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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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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洁歆撇了下嘴唇，连鲍博都说滑行不错的话，那就真是很好了。要知道鲍博一向很少夸奖别人的。
鲍博身边的黄子希说：”我觉得张凌峰也很好啊。”
“那是一快遮百丑，论技术他可能比你都差点儿的。”
“这话……好像以前听谁说过。”黄子希歪了歪脑袋，拼命回忆。
鲍博不做声了，当然啦，说的就是坐你旁边的某位啦。当年他的速度可是队里数一数二的，为了不被新人比下去，那个速度啊，能快到跳跃一个都成不了——哼哼哼哼……那段时间，韦头估计很头疼吧，一个被双人看中了，一个被速滑看中了。。。。。。
莫名中枪的孟飞倒没想太多，他只是感觉，组队一年，HZ和QL暴露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难解决，不知薛畅和宋江川会如何应对？
如鲍博所料，HZ的短板在步伐部分暴露了，因为何若晗力量不够，张凌峰用刃效率低，在做步伐的时候，有几次很明显能看出不同步——为了追上对方，步伐衔接没有到位，在双人比赛中，只要有一个人没有做到定级要求，就不能算，结果就是HZ的步伐只拿到了一级，在HZ短节目小分表上一水的三、四级技术中，尤为刺眼。
接下来是托举，与对抗赛、全锦赛、两站JGP有所不同的是，在上法准备的时候，何若晗就伸手在张凌峰脸上揩了一把油，本来一个难度步伐之后，滑在前面的何若晗转身变后压步，两个人面对面，马上双手相握，就要开始上法了，但何若晗伸右手并没有马上去握张凌峰的手，而是先在张凌峰的脸上刮了一下，顺着肩膀一路摸下来，这才握住他的手。
因为也就是瞬间的事情，何若晗的动作又快，张凌峰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何若晗都已经被他举到头顶了，所以他只能跟对抗赛一样，用眼神向观众表示：”此妞有意思！”而托举下法的时候，则故意拉着何若晗一只手不放，直到何若晗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才嘿嘿笑着松开。
节目最后的POSS，何若晗扭身，一手叉腰一手按在对侧肩膀上，而在不远处是张凌峰，他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何若晗，一手摸脸，一手摸那只手的手背，仿佛在回味刚才托举时何若晗的”挑逗”。
在镜头给出的特写里，何若晗的眼睛仿佛在问对面的张凌峰：“被姐征服了没？”那叉腰扭身的小样儿叫一个俏皮、霸气侧漏！
张凌峰似乎还在砸吧刚才被调戏的感觉：“此妞真悍！真有味！哥喜欢这个调调！”
鲍博在心里默默点头，同样是M，张凌峰比刘元凯个抖M要爷们多了。鲁迅说有些胜利者，愿意敌手如虎，如鹰，他才感得胜利的欢喜；假使如羊，如小鸡，他便反觉得胜利的无聊。张凌峰明显属于这一类。
看何若晗那小样儿，即使不是真正卡门那样怎么也抓不出的女人，也不会是好搞定的类型，接下来几年。。。。。。嘿嘿嘿，j□j大戏啊，还是强S和强M，绝对比QL那组有看头得多。。。。。。
小鸟大PK第一回合，HZ在第三组上场，BS和SR还没比的情况下，就刷出了58。31的SB（赛季最佳成绩 Season Best）。虽然北美系的BS和SR国籍高贵，但是组队时间都很短，JGP分站以及JGPF也没有让人惊艳的表现，目前为止的赛季最好成绩还不如MM。
所以，不出意外，HZ的短节目坐稳第一名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以赛后小分表来看，HZ无论是TES还是PCS都是全场第一，连半本土作战的MM都稍逊一筹。当然，这也与MM先天的缺陷——身高差太小有关。如果TES很低的话，PCS是不容易上来的。MM虽然仗着可以上3Lz的优势TES超过了KG和SR，却没能超过BS以及HZ。
以PCS论，HZ自不用多说，本赛季一步一个脚印，从全锦赛第五，JGP捷克站第二，依靠稳定的发挥，一点点涨了起来。
而KG则是一点点将自己第一集团军的PCS给折腾没了，MM则发挥不稳定，好的时候，比如这次世青赛，短节目的PCS就可以水上26，但是一抽起来，比如JGPF，就会掉到跟QL一样的20…，因为JGPF在加拿大举行，是北美系的势力范围，他们又是新面孔，还是第一个赛季，被压压算是潜规则了。
除此之外，艺术表现力方面，KG不错，可惜把太多精力用在应付科尔扎科娃的发育关，细节上面没跟上，本赛季有点吃老本的意思；而作为新人的MM以及HZ算是一档的，惊艳的那种，虽然风格南辕北辙。
往下就是BS和SR。BS主要得益于两人的个人能力够强，而SR则得益于编舞韦伯的功力，选曲很讨巧，短节目是老柴的《胡桃夹子》，筱原小萝莉自然就是主角克拉拉，理查德森就是胡桃夹子变成的王子，这样SR最大的问题——看着非常不搭调怪叔叔配小萝莉组合就这样被遮掩了过去。
以受裁判待见程度来说，在这一堆组合里，QL垫底。这毫不意外。同样是大大凸显女伴的编排的短节目，即使刘元凯甘心当陪衬，曲蕊也看不出有女王的派头。而HZ——何若晗在表现自己的同时，并没有忽略与搭档的互动，托举的那个”调戏”，也好”挑逗”也罢，没有光想着自己出风头。张凌峰的确是让何若晗可劲儿地秀，但他却不是刘元凯那样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表现机会——你是木棉哥是橡树，哥用绿叶衬托你的红花；你是小鸟哥是蓝天，誓做最有存在感的布景板；你是卫星哥是地球，跑到天上也是哥的；你是卡门哥是何塞，一个女主角一个男主角，总之你就别想甩掉哥了。妞啊，哥是看你一个人秀太寂寞如雪，两个人一起秀才和谐嘛，
然后节目看上去真的和谐了。
把搭档看成皇后，自己就是皇帝；看成臣仆，自己也是下人。
作者有话要说： 应何处不月明要求，附上隋文静/韩聪组合四大洲锦标赛自由滑《弗拉门戈之魂》
☆、差距
本赛季青年组，除了易明晶跟MM撞曲之外，中国队内部也撞曲，女单陈洁歆的自由滑和HZ的短节目都是《卡门》。好在选段不一样，HZ的是哈巴涅拉，陈洁歆是序曲。HZ的短节目让人印象太深了，陈洁歆就泯然众人矣——她的个人风格还未建立出来，表演能力也偏弱，加上技术缺陷，本赛季明显还不到上位的时候。
但是HZ却恰恰相反，JGPF就一战成名，世青赛比到现在，来自俄罗斯的KG和MM明显后继乏力，SR的女伴筱原优纪拖后腿严重，唯一能对他们的世青赛冠军之路构成威胁的，就是来自加拿大的BS组合。
这对组合不知是怎么回事，本赛季在重口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两人都是一身金属色泽的裤装还化了个熊猫一样的烟熏妆，音乐乃是法国先锋电影运动中立体主义电影的代表作《机械芭蕾》（Ballet Mecanique）的配曲，依中国队众人的理解，艺术里出现”先锋”二字往往就意味着大多数人欣赏不了，至少他们看不懂。
看不懂到无所谓，最关键的问题在于——
“为什么他们能拿到这么高的节目内容分？”
曲蕊问自己的教练，QL的PCS不过43＋而已。这套自由滑《魅力女人》已经是他们目前发挥最好的一次了，并没有摔倒之类的大失误，却比不过摔倒一次的BS组合。
看台上，鲍博与黄子希、安贞慧也在讨论同样的问题。
“我实在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嘛，动作看上去怪模怪样的。”这是黄子希的看法。
“动作好像是机械舞。”安贞慧也不是非常肯定。
“这就是机械舞。我猜，他们想表达的是，机器对人的异化，机器本来是人造出来的，最后却改造了人类……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鲍博此言一出，安贞慧和黄子希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精辟啊，居然还有点学术味儿。
总之，中国队众人看不懂没关系，自有人看得懂，而且这种风潮，在西方已经流行了几十年了，只是运用在花样滑冰上，倒真是头一次，至少以他两世的记忆而言，是这样的。
BS的机械舞自由滑，以纯技术角度来说，与QL相差无几，单跳3T，连跳2A2T2T，因为这两个组合女伴都是单人出身，能力放双人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论双人技术，就差了不少，BS比QL还差点儿，因为女伴目前并没有放弃女单，只是国内选拔赛抽了，没有获得比世青赛的资格——她要真得了，那也算创造奇迹了。
但是相比QL，BS最大的优点在于，每个动作的难度也许不高，但完成质量却很高——定级高，GOE高。以捻转为例，BS的捻二定级是三级，基础分3。5，GOE＋0。6，最后得分4。1；QL的捻转也是两周，定级却只捞到了一级，基础分5。0，加上GOE…1。0，得分才4。0而已，还不如只会捻转两周的BS。
而且，他们的节目虽然非主流了点儿，却个性十足，两位选手表演欲望、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节目中间的定点POSS，两个人站在冰场中央，几秒钟的一段短舞，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但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BS，动作确实活像两台机器——停下来或开始动作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震动，哪怕只是动动腿，晃晃头，甚至弯曲一个手指头，观众们仿佛能听见他们身体里老旧机械运动时缺乏润滑油发出的”卡巴卡巴”声。
而完成两个旋转以及步伐过程中，BS还展示了”傀儡舞”姿态，不过一会是艾米丽操纵乔治，一会换成乔治反操纵艾米丽，连双人燕式步的手臂动作，都是类似托盘子的横平竖直，全身上下几乎每个关节都没闲着。
看BS比赛的时候，宋江川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BS很强，并不是强在眼下的难度，他们的难度只是青年组的中上游而已，而是强在将来的潜力。组队时间不长，女伴还分心二用，一旦他们的搭档彻底稳定下来……
现在，最后一组六对选手已经比过两对，排名第一的是来自加拿大的BS，两套节目总分162。08，第二QL，158。33；第三是俄罗斯青年组三双IB（艾莲娜·伊斯梅洛娃/亚历山大·布洛辛），150。54。
马上上场的又是北美系的选手——SR。他们的自由滑曲目乃罗马尼亚作曲家狄尼库的小提琴名曲《云雀》。
对青年组选手来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云雀》的风格突出，个性鲜明，至少是很适合表演偏弱的筱原优纪。只是理查德森就有点尴尬了，编舞设计他是伴随云雀的”风”，问题是理查德森大概不太甘心当空气，而且他的气场明显比筱原要足，结果就成了该突出没突出，当陪衬的来抢镜。
当时不看好SR组合的冰迷的断言，如今全部应验了。
只是SR是美国青年组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对双人选手，国籍放在那里，哪怕领奖台无望，总归不会输得太难看。
这样，场上还剩下三对：MM、HZ、KG没有比自由滑，QL还是排在第二，赛前进入前五的目标已经完成。
MM上场的时候，观众席上一片咔嚓快门声，专职的摄影师们也忙得不亦乐乎——这对组合外貌太出色了，天生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上镜！真是360°无死角的美。
看台上的孟飞和鲍博双双叹息了一回，是的，MM知道怎么样能将原本就有100分的资本发挥到120分，甚至150分。因为多年前，中国也曾拥有过这样的选手，这在普遍表演偏内向的中国选手中绝对鹤立鸡群。
如果，那时候，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身边有同样出色的搭档，不用死磕3A，不用因为难度不够而拿不到比赛名额，他的成绩是不是不会止步于世锦赛第五名？
没人知道。
看台走道过来一人，正是女单教练之一黄慧珠，她手里拿着的是刚出炉检录表，上面有的男女单自由滑出场顺序。
孟飞粗粗扫了一眼就不说话了。余汉桥把他没说的抱怨说了出来：”太差了。”
男单鲍博、黄子希都进了最后一组，但是他们将在这一组的第一、二位出场，而最有希望夺得世青赛冠军的伯克利在最后一位。女单亦如是，安贞慧最后一组第二位，维罗妮卡倒数第二。
“要靠出场顺序占便宜得好名次的话，人品总会被败光的。”四位单项选手里，鲍博是第一个说话的，而且就在余汉桥的抱怨之后。
“有志气嘛！”余汉桥竖了下大拇指，不过对鲍博来说，要是这两口子不经常乱摸他的头顶的话，他一定会很喜欢他们的。原来在国家队内，余汉桥就是队里的开心果，也难怪最后是他泡到了国家队第一美人黄慧珠。
而不是某人，或者某人。
鲍博趴在护栏上，看着下面休息区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既生瑜，何生亮，莫过于此吧！最痛苦的是，无论在后面如何苦苦追赶，对方永远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尹真……三刀客中艺术表现力最出色的选手，你真的事罢拂衣去，就这样狠心离开了冰坛，再也不回来了，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愿了吗？
我，不相信。
观众席上又是一片欢呼，MM的总分出来了，只超过了QL，没能超过了BS，位居第二。曲蕊已经完全不关心比赛分数了，反而在收拾运动包，准备离开休息区——留在这里干什么呢？奖牌肯定是无望的，等着比赛结束后排队领成绩证书就行了。
倒是刘元凯拉了曲蕊一把：”峰哥他们还没比完呢。”
“等他们干什么！”
刘元凯知道曲蕊又犯了拗劲儿，只死死拽着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闹不团结，只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拉扯了几下，曲蕊自然比不过刘元凯力气大，又不能跟他翻脸，只能重新坐下。
看到她坐下，再看看前面两位教练：宋江川、薛畅都没发现这个小插曲，刘元凯才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薛畅没注意到那是因为HZ就要上场了，两位选手在护栏边喝了口水，跺跺脚活动开，薛畅在他们即将转身的时候，说了句：”来，笑一个。”
他指的是不远处的摄像机镜头，于是何若晗和张凌峰面对镜头齐齐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八颗，标准的微笑。
连解说员都被他们逗乐了：”哈哈哈，何和张真是太有意思了，中国青年组这次好几位选手都很讨人喜欢嘛。”
反观QL上场的时候，曲蕊紧张得，刀套连递了两次都没递到宋江川手中，整套自由滑完成得战战兢兢，缩手缩脚，大失误是没有，小毛病一把一把的，最要命的精气神完全颓下去了，差不多就是未战先降。
用吴敬延的评价就是：”哪怕是虚张声势都也行，如果连气势都输掉的话，基本没什么胜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成名
HZ的自由滑曲目《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个曲子中国人很熟悉，薛畅选择这个却不是考虑到这，而是因为HZ诠释起来容易，裁判们理解起来也没什么障碍。
理解成爱情也好，友情也没有什么问题，总之是一段美好的情感，但是美好的东西，永远是要被摧毁的，这是悲剧的第一定义。
只是美好纵使被毁，却无法让它在人的记忆中被抹去，反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越见其美。在记忆里的他和她，可以永远这样美好。
HZ最大的优点，就是这样豁达的态度，无论前事如何糟糕，后事如何惨淡，这几分钟的时间是属于他们的。
开场隔空相望的眼神里，属于卡门与何塞的不羁、放荡没有了，但是如火的情却仿佛实质化了一样。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为什么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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