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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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洲二号主力……QL就差多了，连酱油都打的没HZ好，要知道HZ是双四，他们是单四，抛跳3F，基础分比抛4S就差1分多，如果QL的GOE能加多点，也就追平了——HZ的抛4S则不太容易得到加分。
　　到底差在哪里呢？
　　就在李昂的心思已经从世青赛歪到QL升组后国家队10对双人组合僧多粥少GP名额怎么分之时，易明晶也转移了目标：袁婧手里拿着的MP5。
　　国产，不知是哪里出的杂牌货，易明晶关心的也不是MP5的牌子，而是袁婧在看的东西。女孩子嘛，用这玩意看看韩国偶像剧、综艺节目打发时间再常见不过。
　　可袁婧并没有看这些——屏幕上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冰场背景，右上角还有NBC电视台的孔雀台标，这是一场重量级的花样滑冰比赛，虽然这两位两位双人滑选手易明晶不认识。
　　不认识，就问呗，特别是发现袁婧看得那叫一个认真——光他自己在旁边跟李昂说话的时间，袁婧就重放了3遍！
　　喂喂喂就算他们女的是美女男的是帅哥看这么多次不会审美疲劳吗？
　　“这个是94年利勒哈默尔冬奥会的节目。”
　　“喔。”易明晶的回答还是充满怀疑，94年啊！离现在十几年了，规则要求变化不要太小！需要这样反复观看吗？
　　李昂回答了他的疑问：“这个男的就是我们下赛季的编舞，叫埃德蒙·法伦。”
　　易明晶立刻羡慕不已：“你们要比大奖赛了！？”
　　出国编舞为的是什么，比赛啊！中国花样滑冰不成文传统，出国比赛与找外国编舞教练编节目这两件事是可以互为充分必要条件的，花了钱，无论如何也要拉出去溜溜，坚决杜绝打水漂。
　　李昂“嗯”了一声。
　　”知不知道是哪一站？”
　　“应该是中国站。”
　　“你确定？”易明晶很惊奇，因为本赛季他表哥是最终名单宣布才得知要去哪2站的，YL居然这么肯定自己要出现在中国站名单上了吗？
　　“我们没有国际比赛积分啊！”
　　GP分站是有门槛的，要么世锦赛进前12名，要么SB进前24，或者国际比赛积分排名靠前。YL是新组合，不要说世锦赛，国际比赛都没比过，哪来的SB和国际比赛积分？
　　所以，只有靠外卡了。YL能捞到外卡的分站，也只有中国站。
　　易明晶搔搔头：“原来是这样。”
　　如果换尹真鲍博这些人，还能推出如下结论：TY下赛季铁定2站海外，HZ如果有2站也是海外，QL肯定海外，FD和NJ就老老实实蹲家里吧。
　　等ISU官网上各分站举办的时间和顺序出来，他们这帮聪明人没准还能推断出谁去哪几站。
　　只是易明晶的脑子永远只能看到最浅显的部分，还对别人的未雨绸缪百思不得其解：“对了，那你看他的节目干嘛？”
　　是他给你们编舞又不是让你们滑他当年的节目。
　　这是易明晶的逻辑，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李昂知道，选手转行的编舞，开始的作品极有可能是十分适合他们自己而未必是适合他们的客户的，尹真甚至可以直接用他的专业名词“路径依赖”来解释。
　　李昂担心的就是这个。TY的风格差不多已经定型，而且，他们与法伦当年的风格有类似的地方，问题不大。
　　QL就更没有问题了，说难听点，他们滑什么风格都一样，因为他们什么风格都滑的不算很好，特别是以TY和HZ为标杆衡量的话。
　　YL就要纠结了，原版XL虽不及TY和HZ成熟，也即将定型，结果碰上拆队重组，新换上的袁婧技术艺术两方面都青涩，李昂不得不既迁就她的技术，又将自己的诠释方式推倒重来，好在袁婧的悟性还算可以，一年的功夫，在技术飞速进步的同时，表现力也在一点点增长。
　　但是，法伦的节目风格，不符合袁婧的路子！
　　法伦是典型的北美派选手，表演还十分放得开，袁婧现在只是刚刚有点小清新的感觉，万一给弄个《曼侬》这样的重口味或者HZ的摇摆舞这样的啦啦队风格，改。。。。。。怎么改？不对，这玩意就不好改！也不对，中国稍微有点艺术表现力的选手并不多，到退役都是TES党的大有人在。
　　李昂头疼不已，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袁婧多看法伦的节目，争取尽量往上面靠，法伦也有过优雅抒情风的节目，还算适合他们，同时祈求法伦不要给他们出太多难题。　　　　　　　　　　　　　　　　　　　　
作者有话要说：　　




☆、B级赛

　　QL结束上冰训练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虽然他们每隔10分钟会有一次休息，易明晶也没能跟他们说上话——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只有听宋江川说话的份儿，要开口说话未免就浪费他们宝贵的体力了，所以选手们没有必要是不会开口的。
　　即使这样，QL也是在板凳上坐了七八分钟，还喝了几口水之后，才注意到易明晶这个稀客的到来。
　　简单寒暄之后，曲蕊就问怎么没看到黄子希，这俩表兄弟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世锦赛，封闭集训。”
　　易明晶看上去比刚结束训练满头大汗的QL还萎靡不振——表哥不能陪他玩了，这个世界简直是失去了一半的色彩啊。。。。。。
　　就算是玩游戏，能有个人在旁边，提醒不要忘记做支线任务，吐槽前方的高能量反应，过不了BOSS的时候他帮你出马搞定，一起鄙视狗血的情节对编剧的智商竖中指。。。。。。
　　多好啊！
　　他就没想过那个人除了黄子希之外就不能换一个的问题。
　　至少曲蕊就想到，将来黄子希的女朋友必须要受得了易明晶这个超龄儿童时不时的抢夺黄子希的关心，如果黄子希这个木头人能交到一个女朋友的话。
　　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于。。。。。。让易明晶先交到一个女朋友！找一个姐姐型或者妈妈型女朋友，黄子希就可以解脱了！早就听说易明晶在追安贞慧，看来他自己也有这个觉悟。。。。。。一切看上去就是那么地水到渠成，现在差安贞慧点头接过易明晶监护人的这一职责了。
　　但是今天安贞慧没来，原因是。。。。。。跟黄子希一样，她也要为世锦赛而奋斗嘛。
　　所以问题绕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原地，易明晶眼下又没人管了——孙骏遥把他丢给了孟飞，孟飞还要带自己的孩子鲍博和李峻林，易明晶只是顺带的，再说这家伙也有17岁了，孟飞以为不必像带小孩子那样拿根绳子拴在身边。
　　因为到处没人理睬，所以……到同为孙家班出来的我们这里求照顾求关心求。。。。。。包养吗？
　　想到这里曲蕊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而且这一笑就收不住，气都笑岔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刘元凯顿时紧张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这个他倒是知道，宋江川当然也知道，没等曲蕊回答，就把自己的暖水壶递了过去。
　　他们都是一片好心，曲蕊也只好将错就错地认了，只是耳根子通红，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
　　好在宋江川也关心地询问易明晶的伤势，顺带问问单人那边的情况，男单的尹真，女单的余汉桥都跟他关系不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下赛季，易明晶问他YL是不是真要去比中国站，宋江川非常肯定地回答：“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WP本赛季没结束就已经休战养伤，WH复出，加上FL和YL，就是中国站三对了。只辛苦TY，为了同门YL能比GP，不得不2站海外——中国三双照理应该能参加中国站的，说到底，还是因为YL是重组双人组合，不是从青年组按部就班升上来的，又没参加B级赛刷分，不然像今年的HZ那样，可以自己挣名额自己比……下赛季YL就应该好多了，就算只一站GP，也是靠自己的积分或者SB拿到的。
　　这样，不至于为了他们的名额而让别人不方便，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纵然TY与YL交情好也会有芥蒂的。
　　听在曲蕊耳朵里，又是一番滋味。
　　QL肯定也有一站GP，再不升组就是第四年青年组了，肯定不能这么待下去的，因为刘元凯下半年就超龄了。但QL却没能像YL这样，在家门口比中国站——一共就三个名额，YL如果占去一个，剩下两个必定是WH和FL的。
　　宋江川对自己的选手都很上心……YL这对选手本也是他喜爱的……还有重组后的XL，如果NJ的女伴宁瑶训练态度认真一点，宋江川绝不会想拆了他们，NJ可是宋家军的三元老之一。
　　抛开后两对不提，李昂这家伙，也的确有讨人喜欢的资本：家境好、人长得帅、多才多艺、有能力，唯一减分的就是自视甚高、脾气不好，不过经历了原版XL闹翻拆对、他自己受伤的打击之后，倒是和善了不少，还跟夏宜姿赔礼道歉了，虽说因为当初的伤害太大，夏宜姿最终没有跟他复合，可李昂对新女伴袁婧怎么样，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HZ还在前面，距离越拉越远，现在又来了一对竞争对手，也许再过一两年，等陆斯的技术成熟，等SF够了年龄，他们的对手会越发多起来的。
　　所以，宋江川对下赛季的安排说得越多，曲蕊的神情就越是黯然。
　　“……亚锦赛？就是包子阿慧原来参加过的那个吗？”
　　？？？
　　易明晶尽说外号，宋江川当然一头雾水不明白。刘元凯代为解释：“包子就是男单那边的鲍博，阿慧，你是说的安贞慧吧？”
　　易明晶赶紧点头：“我表哥也参加过，就是没我的份。”说完一副不胜遗憾的表情。
　　“……哦，应该是。”
　　男女单那边，青年组排第一的选手，是会被派去比比亚锦赛的，这是老规矩。易明晶在青年组，始终轮不到第一，先有黄子希和李峻林，后有鲍博，他就没机会了。至于双人，亚锦赛的历史并不长，虽然中国双人很强大，但除中国外，其他亚洲国家，即使强如日本，也难得找出一对双人，也就是东欧几个国家靠着前苏联的底子跟中国玩一玩。因此，亚锦赛设立双人这个项目的时间就更短了，也更没影响力，没影响力，没多少选手参加，得不到ISU批准，比了也拿不到积分，成了恶性循环之后，谁会巴巴跑去参加呢？B级赛是个人报名个人掏钱支付比赛费用的，不像A级赛，东道主要负担参赛选手的食宿（除JGP分站赛）。
　　而且，以中国双人滑的牛气，加上国家队的抠门……往年也不会派人参加。
　　今年完全是为了YL和XL可以刷点国际比赛积分，关键因为在东莞举行，费用便宜，第一年参加GP的QL虽然在青年组攒下的积分挺多的，但……这玩意谁会嫌多嘛——GP分站、四大洲（欧锦赛）、世锦赛、世团赛都要靠它来分组、排出场次序，在花样滑冰这种人为因素影响很大的比赛中，除非你是BOSS级选手第一组第一个出场也没有裁判敢压你的PCS，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会尽力争取一个好的出场次序。
　　所以，今年7月，宋江川要带上QL、YL、XL这三对急需国际比赛积分的组合去比亚锦赛，至于TY，他们在四大洲夺得季军之后，积3560分，已经进入前十名，何况他们还要比世锦赛，就算拿不到亚军这么好得名次，也有大几百积分入账，没有必要参加一个B级赛刷分。　　　　　　　　　　　　　　　　　　　　
作者有话要说：　　




☆、原因

　　就在世青赛选手们整装待发的时候，国家队教练组还在头疼要不要把HZ从名单上拿下——世锦赛报名截止还剩最后三天。
　　现在，关键不在于WH要不要空降，FL要不要再休息，而是HZ自己吃不吃得消美洲欧洲两头跑。现在看来，即使QL保不住三名额，国青队下赛季也派不出三对选手比世青赛了，薛畅虽在积极选拔自己的第三对双人组合，但加上SF，也就两对而已。
　　假如HZ上，那么谁不上呢？WH还是FL？TY倒是必定会上的，世锦赛亚军，算是中国双人组合的新一代领头羊了，自然要抓紧一切机会走上前台——不论是他们自己，还是教练宋江川，或者国家队领导层，都这么认为。
　　让HZ自己来选？他们去年还没有正式进成年组的时候，就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得了第九名，与TY一起保住了中国双人的三名额，HZ今年的GP成绩还要好过去年，如果把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结果是显然的，那么WH和FL必定要有一对退出，让谁退都会引发争议，让谁退都是难题，还不如只给结果，不给任何解释，一句“上面决定”，顶一万句。
　　于是，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吴敬延身上。
　　吴敬延神飞天外中。
　　在得知自己肯定要上世锦赛的时候，韩永波点头：“吴教练，没问题。”吴晓敏站在一旁，陪着一起点头。
　　很简单很朴实的回答，WH一向话语不多，早年吴敬延曾担心过他们之间的交流太少了，显得没有默契，后来才知，WH之间的交流，大多数不是通过语言。不过语言总是最有效率的交流方式，所以WH的磨合，比其他三对组合要长一些。
　　FL表现得稍有犹豫——屋子里开着暖气片，方凌还在抹鼻涕，李旭东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没开口，最后是方凌自己回答的：“上就上吧！”
　　WP不用问了，裴乐刚刚出院，还没恢复系统训练；FD也不用问，那状态，那发挥，那PCS……
　　虽然三大双最低限度出战一对就可以交代，虽然TY和HZ还不足以动摇WH和FL的地位，尽管TY是去年的亚军，可吴敬延最终还是将WH和FL的名字都报了上去，同时没有报替补。
　　HZ现在可以安心出战世青赛了。
　　薛畅默默低下头去，没问为什么，听到吴敬延的决定，他并不像半年前的宋江川那样当场发作，而是选择了沉默。
　　是人都有私心，他有私心，宋江川有私心，吴敬延也是。
　　何况这个决定对HZ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一个星期跑两大洲倒时差。世锦赛比砸了不要紧，世青赛比砸了就是晚节不保了。
　　留下一个最强的记录，正式进军成年组，如果HZ这次可以卫冕的话。
　　他们是三届世青赛冠军得主，已超过原版XL以及三大双青年组的战绩。
　　他们的强大，不会因为一次两次缺席世锦赛而改变。
　　看到薛畅平静的神色，吴敬延忽然有一种松口气的错觉，如果薛畅提出反对，他可能还要多花些功夫安抚，毕竟HZ刚刚在四大洲夺冠，不但是冰迷，领导层也有让HZ乘胜追击上世锦赛的想法。
　　他承认他利用了自己在国家队的地位、影响力来压制HZ，也许还包括QL，他不否认这里面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些他自己想来都觉得愧疚。
　　但，他不是为打击而压制的，他本意是为他们好的。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其余的话我不多说，最重要的比赛，大家要努力。”吴敬延起身，其他人跟着纷纷站起，会议结束了，有人拉开窗帘，春日的阳光照进刚刚还是灰暗压抑的会议室，让人心头一片敞亮。
　　吴敬延的眼睛已经老花，见不得强光，此时忍不住侧开头，眼角忽然瞥见，他的两位弟子——宋江川、薛畅，坐在那里，很有默契的同一时间起身，收拾东西、拉开椅子、离开会议室。阳光就这样倾泻在他们的身上，强光之下，他们脸上本就浅浅的皱纹消失了，身影却更加挺拔了。
　　吴敬延心头一动，一阵深深的悲哀涌上心头。
　　他真的老了，老到，需要使用小手段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这说明，潜意识里，自己已经承认，自己可能被昔日的弟子超过去了。
　　也许冬奥会之后就退休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比起老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