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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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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得城门,李义府吩咐亲兵护卫着马车朝着西方疾驰,谁料没走多远涌出来一大堆难民,瞬间便将李义府的马队冲得支离破碎,装箱子的马车也湮没在了茫茫人群之中。
“箱子,保护箱子——”李义府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句,想要挥鞭赶走围在身边的人流,然而一切却是徒劳无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
黄河大堤,余长宁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已经第一时间将卢县决堤的消息飞送上游的杜禹英知晓,并派八百里加骑飞报位于濮州治水大营的房玄龄,此刻眼见决口越来越大,洪水越涌越多,不管投多少沙包进去都是无济于事后,余长宁不由茫然无计了。
此刻,萧锐等几名驸马敢到了大堤,就连房玉珠、谢千仇、焦森林等人也来了,大伙儿望着滔天洪水狂涌而入,全都脸色惨白。
“余公子……这……这要如何办才好?”房玉珠毕竟是女子,眼见此等情形不由颤抖声音一问。
余长宁鼓着腮帮子咬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半响才长吁一口气正色道:“不管如何,都必须堵住缺口,否则下游的百姓将有性命之危,高长史何在?”
高长史立即急急慌慌地跑来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余长宁正色问道:“如今卢县百姓转移得如何了?”
高长史拱手答道:“全城百姓都已经转移出城,另外监察御史李大人也已顺利出城。”
“共聚集了多少民夫?”
“启禀大人,目前已有五万。”
余长宁重重点头道:“好,立即吩咐民夫们装运沙袋填补缺口,另外再安排善水之死士在适合之段打木桩圈伍水,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缺口堵住。”
余长宁号令一下,五万军民全都为之动员了起来,无数的草料、土块、沙包通过车拉肩扛投入了决口之中,虽然收效甚微,但好在缺口终于未见扩大,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余长宁负责居中调度指挥,又喊又叫没过几个时辰嗓子便已经为之沙哑,但他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一直在抗洪前线奔跑指挥着。
望着余长宁忙碌的背影,萧锐几位驸马面露犹豫不决之色,他们想上前替余长宁分担一下压力,但发现自己竟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得犹如木头人般傻乎乎地呆在原地。
看到爱郎承受着犹如泰山一般沉重的压力,房玉珠娇躯微微颤抖着,两行清泪已是忍不住为之滑落,猛然间,她提起长裙飞一般地朝着一辆拉土的推车跑去,竟伸出纤手帮那拉车汉子一道将推车推上了斜坡。
看到一个如此靓丽的姑娘帮自己推车,汉子露出了惊讶莫名之色,然而随即他又为之恍然,抬起手抹了抹额头豆大的汗珠,一言不发地推着车子远去了。
萧锐看得全身热血沸腾,解开披风狠狠地掷在了地上道:“弱女子尚有如此胆识,难道我们身为大好男儿,天子帝婿,竟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几位驸马,我们一道前去推车拉土如何?”
房遗爱重重点头道:“萧驸马之言正合我意,走!拉土。”
望着四位驸马风一般地冲入了民夫之中消失不见,谢千仇喃喃开口道:“危难之时众志成城,何其可贵啊!焦兄,咱们也一并前去帮忙如何?”
焦森林虽然还未康复,但依旧重重颔首表示同意。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来,沉沉暮霭笼罩了大河两岸,河堤上点燃了无数火把,照得四周犹如白昼,治水的民夫在余长宁的带领下毫无怨言地挑灯夜战。余长宁的嗓音早就已经暗哑,连再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整洁的官服也被泥水糊的光鲜不再,而原本白皙的俊脸上也是尘土满面,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丝毫不见放弃。
第八五一章 应对之策
此刻,见到一辆拉车正经过自己身边,余长宁一拍那拉车民夫的肩头道:“兄弟,先将沙袋装入渔网,然后再一并倒下,否者这样也是徒劳无功。。 ”
一言未了,他突然见到那民夫竟是王敬直,不由惊讶道:“王驸马,怎么是你?”
王敬直抬起手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正色亢声道:“天下有难匹夫有责,王敬直虽然不懂如何指挥筑堤,但拉车运送沙袋还是可以的,不仅是我,萧驸马、房驸马、柴驸马、房小姐,也同样正在拉车运送沙袋,已尽绵薄之力。”
霎那间,余长宁的双目陡然湿润了,嘴唇也是轻轻地哆嗦着,半响之后沉声开口道:“或许咱们天子帝婿都是公主面前的孬种,但是今天,我们都是站在黄河大堤的男子汉,堤在人在,堤毁人亡!”
王敬直用力点点头,拉运着沙袋向着决口之处飞奔而去。
正在所有人忙碌不已的时候,一道电光裂破长空,紧接着一声巨响,天空中炸雷滚滚,暴雪白茫茫连天涌下,整个黄河大堤都湮没进了无边无际的雨幕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余长宁只觉一股冰凉的感觉侵透心里久久不散,难道上天就这样无视生灵涂炭,准备助纣为虐么?
瓢泼的大雨中,余长宁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将自己紧紧抱住,愕然回首,竟是房玉珠。
此刻房玉珠已是衣衫尽湿,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哽咽不止地开口道:“郎君,连老天爷也不帮我们,难道黄河大堤就这么完了么?”
余长宁愣了愣,突然咬牙切齿地高声道:“不,我不会就此放弃,与天斗其乐无穷,若老天爷不帮我们,那我们就破了这个天!”
感觉到郎君不向命运妥协的昂昂战意,房玉珠也觉得心头涌起了一股激昂之情,她突然破涕为笑,拭了拭俏脸上的眼泪又忙碌去了。
……
三更时分,杜禹英收到了卢县黄河段决堤的消息,不由大惊失色。
她深知决堤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关系到黄河中下游数以千万计百姓的生死存亡,来不及细想,她立即召集赵满志、耿精国等济州官员,各折冲府折冲都尉前来议事。
站在标志着济州山川的沙盘面前,向来智计过人的杜禹英也是紧蹙眉头良久未言,煌煌的灯火照在她绝艳无比的俏脸上,镀上了一片淡淡的昏黄色。
赵满志已经使计从李义府那里得到了所有的账簿,当下再也不心急,知道黄河在济州决堤对他这个刺史也没什么好处,认真谋划道:“军师,当务之急,须立即增派人手填补决口,否者待过几日决口越来越大,再行封堵便十分困难。”
杜禹英沉重地点点头,她擅长机关天文数术,虽然从来没有亲临治水,但博览群书早就对李冰、王景等治水经验了然于心,对于治水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否者李世民也不会擢升她为治水军师,协助房玄龄治水。
又是一通转悠沉思,杜禹英突然止步开口道:“赵刺史,不知济州可有楼船一类的大船舶?”
赵满志捋须回答道:“民间船舶通常较小,楼船只有军队才有。”
话音落点,一名折冲都尉开口道:“启禀军师,济州折冲府共有楼船八艘,全都高大体坚,足可抗击黄河风浪。”
杜禹英冷静下令道:“好,由于治水副总管余大人不在此地,本军师代为发号施令,现征调济州折冲府所有楼船,载满沙袋前往卢县决堤之处。
听这年纪轻轻的女军师如此命令,在场官员不由露出了错愕之色,赵满志不解地问道:“杜军师此举为何?莫非是想用楼船运送沙袋?”
杜禹英摇头道:“沙袋就地取材便可,何须专门运送?此举的目的乃是用满载沙袋的楼船封堵缺口,八艘楼船应该足够了。”
赵满志听得双目一亮,高声认同道:“军师真是好主意,竟能想到如此绝妙的办法。”
杜禹英轻轻一叹道:“此计也只能解燃眉之急而已,修复大堤才是关键。”
言罢,她指着沙盘上沉声开口道:“阳谷县东南毗邻东阿有一块洼地,为了减轻卢县洪水压力尽早修复堤坝,本军师决定打开阳谷县黄河水门引水灌入这片洼地内,其后再挖掘干渠引洼地之水进入济河,不知各位大人意思如何?”
赵满志沉吟片刻问道:“不知这片洼地能够屯水几多,军师可有详细计算?”
杜禹英指点沙盘开口道:“洼地方圆十余里,按照估算,至少可以为下游的卢县争取十天筑堤时间。”
“若是如此,那倒值得一试。“赵满志肯定点头,“好,下官立即吩咐人打开水门,引部分河水进入那片洼地。”
杜禹英点点头,目光转向了窗外的漂泊大雨,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
……
得到杜禹英传来的应对计策,卢县大堤上的余长宁长吁了一口气,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持续奋战,所有人都已经到了体力透支的极限,余长宁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急忙安排民夫分为两班进行轮换休息。
浑身软绵绵地坐在了河堤上,余长宁喘着粗气休憩了片刻,恍然一看四周,身边不知何时竟坐着几个黑乎乎的泥人。
余长宁正欲开口询问,不料其中一个泥人抬起手抹了抹脸上的泥巴,关切开口道:“余驸马,劳累了这么久,你快下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
余长宁听出这是萧锐的声音,惊讶失声道:“萧驸马,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萧锐虚弱地挥挥手道:“唉,别提了,推了两天的推车,整个人就如同滚入了沙土中一般,不是这般模样是甚?还有王驸马、房驸马、柴驸马、谢千仇、焦森林同样如此。”余长宁看了看那几个泥人,果然正是几位驸马以及谢千仇、焦森林两人,不由苦笑地点头示意。
第八五二章 沉船堵缺
正欲出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声问道:“对了,房小姐去了何处,为何没与你们在一起?”
房遗爱轻叹出声道:“玉珠毕竟是女子,怎受得了如此高强度的劳累,昨夜已经晕倒了,目前正在帐内歇息。”
余长宁听得心头一阵焦急,突然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她,不知帐篷所在何处?”
房遗爱惊异地看了余长宁一眼,不知为何一直心系堤防安危,不肯离开的他竟要去见房玉珠,略一思忖,点头道:“好,请余驸马跟随遗爱前来。”
与房遗爱一道下堤进了一间牛皮帐篷,房玉珠正躺在帐内的地毡上沉睡,原本洁白如玉的俏脸沾满了些许泥土,但依旧未改绝世容颜,安静得恍若美丽的维纳斯女神。
一名老妇人正在照顾房玉珠,眼见余长宁与房遗爱进来,立即轻声叹息道:“刚才郎中来看过,房姑娘淋了大雨不慎感染风寒,加之体力透支所以才会晕倒,郎中已是对症下药让房姑娘服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余长宁默默地点点头,由于房遗爱在此,他也不便靠近察看房玉珠,思忖半响突然发现房玉珠的纤手上缠着纱布,不由惊讶问道:“她的手怎么了?”
老妇回答道:“因为帮助推车上堤,所以手掌满是血泡和伤痕,真是可怜啊!”
房遗爱眼泪不可自禁地流了下来,哽咽不止道:“小妹这双手乃是写字画画的,加之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干过这般粗活?若是爹爹知道了,非心疼死不可!”
余长宁听得心弦一股震颤,他知道房玉珠如此奋不顾身不仅是为了济州的庶民百姓,更重要的恐怕是想为自己分担压力,微薄之力虽然不足为道,但就是这奋不顾身的微薄之力,却充满了玉珠对自己的感情……
想着想着,余长宁的双目陡然湿润了,他抬首望着帐顶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半响才望着房遗爱正色道:“房驸马,好好地看着她,不要再让她劳累了。”
房遗爱哽咽地点点头,用脏兮兮的衣袖抹去了满脸的泪珠。
……
翌日,载满沙袋的八艘楼船顺流而下抵达了卢县决堤之处。
唐军的楼船又称为五牙战舰,战舰起楼五重船身长达百步,可容纳军士八百人,此刻载着在甲板上堆得高高的沙袋而来,当真乘风破浪雄伟非常。
洪水已将堤坝缺口冲刷得更加巨大,加之大雨瓢泼水流更是湍急,犹如咆哮的水龙奔涌不止。
随着一阵响亮的号角,楼船排成了两行缓缓地开到了决堤之地,抛下长长的石锚将船身稳固在风浪之中。
又是一声沉重的牛角号,楼船上的军士纷纷前去船窗凿穿船身,随后坐着小船开始撤离。
余长宁紧张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当看见河面上的楼船开始慢慢倾斜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对杜禹英此等妙计大是敬佩。
大半个时辰后,满载沙袋的楼船渐渐沉没入河水,原本决堤之处汹涌而入的河水水流量也逐渐减少,沉船堵缺之计取得了成功。
余长宁眼见机不可失,急忙命令民夫继续向缺口投放沙袋草料,一时间大堤上又是喧嚣吵闹了起来。
目前虽然取得了一定成功,但也只是暂时的,若不修建坚固的堤防,就这沉船恐怕也抵挡不了多少时间,好在杜禹英已有后计,准备打开黄河水门将河水引入洼地,这样一来身处下游的卢县就会压力大减,也会抓紧时间抢修堤坝。
水门一开,卷着泥沙的河水汹涌地涌入了平原向东南而去,杜禹英早就吩咐了周边百姓撤离,虽然损坏了良田无数,但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杜禹英叮嘱赵满志等一干官员待到洼地水满关闭水门后,出发朝着卢县大堤而去,因为目前修筑缺口才是治水关键。
来到卢县,洪水刚刚褪去,满是泥泞的道路不禁让马车行进更加困难,舒缓的平原不见了金黄的麦穗,全为一片狰狞的黑色。
杜禹英见状索性弃车骑马,在罗瑜等人的护卫下上了黄河堤坝。
穿过忙碌的人群,杜禹英来到了民夫营的主帐,一问把守的甲士,才知道余长宁不在帐篷之内,而是去了决口之处。
她本想就在帐内等待余长宁,然而一番思忖终还是决定上堤去找他,翻上马背一扬马鞭,旋风一般出营而去。
来到决堤处,四周皆是忙碌不止的民夫,旁边的土山前一群赤膊壮汉正在装填沙袋,堤下一片杂乱的帐篷,几面黑乎乎的旗帜无力地贴在旗杆上,许多妇人正在帐内空地上切菜做饭,缕缕炊烟直上蓝天。
虽然忙碌杂乱成为一片,但杜禹英却感觉到了杂乱之中分工合作得井井有条,她下马驻步凝望了人群良久,这才问道:“余大人所在何处?”
跟随而至的吏员恭敬答道:“大人正在决堤口商量如何修建堤坝。”
杜禹英点点头,莲步轻摇地向着决堤口而去。
由于水门打开,卢县段的黄河水流量明显减少,足足下降了只怕两丈有余,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水位,但杜禹英知道这一切也只是暂时的,若等到洼地水满关闭水门,黄河水位一定会迅速地上升。
美目巡睃了一圈,却未见余长宁所在何处,倒是堤坝缺口边缘有几人蹲在那里指着地上不知在说些什么,争论声顺着河风隐隐约约地传来。
杜禹英正在好奇打量之际,吏员已是快步而上拱手禀告道:“余大人,杜军师来了?”
闻言,其中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愕然抬头,脸上满是泥土污垢,依稀可见正是余长宁。当看到杜禹英正站在自己眼前时,余长宁立即惊喜不已地站了起来,谁料刚刚站稳却因为腿麻的关系身子又摇晃了几下,这才龇牙咧嘴地勉力笑道:“多谢军师妙计相助,余长宁实在感激不尽。”没想到向来风度翩翩的余长宁竟变成了这般模样,杜禹英不禁好一阵愣怔,一双美目也是瞪得大大的。
第八五三章 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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