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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诺之长风破浪(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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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大哥还真觉得自己今天一直走眼,看秦明细与顾少萌一人捏一麦克风,大有谁抢就和谁拼命的架势,而二重唱也是一个比一个高,都想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对方,抢先穿透震撼到听众心发颤、腿发软。那边王丰的手都明面从前面低胸处进去了。而施言,全场最高大俊逸的男生,眼睛直一些,喝高了是肯定的,可是他不闹不疯,只是怔怔地靠着。看起来最激情、最肆意的人,一晚上没有显露淫心色举,也没有醉酒疯癫。
  
  贝戈戈眼见时机差不多,找施言要联系方式,因为她看见施言有传呼机。她明明有点酒水的单子,却说着没有带纸,伸出手要施言将号码写在手背上。斜倚着身子在写完以后直接就靠上去,因为几位酒女差不多都是靠着男生,或者男生手搭在她们肩上,她也没有显得不合适。  
  “施言,我很想念你!”
  施言没有什么反应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喝了那么多酒,心口烧得乱哄哄,脑子里却全是那人的影子,浮现出来就让人疼。他推开贝戈戈去卫生间。
  
  出来,贝戈戈等在门口,迎上来,语气心疼:“是不是喝得难受?都是我不好,见到你太激动了,我不该敬你酒的。”
  “没事,不是你,我们晚上在外面先喝了不少。”
  
  “对不起,施言。”贝戈戈还是自责到快哭了的表情。
  “说了和你没关系。”施言摆手来到洗手池边。
  “你还和他在一起呢吗?”
  施言脊背一僵,点头,冷水洗脸漱口,镜子里的眼睛还是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  
  “你们还好吗?你不象幸福的样子。”贝戈戈窥探着。
  施言对着镜子淡淡一笑:“我们很好。”
  “施言,我心疼你!”贝戈戈抱住施言。如果施言是幸福美满的,他不会一晚也没有唱几首歌,更加不会都是忧伤的曲子。
  
  施言其实不愿意见到贝戈戈,因为这女人提醒了他对黑诺犯下的错;另外他总觉得自己当时无论是不是喝多了,都是占了贝戈戈便宜。他以前风花雪月谈的恋爱,就算没有投入真感情,但是玩恋爱游戏也有几天真诚的戏码,所以分手他也从来心安理得,没有惭愧一说。只有对贝戈戈,好像从头到尾自己玩弄了她一样,让施言有亏欠感。试问当你觉得已经愧疚别人的时候,这个人还捧着无怨无悔,你能够绝然推开送上来的温情吗?
  
  施言手没有推,贝戈戈就已经被扯出去甩到一边,蹬蹬几步倒退撞到边墙上唉呦唉呦。阿松双眼的怒火,谴责的目光,犀利的言辞:“三哥,这是公众场合!别有伤风化!”  施言气得脸通红,走过去先扶弯腰的贝戈戈,对阿松:“你抽什么酒疯?马尿灌多了?”  “我灌了多少马尿,总还记得要回家!”
  
  施言视线与阿松对上,眉宇间绵绵锁起了不一样的气息。多少明白化做糊涂,施言早就怀疑阿松有觉察。阿松为人表面散漫,内里精明,施言与黑诺谈论阿松的时候,二人就意见高度统一的送了他“鬼子六”(因为他排行老六)这绰号。“鬼子六”何许人也?晚清恭亲王奕訢!【1】黑诺也说道光传位咸丰,而不是这位鬼子六是一个帝王的失误。
  
  失言了的阿松眼神有了闪避,牟维新已经出来喊他们走人,因为要担负开车重任,他喝的最少,始终保持完全清醒。已经过午夜了,他们准备直接回寝室,但是施言半梦半醒说了要回家就睡过去。下车阿松架扶着施言往黑洞洞楼门里送。
  
  一路都咚咚脚步的施言,到了六楼突然就放轻了脚步,阿松燃起打火机,摸了施言钥匙开门。扶施言进去,按了灯开关,施言睁了一下眼,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睛又闭上睡。阿松心里好笑,但是奇怪黑诺怎么会睡那么死,家里回来人了竟然不知道。总不成把三哥竖这立着睡,阿松扶住他进屋,外屋光线的穿透,床上人并不是入睡状态,阿松吓一跳。
  
  黑诺也被吓到,坐起来开灯,他以为只是施言回来了呢,所以被开门声音吵醒也不动。不过他还是无法下来接手,因为他没有穿内裤。每次都要在施言怀里裸睡,一是习惯了,二是不愿意躺在那里任由施言给他脱掉,他宁愿自己脱(也不肯给施言这乐趣)。
  
  阿松几秒就明白黑诺的尴尬,因为他自己在家也是喜欢裸睡的。把三哥扶椅子上坐好,就先告辞了。黑诺站起来走到施言身边,施言一个瞌睡,头一闪神智不清地仰起看到黑诺,朦胧的笑意:“我回来晚了,吵醒你,快睡。”
  
  黑诺心里一股涩,回身钻进被子就关灯。椅子上的人头越来越低,慢慢有了熟睡的轻鼾,黑诺翻身背转闭上眼睛数羊,不知道哪一群羊里有了他的瞌睡虫,依旧睡得很累很不安稳。早安吻唤他起床,洗脸的工夫施言在盛粥。
  
  门口的亲别,关上门施言那一张神采奕奕的脸才透漏出疲惫与黯然。他是凌晨四点多醒的,那样坐姿睡觉怎么都不会舒服,他还是不知不觉趴在了桌子睡的。刚刚睡醒那会,几乎反应不出来在自己家,因为四肢都麻,头钝痛,脖子酸痛。昏沉沉熟悉的家具,床上的人进入视线,施言胸口骤然巨石砸落,黑诺竟然弃他坐在这里一夜!他的诺诺,睡得香甜的诺诺!
  
  施言真的是坐了好一会,气滞的感觉才好一些。他轻轻起身,在厨房烧上水才到阳台上去吹风。晨风带给皮肤凉意,但是也让缺氧的大脑得到补充,施言精神好点,做了几个胸部扩展,活动麻痹的手脚。喝过一杯热水,落到胃里的温暖给流速缓慢的血脉提供了动力,舒服一点的施言收拾灶台上方便面垃圾(一定是黑诺昨天晚饭)。
  
  洗了个澡就给黑诺做早饭,施言告诉自己黑诺有理由生气。自己晚饭不回家也没有留字条,还喝到醉醺醺午夜迟归。所以施言有条不紊地忙着,都做好了还有五分钟才到六点,施言拿把椅子坐在床前,寂静如雪,他的眼中是肆无忌惮的深情与眷恋。
  
  “诺诺,早,起床了。”以吻为信。
  黑诺看见施言明朗干净的笑容,连气息都是清爽的,眼神出现瞬间愕然,立即就又是无波静潭。  
  黑诺走出家门,施言就垮了,所有的坚持都不再坚持,转身的片刻,人好像老了十岁,由内而发的悲怆取代了原本的清朗。施言默默把东西倒入垃圾袋,洗碗的动作缓慢得好似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躺到床上的时候,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疲倦,人却惆怅得望着天花板迟迟无法入睡。诺诺,真的看不见吗?你当真看不见我的后悔,看不见我知道错了吗?还是你已经看见,但是你不屑于我的努力,不屑于我的悔悟?
  
  黑诺一点也没有为昨天晚上吃方便面委屈生气,而且吃饭的时候没有人一直往碗里夹菜,他感觉吃起来舒服多了。半夜扔施言那么一夜,本以为早晨不但不会有早饭,还会被施言摇醒质问,黑诺夜里迷迷糊糊睡觉前好像就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回答最伤人。
  
  现实是昨天那些心思白费了,如常的用心的早饭,黑诺埋头吃,施言只喝一杯温水,黑诺怎么会不知道施言是酒后宿醉的不适呢?但是他拒绝去关心他,一句问候的话也不说,吝啬到一个关怀的眼神也不给,他越吃越快逃出来。
  
  从辞职以后,黑诺就是这样对待施言的。一个月了,施言一次也没有要黑诺给他吸吮过,而在周末的早晨会用温暖的口腔唤醒晨勃的黑诺。因为很早以前施言就给予黑诺这方面的快乐,所以黑诺在推拒他的头未果之后,也侧首闭目享受了。只是他再不允许自己发出快要哭泣的呻吟,即使射出的瞬间他也死死锁住喉咙。
  

第 47 章

      戚欢来的时候施言在感冒,浑身无力在寝室躺着。戚欢又温柔又细心照顾,好像是什么重病一样,施言根本不想她做个丫鬟,小姐的身子他可指使不起,因为人家要的他给不起。恰传呼发出蛐蛐叫,简单的日常问候留名贝戈戈。施言立即下楼回传呼,对方听见他带着鼻音,怯怯说想探病,本是不可实现的请求,所以带了退路的怯意,施言却慷慨答应。
  
  贝戈戈不可免俗带了水果来,见到戚欢俩人互相评判对方,表面还是维持着良好教养幸会。戚欢气度才貌胜出,知道这是施言周围的仰慕者之一,可是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她可不认为这女人有资格和她做对手。
  
  然而施言的有意无意总是偏颇于贝戈戈,让戚欢一肚子怨气越来越足,最后终于先甩手走了。贝戈戈看明白施言无心那女人,所以帮着施言把她挤兑走,心里暗爽。她总是对施言念念不忘,只要有机会她就想抓住。当然不会想什么长久,也不会想到什么婚嫁,那些太远不说,自己也清楚想嫁施言是痴人说梦。
  
  周末戚欢学校舞会,约了大家都去玩。施言先回到家去把饭做了,再留下字条,才约了挡箭牌贝戈戈一起过去,而其他人由寝室直接过去。黑诺周末通常是去寝室的,因为无意外周末都和大家外面吃,这天直接被王丰他们拦截到戚欢学校。
  
  于瑶和同学玩得还好,见到黑诺就把同学扔下,先把黑诺拉下场。黑诺在学生会的时候学习过交谊舞,但是跳的机会不多,还是很生疏,不过他有个好老师,于瑶非常会带,在于瑶指挥下,他们搭配见娴熟,舞韵渐露端倪。
  
  施言来的时候人潮已经上来,而且他兴致不高,也还没有和大部队遇见。在节奏紧促,重金属砸出激昂吼叫的时候,他才成为场上的霹雳舞者。一直认为那种肢体表达力极强的舞蹈是中等身高人的天下,高大反而因为肢体的修长而成为累赘。例如后来的“四大天王”里,郭富城的舞霸乐坛和黎明在此方面的薄弱。
  
  然而施言就是一个异数,他可以成为满场的焦点颠覆以点盖面的错误。施言天生乐感就强,流行音乐听几次就可以翻唱,无论是声音还是身体,他都可以与音乐完美融合,所以他的舞动里可以看见生命,所以他的感染力会传递给观者。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施言身边起舞,有人模仿他,有人赞美他,贝戈戈骄傲地始终在他身边,分享着他的瞩目。
  
  黑诺、戚欢、寝室的兄弟都看见了万丈光芒中的施言,王丰他们不讶异三哥带起的高潮,他们不止一次见识到三哥的舞,早习惯这种被追捧。他们讶异三哥边上那女人,三哥带贝戈戈来戚欢学校?带旧爱会新欢,这是什么招式?
  
  戚欢双眼喷火,黑诺纹丝不动。凡事喜欢劲舞的都冲下舞池,于瑶到施言身边的时候一掌拍下去,恨不得拍出这家伙半身不遂:“你什么意思啊?”
  施言挑眉,于瑶冲他耳朵大喊:“你带女生来,戚欢怎么办?”
  
  “凉拌。”
  于瑶生气的喊:“你们玩,我们走,我们先和黑诺吃烧烤去。”
  施言一把拉住于瑶:“和谁去?”
  于瑶指指边上:“你们那帮都在那儿呢,他们和你玩,我拉黑诺吃东西去。”  
  哥们中周小东和邱林松没有下舞场,再就是黑诺与戚欢,四人里周小东和戚欢都在看施言,而黑诺和阿松侧身说话呢。
  施言没想到黑诺会来,往边上走。站住脚的时候,后边跟着的贝戈戈拉住施言的手,因为他们一路人群里过来,还是带着很多视线追过来的,贝戈戈虚荣心大大膨胀。
  
  戚欢用一种受伤的质询的目光盯着施言,却倔强地不肯开口。周小东只觉一笔糊涂想打哈哈。黑诺在寻常不过的对施言点点头。阿松也是很善意地打招呼:“三哥,你旧情复燃,再续前缘了?”  贝戈戈不好意思低头,戚欢惊疑转对阿松。
  
  “三哥以前的事了,上次娱乐城喝多了又遇见了,三哥这还真的有缘千里也可以相会。”阿松对戚欢解释,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施言不悦。
  “我他妈的说话还要你批准,你那点破鸡巴事……”
  
  施言一拳下去,黑诺扶住要摔的阿松。阿松跳脚起来就要打回来,连于瑶都急忙阻止,别人也都纷纷回来。施言沉默不语,也不激动,看着大家劝阻阿松,最后黑诺和周小东总算拉着阿松走了。戚欢看看施言,去追阿松,她认为阿松是为她鸣不平,是为她出头。
  
  一拳疼也就那么一下子,没有造成熊猫眼、乌骨鼻,他们出来先找烧烤店,先吃再声讨。胃里被美味填满的时候,心胸也大气起来,说起来就不那么激愤,因为那时候阿松的话的确也刺耳,有没事找事的嫌疑。人家施言找不找女朋友,找什么女朋友,关他个屁事,犯得着因为不喜欢就冷嘲热讽吗?施言找谁,难道还要迎合阿松眼光?
  
  于是于瑶和周小东是各打五十大板,说施言冲动暴力的时候,也批评阿松说话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就手痒痒。
  “哎,”于瑶憝憝黑诺:“你回去也说说施言,干什么来着,找我们戚欢示威啊?”  
  她又对戚欢说道:“你也是,就不能有点出息,那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可喜欢的?你看看他们,这不都是心里美萝卜吗?哪个不比施言好?”
  被于瑶点到的心里美萝卜周小东表情抽搐:“姑奶奶,我这萝卜订出去了,你可别拐我犯错误,我媳妇儿还不劈了我。阿松没人管,可以考虑一下。”
  
  周小东的诙谐要大伙都笑了,于瑶还在趁热打铁:“就是,何必一棵树吊死,我还不是暗恋黑诺多年,人家也不喜欢咱。我还能拿刀逼他啊?看看邱林松,一表人才,仪表不凡,从来没有花花肠子,找男朋友就要找这样的。”
  邱林松可不想接收施言淘汰不要的,将了于瑶一军:“明天起我就追求于大美女,怎么样?咱们也算天造地设,郎才女貌吧。”
  
  施言那边也是被半对半,阿松嘴损但是三哥拳头也太快,不过大家也都太过熟悉,顶多觉得这俩人活得有点回旋,小学的时候他俩就总打,谁也没将今天看严重了。有的还怀疑阿松是不是对戚欢有意思,否则这么热心跳出来打抱不平,干涉人家私生活。
  
  只有施言清楚阿松是为了谁,但也正是阿松在那人面前给自己煽风点火,才愤而出手。不过想明白阿松的动机,怎么也是感动于他对黑诺的好,所以施言后来也不说什么。
  
  贝戈戈记得上次见面施言还承认与黑诺在一起,可是刚才二人见面相当冷淡,黑诺对施言还不如对阿松,最后还是和阿松一起走的。施言送贝戈戈的时候,她关心地问施言是否和黑诺有矛盾了?  
  施言与黑诺之间向来都不喜欢与人分享,所以他并不给予回答。贝戈戈很善解人意地先夸了黑诺一翻,不惜语言地对现在的黑诺送上赞美。
  “他和我印象中见面那次变了好多呢,他现在也一定很吸引女孩子注意吧?”  
  “他很优秀,也是风光人物,本来、”施言想到自己逼他辞职,说不下去了。  “他那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而且你们其实挺不容易的,我都没有想到你们还在一起,这也好几年了,俩个人千万不要分手啊。”
  嗯?施言看了一眼,不太相信她的话。
  
  贝戈戈继续发挥自己的诚恳:“我以前看见猛哥那种的,还觉得恶心,那时候劝你分手,其实很不好。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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