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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4-05-28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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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顾尔清收到了周靖溪的信,他告诉她他正在从事的研究项目需要工作人员切断与外界的电子通讯,只能采用写信的方式。她回信告诉他,没关系,只要有你的消息就行。
  顾尔清收到周靖溪最后一次主动来信是在半年前,也就是她结婚的前三个月,那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当场就把她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她觉得她已经一无所有了,靖溪说他已经订婚了…她是一个倔强好强的人,她甚至都没有给他回信,他欠她一个为什么,但她却没有勇气向他要,她怕他说出那句:我已经不爱你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家由于想和聂家深化合作关系不断向她施压,顾尔清想到了这或许是摆脱成家的一个办法才同意结婚的。没有了爱情,不能再没有了自由。
  她在婚前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时隔三个月,她不知道自己要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他写信。她告诉他她即要结婚,她希望他能挽留,哪怕他的回信流露出一丝挽回的意味,她就算毁了人生也要飞奔到他身边去,而他却说,你要幸福。
  从那一刻起,顾尔清的心就死了。
  周靖溪,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反应呗。。。

  ☆、挺身护短

  张小娴说:恋爱的时候,我们的四肢也在恋爱。爱情的感觉,由胸膛蔓延到两条手臂和两条腿。手找到了幸福,脚找到了安宁。
  顾尔清的胃又开始传来一阵疼痛,她捂住那个痛感传来的位置,依旧无法缓解。似乎只要一想到和周靖溪有关的事,她的胃就会跟着作痛。她想,她大概是刚刚开始懂爱之时,就把这个男子融入了自己的血骨,以至于他的每个动作都会牵动着自己的神经。他快乐了,她会跟着笑。他难过了,她会着急神殇。他离开了,她会想念牵挂。他不要她了,她会空洞无望。
  顾尔清努力压制住汹涌而来的悲伤情绪,她告诉自己,即使想流泪,也绝不能在成家哭。
  “我以为你对这个家已经不会再有留恋了。”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尔清回过头,李美怡板着一张疏冷的脸站在不远处。
  顾尔清定了定神,迎上她的眼,脸上没有波澜的起伏,如实回答:“是没什么可留恋的。”
  李美怡一声轻笑,缓缓朝她走来,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番,扬起一边唇角,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哟,当了聂家少奶奶,气势都不一样了啊?可是你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们家,你能有现在的地位吗?”
  “这段婚姻的真正目的你很清楚。”
  “得了吧,少跟我扯淡。”她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你如果真的有你表现的那么不屑一顾,也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了。我们家可没有强迫你,是你自己贪图荣华富贵。”
  顾尔清无力与她争执,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直在乐此不疲地诅咒她得不到幸福,况且这么久了没人供她泄愤,她一定急需找一个发泄口,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你说完了吗?”
  李美怡被她不温不火的态度顿时刺激得火冒三丈,随口就脱出一句:“你这不知好歹的小狐狸精。”
  顾尔清沉下脸,直视她的眼,好笑又可气,“狐狸精?老实说我不明白伯母为什么老是这么称呼我?我从进成家的那天起就没给你们惹过一丁点麻烦,对你也恭恭敬敬,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我?”
  李美怡却不屑一顾,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到你我就浑身不舒服。”
  “那我现在已经离开了成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李美怡实在气不过,伸手想给她一个耳光,却被顾尔清眼疾手快地拦住,她攥紧她的手腕,眼里有种隐忍的愤怒。还没等李美仪破口大骂,就听她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之所以会忍耐,是念在你们成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请你也适可而止。”说完,猛地挥开举在半空中的手。
  李美怡按住被她捏疼的手腕,早已印上了一圈淡红的印记,越发恼羞成怒,龇牙道:“还是这么无礼,小狐狸精,真是欠收拾。”
  顾尔清不敢放松警惕,依照李美怡的个性,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她紧盯着她的每个反应,以防她再次出手。
  “尔清?”这时,聂伯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一脸云淡风轻,把手收进裤兜里,迈开长腿,不疾不徐地走近,笑道:“伯母也在啊?”
  李美怡尴尬地咳了咳,涨得通红的脸上瞬间就能绽放出一朵笑容,“伯庭你怎么来了?谈完事了?”
  聂伯庭点点头,“下楼没看到她,就过来这里看看。”又转眼看向沉默不语的顾尔清,翘起嘴角,眼神里藏着宠溺,“怎么了?不高兴了?被人欺负了?”
  顾尔清觉得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也不愿多说,冷声道:“进去吧。”
  没想到聂伯庭却借用她的话把她绕了出去,“好啊,你先进去,我正好有事和伯母说。”
  顾尔清和李美仪听了都微微震惊,顾尔清看不穿他的意图,小声问道:“谈什么?”
  他耸耸肩,认真地说:“当然是你不能知道的事。”
  顾尔清思考了几秒,刚才的一幕不管聂伯庭有没有看见,他都不会犯蠢摊上这趟浑水,而且她知道他是一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猜想他葫芦里卖的药大概与自己无关,最后识趣地走开。
  聂伯庭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友善的笑容立马消失殆尽,一张俊脸乌云密布。
  李美怡也洞悉不出他的意图,等了片刻还是没见他出声,这才开了口:“什么事跟我说啊,伯庭?”
  “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顿了顿,“只是,刚才的事一不小心被我看到了。”
  李美怡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母女间总会有摩擦,都是小事,你不必上心。”
  “小事?扇耳光是小事么?我可不那么认为。”他的嘴角溢出一抹难懂的笑容,“还有…伯母你刚刚说什么母女,据我所知,你和尔清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好到互称母女的地步吧?”
  李美怡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聂伯庭先撕破脸,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她眯眼看着聂伯庭深不见底的眼眸,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开门见山好了,现在尔清是聂家的人,伯母可知道你这一巴掌到底打在谁的脸上?”他不苟言笑地说。
  “没想到伯庭这么护短啊,我这不是还没下手吗?”
  “是啊,还好你没下手。我聂伯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我们聂家的人被欺负。”
  李美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正色道:“别开玩笑了,你和顾尔清又没感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还聂家的人呢!”
  “有没有感情,是我们的私事,伯母你就不必费心了。”
  李美怡撇撇嘴,正好给自己找好台阶下,“我想管也力不从心了,怎么会还有闲心来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呢?”
  聂伯庭笑得很绅士,“那最好。”
  “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晚餐应该准备好了,我进去看看。”说完,她从聂伯庭的身边快速走过,愤怒的神色取代了先前和气的笑容。
  “我听说,尔清的外公在去世前给她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等尔清年满十八岁就可以继承,我想伯母应该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的吧?”聂伯庭突然开口,又停了停,纠正道:“哦,不对,我想这个家里只有伯母一人知道这件事才对,就连尔清这个当事人都一无所知,更别提被你蒙在鼓里的伯父了。”
  李美怡一听,胸口一紧,握紧拳头,忿恨地转过身,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聂伯庭笑得很优雅,“我想干什么这完全取决于伯母的态度。”
  “你说。”
  “我希望你不再找尔清的麻烦,那么这笔钱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如果伯母不听我劝告的话,我们只有法庭上见了。”
  李美怡冷笑一声,“果然是聂家的人,把我的底细都摸得这么清楚。”
  “彼此彼此。不过我觉得这个提议伯母不妨考虑一下,否则,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让你把这笔钱全数奉还给尔清。”
  李美怡的指节握得清脆作响,她完全没想到聂伯庭会抓到这个隐秘的把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律师朋友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李美怡怒火攻心,却又异常担忧,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可小觑,权衡了半天,挤出一个微笑,“我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你可以放心。”
  “我会记住伯母的承诺。”
  李美怡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皮笑肉不笑,“我们两家现在的关系那么密切,不会为了一个顾尔清破坏了关系吧?”
  聂伯庭莞尔,“当然,合作第一。”
  “那好,我也记住你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的二清其实蛮坎坷的,大家多多爱护她啊。

  ☆、心不在焉

  至于聂伯庭为什么会挺身而出在背后帮助顾尔清,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从维护两家合作关系这个层面上来说,他在结婚的第三个月,就和成家的女主人扯破了脸皮,无疑是种不理智的个人行为,太过偏激。但是每当想到李美怡朝顾尔清挥掌而来的那一刹那,他就是无法做到冷眼旁观。他甚至都不期望顾尔清会为他的见义勇为而感激他,当然她也不会,只会觉得他多管闲事,但他仍然不觉后悔。他的心不知被什么填满,他觉得只要为她做点什么就会很有成就感。
  关于成家每个人的背景,他都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但顾尔清在成家的境况,调查往往做不到那么细致,也不完全可信,但他唯一确信的是,他们对她不好。
  就比如李美怡伙同顾尔清外公的律师,篡改遗嘱,私吞了遗产这件事,他虽然震惊,但也决定用在合适的时机。更何况商界也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聂家和成家的合作必定也不可能实现永恒,永远都要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而今天,为了这么冷情的一个顾尔清,他就轻易地使用了一个秘密武器,而少了一个武器,对备战的人来说意味着多了一份威胁。聂伯庭不愿去想这么做值不值得,他只想让她现在好过一点。
  ……
  在成家吃了晚饭,两人就动身回华庄园。
  顾尔清在车内习惯性地沉默不语,只是这次略有不同。她的脸色稍显苍白,眼角微垂,无心观看窗外霓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无力地靠着车座椅背。她的脸在暗夜中忽明忽暗,沉静的神色流露出淡淡的感伤。
  聂伯庭想说点什么,却又担心突兀的打断会引起她的反感,只好握紧方向盘,不由得加快了车速。
  没过多久,手机的震动声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扩散开来。聂伯庭撇头看了一眼顾尔清,她缩在车窗一角,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感到一阵烦躁,迅速戴起耳机,尽量放低声音,“是我,怎么了?”
  对方在电话那头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伯庭,你在哪里?”
  聂伯庭不答反问:“怎么了?”
  那头的声音很虚弱,“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好像发烧了。”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严重吗?”
  对方“嗯”了一声,再次确认道:“你会过来吧?”
  “等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我等你。”
  聂伯庭结束了通话,顾尔清也睁开了眼,她微微调整了坐姿,又坐得笔直,眼睛直视前方,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如果你有急事,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
  聂伯庭听完,讥笑一声,“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吗?”
  顾尔清不明所以,侧首看着他,“嗯?”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让女人在中途下车可不是什么有修养的事,更何况天已经黑了。”他看了她一眼,还没等她开口,又继续说道:“我会先把你送回华庄园。”
  顾尔清见他坚持,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多说。
  不一会儿,便到了华庄园,顾尔清跟聂伯庭淡淡说了声“谢谢”就伸手打开车门,那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一秒钟都不愿意与他多待。
  聂伯庭本来就被她不温不火的态度惹得有些窝火,但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觉得于心不忍,在她开门下车的前一刻,叫住了她,“顾尔清,你…没事?”
  顾尔清晃神了片刻,然后摇摇头,又说:“没事的话,我先下车了。”
  他只好点点头,默默看她开门下车。直到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他才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
  艾榆打开门,就看见聂伯庭英挺的身影,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嘴角上翘。又连忙让开位置,让他进来。
  聂伯庭见她关好门转身,直接把手覆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黑眸微眯,这才说了第一句话:“我带你去医院。”
  艾榆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又为他的担忧感到欣喜,脸颊被身体的高温蒸得发红,她满足地笑了笑,把额头上的大手拉下握在手心,他的手掌干燥温暖,让人心安,“我已经吃过退烧药了。”
  聂伯庭仍能感到她的身体还在发烫,就连手心也是湿热的。他忽然想起了顾尔清,那个女人的手似乎也如同她本人一样凉薄,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你最近真的有那么忙吗?一个月了,都没来过我这里。”
  聂伯庭被她轻柔的声音拉回现实,意识到刚才自己走了神,扯了扯领口答道:“唔,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是吗?”艾榆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
  他点点头,然后移开目光,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边走边说:“换一下衣服,我们去医院。”又突然想到什么,改变了主意,“还是不去医院了,我让萧肃过来。”
  艾榆快步跟了上去,见他已经在客厅坐定,修长的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后仰,闭目养神。
  她站在他面前,犹豫了半天才怯生生地开口:“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他慢吞吞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过了几秒才回到她身上。
  “你最近对我很冷淡。”她说得很直白,不愿和他绕弯,这个问题日日夜夜萦绕在她脑海中,无法不提。
  聂伯庭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却也解释道:“这段时间比较特殊,你是知道的。我们的绯闻好不容易才平息,现在不能再有什么差错,这么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说完,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尽显疲惫的神态。
  艾榆被他敷衍的态度弄得有几分失落,她瞥眼看向别处,无意间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竟然还戴着。银白纤细的一圈紧紧缠绕在他的指间,发着薄弱的光,可在她看来却是那么耀眼。她忽然想起一个月前采访中的照片,他和顾尔清十指紧扣的样子,那样恩爱的一对怎能让人不嫉妒?
  她沉了口气,“那你觉得这段特殊时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看着她的脸,神色严肃,过了良久才回答:“我不知道。”
  诡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艾榆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勾勾地注视着他,聂伯庭抿了抿唇,语气变得严肃,“不是难受么?别老站着,我现在就给萧肃打电话让他过来。”
  艾榆拼命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她知道现在发火是多么不理智的一件事。
  ……
  萧肃办事向来都干脆利落,给艾榆输完液,开了些药就急匆匆地走了。
  聂伯庭坐在床边,艾榆刚刚睡着。他盯着这张恬静的睡颜,睡着前她抓住他的手让他别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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