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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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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竟然能大败悍不畏死的羯赵海寇,令人不得不怀疑内中存有隐情。
云峰暗暗叹了口气,他觉得先之前的打算过于简单了些,强行抵赖只怕会适得其反,当即含糊其辞道:“大司徒既已心知肚明,又何苦追问到底?”
王导目中jīng光敛去,反现出了一丝欣赏之sè,点点头道:“云将军敢做敢当,倒是令人钦佩,其实你的心思老夫也能猜出几分,咱们心里有数即可。不过,老夫另有个疑问,羲之与谢尚从未接触过行伍,尤其是水军cāo演,更非一蹴而就之事,这里面云将军是否也出了力?还望匆要隐瞒!”
云峰眉头微皱,他觉得王导今天的态度与以往的和稀泥形象大有不符,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锋锐!
云峰心里起了几分猜测,顿时把心一横,老老实实答道:“末将确是派了些下属协助他二人练军,并责令严保仲少与谢尚安全。”
王导的神sè渐愈复杂,竟离席起身,来回踱起了方步,云峰明白王导差不多已琢磨出了所代表的内涵,一时之间,二人都不开口,只有王导那轻微的脚步声清晰传来。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厅内的气氛渐趋凝滞,王导猛的停住,厉声喝问道:“云将军,朝庭是否不rì即将发兵征讨丞相?”
云峰心头微震,抬头看去,寸步不让的迎上了王导目光,王导却浑身气势一收,又恢复了那幅老好人模样,自言自语道:“老夫自参东海王越军事以来,历经风风雨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往往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便可揣摩出内中含义,近几rì来,朝庭虽维持着先主在世时的模样,可主上的细微神sè变化却出卖了他,使老夫觉察到,这平静背后分明隐藏着什么。况且陶侃部将毛宝已率众秘密离开了驻地,陶侃本人也于南越各俚寨间来回奔走,甘卓千方百计征集船只,而江北诸流民帅亦是活动频繁。有些话不须多说,老夫已从云将军你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答案。”
云峰暗自苦笑,朝庭自以隐秘的军事行动却被王导看了个通透,那么王敦呢?没可能不在各势力设下暗哨,恐怕觉察朝庭的意图还早于王导。
摇了摇头,云峰不再隐瞒,索xìng问道:“恕末将冒昧,若真有事发生,请问大司徒该如何自处?”
王导不答,反问道:“如果老夫做个鲁仲连,替云将军你与丞相释去嫌隙,云将军可愿意?”
云峰淡淡笑道:“大司徒您认为呢?丞相真能不与末将计较?沈充真会放下杀子之恨?”
王导不置可否道:“老夫另有一问,假如云将军你置身事外,或是被沈充部拖住动弹不得,你觉得丞相当有几分胜算?”
云峰于一瞬间豁然开朗,算是摸清了王导的心态。说白了,这人是典型的首鼠两端,既想着王敦成事,却又怕王敦事败受到牵连,晋室有一点挺让人称道的,很少诛人全族,再大的罪,也仅止于三族而已,因此王导颇为煎熬。而王导向自已询问,其实也好理解,毕竟自已是个外人,与朝庭没有直接牵扯,更何况还有王羲之这一层关系呢。
这让云峰意识到,今天的谈话很可能决定着王导的站队。
第二七二章摊牌
云峰的神sè间现出了些许慎重,光是冲着王羲之,他也不愿意王导这一族被卷了进来。可是如王导这种老狐狸,绝不是几句空话能搪塞的了的,又或是谈谈大义就可以的,必须要言而有物,真真实实的打动他才行。
寻思片刻,云峰拱手道:“请大司徒恕末将直言,想必大司徒也心知肚明,丞相必会以拥立东海王冲为旗号,打出恢复东海王统胤的名义起兵,因此从表面上看,丞相有大义在手,且兵jīng粮足,军力集中,主上必败无疑。然而,从长远来看,即便主上被废黜,东海王冲继承晋室大统,丞相依然不可持久!”
“哦?”王导动容道:“怎可能?先主的一切皆来源于东海王,如今把江山交还给东海王统胤有何不可?以东海王为大义,又怎会败?何况华仙门、流民帅与主上并不是一条心,怎会为主上效死力?请云将军详言。”
云峰忽然生出了种世事无常的感觉,王导所说的理由与他那天向张灵芸分析的几乎雷同,可是今天,在必须驳斥王导的同时,也相当于否定掉自已,假如荀灌娘在座,肯定要指着云峰鼻子破口大骂!这就是最典型的狗掀门帘子,全靠一张嘴!
暗自摇了摇头,云峰继续道:“大司徒所言非虚,从常理看,主上被废黜已是迫在眉捷,但是,请听末将为您道来,丞相第一次兵发建康得到了全江东士族的响应,盖因刘隗。刁协等征发零散流民之为扬州与江南诸郡僮客者为兵,导致先主孤立无援,唯有束手待毙,个中详情自是不须多说。可即将而来的第二次兵发建康。却大有不同,丞相立东海王为主居心何在?以丞相目前权势来看,与当年曹孟德,宣皇帝有何区别?何须再行废立之事?其代禅之心显而易见。原本权臣势大,代禅也并无不可,可如今形势已与前朝不同。
首先南渡士族皆为亡官失守之士,有迫切的家族利益急待追求。他们需要庇托有所,脚跟能够立定。一方面固然要保全晋室。使晋室能对南渡士族起庇护作用,另一方面却绝不乐意晋室真正发挥皇权的威力来限制他们。是以士族才会主张祭在司马,政则士族。
再从形势来看,前朝一来并无胡族威胁。二来皇权凌驾于士人,士人必须依附于皇权才能得享特权,这一形势自曹魏始,一直维持到东海王越过世,合计近百年时间。在这段期间内,天下易主于士人利益无损分毫,故而两次代禅皆得以大功告成,这也是武皇帝代魏自立而死节者几近于无的原因所在。可如今胡羯交侵。南渡士族既为晋室臣民,以避胡羯侵凌晋室南渡。自然不会也不可能舍弃晋室而另立新朝,只有奉晋室正朔。拥晋室名号,才是保全自己宗族的唯一出路。何况士族既已取得了共天下的地位,又怎能容许新的皇权凌驾于士族之上?只有皇权与士族共治天下,平衡与秩序才能维持下去。
由以上两点可以得出,丞相行废立之举,正是与全体士族为敌,意在打破共天下的即有秩序,以重新建立皇权**,或许丞相一时侥幸能够废黜现今主上,却绝不能长久,必将因尽丧人心而败亡!”
随着云峰的分析,王导的脸sè变得愈发难看,云峰的分析完全抛去了兵力、大义等外在因素,也不以司马绍的得失为出发点,而是由深层次的内在矛盾着手,揭示出了王敦必败的缘由,可谓句句在理,驳无可驳。
王导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脸上现出了一丝萧瑟,发自内心的深深一躬:“多谢云将军提点,老夫明白了该何去何从,请云将军受老夫一礼。”
云峰连忙还礼道:“大司徒折杀末将了,末将万万承受不起。”
王导起身,呵呵笑道:“我建康王氏一族皆赖云将军所言而得已善其身,云将军可勿要谦逊啊。不过,请恕老夫交浅言深,实有一言不吐不快,今观云将军所为,或有觊觎神器之心,可是正如云将军你先前言及两点,你若yù代晋室而替之岂不是重走了丞相老路?老夫不以为云将军会视而不见,心里甚为不解。”
云峰暗自凛然,王导在向自已摊牌了,心知绝不能仓促应对,想了想,才正sè道:“既然大司徒问起,那末将也不讳言,末将此生的最大心愿便是光复故土,收拾北方破碎山河,如若得以功成,胡羯将再不为患,士民亦不会随时面临着家破人亡之威胁,可以说,形势又重新回到了前朝。而且末将也支持共天下的主张,与士人只是在细节方面存有些许差异,但末将以为,并不是不能调和,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末将自认为真到了那一步,应会比丞相更得人心,具有更大的优势。”
王导没有立刻回答,眉心紧紧拧着,看的出来,他在认真思考着云峰的每一句话,厅内再次陷入了沉静,好半天,他捋须笑道:“云将军志向令老夫钦佩,可是,能否功成却尚未可知啊,话又说回来,既便能光复故土亦将曲折漫长。老夫倒有个意见,云将军手握强兵于外,孤军奋战,甚为艰辛,何不与我等共治天下,一来可得到朝庭支持,二来可避免将来与朝庭刀兵相见,岂不是更好?
至于士族身份,老夫以为不是问题。云将军于玄学有相当造诣,老夫等人上回于尚书台已见过识了。而凉州张氏虽孤悬西北,却是朝庭承认的士族,这一点不容置疑。云将军你已娶了凉州张氏女郎为妻,在凉州张氏男丁已绝的情况下,继承凉州张氏统胤合乎情理,老夫再联络朝中同道寻一时机逼迫陆晔辞去扬州大中正一职,另换他人就任,去除云将军入列士籍的唯一障碍,且以你如今之地位,当可列于高门,请云将军详加考虑。”
云峰连呼厉害,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王导果然是个和稀泥,调节矛盾的高手!他有此提议,一方面应该出于感激自已出言提点,使得建康王氏免遭横祸,另一方面可能是发现使用武力打压不了自已。既然打压不了,索xìng把你变成自已人,你也名列士族,总不至于再反士族了吧?
带着无比的景仰,云峰微微笑道:“大司徒好意末将心领了,纵然入列士籍又能如何?虽说朝庭是士族与皇权共天下,可这共天下的基础并不稳固,完全凭借实力来分配话语权。请恕末将说话难听,以大司徒为例,如今琅琊王氏能名列江东第一士族,实维系于大司徒一人,他rì大司徒之后,或许仲少能挑起家族大梁,可仲少之后呢?任何一个家族都会有人材凋零,青黄不接之时,盛极而衰在历史上比比皆是,到那个时候是否还能保持住如今的权势地位?而且皇权绝不甘于与士族共治天下,只是受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一旦寻到时机便会立刻反扑,先主重用刘隗刁协之辈即为明证。而当今主上,年少有干劲,如果平了丞相之乱,必会重用宗室与流民帅来限制士族,朝中或将再度生乱,请大司徒看着好了。
而末将的理想,是要将共天下制度化,规范化,使皇权、士族、庶族各安其位,相互制约又相互监督,如此才可使天下长治久安,而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下,各士族也才能真正的兴盛繁荣,总之,有争执可通过协商来解决,以妥协来达成一致,大司徒何不与末将为达致这一目标而共同努力?”
王导心中惊骇不已,翻起了滔天巨浪,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的确是治理天下的一剂良方,可是传统与习惯,却又使他难以放弃原有的思维定势改而支持云峰,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云峰心知急不得,今天能与王导交流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可算得上双方均已敞开了心扉,当下继续笑道:“大司徒一时作不了决断末将也能理解,不如这样,平定北方绝不是一蹴而就,大司徒有充足的时间详加考虑,另外还可以观察末将的言行举止,到那时再做定夺,如何?”
王导沉吟道:“不错,一时确是下不了决断,不过,老夫会时刻留意着。”接着话音一转,若有所指的叹道:“素闻云将军待下宽厚,羲之既为云将军所用,想来应能发挥所长,老夫也放心了。”
“呵呵,大司徒言重了。”云峰尴尬的干笑两声,老脸也显得微微发红,如今他可以百分百确定,王导看破了自已暗夺军权的居心。毕竟算计人家的晚辈,又被当场识破,的确挺丢人的。
王导看着云峰这幅模样,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些,同时也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毕竟还怀有一颗赤子之心。暗自摇了摇头,又问道:“四rì后的大朝会,云将军会否参与?”
云峰为难道:“末将出席只怕不大方便,恐被朝庭看出了端倪,岂不是坏了事?”
“诶!”王导挥挥手道:“连老夫都能看出表文虚实,其他人莫非就看不出?只怕朝会当另起波折,既如此,何必遮遮掩掩?而云将军你言辞锋利,每每令人无可驳斥,又有真真实实的羯胡头颅在手,出席朝会可更增胜算,云将军你以为呢?”
云峰凝神一想,觉得王导说的很有道理,假如由于自已的不在场真被朝庭否决的话,那可就后悔莫极了,而且王导虽是老狐狸,但一只老狐狸很难斗的过那么多只老狐狸,于是深深施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大司徒提醒,末将四rì后去拜谒主上便是!”
第二七三章荀灌娘的变化
云峰暗松了口气,他来之前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竟能轻而易举的与王导达成了暂时xìng的政治同盟,不过想想也好理解,由于王敦的第二次起兵已迫在眉睫,王导这一族被置入了险境,不得不为自已及子孙作考虑,毕竟行代禅之举损害了大多数士族的利益。正事谈完,二人又商量了在朝会上该如何配合等一些细节方面,云峰这才告辞离开,此时的天空中已布满了绚烂的红霞。
司马睿的三十六天丧期仅才过去一半,街面上仍然人迹稀少,因此云峰与亲卫们一路快马加鞭,没多久便回到了府邸。
厅堂里只有张灵芸、荀灌娘与庚文君师徒三人,这倒令云峰升起了一种怪怪的感觉,他也听说了师徒三人共侍一夫的传言,还是袁耽告诉他的,当时虽是矢口否认,可心里却掀起了阵阵波澜,如今一看,真的挺像那么回事!荀灌娘居正中,张灵芸与庚文君一左一右紧挨着她,大中小三个女人坐成一排浅笑盈盈。尤其令他不敢相信的是,荀灌娘居然脱去了很少离身的青灰sè道袍,改为换上了一袭素白深衣,两道秀眉显然经过了jīng心修理,脸颊上扑了层薄薄的脂粉,就连发髻也由道士专用的马尾旋绕式梳成了插着钗子与步摇的飞天髻!
云峰看愣了,直着眼珠子勾勾迈入了大殿,庚文君跳上前来,伸手在云峰眼前晃了晃,自豪的咯咯笑道:“怎么样?师尊漂亮吧?将军您是不是看傻了?告诉您。这可是文君与大师姊替师尊打扮的!”
荀灌娘俏面微微一红,现出了几分扭怩,连忙啐道:“文君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点闭嘴?”
张灵芸也起身轻笑道:“妾与师妹闲着没事做,便突发奇想。劝说师尊换上常服看看,师尊一开始并不愿意,但经不住咱们师姊妹的轮番劝说,只得勉励同意换上试试,却不料穿上身坐下还没多久,云郎你就回来了,呵呵,挺意外的是吧?对了。云郎你与大司徒商谈的如何?大司徒可有为难于你?”
云峰给张灵芸打了个眼sè,向荀灌娘施礼道:“弟子恭喜老师,老师恢复世俗装扮,显然已摸到了道的真谛。修道首重修心,但求本心坚守,又何须执着于外物?本心所指即为道,压抑本xìng强求外在,反而与道渐行渐远。老师穿上常服,正是褪去外形而回归本心,所谓修道无分在家出家,一言一行。一草一木皆为道,只要心中存道。何必在意是否身着道袍?”
荀灌娘暗感无语,没好气的看了看云峰。怎么穿件衣服也能扯上这么多废话?然而,无意中一品,却越品越有味道,不禁动容道:“断山言之有理,道于身边无处不存,以前的确是为师执着了。”
张灵芸把云峰的劝说当成了胡诌,不过这一番胡诌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至少她的师尊正在一步步的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便忍不住丢了个欣喜的眼神给云峰。云峰则嘿嘿一笑,开始简要的说起了在王导府上的经历。
听完之后,庚文君脸上现出了不愤之sè,很显然,在为她的计谋被王导识破而心有不甘,嘟囔道:“大司徒老jiān巨滑,可其他人说不定就相信了呢?”
张灵芸摇摇头道:“大司徒说的没错,朝中哪个不是jiān滑似鬼?与其被揭穿而陷入被动,倒不如明刀明枪干上一场,四天后的朝会有大司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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