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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春芳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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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看了《朗逸》给你做的专访。”林子开门见山道。
“哦?”韩惟墨眉毛轻扬,显是有些意外,“你也会看这种男性杂志?”
“呃……”林子讪讪地回了句,“随便翻翻,随便翻翻。”
低头掩过尴尬,林子端起面前的红酒杯,笑靥如花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通过这篇杂志的报道,我才知道,原来韩总您是个这般的年少有为,先前我还对您有些误会,真不好意思,来,我敬你一杯权当赔罪。”
韩惟墨眉头微凛,喝酒的时候面上不经意显出一抹防备之色,看来他也知道:无事献殷勤的,非奸即盗。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林子拉着韩惟墨从天文说到地理,从古谈到今,就是不提随意坊和荣祥合作的事情。而韩惟墨好像也不着急,一直顺着林子的话题侃侃而谈。
“韩总对字画有研究吗?”林子一面切着盘中的鸭胸肉,一面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又是哪的传言?”韩惟墨抬头戏谑道,“看来林小姐搜集了不少关于我的小道消息啊。”
“古人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林子展颜一笑,解释道,“我是看照片上您的书房里似乎有不少的字画啊。”
“哦,那些啊,装点门面罢了。”韩惟墨不甚在意地说。
林子心里暗喜,轻咳了一声,淡淡地说:“那倒巧了,韩总您拿来装点门面的字画里面,有一幅倒是蛮得我心的,不知韩总可否割爱?”
她话音刚落,韩惟墨就放下了刀叉,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子一眼,问:“哪一幅?”
林子有些心虚,硬着头皮回道:“书房正中的那副。”
“随意春芳歇?”韩惟墨脱口道。
“那幅画叫《随意春芳歇》?”林子故意装傻,“其实我也不是太懂,就是敲着这画满合眼缘的。”
“林小姐真是好眼光啊。”韩惟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可惜,这幅画我不能让给你。”
“为什么?”林子急了。
“这幅画是一位故人之物,我只是代为保管,既然都不是我的,我又如何割让于你呢,你说是不是?”韩惟墨的回答似乎毫无破绽。
然而林子依然不甘心,她继续追问道:“那这位故人又在哪,可否代为引见?”
“这位故人碍……”韩惟墨的眼神越过林子飘向了不知道哪里,“我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这不是废话嘛!林子气得直想跺脚,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韩惟墨,分明就是不想把画让给她,所以才编了这么个不靠谱的理由来忽悠她。
她林子看上去像是那么好骗的吗?!
心里虽已恼怒得不行,表面上林子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她靠在英式的复古椅子上,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我也就坦白说了,这幅画是我一位长辈所赠,于我意义非凡。七年前,我不慎在旅途中遗失这画,不知因何,它到了韩总手里,但请韩总看在苦寻此画多年的份上,请您劝说那位故人割让于我,林某不甚感激。”
这话倒是基本属实,所以林子说得分外动情。可韩惟墨竟不为所动,只是公式化地应付了一句:“我回去会转告那位故人,只是此人行踪不定,只怕我也未必联系的上他。”
“那就有劳韩总费心了。”林子的语气有些冷淡,这个韩惟墨明显是油盐不进,她也懒得跟他耗时间下去,“不好意思,我头有点疼,请恕我失陪一阵。”
就在林子起身欲走的时候,韩惟墨轻叩了下桌面,说了句:
“说起来,我这位故人素来喜欢没事,我想如果随意坊能在香港开分店的话,他应该会很乐意将这幅画借给贵店以作装饰之用。”
原来他存的是这份心思……林子咬牙,心里暗骂此人奸诈,面上却是甜甜一笑,无比诚挚地说:
“既然这样,劳烦韩总明天上午再来一趟,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林子边开车边琢磨着刚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亏了,本来她是准备欺负这小子不懂字画骗他把画卖给自己的,结果给他找了个你有推搪自己就急了,这一急就乱了阵脚,最后她居然答应跟他合作,而换来的只是他借这幅画给林子挂几个月……
不行,她明天可得打起精神,好好地跟韩惟墨谈谈,她林子在业界可是出了名的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怎么能让一个毛头小子坏了她的名声呢!
回到家已是十点多钟,一打开门,就有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妈,晓冉姨不给我吃糖。”
“都快睡觉了还吃糖!小包子你想牙都掉光是吧!”冯晓冉恶狠狠地冲着那个包子脸的小男孩吼道。
小包子见情势不利于自己,转而向自己的亲娘求助:“妈妈,再吃一颗好不好,吃完我就睡觉,我保证!”
林子无奈,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去拿吧,小男子汉说话要算话,吃完就得乖乖去睡觉哦。”
“好!”小包子欢呼着向糖罐跑去。
冯晓冉瞪了林子一眼,不满地说:“你这样迟早得把儿子惯坏。”
“一颗糖而已嘛,反正再过个一两年他也要换牙,到时候再教育也不迟。”林子看着小包子在糖罐前偷偷摸摸地做着小动作,不由地微微一笑。
每天最让她觉得安心温暖的,大概就是这个时刻了吧。除了冯晓冉,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居然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而正是这个包子脸,整日调皮的小家伙,让林子在外面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有勇气坚持下去,从不放弃。
“来来,先喝碗绿豆汤,厨房还有我做的马蹄糕,你要不要尝尝?”晓冉端了碗从厨房出来。
小包子见状赶紧跑过去抱住林子的腿说:“马蹄糕,妈妈你要吃的吧。”
看着他一边说一边暗暗咽着口水的样子,林子忍俊不禁,转脸看向晓冉。
“好啦,怕了你们两个馋猫,我去切啦。”晓冉对着小包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又钻进了厨房。
“唔,晓冉你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林子一边嚼着马蹄糕一边赞道,“要不你也别在杂志社干了,过来随意坊给我当大厨吧。”
“去你的。”晓冉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这些东西会做的人多了去了,话说回来,你堂堂随意坊的老板娘,居然连个煤气灶都不会开,你丢不丢人啊你!”
“你又来打击我!”林子抗议,“开饭店会吃会酸胀就好了,要是我也会做菜的话,那厨子们不都要失业了?”
“歪理,我看你啊,一定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所以才什么都不会做。”
“是啊是啊,我是大小姐。来,小丫头过来给我捶捶肩膀。”林子笑得肆意。
吃完东西,把碗筷收拾到厨房的时候,林子看着正在扫地的晓冉,由衷地说了一句:
“谢谢,谢谢你晓冉。”
冯晓冉放下扫帚,抬起头一脸困惑地看着小南,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林子倚在门上,神情微有些疲倦,“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这些年,你真的帮了我和小包子不少,谢谢你。”
“呸!”晓冉把垃圾扎起来拎到门口,说,“你又不是没给房租,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明年开始加租好了。”
“随你便,老娘有的是钱。”说完林子便耸耸肩,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晓冉关上门,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嘀咕了一句:“以前的那些事,还记着做什么,忘了不是更开心。”
两难
“按照我们的计划,随意坊在香港的第一间分店将会开在洲际酒店,预设170个餐位,包括六个包间和一间VIP贵宾房,荣祥承担店铺的租金,整体的装潢和员工包括厨师的选聘都会由你们这边负责,至于收益的分配……”谈起生意来,韩惟墨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趁他说话的当儿,林子大致地看了下合约,挑着重点的部分作了少许修改后又补了几条上去,继而将合约扔还给还未说完的韩惟墨:“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韩惟墨不发一言地接过合同,刚看了林子改动几处,撂下合同,颇为不悦地说:“考虑到随意坊在内地有三家分店,林小姐你无暇□,我们已经将要求降到了最低,只要你在开张后的两个月内坐镇,等铺子经营上了轨道即可,但你现在说香港那边分店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你的下属全权负责,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对于一间餐厅来说,最重要的是厨师,而不是我这个不会做菜的老板。如果韩总同意我的条件,除了从南京这边调一个主管和两名厨师过去外,下个月我会飞一趟法国,请一位米其林三星主厨过来坐镇香港那边的随意坊,还有就是,开张的那一个月,我会请北京那边的老名厨过去配合料理“谭家菜”造势,这样应该够了吧……”
韩惟墨愣了下,出言提醒道:“餐厅运营中的运营成本是由你们承担的。”
言下之意,请这些大牌的厨子,你丫可得自己买单。
“我知道,”林子点头,在合同上补上自己先前说的内容,“现在韩总还有什么意见吗?”
“有。”韩惟墨微微一笑,说,“我还是不同意。”
“为什么?”
“米其林三星的大厨虽然稀罕,但寻遍香港,也能找到三四位;谭家菜倒是个不错的噱头,可惜它所能起到的效果不过是暂时的。最重要的是,这些都不是随意坊的风格。随意坊真正吸引人的,是它那种舒适随意却又不断给人惊喜的整体风格,在这里吃饭,即便是一样的食材,你也可以吃出别处没有的滋味,我没说错吧?”韩惟墨注视着林子的眼睛,问道。
林子气馁:“那你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请你到香港坐镇两个月,负责餐厅从筹备到开业的一切事物,至于两个月以后,你自可选一个信得过的人留守,我们不会再干涉。”
还没等林子出言反对,韩惟墨又开了腔:
“当然,考虑到林小姐的情况,我们会安排您住私人别墅,每天专车接送您往返餐厅,也不会安排任何的媒体宣传活动,总而言之就是如果你想的话,在香港的这两个月,你可以过那种两点一线的生活,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不想见的人……”
韩惟墨说这番话的时候,林子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好像完全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
“对于你的提议,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你先把合同留在这吧,考虑完了我自然会和你联系的。”林子思忖了片刻后说。
“好,不过洲际酒店那边需要我们在一周内确定是否签订租约,所以,我也希望林小姐能在一周内给我一个答复。”这次韩惟墨的语气倒是一反常态的温和。
送走了这位难搞的韩少,林子背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盘算着她到底要不要签这份合同……
按照合作协议的那份补充合同,香港那边的随意坊开张一天,林子就可以把那幅《随意春芳歇》占为己有一天。只是,像是为了提放林子的那点小心思,合同特别注明,如果她把画弄丢的话,需要赔偿一亿,也就差不多是林子目前的全副身家……
所以,签了这份合同,林子就必须要想尽办法,让香港的随意坊长久红火地开下去。然而这样的话,她就必然无法像过去那七年一样,跟香港这个地方彻底地撇清干系。
韩惟墨的安排,看上去是似乎可行,但他并不知道,林子对香港这个地方的抗拒,不仅仅是心理问题那么简单。
就在林子正感到头痛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一般打到随意坊的电话都是接到外面,能接进来的自然是找林子本人的了。
“喂,您好。”
“是……蓝蓝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
林子一惊,手中的电话几乎握不住了。
蓝蓝……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喂,蓝蓝,是你对不对?你还在听吗?”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袁昕哥哥……”林子低低地应了一句,“是我。”
电话那头的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扬起声音说:“我就知道是你!那天他们请我去随意坊吃饭,结果被我看到餐厅的厕所门口看到了那个船舵。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玩家家酒的时候你就说将来要开家饭店,然后在厕所门口安个船舵,等到大家憋得尿急要去厕所的时候,还得足足转上三圈才能打开,不知道会不会尿在裤子上……”
听袁昕边说边笑地提起这些往事,林子有些晃神,她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不记得了……当初北京的分店装潢时,关于厕所的门,设计师拿了好几种方案给她选,林子看到那个船舵的时候,隐约觉得有种熟悉感,也就随手挑了那种。
“你就凭着那个船舵找到了我?”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林子感叹。
“是啊,我找来服务员问餐厅的老板叫什么名字,他们说姓林,总店又是在南京,我就觉得肯定是你。这不,要了电话打过来一看,真的是你。”袁昕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些欣喜。
“真想不到,你居然一声不吭地开了间这么好的餐厅,蓝蓝,我以你为豪。”
“新店开张的时候你应该在北京吧,怎么都不来找我们?”
袁昕一句接着一句,像是要把这几年没说的话都一次说完,林子默默地听着,直到他最后低低的问了一句:
“蓝蓝,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往事
“我……”林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几年的音讯全无,沉默了一会,她低声说以一句,“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袁昕一如既往温煦的声音让林子不安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
“有空的话,回家看看吧,林伯伯他们很挂念你。”他接着说。
林子迟疑了下,问:“我爸妈,他们还好吗?”
“林伯父还是老样子,虽然从校长的位子上退了下来,但他还是整日地往学校跑,愣是不肯让自己清闲下来;林伯母去年因为高血糖进过一次医院,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至于盛开,他两年前离婚后就去了美国……”
林子越听越觉得内疚,父亲从工作了几十年的学校退下来,他是不是失落,她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得的高血糖,她也不知道;大哥,终于还是离婚了,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曲折,她还是不知道……
林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当年她的事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后,她怎么能期望父母单凭她每年从不同的国家寄回去的一张明信片就安下心来?
放下电话,林子推开面前的大堆文件,起身走出了随意坊。
沿着西康路一直往前走,两旁的梧桐密密的遮去大半天空,虽是正午时分,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燥热。
到了路口,林子习惯性地拐进右手边的颐和路,这条不算太宽的小路因为两旁的民国官邸而为人们所熟知。一路走过去,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将里面人的生活与外界隔开,为这条记载了无数历史的公馆路平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然而,对于林子来说,这条路却给了她另外一种感受。
在颐和路的顶头,有一幢米黄色的三层小楼,林子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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