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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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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云峰一怔,传说中,基督教道行高深的修道士具有净化污浊的能力,不过,或许是高人隐居不出,也可能是别的缘由,总之云峰在前世从未见到,如今塔克苏布自动请缨,令他大为好奇,难道基督教那虔诚的信仰真能净化怨气?
略一迟疑之后,云峰觉得塔克苏布没有贪图传国玺的理由,于是应允道:“倒是有劳塔克苏布教士了,探看完这两处工地,孤立刻命人取来。”
“阿门!愿主的荣光照耀上东方的大地!”塔克苏布躬身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庾文君却像想到了什么,一丝调侃浮上了嘴角,开心的笑道:“将军,石虎杀人累累,所以才怨气缠身,但文君替您一算,死在您手上的人也不比石虎少呢,哎呀,您也该是满身怨气才对!听说怨气重的人会渐渐迷失心智,很有可能到老来会发疯呢!
这该如何是好?对了,刚好塔克苏布教士可以驱散怨气,不如,请他也为您做场法事,您看如何?”
第三三一章慕容皝来见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一瞬间脸面涨的通红,更有人连忙捂上了嘴巴,目光在塔克苏布与云峰之间连连扫视起来。
说实话,专为云峰做一场洗礼,塔克苏布一万个愿意,这一直是他孜孜以求的梦想。
君士坦丁颁布《米兰赦令》有深刻的历史背影,公元一二世纪,罗马帝国上层统治集团信仰集希腊与罗马众多神祇于一身的多神教,排斥笃信一神论的基督教,而早期的基督教徒多是贫苦穷人,具有明显的反抗意识,因此多次遭到罗马统治者的迫害,但基督教始终禁而不绝,发展到三世纪,基督徒达到了六百余万之众,已呈星火燎原之势,教徒的成分也发生了变化,教义更趋向于顺从统治阶级,相应的,统治阶级也逐渐了解了基督教。
君士坦丁执政之初,罗马帝国尚处于四分五裂当中,他迫切需要完成对国家的重新统一,在基督教内部由教义而来有一股统一与有组织的力量,令他看到了扶持基督教的有利性,在种种考量之下,颁布了《米兰赦令》,可以说,君士坦丁的行为是应形势变化的顺天应人之举,并不代表他真心皈依基督教。
秦国的情况则与罗马帝国截然不同,在秦国,把基督教说成新生儿还嫌为时过早,当作胎儿看待才较为贴合实际,如果能在无任何基础的情况下,把秦国之主纳为天主的信徒,不但能大力促进基督教的传播发展,还将成为塔克苏布一生中的最大成就!
既便将来上了天堂。在向耶和华满怀自信汇报功绩的同时。还多出了向诸多天使们炫耀的资本。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一时之间,塔克苏布沉浸在了美好的幻想当中,他的眼里,射出灼热的光芒,满是期待的望着云峰。
“胡说!”云峰却面色一沉,不悦道:“孤哪来的怨气?你也不看看死在孤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哪个不是恶行累累,又或是种族低劣,根本没资格活在世上!话又说回来。既便个别人死的不甘心,留了些许怨念下来,但孤有秦国六百万军民的蓬勃朝气傍身,岂能被这小小怨念纠缠上?”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点了点小脑袋。
塔克苏布眼见给云峰做洗礼的机会就这么没了,脸上的期盼立时转变为了浓浓的失望!
云峰明白他的心思,却也不点破,向不远处的十字寺工地一指,招呼道:“走,咱们再往那里看看。”
正一道选址大体在太液池附近。三神山在修缮后,刚好可以为道门所用。作为道家仙山,十字寺则位于建章前殿一带,基督教立址不讲究风景优美,只求面积够大,够平整。
众人正待随着云峰前行,一名女罗刹却匆匆赶来,施礼道:“禀大王,慕容部世子慕容皝求见。”
“呃?”不仅止于云峰,所有人均是一怔,他来干嘛?
“哼!”庾文君冷笑道:“他胆子倒是不小,轼兄背父,天下间已无容身之所,莫非以为将军您会收容他?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但此等无义之徒断不可留,连兄长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将军您就教教他,死字是如何个写法!”
云峰眉头微微一皱,在史书的记载中,慕容皝虽有野心,但颇重信义,很难想象,一个无信无义之辈可以使得四方归附,立下大燕国的基业,在他眼里,慕容皝的罪名或许另有蹊跷,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慕容廆单方面传出,而慕容廆的人品,显然不可靠。
荀灌娘也摇了摇头:“慕容皝非是莽撞之辈,他既敢来,必是有恃无恐,料定断山不会取他性命,不久前,据洛阳细作回报,洛阳慕容部已现出了南下之意,很可能在五月份麦子收割之后,便会开向建康,断山不妨见一见他,向他询问慕容部的详情,以及刘琨与慕容廆之间的一些勾当。”
云峰点了点头,吩咐道:“请慕容皝过来!”
“遵命!”女罗刹施礼离开。
云峰又挤出了一丝歉意,向塔克苏布道:“有客来访,请恕孤暂时不能陪同了,请塔克苏布教士先行一步,孤片刻便来。”
塔克苏布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于是告了个罪,领着蜜尸波,向着十字寺工地走去。
约一刻左右,慕容皝已出现在了视线当中,与当初的翩翩美郎君大相径庭,如今的慕容皝虽已修整过容颜,却仍是风霜满面,浑身风尘仆仆,一派西北牧民的行头。
由枹罕至长安,直线距离大约为一千五百里,但显然,由于路途上的山峰、河流、关隘等等地形的阻碍,实际走起来远不止这个路程,总行程近三千里!
当细作传来云峰回返长安的消息后,慕容皝立刻出发,孤身一人带上几匹良马,以日行五百里的速度,仅六天,就来到了长安。
慕容皝进入关中平原的时候,虽是处于隆冬时节,不过,处处透露出的生机却令他暗自心惊,他从百姓们的脸上,读出了自信,也读出了快乐,这是他的慕容部族人所从不具有的,及至进入长安城,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那熙攘的人群与繁华的市集更是令他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
关中自永嘉以来,便是纷乱不休,建兴元年(公元313年),愍帝于长安登基时,关中十室九空,长安城户不盈百,墙宇颓毁,蒿棘成林,朝廷无车马章服,唯桑版署号而已。后建兴四年刘曜破城,虽迁匈奴本族、羌、氐填长安,但由于落后的政治军事制度,长安的商业聊胜于无,而云峰入主关中才有多久?短短三两年便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政制不修,焉能卫国?这也令他意识到,秦国统一天下已是势不可挡了。
不过,他对云峰的接见颇有些纳闷,无论是敌是友,在一个工地上接见,也太随便了吧?但他不好提出议异议,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能达到此行的目地,已是千幸万幸,哪能再顾及其余?
怀着万般纷杂的心思,不知不觉中,慕容皝来到近前,不亢不卑的施了一礼:“皝见过秦王。”
云峰很随意的摆了摆手,问道:“慕容三郎君无须多礼,请问来孤的关中是为何事?”
“皝有一物呈给秦王!”说着,慕容皝从怀里取出祖约的书信递了上去。
第三三二章美好的蓝
祖约曾叮嘱慕容皝看完之后把书信立刻销毁,但慕容皝认为对自已有用,因此留了下来,如果祖约知道慕容皝逢人就出示,只怕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云峰带着一丝疑惑接来,放眼看去,祖约的这封信,主旨便是点出了刘琨与慕容廆在身份上的疑点,虽说内容很笼统,也没什么有力的证据,但云峰瞬间就明白了刘琨与慕容部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意识到,慕容皝身上的巨大价值!
云峰面sè不变,强忍着狂喜把信件递给了荀灌娘,荀灌娘的出发点与云峰不同,眨间工夫,俏面已是一片冰寒,耐着xìng子看完之后,忍不住怒道:“为师虽不知刘琨使了何等手段挟制祖约,却可以肯定,师兄必是死于他手!这狗贼丧心病狂,竟能下此毒手,总有一天教他血债血偿!”
云峰点点头道:“祖约生xìng懦弱,按理说,断不敢行轼长兄,但既作出如此大逆之事,定然有了不得的把柄握在刘琨手上,他rì只有将他生擒活捉,拷问之后才能真相大白,老师请勿要激动,弟子相信用不了多久,祖将军的死因便可大白于天下。”。。
荀灌娘的面sè稍稍缓和了些,只是,眼中的愤恨却丝毫不减,还亏得云峰了解荀灌娘的为人,否则,换了其他人,见自已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如此上心,不吃飞醋才怪呢。
暗暗摇了摇头,云峰又向慕容皝道:“如此看来,三郎君轼兄背父的罪名也是刘琨凭空捏造。实是身负天大奇冤。只是不知。三郎君来长安是为何事?”
慕容皝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信,呈上道:“这是枹罕慕容部族酋慕容吐延托皝给秦王奉上的降表,慕容吐延愿起族中jīng骑两万,为秦王一统天下大业尽上绵薄之力!”
“哦?”这次云峰是真的动容了,他正为仆从军的数目不足而发愁呢,如今身边仅有姚益生的一万羌军,慕容皝的不请自来,当真是瞌睡送上了热枕头!
云峰连忙接来再看。慕容吐延在信中追忆了两家历史悠久的良好关系,表达出了向秦国臣服的意愿,言辞极尽谦躬,令人毫不怀疑他的诚心。
这倒令云峰稍有冷静,不禁目中泛出奇光看了看慕容皝,慕容皝果然不负智计之名,光是这两封信取出的顺序就可圈可点,第一封为自已正名,第二封阐明来意,毫不拖泥带水。慕容皝心思之灵巧由此可见一斑!
匆匆一瞥收回目光,云峰的心思又回到了慕容吐延的降表上。他并不担心慕容吐延会耍出什么花招,毕竟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小部族,面对庞然大物般的秦国,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而且云峰也清楚,这一支慕容部的分支便是rì后雄踞青海的吐谷浑。
说实话,云峰的确存了收编它的心思,青海这地方,虽是苦寒,却水草丰美,长江、黄河皆是发源于此,论起放牧养马的天然优势,远超过秦梁二州,云峰自是不会任它由外人占据,只是在现今的条件下,一时腾不出手。
更何况在它的南面,还有一块目前力有不逮的大片土地,那就是青藏高原,没办法,它的海拨太高,大多数战士都不适应高原所独有的缺氧气候,只能逐渐在军中加强针对xìng的训练,以及医疗卫生水平的相应提高,再去图谋了。
而这个时候,青海,也就是古人口中的河湟,可作为隔绝青藏高原与秦凉二州、及关中地区的一道天然屏障,云峰虽不清楚吐蕃会于何时兴起,但把河湟牢牢握在手中,可使得高原上的敌人再不能构成任何威胁,一瞬间,他已经有了处置慕容吐延的主意,即类似于姚戈仲,给予一定的自治权,但必须固定在这块土地上,不得随意迁徙扩张,rì后秦国再越过枹罕,向河湟深处发展,将它包围,架空慕容吐延,同时以秦国先进的文化与富足的生活,将这一支慕容部慢慢同化掉。
慕容皝却不明白云峰的心思,他先看到云峰现出了喜意,随后脸面却越来越沉,这令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他不清楚云峰在想什么,是嫌两万军太少?还是怀疑居心不诚?
正当他忐忑不安时,云峰已是开口道:“孤是个爽快人,不喜欢绕弯子,既然慕容吐延诚心归附,孤断无不允的道理,只是,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吃食,请慕容三郎君开出条件!”
慕容皝也不多说,拱了拱手:“既然秦王爽快,皝也不便矫情,由于父亲惨遭贼人毒手,皝愿追随秦王雪此深仇!”
云峰突然想到,谢尚的遭遇与慕容皝如出一辙,都是父亲中jiān计而亡,与刘琨也有刻骨深仇,按当时的习俗,必须要把仇人的头颅供于长辈灵前才算是大仇得报,那么,刘琨的头颅该给谁?
‘算了,任由他们自已解决。’云峰把这个难题抛去了脑后,略一点头:“可以。”
“多谢秦王!”慕容皝施了一礼,又道:“请问秦王将如何安置枹罕慕容部?”
云峰不假思索道:“依羌族故事,枹罕慕容部可居留原地,但必须设置州郡入我秦国,慕容吐延为郡太守。”
云峰的表态,正符合慕容皝与慕容吐延的预期,慕容皝代慕容吐延称了谢之后,继续道:“皝尚有最后一事问秦王,对我辽东慕容部将如何安置?”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近百万族人与慕容皝休戚与共,而先前帮慕容吐延询问只是尽一个道义上的责任,因此慕容皝在问出口之后,颇为紧张,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峰,他明白,云峰心狠手辣,两年前被俘的族人连同羯人、宇文部与段部合计数万俘虏,悉数惨死在汉中已经不再是个秘密,尽管云峰竭力掩盖真相,但慕容皝自有打探的渠道,他生怕自已的族人被驱赶做劳役,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
云峰的脸上也现出了凝重之sè,眉头紧紧皱起,久久不开声,就连荀灌娘、庾文君、裴妃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荡起了一股压抑之极的气氛,尽管西北大风吹的衣角猎猎作响,却不能驱散一分一毫。
的确,云峰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光凭辽东慕容部那基数广大的人口,就足以开挖一条由蓟至建康的运河,凭心而论,他舍不得白白放过,只不过,慕容皝是快速击垮刘琨的关键,为使江东尽量少的免遭战乱的破坏,就必须拉拢慕容皝。
‘也罢,缺了慕容部,还有羯人、宇文部、段部、倭人、三韩、高句丽,乃至更远的黑猴子、肃慎、夫余、高车等层出不穷的野蛮人,这天下,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
为了尽快结束战事,云峰选择了对慕容皝作出妥协,不过,他却反问道:“依三郎君之见,该当如何?”
慕容皝郑重施了一礼:“我辽东慕容在先父的带领下,素来藩卫大晋东北边陲,颇得朝野间的赞誉,但由于父亲为jiān人暗害,族人在不知情下,是以才为虎作伥,成为jiān人爪牙,但他们的本心绝非如此,请秦王念其无辜,赦免其罪!”
云峰淡淡道:“可以,不过,你慕容部不得居留中土及其周边,其中也包括辽东。”
“为何?”慕容皝脱口而出。
云峰冷哼一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一瞬间,慕容皝满心都是苦涩,但很快就明白了云峰的顾忌,关键还在于人口基数过大,如姚姓羌族、枹罕慕容部等十万人口级的小族,云峰可以容忍,而如辽东慕容部近百万的人口,由于有匈奴刘渊与羯族石勒的先例在前,任何一个中原王朝,的确需要防备他rì有被异族喧宾夺主的可能,既便换了自已,也会心存jǐng惕。
而且对于自已来说,身边有一个强大的大一统王朝总是令人寝食难安,尤其是云峰更是令他恐惧,这人太可怕了,手段狠毒不说,花招又层出不穷,不但战无不胜,而且高瞻远嘱,在与任何人的争斗中都不落下风,为部族、为子孙后代计,远走高飞倒也不失为一可行之策,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慕容皝无奈道:“皝明白了,只是天下之大,不知该往何处,请秦王指条出路。”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有一本书,名为《西方奇物志》,不知三郎君可曾见过?”
慕容皝点了点头:“当年于辽东曾翻阅过,书中所述着实令人不可思议。”正说着,却面现不敢置信之sè,直直看向云峰,失声道:“莫非是秦王你”
云峰接过来道:“不错,正是孤亲手编写,书中所述虽难以使人一时尽信,却大体属实,三郎君请放心便是,在灭杀刘琨之后,三郎君可率领族人迁往西方,那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民众愚昧,凭你慕容部十余万jīng锐铁骑,在当地立足生根应该不是难事,尽管这一路迢迢上万里,不过,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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