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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狂客-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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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锡到江阴,约有九十里左右,满目平畴,村落星罗棋布。这条小官道商旅不多,向当
地村落打听消息并不难,发生任何大小事故,村民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姬玄华花了半天工夫,查出的确有一些陌生旅客北行,人数不是二十三,估料是分开走
的,那种长途旅行所用的箱笼,村民也难记数目,反正有携行已可确定。
  江阴有一处渡头,与对面的清江县往来,称清江渡,要查验路引。只要到渡头一查,便
知道那些人是过江仍走陆路呢!抑或是雇船走的。
  再花了半天,在江阴查出那些人是雇船走的。
  依姑娘的意思,仍然赶回无锡,乘原来的船追踪生死一笔,因为她认识生死一笔所雇用
的船只型式。
  姬玄华却不想走回头路,那会多耽搁两三天,从无锡沿潜河追向镇江,绕了一大圈,何
况生死一笔太过精明,很可能沿途换船。
  两人立即雇船,赶往扬州码头等候。

  生死一笔不但是老江湖,而且对官场的情况十分熟悉,知道沿途哪一位府州主政官员,
是魏奸的死党。扬州的知府姓花,就是魏奸的死党,非常仇视东林党人,对过往的东厂专使
执礼甚恭,有求必应,简直有点奴颜婢膝。
  两天前,从南京北返的另一批东厂专使,浩浩荡荡途经扬州。五艘专使座舟泊在南门外
码头,四十余名大小档头,在两位百户贴刑官的率领下,暂时住在府衙驿馆,原因是几位水
土不服的档头,要在扬州找高手郎中医治,等病情稳定后再动身。那时,东厂缇骑遍天下,
大捉特捉东林党人。那些早已撤职丢官的东林党幸存者,有些根本不敢返回故里,逃至外地
苟且偷生。这些忠臣义士大都耿介固执,大半是在故乡被扣被杀的。
  魏奸的干儿子工部右侍郎崔呈秀(这位大奸其实比魏奸大五岁),替魏奸所列“必杀”
的第四册“点将禄”中,一百零八名东林首要,三十六天罡已诛杀十之七八,七十二地煞也
诛杀了六成。这些厂卫缇骑,就在天下各地搜杀逃匿的忠臣义士,称之为“遗孽”。
  生死一笔的两艘船,在满天阴霾寒风刺骨中,驶抵扬州南门外的漕河码头,立即带了几
个人,登上从南京北返的专使座舟。
  这老奸十分精明机警,所雇的轻舟外表与民船毫无分别,昼夜飞航急如星火,过了江才
松了一口气,料定姬玄华不会甘休,早晚会赶上来的。
  看到旗帜鲜明的另一批专使,老奸大喜过望,平空多了一倍人手,用不着像丧家之犬一
样亡命逃走啦!
  不但这一批专使是自己人,扬州花知府也是忠实的走狗,调动扬州的牛鬼蛇神,轻而易
举毫无困难。
  当天,他便进了府衙的驿馆。

  天下每一座城镇,都有各式各样的豪霸。这些豪霸,甚至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可是,权
势很可能比不上地方豪霸的号召力,名气太大,不屑与本地的下三滥牛鬼蛇神打交道,也就
无法成为地方的主宰。
  扬州是水陆码头,豪霸更多,有控制水路的豪杰,有横行陆上的霸主。
  这天巳牌正,瘦西湖白塔南面,垂杨深处的扬州杨家冠盖云集,盛况空前。
  扬州杨家的主人江都吊客杨大明,就是大名鼎鼎的扬州一霸。
  客人一大群,主宾客是生死一笔、勾魂无常郝宏远,与追魂神胆陆新。
  追魂神胆是大名鼎鼎的京都十三大保之一,也是生死一笔派在虎丘生祠的暗中主事人。
  这表示从生祠偷偷溜走,从江阴雇船走的一批人,已经到了扬州,比生死一笔早到好些
天,目下必定已经会合了。
  生死一笔的暗渡陈仓与金蝉脱壳计,完全成功。
  南京返回的专使中,也来了三个人。
  之外是扬州推官大人所属的两位巡检,刑房的总捕头,江都县的捕头……官府的治安首
脑都来了,难怪江都吊客大开中门亲自在院门外,带了一群打手护院亲迎贵宾,地方豪霸不
敢不买官府三分账。
  大厅人满为患,但保镖护院皆禁止接近。
  生死一笔不是输不起的人,输了认输,将姬玄华大闹苏州的经过概略说了,当然与扬州
江湖人士所获的消息,有相当不同的差距。
  最主要的是,他不便将损失说出,以免影响士气,死掉许多高手,说出来必定人人自
危。
  “这混蛋狗王八简直岂有此理。”他怒形于色,用发怒来掩盖失败的羞愧:“他与鱼藏
社的恩怨,岂能怪罪给我们?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两万银子赔偿损失。这狗东西决不会干
休,他必定追来索偿,咱们打算等他来,在扬州埋葬他,希望杨大爷拔刀相助,杨大爷有何
高见?”
  他带了这么多人来,把官府的治安人员也带来了,江都吊客如果胆敢不识时务,命运就
决定了。
  “在下可以找白龙朱海,动员水路的朋友相助。”江都吊客识时务,明白地表示,倾力
相助:“水上陆地布下天罗地网,对付一个不见经传的小辈,在下相信仍有七八分自信,不
让他在扬州撒野。”
  “扬大爷,我不是要不让他在贵地撒野。”生死一笔纠正对方的语病:“而是要他的
命。”
  “他一定是死的。”江都吊客信心十足拍胸膛保证:“只要他敢来,他将发现不该来错
了地方。”
  “他不是敢来,而且一定会来。”生死一笔说得更为肯定,冷冷一笑:“皇帝不差饿
兵,府里即先拨发二千两银子奖金,交由你开销,好自为之。”
  二千两银子可是一笔大财富,江都吊客大喜过望。人为财死,乌为食亡;这笔钱虽则不
好赚……
  但为钱甘愿卖命的人多的是。
  官府发给的银子,就表示名利双收,江都吊客的兴奋可想而知,几乎要指天誓日向生死
一笔保证成功了。
  送走了贵宾,这位扬州的大爷立即进城,去找水路的大爷白龙朱海,自有一番周详的安
排。

  白龙朱海,是扬州至淮安,这段漕河的水上大爷,在江湖上名气十分响亮。当然,这位
大爷并不安份,除了向客货船强抽保护费之外,暗地里也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不法勾当。
  其实,江都吊客比白龙朱海更坏。
  分得一千两银子,白龙朱海是相当满意的,召集人手比江都吊客更快更积极,而且信心
十足,认为人手众多,姓姬的小辈必定从水上来,这件功劳可不能拱手奉送给江都吊客,成
功之后,声威必定超越江都吊客,想起来就乐上老半天。
  但他见到好朋友猪婆龙沈元之后,笑不出来了。
  光凭他手下那些死党弟兄,实力仍然嫌有点不足,所以得请好朋友助拳,往来河上河下
的猪婆龙沈元,就是他交情最深厚,可以倚赖的朋友。
  他在猪婆龙沈元的船上,兴高采烈把事情的经纬说了。像貌丑陋健壮魁梧的猪婆龙,粗
眉攒得紧紧地。
  “朱老哥,你对那个姬玄华知道多少?”猪婆龙瞪着大牛眼问。
  “一个年轻英俊,身怀万金遨游天下的小辈。”他将从江都吊客口中得来的消息说了:
“他的情妇镜花妖,目下还在东厂专使的船上,这种有钱的游山玩水,到处猎艳的花花公
子,是很容易对付的。”
  “是吗?你们的实力,比东厂专使那些人,到底强多少?”
  “这……这哪能比?他们都是天下之雄……”
  “天下之雄也对付不了姓姬的,姓姬的把苏州闹得天翻地覆,如果好对付,他们肯花银
子请你们动手?老哥,银子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不同,兄弟。”他为自己找理由:“他们是客,远从京师来,人地生疏,英雄无用
武之地,人手也不够,没有打听消息的门路,当然奈何不了姬玄华。我们不同,天时地利人
和占尽了,强龙不斗地头蛇,何况姬玄华并不是有名气的强龙。”
  “真的呀?你对姓姬的所知未免太少了。”
  “你知道多少?”
  “不多,只知道东厂专使提起这个人,一个个脸色泛青,船上船下戒备空前森严。昨
晚,另两艘神秘的快船已经走了,留在这里的人却大张旗鼓,有意吸引姓姬的,要你们本地
的人打头阵。老哥,你就没想想可能发生的后果?”猪婆龙消息十分灵通,连专使秘密发舟
的事也一清二楚,所说的话,的确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只是真实的情势分析而已。
  “兄弟,你在危言耸听。”白龙却听不进逆耳忠言,但也心中大感不安:“咱们人多势
众,只要小心些,对付一个超绝的高手,也轻而易举,何况一个初出道的姬玄华?放心啦!
可不要灭自己的威风。”
  “好吧!兄弟当然义不容辞拔刀相助。”猪婆龙不得不表示支持,人多势众是事实,何
况东厂专使向本府的治安人员提出要求,不答应肯定会有立即的危险。
  “那就谢啦!兄弟。”白龙抛开忧虑,脸上重新有了笑意:“咱们先派人到瓜州,只要
盯上了姬玄华,咱们就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得看我们的了。”
  “很好,在瓜州一带动手也方便些。”
  “咱们这就着手准备。”白龙欣然说:“事不宜迟,可不能让江都吊客抢了先。”

  从江阻雇船,由于船型不同,官府核定的航区有异,船不能行驶漕河。船到达瓜洲渡
头,两人提了行囊登岸,打发船驶走,两人目送雇的船扬帆远驶,确定不会落入眼线的控
制,这才走向渡口关卡。
  即使是从镇江来的两府居民,也得在关卡查验路引。两人的路引早已准备停当,伪造得
天衣无缝,不怕关卡查验,行走江湖的人,有门路弄得到与真品相同的旅行证明。
  姬玄华仍用姬玄华的路引,一经过关卡,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传出,他却一无所知。
  算行程,东厂专使的秘舟,该已在两或三天之前,从漕河口沿河驶向扬州,这里是绝对
安全的。即使生死一笔知道他看穿金蝉脱壳计追来,也将加快北上不在扬州逗留。他所要做
的事,是尽快到扬州雇快船穷追。
  在这里雇船,也可以至扬州,但绕走漕河太远太慢,两人决定走陆路,四十里算不了一
回事。瓜洲镇是扬州七大镇之一,早年倭寇横行,镇筑了城,形成江边最繁荣的市集,自古
以来就是江两岸往来的咽喉,也是大江下游最大的渡口。
  已经是申牌时分,天色不早了,天宇中彤云密布,寒风刺骨。但两人不意介天候天色,
在镇上吃了一顿满意的点心,背了包裹就道,要赶到扬州雇船,在江湖行走,赶夜路是家常
便饭。
  瓜洲是冲积平原,大道宽阔,路旁凋林蔽天,衰草萋萋一片苍凉。
  走了十余里,前后己不见行人。云沉风恶,黄昏将临,旅客早就各抵地头未晚先投宿。
途中经常有打闷棍背娘舅的毛贼出现,天一黑必须成群结队往来,治安日坏,这里也不例
外。
  经常可以看到岔路,通向各地村落,或者通向某一座大户的园林别墅,扬州的富豪在这
附近置有别业。
  前面就是一条岔路口,北角矗立了一座八角凉亭,暮色苍茫,得走近才可以看清亭内有
人。
  说是人,却又不像人。
  姬玄华倏然止步,口中发出警告性的冷哼。
  距亭口不足三丈,姑娘只感到彻体生寒,毛发直竖,惊恐地搀紧了姬玄华的手膀,浑身
颤抖。
  三个人形的黑影,并肩站在亭内,黑袍拖地,披下一头及腰下的长发,连面孔也遮住
了,透过发隙,隐约可分辨面部似乎只有两个大眼眶,眼中也似乎闪烁着绿芒。与其说是三
个人,不如说是三根黑柱比较贴切些,更像三个鬼怪,形象极为恐怖。
  “不要怕,有人在装神弄鬼。”姬玄华大声安慰:“我是此中行家,他们在班门弄
斧。”
  “你们,见过真的鬼吗?”一个刺耳的尖厉嗓音问,入耳令人心中发寒,丝毫不带人
味,不折扣的鬼声,阴森冷厉令人毛骨悚然。
  姬玄华低喝一声“走”!挽了姑娘飞掠而走,快逾电光石火,眨眼间便己远出三十步
外。
  三个鬼慢了一刹那,飞出亭扑了个空。
  “咦!”先前发问的鬼惊叫一声,被两人快速逸走的身法吓了一跳。
  “有空再陪你们玩,今晚不陪。”前面传来姬玄华的语音,身影冉冉而逝。
  “咱们估低了这两个人,可惜。”扮鬼的人知道追不上了,向两同伴说:“便宜了九泉
三魔,估计错误,白白拱手,将赏金送给他们。”
  “走吧!三魔不一定能得手,咱们还有机会。”另一个扮鬼的人说:“最后到手的人,
才是赏金的得主。”

  远远地,已可看到府城一些高楼的灯火,表示距城已在十里以内,两人的脚程相当快。
  “大哥,那些人到底是何来路?”姑娘放慢脚步:“阴气好重,不可能是劫路的毛
贼。”
  “这条路最可怕的不是毛贼,而是那些地方豪强所豢养的不肖败类,有机会就为非作
歹,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包括劫路谋财害命,劫财劫色。”姬玄华信口说:“如果把他们
当作没出息为饥寒所迫的毛贼处理,会吃大亏的。那三个扮鬼的人很难看出来路,是极为难
缠的阴毒人物已无疑问,咱们犯不着在不知彼的情势下,浪费工夫冒险打发他们。阴气太
重,因为他们是女的。”
  “女的?”姑娘一怔。
  “不错,女的。”姬玄华肯定地说:“变着嗓说话,当心些便可听出破绽。”
  “扬州有哪些女的阴毒人物?”
  “我很少打听目标以外的人物,对目标附近的高手名宿倒还下过一些工夫。扬州不是我
的目标猎食场,所以弄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人物。哼!希望她们不是冲我而来的。”
  “应该不可能,我们刚到呢!”
  “姬玄华大闹苏州的消息,传过江的第一站就是扬州。”姬玄华加以分析:“人怕出名
猪怕肥;有人计算姬玄华妄想名利双收,是极为正常的事。我们在瓜洲镇逗留了不少时间,
渡头查验路引就可能泄露身份行藏。当然我希望是偶发事件,不加追究免误行程。”
  “咦!那是什么?”姑娘突然向前一指,讶然轻呼。
  “是两个人。”姬玄华目力超人,黑夜中可看清二十步外路中的景物。
  “哎呀!”
  “一定是遭了毒手的旅客,怪的是身旁留有包裹。”姬玄华急走几步,却又倏然停下:
“如果遇劫,包裹为何仍留在原地?”
  “也许天气太冷病发,出了意外呢!”姑娘救人心切,急急奔向倒在路上的人。
  “要小心!”姬玄华跟上叮咛:“刚才有人扮鬼拦路,必须严防意外。”
  是两个村夫妇打扮的男女,手脚仍不时抽动。
  “人还活着。”姑娘放下包裹,立即将仆伏的两男女轻轻翻转,一扪鼻息,触手处肌肤
冰冷。
  这里是大道转弯处,凋林浓密,附近不可能有民宅,而且症状未明,将人带走医治,半
途人死掉可就麻烦啦!又不能见死不救。
  百宝囊中有救急药物,两人毫不迟疑分别检查,找出病因才能对症下药,救人第一。
  黑夜中哪能尽快找出病因?姬玄华第一个念头就是进行压胸助吸呼,先将病人救醒是当
务之急。
  姑娘先模摸妇人的头部,触觉比视觉灵敏得多。
  “是被人打昏的,右耳门。”她倒抽一口凉气:“人恐怕会变成白痴,伤得太重……
嗯……我眼前……发……黑……”
  姬玄华大吃一惊,蹦跳而起。
  一阵昏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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