昭飞驰而去的背影。
“晓云,可是有何事?”公孙策见晓云来得匆忙,必然是有要紧事情。
“是。大人,五哥醒了。”
“哦?”可算醒了!包大人和公孙策皆是面露喜色。
“五哥说有要紧事情要禀报大人,奈何身体还未复原,下不得床,所以就请大人移驾前往。”
包大人连连点头,“公孙先生,一同前去看看。”
白玉堂的脸色,已比昨夜好了许多,唇上的青黑色已然褪去。只是因为身体虚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见着包大人来,想要起身行礼,才撑着坐起来,便已气喘吁吁,可见这毒伤他不浅。
包大人见他挣扎着要起身,忙上前去将他按住。
“白护卫不必多礼,躺下说话吧。”
白玉堂这才躺了下来。“大人,昨夜之事,请听属下细说。”
前夜,白玉堂在赶往大理寺大牢的路上,瞧见一个十分可疑之人,正同他一样,赶往着关押狄青的大牢。而那人正是当夜他在尚书府门口遇到的那个道士。这叫白玉堂惊讶不已,但也不动声色,暗中跟踪,一直跟到大理寺的大牢。
因那人看起来武功相当之高,而那监牢之中空间有小,无处藏身。白玉堂唯恐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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