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偕老(展昭同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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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爹，让晓云去吧。”
　　“不！”包大人一口否决。“这样太冒险，非到万不得已，本府不会让你去的。”
　　晓云看着包大人严峻地神情，牵起嘴角微微地笑了起来。
　　“若不是大人别无他法，方才又怎会唤住晓云呢？”
　　“晓云……”包大人看着晓云，心中一阵苦涩，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是啊，他如果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刚才也不会一时冲动，开口叫住她了。
　　“大人，爹，要怎么做，请吩咐晓云便是。其实，晓云方才也有此想法，若是你们不说，晓云便自己找八王爷帮忙了。”
　　听晓云说出这句话，包大人和公孙策又是一愣，不由地面面相觑。叹息一声，方才说道。
　　“既然如此，晓云，你听本府细细说来。”

　　巧计入宫

　　从书房出来以后，晓云便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希望可以睡着，她的头，因为疲惫而疼得厉害，这样的疼痛，搅得她心神不宁烦躁不已，不能冷静地思考问题。她必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好好办事。结果躺在床上好一会儿，还是毫无睡意，后来干脆跑到公孙策的医室，找出些安神茶冲了喝下，这才睡着。
　　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安神茶的效果太好，晓云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醒来。当晓云睁开眼睛，看见外头有些亮眼的阳光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翠儿，翠儿！”
　　小翠匆匆地跑进来，就看见晓云穿着中衣，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上。
　　“小姐，怎么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翠一边把晓云的衣服拿到床上，一边回道。
　　“快过辰时了，快过辰时了！翠儿，赶紧给我准备热水洗漱，快点。”晓云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着小翠。
　　小翠也不知道她家小姐在急些什么，只是看她十分焦急地样子，便连声应好，匆匆出去了。
　　待小翠端着热水进来时，晓云已经将衣物穿戴整齐，只是这身衣裳，却是晓云只穿过一次，平常都不太穿的衣服。
　　“小姐，今日怎么穿起这身衣服来了，你不是不喜欢吗？”小翠好奇的问道。
　　晓云却没答她，只是匆匆地洗脸漱口后，便急急地想出门，却被小翠拉住。
　　“小姐，你还没梳头呢。”说着，小翠便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晓云往铜镜里头一看，被自己的鸡窝头给吓了一跳。
　　“翠儿，给你五分钟时间，给我梳个简单又好看的发型。”
　　“哦。”小翠应了声，便动起手来。现在，小翠已经非常习惯晓云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些新鲜词儿来了。
　　晓云在最快的时间内收拾妥当，便直奔包大人书房。包大人和公孙策已经在书房等着了，见她进来，同她嘱咐了些话话后，三人便匆匆出了开封府。
　　大雪初晴，阳光普照，映着皑皑白雪，天地间一片亮晃晃地白色。街上已有许多人，手拿铲子或者笤帚，在清理家门前附近的积雪。小贩们又开始在街道附近摆起摊子来做生意，卖货郎依旧挑着担子，摇着铃鼓，走街串巷地吆喝着。
　　皇宫里的某个角落，也是忙活成一团。明日便是太后生辰了。负责太后生辰夜宴的总管事太监，正忙着吩咐各管事做最后的确认。贺寿场地的布置，餐点的选择，歌舞的安排等等。
　　养心殿中，李太后正在接待客人。那是她久未曾见面，曾与她情同姐妹，又对她有再造之恩的南清宫八王爷的王妃，狄娘娘。
　　二人在养心殿中，隔着红木雕花圆桌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香醇的茶水，丫鬟们在一旁伺候着。这殿外天寒地冻，殿内因点着许多火盆，倒是暖和。二人嘘寒问暖，说说笑笑，可见其姐妹情深。
　　李太后年过四十，虽是曾受过一段苦，但重新入宫后，保养得宜，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身体也渐渐好起来。看起来，面色红润，一点都不显老态，只见雍容华贵。只是说话时，偶尔会咳嗽一声。
　　狄娘娘听见李太后咳嗽，关心地问道。
　　“太后娘娘可是身体不适。若是太后娘娘身体违和，要叫太医前来诊治才是。”
　　李太后笑着摇手，说道。
　　“哀家不是身体不适，只是这冬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爱咳嗽。太医开了些滋阴润肺的药物，服了是好一些，可一到天大冷起来，便又咳了起来。哀家看，这也不是什么病，更不是什么药物或补品能治得了的。过了春便好了。”
　　狄娘娘听此，也不再说什么。倒是站在狄娘娘身后的姑娘说话了。
　　“启禀太后，太后在冬日里咳嗽，是因室内燃着炭火，加之四周门窗紧闭，不通风，室内空气太过浑浊干燥所致。若要改善此现象，只需在服用润肺膳食的同时，保持室内空气潮湿新鲜便可。”
　　“哦？”李太后听那宫女说话，倒是有几分好奇，便抬头打量起她来。
　　只见她面容姣好，嫀首微垂，低眉顺眼，双手轻轻交握在身前，乖巧地站着。
　　“狄娘娘，她是？”
　　“回太后，她是开封府公孙先生的女儿，公孙晓云。因她长的俊俏，人又机灵，甚是招臣妾喜欢，臣妾便把她收为义女，时常带在身边。”狄娘娘解释道。
　　“哦。”李太后了然的点点头，笑道。
　　“原来公孙先生还有个这般灵巧的女儿，确实是讨人喜欢，难怪狄娘娘要将她带在身边了。晓云，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晓云点点头，回道。“晓云所说，确实可行。太后娘娘不妨试试，每日固定时辰，娘娘不在房中之时，打开门窗通风。并在屋内设置多个水盆，悬挂湿水的毛巾，并且时常更换。相信不过多久，太后娘娘轻咳的现象就会有所改善。”
　　李太后虽是不太了解，但听她说的似是十分有把握，便吩咐宫女照办。
　　“若是晓云所说之法起效，哀家到时候还要好好谢你。”
　　晓云见着李太后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太后娘娘身体安康就好，晓云不敢承太后娘娘谢。”
　　李太后一笑，直夸晓云嘴巧。正在此时，狄娘娘突然想起什么来。
　　“太后，臣妾倒是险些忘了，臣妾特地叫晓云给皇上准备了点心，还没送过去给皇上呢。”
　　说着，便叫晓云提着食盒，让养心殿的太监领着朝皇上御书房去了。
　　看着晓云匆匆离去，李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狄娘娘笑了。
　　“狄娘娘此次，只怕不是专程来找哀家叙旧的吧？”
　　狄娘娘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笑笑。
　　“太后英明，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太后的眼睛。此次，臣妾是受了包大人之托……”
　　李太后见她一脸为难，宽慰地笑道。
　　“包卿家和展护卫的事情，哀家也有所耳闻。只是哀家身份所在，不能干涉皇上政务。这次，要是帮得上包卿家和展护卫，哀家也是乐意之至。包卿家和展护卫，都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啊！”
　　狄娘娘听李太后这番言语，感动不已，连连点头称是。
　　“但愿晓云能替包大人为展护卫说上话。”
　　北宋的皇宫，相较北京的故宫来说，并不算大，但从养心殿到御书房，九转回廊，也走了好些路。绕来绕去，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泰和殿的御书房。
　　走到御书房门口，晓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心脏在胸口突突地跳着，让她很是不安。她也没听清楚带她来的公公跟御书房门前的公公说了什么话，只知道那公公要从她手中拿走食盒的时候，她的手反射性地紧紧握着不肯松开。
　　“姑娘，这食盒交与杂家便可。你可以回去了。”
　　晓云却摇摇头，不肯放开。
　　“公公，狄娘娘有交代，让晓云在此处等着皇上吃过点心之后，带着食盒回去。所以，麻烦公公了。”
　　陈公公狐疑地看了晓云一眼，点点头。
　　晓云这才松了手，让他提着食盒进了御书房。
　　等待，总是焦灼。
　　但是听到陈公公说皇上召见时，晓云的心，还是突得猛跳了一下。然后深吸了口气，这才战战兢兢地跟在陈公公身后进了御书房。
　　“民女公孙晓云，参见皇上。”进得御书房，晓云便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正前方地地板，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晓云没看见赵祯，只听见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御书房。
　　“陈林，你先下去吧。”
　　门，吱呀一声，在身后关上了。御书房里，只有赵祯和晓云两个人。这一刻，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赵祯不说话，晓云也不敢轻易开口。包大人交代过，一定要谨言慎行。宫里的规矩一定要遵循。
　　“公孙晓云，你特地给朕送来这个汤包，是想提醒朕，当日你在益州曾经救过朕吗？”

　　圣意难测

　　赵祯盯着跪在地上的晓云看了一会儿，方才指着放在一旁的汤包，开口问道。
　　“公孙晓云，你特地给朕送来这个汤包，是想提醒朕，当日你在益州曾经救过朕吗？”
　　方才他看到这汤包时，可是好不震惊。据八王爷所述，这汤包乃是晓云独创，目前为止，天下并无第二人会做此汤包。而陈林前来通报时，也特意强调，说外头的姑娘等着他吃过点心之后，要带食盒回去。他便知道，这是她进宫里来了。
　　“民女不敢，民女绝无此意，请皇上明鉴。”晓云跪着，低着头，谨慎地答道
　　赵祯挑眉，问道。“那你倒是意欲何为？”
　　“晓云此举，只为见皇上一面，跟皇上说几句话。”
　　看着晓云跪在下头，微低着头，规规矩矩地样子，赵祯倒是觉得别扭。不知为何，他就是看不惯晓云这个样子。
　　“好了，你起来说话吧。”
　　“是，谢皇上。”晓云依言站了起来。正想开口说展昭的事情时，却被赵祯打断。
　　“公孙晓云，这汤包凉了，不好吃，你给朕再去做一份。”
　　晓云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祯，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要她去重做汤包？他还真当她是专门来送汤包给他吃的啊！
　　赵祯见她惊愕的表情，呵呵笑了起来。
　　“你为何这般表情，这汤包凉了本就不好吃，你送凉了的汤包来给朕，不是太没诚意了吗？去，到真的御膳房给朕重新做过。”
　　晓云见他一脸揶揄的表情，有种嘴角抽搐的冲动。原来赵祯皇帝，也是会开玩笑的啊。不过，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他心情不错。
　　“民女遵命，不过，在此之前，可否容民女说上几句话？”
　　“公孙晓云，你倒是胆子大，跟朕讲起条件来了。”赵祯看着晓云，如是说道，脸上却不见有怒容。
　　晓云看他这样的表情，倒也不再紧张了。只是低低地回了句，“民女不敢。”说话的语气，明显地口是心非。
　　“不用再民女不敢了，朕知道你敢。你都这么贸贸然地到朕的御书房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民女……”晓云看着赵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严厉君主的样子也没有，好像心情好得不得了似的。
　　“皇上，民女……”
　　“朕知道你来做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那只御猫吗？”
　　我就知道你知道！晓云心里如此想着，不过却不敢说出口。
　　“皇上英明。既然皇上已知民女来意，民女就斗胆请皇上听民女之言！”
　　赵祯看着晓云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突然敛下脸来。
　　“好，你说吧，朕来听听。若是你能说服朕，朕就放了展昭。”
　　“皇上，此话当真？”晓云惊喜不已。
　　“你在质疑朕？”赵祯斜睨了晓云一眼，似是不悦。
　　“晓云不敢，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自然是一言九鼎。皇上且听晓云一一道来。”
　　赵祯单手放在案上，看着晓云。道：“说。”
　　于是，晓云便把江湖上盛传的五鼠义举，五人的侠义心肠，武功高强都说了一通。这些，自然是公孙策教她的，毕竟，对于五鼠的具体事迹，她知道的并不多。然后，又把江湖中人重名誉的事情也说明一番。再接着便是包大人惜才，定计欲要为朝廷招揽五鼠的前因后果陈述了一遍。这么一说，便说了半个时辰，说得晓云口干舌燥的，喉咙都有些沙哑了。
　　赵祯听后，手指敲了敲桌案，随后说道。
　　“公孙晓云所说，关于那五鼠之事，确实有趣。不过，不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不瞒皇上，这乃都是家严告知民女的。”
　　赵祯笑笑，“那这些话都是包拯叫你说的吧？”
　　晓云知道这事情是再明显不过，她自然不加隐瞒，大方的承认了。
　　“那包拯还教你说什么？”
　　“包大人说，白玉堂盗取玉如意，只是一时冲动，愈同展昭一争高下，绝无有意对皇室不敬之意，更无谋逆之心。五鼠乃是义士，忠肝义胆，急公好义，若是收归朝廷所用，必然是朝廷百姓，江山社稷之福。展大人本是闲云野鹤，仗剑江湖，投身官场乃是为匡扶正义，为天下黎民谋福祉，是去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怕难找第二个。请皇上明鉴。”
　　晓云干脆把包大人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就这些？”
　　“包大人教民女说的，就这些。”
　　此时，赵祯倒是笑了起来。“包卿家还是如此，总是只为别人说话！”
　　“皇上，包大人教民女说的，民女都说完了。不过，民女也有话要说。”
　　“哦？”赵祯挑眉，“你有什么话要说。”
　　“民女想说，关于白玉堂盗取玉如意一事，包大人之所以做出此番决定，也是急于为朝廷招揽人才所致，包大人并不是要有意欺瞒皇上，只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原本，包大人就打算在此次事情了结之后，再向圣上禀明事实。奈何事情有变，演变至成今日这般田地。实非包大人所愿，更非圣上所乐见。所以，恳请皇上体念包大人为国为民之心，撤去对包大人的惩罚；恳请皇上念在五鼠高义，一心行善的份上，让他们在开封府任职，令其戴罪立功；恳请皇上，放了展大人，他是好人，也是好官。”
　　晓云一番陈辞，说道激动处，便跪了下来。
　　“请皇上明鉴！”
　　听完晓云这番陈述，赵祯倒是有些感触。
　　“你倒是替他们都求了情了。不过，朕想知道，你有多少把握，可以以此来说服朕？”
　　晓云抬起头，看着赵祯，摇摇头。
　　“其实，民女毫无把握。但是，民女相信，皇上是明君，皇上比民女更知道什么人对江山社稷好，什么人对朝廷中心，什么人该留，什么人不该留。民女不敢对圣意妄加揣测，但是民女觉得，也许皇上的想法跟包大人也是一样的，只是皇上作为一国之君，要兼顾朝廷上下，对任何人都不偏颇，考虑周全，因此处理事情的方式，便不同了。”
　　晓云这句话说完，赵祯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方才说道。
　　“朕饿了，你若是做出好吃的汤包来，朕就依你所求。”
　　“谢皇上！”晓云此刻，几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这一刻的赵祯，可爱的叫她想冲上去拥抱一下。不过，她自然不可能真的那么做，磕头谢恩之后，便出了御书房。
　　看着晓云欣喜地离去，看着关上的房门，赵祯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左边的位置，依旧躁动不已。那种震撼，到现在仍然无法平复。没想到，八皇叔也没能看出来的，倒是教她看透了。她究竟有什么样细腻的心思，居然能猜透他的想法？
　　是，他原本就不打算要杀白玉堂。
　　当时庞吉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