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偕老(展昭同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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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地上，饭菜全撒了，碗碟也都全破了，没有一个完整的，待会儿李大娘又要说了。这些东西可都是要钱的，开封府开支控制得紧，多添一样东西，就得多花些银子，公孙先生那里不好交代，云云。想到李大娘的念叨，晓云的耳朵就开始犯痒。
　　白玉堂轻笑，“五哥赔你一身衣裳便是了。不过，我站在你身后好一会儿了，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白玉堂这人，除了武功好，性格高傲之外，还有一大特点，就是有钱。据说他的家族，那个什么金华白家，是大宋非常有名的富商家族，财富之多，如果那时候有中国福布斯排行榜的话，他们家可以排的上前十位。光他们家族事业一年上缴的税收，就够整个大宋朝一年的军费了。
　　当晓云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瞠目结舌好半天。你说这么个富商家族的二世祖，不在家好好学着经商之道，将来继承家业，怎么就成了个侠客，在江湖中晃荡瞎混了呢？若不是白玉堂亲口承认此事，只怕晓云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跟个亿万富豪的儿子联系在一起。不过，他这高傲的性子和洁癖的习惯，跟他富裕的出生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五哥定要记得赔给我。”说着，晓云便蹲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
　　“对了，五哥到这边何事？”
　　白玉堂正打算往前走，听见晓云问他，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答道。
　　“找展昭，听说他在西厢？”
　　“展大人刚才是在，不过这会儿不在了。”
　　晓云低着头，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这会儿，还是不要有人去打扰展昭比较好，尤其是这只老鼠，猫鼠天敌，他们俩犯冲。
　　“哦。”白玉堂摸了摸下巴。“既然他不在，那这事儿就我一人去办吧。不过，找展昭去勾栏院，也确实不太合适，他忒古板，不适合。”
　　“什么？！”晓云猛地站起来，抬头看着白玉堂，“你找展大人去勾栏院，你们去勾栏院做什么？”
　　白玉堂嘿嘿坏笑两声，斜眼看着晓云，痞痞地说道。“你说去勾栏院还能做什么？”
　　“你！”晓云瞪了他一眼，“得了吧，就算要找女人，也不会在这紧要时期去，你是去查案的吧？何事要查到那里去呢？”
　　说到案子，晓云就好奇。这几日在查的，就是狄青的案子，还有就是那个伤了展昭的人的案子了，可是这两件事情，都没有跟那地方扯上关系啊。
　　白玉堂也不再吊儿郎当的，收起玩笑地心情，正色道。
　　“那件霞帔，公孙先生去织造司问过了，确实不是宫廷所产。先生还拿着这霞帔去城里的各处制衣店问了，乃是织锦坊所制。织锦坊的老板说，是杏花楼一个叫明珠的姑娘叫做的，而且，她要的很急。十二月十七到店里去定制，要老板在十二月十九做好。为此，还特地加了双倍的银子，让制衣师傅赶工。这件霞帔做下来，足足花了五两银子。因此老板记忆犹新。”
　　“五两银子！这么多。”晓云不禁脱口而出，那是上次那个姑娘卖身葬父的数儿了。
　　白玉堂点点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明珠姑娘很可疑，而且，这也是目前最明显可查的一条线索。未免打草惊蛇，包大人叫我和展昭前去暗访，查探一番，看那杏花楼里头究竟藏着些什么秘密。”
　　听到这里，晓云笑了起来。
　　“包大人叫你们两个去查探，要是能查得出什么来才怪！”
　　白玉堂板起脸来，睨了晓云一眼。“你这话是何意思？”
　　晓云摇摇头，“五哥和展大人，在京城里的名气可是不小。有谁不知道你们二人是开封府衙的‘捕快’啊！就这么去，未免太招摇了吧，那些秘密在你们没进门前就跑了。”
　　“此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然要乔装而去。”白玉堂理所当然地答道。随后看了看晓云，眼珠子一转，一个计策浮上心头。
　　“云丫头，你且听我说。”
　　晓云见白玉堂一脸神秘兮兮地样子，忙凑耳过去。
　　白玉堂对着晓云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晓云越听越兴奋。惊呼一声，“好啊！”
　　白玉堂原本只是想跟晓云开开玩笑，闹着玩儿的，没想到她二话不说一口答应，还一脸期待地样子，这倒叫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那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吧。”说着，晓云把收拾好的盘子往一旁的回廊上一放。“这个过会儿让翠儿来收。”
　　“这……”白玉堂倒是有些为难了。
　　“刚刚你说的，不许耍赖！”晓云忙打消他打退堂鼓的念头。
　　“好好好。”白玉堂也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只是心里嘀咕着，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入夜之后，气温愈发的低了。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前几天下的雪，在地上屋檐上厚厚地落了一层，今日天方晴不久，那些松软地雪，要化不化的，一半都结成了厚厚地冰块，此时是更加难化了。好不容易化下的雪水，沿着屋檐地沟沿缓缓滴下来，结成了一根一根又粗又长的冰凌，一溜子排过去，在昏黄的烛光下闪山发光，倒是别有一份滋味。
　　点灯之后，绝大多数的商铺都关了门，街上的小摊小铺，早就扯了。因为天寒，原本就不怎么繁华的街头，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小店和客栈还开着门，但却也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
　　如此寒冷的冬夜，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受冻吧。只是唯独一个地方，门庭若市，人声鼎沸。那便是烟花之地。要知道，女人，对于某些男子的诱惑力，是不分季节的。
　　京城里有四处青楼聚集的地方，分别在西鸡儿巷、北斜街、潘楼街和朱雀门街西。而杏花楼，就在朱雀门街西的秋水巷之中。
　　站在巷口，抬头便是高高立起的牌坊，两串大红灯笼高高的悬挂着，牌坊之上红底金字写着“秋水巷”三个字。大老远的，便可以听见隐隐约约不断传来的歌声和男男女女调笑的声音。
　　“这名字起得倒是雅致的很嘛！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却不怎么雅致。”
　　说话的，一个俊俏的小公子，身材娇小，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袄子，衬得那白皙的皮肤尤现亮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家，这正是女扮男装的晓云。
　　此时，一旁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笑着答道。
　　“这烟花之地，你还想听到什么声音，诗词歌赋？还是吟诗作对！”
　　说着，迈开步子往前走。听这语气，不用说，这个肯定就是白玉堂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白玉堂会带着个姑娘大摇大摆得逛窑子。不过这满脸的胡子，倒是成功的把他的脸给遮了起来，叫人认不出他的相貌来了。
　　晓云忙跟了上去，“总归是有些爱听诗唱赋，风花雪月的人吧！”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嘛？那些花魁不都是不止模样生的好，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什么李师师啊，什么苏小小啊，哪个不是能歌善舞，精通诗词的。
　　“这是你想象的青楼？”白玉堂挑眉看着晓云，问道。言语之中明显有着笑意。
　　“我这不没去过，不知道嘛！”晓云斜眼睨了他一眼。想笑你就笑，不用憋得那么幸苦。
　　“那好，晚上我就带你好好见识见识！”说着，还暧昧地对着她挤眉弄眼。
　　晓云转过脸去，不去看他讨人厌的表情，却在转头的时候，被迎面扑来的一阵浓郁地脂粉味呛得差点打喷嚏，紧接着，眼前出现一片白花花的肉，这肉团还在不断跳动，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女人高耸的胸部。
　　晓云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就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还算颇有姿色的女人站在眼前，对着她们搔首弄姿，明送秋波。敢情是个窑姐儿啊。晓云恍然大悟，不过，看着她胸口□的一大片肌肤，有点咋舌，怎么可以这么大，而且，这，这，这……她都不怕冷嘛？
　　“哎哟，两位爷，头一回逛窑子吧，来来来，快里面请啊！”这时，一个中年发福，头上红花斜插，脸上粉厚如墙，身上穿红戴绿的半老徐娘，不知道打哪儿蹿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个老鸨类人物。挥舞着手上香得让人窒息的手绢儿，嗲着声音同他们说话，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招呼着就来拉晓云的手。晓云眼明手快，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到白玉堂身后，才免于被老鸨那只肥手抓个正着。
　　老鸨看着自己伸到半空的手，楞了一下，很快收回手掩着嘴笑得十分暧昧“哎哟哟，小公子还害羞呢！”
　　这老鸨哪里看不出晓云是个姑娘家，只是见他们两人身上所穿衣物，皆是上好衣料制成，只要是有钱的主儿，她才不管来的是男是女，只要他们有银子进账就成。
　　看着那张刷墙似的刷起来的脸，笑的一颤一颤的，晓云担心她再这样抖下去，待会儿又要重新刷过。再抬头看了看这家青楼，匾额上写着“迎春阁”，名字倒是起得还不错，但是规模小了点，门面装修也一般般，门口斜依着两个姿色很是一般的窑姐儿，客人也是稀稀拉拉几个，跟旁边那些个装修豪华，客人来去如流的几家妓院相比，显得十分冷清萧条，难怪拉客都拉到大街上来了。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白玉堂笑嘻嘻地指了指巷子里另一头，“我们去那儿！”
　　说着，长手一捞，揽过她的肩膀，“妈妈，我们改天再来。”晓云就这么半拖着被白玉堂拉走了。
　　老鸨看着两人离去，一脸地不甘心，快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愤愤地跺了跺脚，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边扭着她的肥臀回身进了自个儿的迎春阁。

　　青楼之行

　　杏花楼，秋水巷里最大的一家妓院。门槛儿都比别的地儿高上几节。
　　正门两侧，四串大红色绸缎制成的灯笼高高悬挂，最下方坠着亮黄色的穗子，此时正随着风轻轻摇摆。精致雕花红漆刷就的大门向内大大地敞开，屋内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穿梭于间。大厅内摆着数十张桌子，座无虚席。
　　大厅中间的两侧，分别是足有六尺余宽的阶梯，拾阶而上，离地约七尺处，是一个方形的平台，竟有十五尺见方，几名歌女，身着七彩霓裳翩翩起舞。于左右两侧，便是通往楼上厢房的楼梯，也是同下面一样，足有六尺余宽。
　　楼上的厢房走廊上，丫鬟，窑姐儿，来寻欢作乐的客人，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站在厅内，抬头所见就是高高的屋顶，挂满红色的绢制灯笼，红红的灯光，照的屋内亮堂堂的。
　　看着眼前的情形，晓云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头牌妓院，真是好气派，好奢华，好糜烂！难怪连进个门，都要先交上五贯钱。不过反正白玉堂钱多，她不心疼。而且，如果能在这里查到什么，这钱花得也是值得的。
　　“两位公子，小的柳杨，楼下已满座，楼上雅间可好？”
　　走过来招呼他们的，是个白白净净地年轻男子，长的甚是俊俏，就是脂粉味浓了一些。
　　见白玉堂点点头，柳杨便领着他们上楼。晓云跟在白玉堂身后，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地打量四周，啧啧，这桌子还都是红木的呢！瞧那些瓷器，晶莹剔透的，都是上好的白瓷啊。
　　七拐八拐，进了一间雅座，对着门便是一张圆桌，也是用上好楠木制成，桌上已摆放了酒菜，其后是一架丝质屏风，上面画的是仕女图，透过屏风可以看见后面便是床榻，挂的是红色纱帐，一旁还有软塌，榻上铺着锦被，再一旁则是两张长桌，一张长桌上放着古筝，另一张桌子，下面是暖炉，上面是香炉，正燃着不知名的香，袅袅白烟，散发着甜甜地浓郁地香味。是一种很暧昧的甜香，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想是这种场所常用的东西！
　　柳杨请了二人坐下，给他们倒上了酒。便有两个姑娘进来，都是穿得紫色的衣衫，挽着双环髻，斜插珠花，脸上的妆容化的很精致，二人看起来倒是十分相象的，轻薄的衣衫包裹着婀娜的身材，怎么说也算是上等姿色了。
　　“二位公子，她们是紫玉和紫环，在我们凝香楼也算是很有名的姐妹花，希望二位满意。”
　　白玉堂只是随便看了她们一眼，便转头来问晓云，“小弟觉得如何？”
　　晓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们一下，想了片刻，然后摇摇头。
　　“你也看见了，我家小弟不满意，再给换两个。”白玉堂将眼前的酒一口干掉，如此说道。
　　那柳杨显然是未料到他们二人对这对姐妹花不满意，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就恢复镇定，满口答应着，然后带着紫玉和紫环下去了。
　　待三人走后，白玉堂轻笑着调侃，“你还真的挑上了啊。”
　　晓云白了他一眼，你个白老鼠，就是嘴巴坏，喜欢调侃人，明明就是他们方才商量好的计划，到这会儿非要说她挑。
　　“五哥，我知道你酒量好，不过，这会儿还是少喝些比较好。”
　　“呵呵。”白玉堂笑笑，拿着那小巧地白瓷杯子捏在手指间把玩。“放心，就这酒，一整坛子都醉不倒我。”
　　“酒鬼！”晓云托着下巴，对着大门口，看着门外来来往往地男人女人，百无聊赖地拿手指点着桌面。
　　白玉堂轻笑几声，不置可否地笑笑。
　　正说着，柳杨又带着两个姑娘进来。
　　“两位公子，英英和燕燕……”
　　他一句话没说完，白玉堂扑哧一声，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英英燕燕？”晓云也笑了起来，果然是莺莺燕燕啊！
　　白玉堂擦了擦嘴，笑着挥挥手，“换两个换两个，这名字听着就不喜欢。”
　　柳杨面色一僵，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带着英英和燕燕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两个上来，白玉堂又说不喜欢，要换两个。
　　这下柳杨有些恼了。他们一进来，他就看出来那个小公子是个姑娘家。不过，他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既然有人花了钱进来找乐子，甭管他是男是女，他只管接待就是。只是照这情形看来，这两个人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二位‘公子’不是来找茬砸场子的吧？”
　　白玉堂摇摇头，“非也非也，爷我就想找两个看着顺眼，名字也好听的姑娘陪着，可没有要找你们麻烦的意思。”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一两左右的碎银子来，放在桌上。
　　“小柳要是不嫌麻烦，就给我们找别的姑娘，换到我们满意，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果然是有钱好办事，那柳杨见了那银子之后，立马变了脸色，陪上笑脸。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柳杨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跑了不下七次了，这几趟下来，他已跑得直气喘吁吁。可是，晓云他们还是没见着有什么叫明珠的姑娘。二人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微微地点点头。只好退而求其次，便把最后来的那两个叫梅梅和兰兰的留了下来。
　　柳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开心心地收了那银子退了出去。
　　在这儿，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有钱，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能办成。
　　柳杨走了以后，关上房门，屋子里头就四个人。他们也不多说废话，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就直接开问。他们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这么做，是想直接见到那个叫明珠的女子。可是他们见了十几个姑娘了，也没有叫明珠的，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从其他姑娘身上打听。
　　为什么不直接问柳杨？柳杨算是这杏花楼的半个主管，说不定知道的更多一些。可是，正因为他知道的更多，他们这样直接问，也许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因为他可能知道内情，因为他会怀疑他们的身份，因为他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