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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偕老(展昭同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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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若不是孟若虚和孟春妮二人来到京城，展昭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若不是孟若虚的六十年功力……
想到此处，展昭便觉羞愧不已。
“师父！”
一进得门来，展昭便对着孟若虚跪下。孟若虚原本正坐在桌边喝茶，见展昭二话不说便行此大礼，急忙上前去，拉着展昭的手，欲要搀他起来。
“昭儿，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快快起来！”
“不，师父。”展昭摇摇头，坚定地跪着，抬头看着孟若虚，说道。
“师父如父，展昭自然跪得。展昭惭愧，这些年来未能好好孝敬您老，这次还连累您老失去毕生功力。展昭不孝，师父，请受展昭一拜！”说罢，便一拜到底。
孟若虚拦他不住，只好任他拜了。
“你这孩子，跟师父还这么客气。师父已是行将朽木之人，留那功力作甚？又不能带到下头去，给你正好。你正年轻，仗剑护青天，助包大人伸张正义，为天下百姓某福祉。为师这功力，才是用得其所啊！”
“师父……”听孟若虚这番话，展昭一阵感动，看着孟若虚这几日又白了许多的头发，眼中隐隐湿润。
“好了，拜也拜过了，赶紧起来吧！”
孟若虚拍拍展昭的肩膀。展昭这才站了起来，扶了孟若虚在桌旁坐下之后，自己才在对面坐下。
“师父，展昭这几日实在是忙于公事，因此未能好好陪伴师父，还请师父原谅。”说着，展昭对着孟若虚一拱手。
孟若虚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我知道，狄元帅的事情，为师也有听说。昭儿为此事忙碌，为师自然谅解。为师过几日便回鲁南去了，只是，有件事情一定要跟你说，所以才□妮叫你来一趟。”
“对了，师妹呢？”展昭进来时，就没看见孟春妮，一直在好奇，她怎没有陪在孟若虚身边。
孟若虚呵呵笑了两声，“这事情当着春妮的面不好说，那丫头面皮薄。”
“哦？有何事不能当着师妹的面说的？”展昭微微侧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孟若虚。
孟若虚抚着胡须，笑得甚是开怀。“昭儿，你觉得春妮怎么样？”
“……”展昭看着孟若虚，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师父为何有此一问？”
孟若虚似是不满地睨了展昭一眼，“让你说你就说，问那么多做什么？”
展昭叹一口气，说道：“师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是个招人喜欢的好姑娘。”
“哈哈哈……”孟若虚听展昭这般说辞，开怀大笑。
“好好好，既然昭儿也说春妮招人喜欢，那正好，师父这便做主，把春妮许配给你为妻。你们师兄妹二人结成连理，为师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孟若虚一边抚着胡须，一边看着展昭说道。满脸皆是笑意，真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展昭听此一言，顿觉五雷轰顶，瞬间刷白了一张脸，愣在那里，不敢置信地看着孟若虚。
孟若虚见他这般表情，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你不同意？”。
“师父……”展昭看着孟若虚，欲言又止。
“昭儿！”孟若虚见他表情不对，板下脸来。“你方才不是说春妮招人喜欢吗？你……”
展昭紧皱着眉头，心一横，长袍一掀就双膝跪了地。
孟若虚一愣，“你这是干什么！”
“展昭有负师父师妹，罪该万死！”
“你……你当真不愿意！？”孟若虚双目圆睁，瞪着直挺挺跪在他跟前的展昭，颤声问道。
“展昭一生从不虚言假意，更不敢欺骗师父！展昭不能娶师妹为妻。”展昭看着孟若虚，眼中有着愧疚和自责，却又拒绝得如此坚定。
孟若虚猛地站起来，凳子砰的一声被踢倒。
“为什么，我们春妮哪一点配不上你，她哪一点不好，你说！”被当面拒婚，孟若虚的老脸挂不住，激动的要展昭给个理由。
“不，师父。不是师妹配不上展昭，而是展昭配不上师妹。”展昭忙解释道。
“展护卫岂不是折煞春妮！”
二人回头，才发现春妮不知何时站在门外，一脸的难堪与羞愧。
“师妹……”展昭看着她，银牙一咬，“展昭自追随包大人以来，一直都是犹如提着人头在办差，展昭无意连累任何人！”
孟若虚只觉得展昭这是推托之词，却也不点破，“昭儿，你莫要推托。春妮是个好姑娘！她幸好习武，是我逼着她学女红，为的就是要做个贤妻良母。”
师父，展昭已有妻子人选。展昭与她一夜同眠，展昭不能弃她不顾。展昭心中如此想着，可是他与晓云暂无婚约，他还不能贸然说出此事，而他更不能告诉孟若虚那夜之事，坏了晓云名声。
展昭咬咬牙，俯身磕头。“师父之恩，师妹之情，展昭只有来生再报！”
“展昭，师父一向不求人，今天……今天……”孟若虚指着展昭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春妮在一旁，拉下的脸比哭还难看，跑上来拉住她爹的手，哽咽道。
“爹……爹！不要求人家，女儿求求你，不要求人家。”
“师父，展昭有罪！”展昭依旧伏跪着。
“爹，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走吧，爹！”
展昭的这句话，彻底打碎了孟春妮的梦，连一点点幻想都不留。孟春妮了拉着孟若虚的手，快要哭出来了。展昭的话，哪怕是推托之词，可也说得如此明白了，她还奢望什么？她怎会不知，她怎会看不出来，她一直以为属于自己的师兄，此刻心里有着别人，没有她的位子。她又何苦留下，讨人厌，惹人嫌，徒惹伤悲？
展昭一听春妮说要走，急忙起身拉住孟若虚的衣摆，“师父，您身体未痊愈，还是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吧。”
孟若虚又气又无奈，“我哪还有脸住在开封府。丫头，我们走。”
展昭见留不住他们，只好不再挽留。“师父，您一定要走，让展昭送送您吧。”
孟若虚看着他，一脸的失望，他真是教出个好徒弟来啊！摇摇头转过身去。
而春妮此刻伤透了心，正在气头上，决绝地说了句“不必了，爹，我们自己走。
展昭无奈，只好看着他们二人拿起行囊离去。
皑皑白雪之中，一灰一红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只留下两串长长地，深浅不一的脚印。展昭突觉眼前一片朦胧，一滴水啪地滴在地上，瞬间消失了。
师父，春妮，对不起！
“咦，孟老先生，孟姑娘！”
晓云正端着晚饭打算给他们送去，还没走到西厢，便碰上孟若虚和孟春妮。见着他们背着行囊，不由一愣。
“孟老先生，孟姑娘，你们这是……”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要走了呢？
孟若虚见着晓云，便敛了方才的神情，客气地跟晓云道谢：“公孙姑娘，我们要回去了。这几日有劳姑娘照顾了。”
“可是……”晓云看看天，又看看他们。见孟春妮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哭了，难道跟展昭闹矛盾了？下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天快黑了，孟老先生为何如此着急，不如先用过晚膳，再休息一晚，要走也等到明日赶早啊！”都这时候了，还能走到哪里去。
孟春妮盯着晓云，哼了一声。
“不用你好心！”
“春妮！”孟若虚以为自己女儿心情不好，迁怒于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失礼于人前。
“有劳公孙姑娘费心了，我们有急事，便不多留了。请代为转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声，多谢这几日的照顾。”
晓云见他们去意已决，便不再留他们。“我会的，那二位一路平安。”
孟若虚拉拉孟春妮的手，孟春妮又看了晓云一眼，便跟着孟若虚走了。晓云正打算端着饭菜回厨房，不想孟春妮又回来了。
“孟姑娘？”
晓云疑惑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孟春妮，觉得浑身不舒服。怎么感觉这孟春妮好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又没偷她抢她什么东西。
孟春妮定定地看了晓云好一会儿。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年纪比她小，身材没她好，除了眼睛特别明亮之外，长相也不见得是怎么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之姿的女子，怎么就能得她师兄青睐了呢？师兄竟然为了她如此决绝地拒绝她！连她爹这样求他他都不肯改口。
“公孙姑娘，你不会武功吧？”
“……”晓云不明所以，不过点点头。“是。”
“公孙姑娘会绣花，会制衣吗？”
你这是在户口调查啊？晓云虽然心里觉得不爽，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不会。”
孟春妮深吐了一口气，像是赌气似的，说道。
“公孙姑娘，你什么都不会，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师兄！你不是能跟我师兄站在一起的女人，若你跟我师兄在一起，只会成为他的包袱，他的累赘。你们不会幸福的！”
说完，孟春妮干脆地转身离去。
晓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敢情她是被展昭拒绝了，把气撒在她身上啊，有她这么诅咒人的吗？有武功了不起啊，难道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啊！没武功又怎么样，难不成就不吃饭不睡觉不结婚不活了啊！
KAO！
晓云把那盘子往地上一摆，一句粗口就蹦了出来。
笑如春风
展昭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晓云站在外头，叉着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好像气得不轻的样子。
“晓云，怎么了？”
晓云转头看向展昭，甚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唉，展大人啊，还不是因为你，我丁晓云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被别人说这么难听的话呢！
展昭被她这一眼看得甚觉莫名其妙，对她的怒气更是一头雾水。遂又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轻声问道：
“晓云，怎么了？”
晓云现在是又气又怨。那一肚子的火气憋着没处去，可难受了。看见展昭，差点一时冲动就迁怒于他。不过，还是及时刹车给忍住了。展昭这会儿心情肯定也不太好。
孟若虚是展昭的师父，不仅教授他武艺，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拒绝孟若虚的求亲，此时心中必然愧疚不已，痛苦难当。
晓云啊晓云，不要生气，程咬金走了，你现在应该开心地放鞭炮庆祝才对。虽然她走之前说的话是不太中听，好吧，是太不中听，那你就当听不见好了。让她说去，反正说归说，又不会真的被她说中。你要有信心！而且，她刚刚被拒绝，也挺可怜的，所以，不生气了，不生气。
晓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再那么生气，放下手，对着展昭笑道。
“没事。”
“……”展昭被晓云这一会儿狂风暴雨，一会儿晴空万里的表情给弄得一愣一愣地，不明白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了，展大人，晚膳已经备好了，要不……”晓云看看放在地上的饭菜，又看看展昭。这原先是给孟老先生父女备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留给他吃。
展昭见盘子里头的两副碗筷，不用想也知道这原先是打算送来给他师父和师妹的。想到方才师父离去时的失望和难过，又觉一阵心痛，不由地长吐了口气。
“展大人……”晓云见展昭这副表情，不由地有点担心。
展昭见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摇摇头。“我没事。”
“……”晓云长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展昭，道。
“展大人，其实，若是不开心的话，不必强颜欢笑啊。至少在我面前，不需要。真的，我希望我看到的展大人的笑，只有真心的笑，而不是在难过的时候，还要强迫自己面带微笑。”
看着此刻的展昭，晓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叫剑心的剑客。身上背负着无数条生命和沉重的血债，怀着救赎的心，流浪四处去锄强扶弱，去做好事。而后他遇到了熏，那个成为他另一半的女人，默默地支持着他，成为他归宿的女人，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不必强颜欢笑，有一天，我希望看到你真心的笑容。”
展昭和剑心，背景和经历不一样，但是，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背负太多，走得太累的一个人。
不知道，她是否能像熏那样，成为这一个人的归宿。
展昭看着晓云，渐渐敛了面上的笑容。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带着这样的笑容。人说御猫展昭温文儒雅，待人宽厚，平易近人，春分含笑总在脸上。可对那些事实上自己并不熟悉的所谓的“朝廷同僚”，他又何曾是真心的同他们笑呢？他只是习惯了用这样的笑容，来伪装自己，来与人保持亲疏距离，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人前，即便是心中有苦，也是面带笑容了。
“晓云……”一身轻轻地低喃，有着无限地感慨和叹息。
“展大人，我……”晓云突然脸上一热，忙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他的脸。她好像说了了不得的话了。
一只手，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抚触，让晓云为之一怔。抬眼看他，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他含笑的脸，只是那笑容极浅极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而他黑珍珠般地双眸，此时像是蒙上一层薄薄地雾气，朦胧而深邃。像大海一般地那么广阔，像一滩碧水般深不可及，吸引着她，不断地深入，不断地坠落。
“谢谢你，晓云。”
晓云看见他好看的唇，一开一合地说话，耳边传来他低沉而充满磁性地声音。只觉得心口有些痒痒地，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过，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直到展昭收回手，她才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展大人谢什么呢？”
展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晓云微微一笑。晓云见他连眼睛里都充满了温柔地笑意，也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这样的笑，才是春风般的笑啊。
“我现在得赶去牢里看看狄元帅，回来再吃吧。晓云先让大人用餐，恩？”
展昭轻声地说着，见晓云乖巧地点点头，说了声“好”。便转身离去。
看着展昭远去地背影，晓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久到那红色地身影早就不知所踪了，才回过神来，幽幽地叹了口气，端起盘子回转过身。
晓云回转过身，正要往前走，突然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吓得她惊叫一声，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那人猛地往后一退，闪开那些碗碟和饭菜。不过，还是有一两滴汤汁溅出来，在他白色的衣衫上染上了颜色。
“啧啧啧。”白玉堂很是嫌弃地看看衣服上的那几个点，才刚换上去的，又要换了。
“白玉堂，拜托你不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后面成不成？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真是，差点被你吓死了。”晓云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云丫头，怎地这般咋咋呼呼地，连个盘子都端不好。瞧我这刚换的衣服，又脏了。”白玉堂这家伙，有很严重的洁癖。
晓云瞪了他一眼，“谁叫你跟个鬼魅似的突然出现在我背后。而且，我也没好到那里去，你看看我的裙摆。”晓云提了提裙摆，油油腻腻地，脏死了。
再看地上，饭菜全撒了，碗碟也都全破了，没有一个完整的，待会儿李大娘又要说了。这些东西可都是要钱的，开封府开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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