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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现代教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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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时间我多带你出去。”
东方不知道这附近的环境路况,无法独自出门,更没有家里的钥匙,出入不便,即使在家闷了,也不能出去。是他一直忽略了东方的感受。
东方却摇头。“不,请公子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地方?”
两人刻意忽视的问题重新显露出来。当东方终于决定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祁杉知道,经过这么久,该是正视他身份,了解他的真实来历的时候了。
关于他是书里的东方不败这点,祁杉始终没办法信服。关于旁敲侧击过后的相似点也只是将信将疑,当作巧合。其实还有最有力的证据,他一直不愿试探。
对于东方不败这个人物,笑傲江湖里人人听到他的名字都知道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拥有一身无人能匹敌的绝世神功,面对逆境有着过人的坚忍毅力和才智谋略,他的成就令江湖人为之惊叹,而他本身又何尝不是一个传奇?纵观古今世上,哪怕只是另外一本虚构的小说,也不会有第二个东方不败。
然而他知名度再高,再怎么名声鹤唳,令人闻之丧胆,真正能够窥探得知他隐私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的。能让祁杉信服的证据正是来自他的隐私——欲练《葵花宝典》必然的那一刀。
假如最后祁杉真的动手试探了,不管结果是真是假,在东方眼中他的人品都将一文不值。而他若是真的,这样的举动会对他的精神甚至心理造成怎样深刻的伤害……祁杉决不忍心揭开他生命里隐藏最深的伤疤。
原来,男人是会对同为男人的另一个人从心底产生怜惜之情的。即使对方并不处于弱势,不需要可怜。
之前的百般照料,如今想来大约是因为这份回护。
“我所能告诉你的是: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留下来。至于你的疑问,有一样东西可以解答,你看过后也许会明白一切。”
那样可以解惑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小区隔壁街书店里几十元一本的武侠小说《笑傲江湖》。
之后东方全部心思投入在看那本书,不眠不休。
夜里祁杉抱了拱着脑袋向无动于衷的东方撒娇的肉墩离开,将没有动过的食物撤走。
翌日早晨,祁杉再次去看他时,东方趴在桌子上睡着,桌面洒了厚厚一层粉末状的纸屑,无从辨认它的本来面目。祁杉却知道这堆灰白的东西是什么,苦笑着叹气:这家伙的破坏力依旧如此惊人。
即使是碎纸机,也做不到把纸张销毁得这么彻底。他所说的东方不败的身份是真是假,祁杉不想探究,但对于他真的会武功会内力这一方面的疑惑,基本可以明确了。
本来想叫醒他,看到他眼下一圈黑影,最终还是决定亲力亲为,直接把人抱回床上睡下。收拾好桌子,自己梳洗后吃过早餐便去上班了。
门锁落下的同时,东方便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桌上留给他的早餐,因那本书而郁结的神情霎时转为柔和。
第9章 消弥隔阂
那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谈到切身的话题。
“我东方不败半生碌碌,从一无所有的小辈到功成名就,坐拥武林的神教之主,而后坐视亲信叛变,流离异世……”
夜色下的东方一身红衣,绰约而立,银色月光笼罩在他身上,衬得人如雪中遗世孤立的红梅,清冷傲绝。
祁杉斜斜倚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被站在面前的人迷了眼。
“可笑的是我分不清楚,究竟自己是存在于你眼中的真实世界,还是虚幻的小说故事。你告诉我,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东方不败?这一生,我又是为了什么才存在于世上?难道我曾经生活里的一切,亲友敌人,权势名利,甚至喜怒哀乐……都只是为了塑造一本书的价值么?”
东方的迷惘,祁杉完全可以理解。有时在家里看不到那抹鲜艳夺目的红色,总会产生他的生命中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疑惑,在房间找到他时,又不自觉松了口气。
“清楚了原由始末,你还想回去吗?”
“不知道。不论如何,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没有让我留恋的东西,即使回得去,也不过是继续各种纠缠不休的杀戮罢了。那种日子,我早已厌倦。”
“那就安心留下来吧。”祁杉走近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这双手柔韧,有温度,你所经历的一切,之于你都是真实的。命运之神眷顾你,让你来到这个世界,无非是希望你能延续生命,得到真正幸福的人生。在这里,你的手不必再沾血腥,没有处心积虑与你作对的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以任何一种你喜欢的姿态出现,都随你高兴。”
“但愿承公子贵言。左右不过孑然一身,心若安处走到哪里本也无甚差别,如今还能活着,倒是一件幸事了。”东方转身将大半身子倚在阳台围栏边,歪着头看祁杉,长发飞扬,笑意盈盈。一扫先前的阴霾,仿佛刚才绝望迷茫的人不是他东方不败一样。
祁杉忽然觉得,长久以来坚持去爬那座杳无人迹的荒山,为的就是要等待眼前这个人的出现了吧……
每个人到了一个与原来生活背景全然相悖的环境里开始新生活,或长或短,总是需要时间适应磨合的,东方教主自然也是一样。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一切琐碎用具和现代日常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已经全部懂得,偶尔也问祁杉,但多数还是靠自己学习研究。
这些只是生活上的,内心世界的真正释怀是在那晚的长谈之后。祁杉知道,他的防范是真正地放下了,尽管在此之前就已经有逐渐松懈的迹象。要做到完全心无芥蒂,果然是需要时间验证的。
他感觉得到东方不再对与自己一起生活表现得如以往拘束了。比如有需要的什么东西会主动向他提起,比如卸下冷漠而愈发柔软的性子。祁杉见他喜欢蛋糕,便时不时买来放在冰箱保鲜,让东方可以随时吃到。
有时他去上班,东方会提出晚餐想吃的菜让他带回来,一起用餐时也会彼此谈笑。祁杉讲市场里一天下来发生的事件或趣事什么的,有时也会说起关于工作上面的事情,东方了解他的工作性质后,好几次提出一针见血的独到见解令祁杉感慨:果然是精明过人,心思细腻慎密的东方教主,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出色。
“看来我得把你看牢了。”祁杉调笑道:“万一要是让哪家商业对手知道你的存在,收买了去,我可就得歇业回老家种田了啊……”
东方听出来他的玩笑话,倒也不生气,淡淡地回了句:“田园生活也不错。”
第10章 临别之情
祁杉单位一批发往苏州的货被厂家投诉上机出了问题,要求退货和索取赔偿。入货的陈晫向祁杉保证绝对是原装,但对方负责人不愿接受他们的说法。双方僵持不下,最终祁杉决定亲自到苏州的厂家视察真实情况。
收拾行李的时候东方也在帮忙,预定的行程是五天,要准备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几件换洗衣物之类的简单物品而已。翻箱倒柜找护照的同时,祁杉也在烦恼另一个问题。东方的身份该怎么解决?没有身份证和户籍在现在的社会根本是寸步难行,如果只是单纯的身份证倒是容易搞定,但是其它的资料要怎么处理……
“这件衣服的扣子掉了。”
听到旁边的东方说话,祁杉这才回神,想起自己下午还得到机场赶飞机,这时候东西还没收拾居然全给抛到一边去了。
“嗯?这件西装上次送干洗后就没穿过,可能是店员整理的时候弄掉的。”打开衣橱下方的格子抽屉,里面应该有外套的备用钮扣。“找到了,回来后再拿去找人缝上就好。这件就不要带了。”
“我替你缝上去吧。”
东方接过祁杉手里的黑色钮扣,拆开包装的袋子,将钮扣放在外套丢失的部位,再把和钮扣一同放在袋子里的一段黑棉线拉伸舒展。看他的动作熟练,即使是男人,做起来也完全不会让人感觉格格不入,反而多了几分美感。
祁杉当然不会怀疑他究竟会不会做这种穿针引线的细活儿,只不过……
“家里没有可以缝补衣服的针。”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东方不败的刺绣工夫与他的绝世武功一样厉害,可是没有针引着线,再高深也是枉然吧?
东方却朝他笑了笑,捏在他两指间的细线轻而易举便穿过衣服。那比发丝坚硬不了几分的棉线,落到他手里倒真像是穿在针里一般,竟然可以刺穿衣服。只见他手指翻飞,上下舞动,很快就把扣子牢牢缝上,精巧程度与原先买来时完全没有差异。
“厉害……”除了这两个字,祁杉一时找不到词形容这一幕。
“只需将内力凝聚在线上,并不是太难。”东方不以为意,折叠好了外套,整齐地放进行李箱。
看着背对他,弯腰在床边为他收拾衣物的东方,祁杉莫名觉得不舍。带他回来这么久,从彼此陌生到如今相处融洽,还从来没有分开过。
东方由一开始的不通俗事到现在会帮忙打理家事,在工作上也能给出独到的意见和建议,祁杉觉得自己真是带回来一块宝了。
这种相处模式,很有点夫妻并肩的感觉。假如东方是女子,于家中小事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名贤内助,而于工作,他更像祁杉的良师益友。
临出门祁杉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孜孜不倦地叮咛:“晚上记得把大门和阳台门锁好,这里的治安不比你原来生活的地方,即使会武功也要小心。三餐会有人按时送来,钱已经付了,冰箱东西很多,饿了就去里面拿……”
东方只是安静听着,不开口打断他。
“还有最重要的,想出门要记得带钥匙,千万别从阳台进出,引起别人关注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按重拨,还记得怎么操作吗?”
还有瓦斯电器什么的,那些方便性与危险性同比的器材,祁杉实在无法放心。
即使是当年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也没讲过这么长篇的话,看似冷傲的祁杉,在东方面前总会显露出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这也说明了东方在他心里,其实是特别的吧?
“嗯。”东方眉目带笑,上前一步靠进他怀里,埋首在他胸前轻声叹气:“早点回来。”
第11章 出差归来
陪同前往苏州的还有一位与祁杉交往不错的机械工程师钟致名。上机出现问题,不单单只是进货零件方面的缺陷,机子本身的运作情况或是操作失误也可能导致出现反常的不良现象。
到达目的地时那家工厂的机组操作人员已经下了班,负责接待的经理带他们到预订的酒店下榻,简单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和厂方的态度。第二天一早便有车子接他们过去洽谈。
这次协商针对性讨论的是最直观的责任承担问题。只有将需要负责任的一方厘清,才能解决损失的具体赔偿。因此,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肯轻易让步。货一上机出现问题,厂家便迅速断章取义,认定是祁杉这边以次品冒充原货,马上约了测验员对所有货进行检验。
上午双方谈到最后也统一不了意见。厂方始终坚持要等测验结果出来,对祁杉的说法和提供的进货单复件这项证据一概持怀疑态度。祁杉于是提出要视察机器,既然他们能找人验货,那么他就能验机器。
“祁先生的意思难道是我们故意推卸责任,事故的原由明明是机器却诬蔑你的货么?我们的员工每次上机都会先检查机组运作状况,绝不可能是机器的原因。”厂方负责人显然对他的提议无法认同。
“文老板,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您既然这么自信机械没问题,便是查了于你们也不会有损失不是吗?你们单方面检测货品却没有取得我方的同意,现在我不过是想求个明白,您这样一味阻止反而有失公道。”
几番周旋,厂方终于松了口。他们的拒绝并不是真的怕祁杉查出是机器故障的原因,正如祁杉所说,他们对自己的机组相当有信心。会这么说,大多是因误工造成的损失而对祁杉迁怒罢了。祁杉的话句句在理,他们也就不能蛮横地提出反驳和为难。
货品的检验是在祁杉他们到达的前一天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了,第四天结果出来,证实那批货确实如祁杉所说,全部是原装。这时候机组的检测仍然在进行,毕竟只靠钟致名一个人,要将所有环节的实操和数据记录一一核实,进展效率有限。
彻查的结果表明事故责任不在那批货,那么也就与祁杉无关了,他可以立即启程回去。不过机组的测验还没完成,祁杉希望能在他离开之前事情能有一个明朗的真相,钟致名也同意留下来继续查勘。
厂方仍然无法置信是他们的机械了问题,也派出专业检修人员参与盘查,另外再对当时负责调货上机的工作人员逐个询问当时的情况。
两天之后证实机组也未曾出现故障,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人为了。
文老板大怒,重新纠集了所有相关员工盘问,至于过程如何,到底是人家公司内部的事,祁杉不得而知。但最后总算是有人承认,的确是他们当中的某一位成员操作失误,而且是最基本最不该犯的失误,那名员工怕技术遭到否定今后无法在业界立足,所以始终不敢出面承担责任。
文老板一改日前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一个劲与祁杉赔礼表示歉意,下大血本请了他和钟致名到最昂贵的酒店吃饭谢罪,记下两人这七天以来一切的住行消费。
祁杉倒是爽快接受了他的道歉,只是他特地花了好几千的机票飞到这儿来,只换来几句简单的道歉那可绝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旁边的钟致名翻来覆去看着手里拿的订单合同,嘴里啧啧赞叹:“真有你的,来这么一趟,非但化解了危机,还带回七位数的合同。可惜咱们行业不对口,不然真想跟着你混得了,肯定钱途无量啊……”
“这次谢谢你,回去请你吃饭。”
“这个不用你说,冲着我手里这张纸,我也得大大敲你一顿。”
“嗯,吃不完给你兜着走行了吧。”祁杉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回应着,脑海一直想着那抹红色的身影,还有临走前,怀抱里柔韧的身躯和那人眼底的情意。
回到自己家里,祁杉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使当初接到文老板的投诉电话,他也一直是镇定自若,应对自如。二十几年来能让他感觉紧张恐慌的次数基本为零,偏偏在踏进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家门后,看到一屋子的空荡漆黑时,心跳不正常了。
近乡情怯?不是。他怕楼上也与楼下一样空寂冷清,就像独居的屋主出差好几天,这里便一直没人居住一样。
地板的白色毛毯跟他离开时候一样干净洁白,肉墩没有像往日他下班一样跑过来朝他细声喵叫,大厅也没有那个穿着一身红衣,光着脚站在柔软毛毯上看着他的人。自从地板铺上这层毛毯,脚上的伤好了之后东方也不再穿鞋子,对那张毛毯的喜爱胜过经常在上面打滚玩球的肉墩。
脱了鞋子轻声走上二楼,东方的房门开着,里面没有开灯,月色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祁杉看见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没有人在。
深夜一点了,他难道还在书房看书?抱着这个疑问,祁杉走到书房,里面同样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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