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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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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领头的一名侍卫来到门前,隔着门槛,单膝跪地给东青打了个千儿,面无表情地说道:“奴才奉太后之命。来请世子换个地方安歇,请世子随奴才走吧!”
东青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讶异地表情,仿佛早有预料一样,他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就是。”接着顿了顿,“只是皇上还不知道,要不要等他回来……”
侍卫立即冷硬地打断了东青的话头:“太后吩咐。世子无需向皇上告辞。奴才等自然会告知皇上。您已经出宫回府去了。”
东青苦笑一声,站起身来,“好,那你就给我带路吧!”
一旁的宫女忐忑不安地矮身行礼,恭送世子出门。在经过她的一瞬间,东青忽然朝她瞟了一眼,眼光中饱含了信任和托付。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出了门,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很快消失在了院门外。
宫女低头看了看袖中的那张字条,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展开来看。她虽然不明白世子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可以隐约地瞧出,他似乎被太后限制了自由,至于他究竟被带到哪里。或者干脆
在什么地方。自己就一无所知了。她意识到了事态忙把那张纸条取出,重新折叠整齐。然后塞到了鞋子的夹层里,方才按捺了一下怦怦乱跳地心脏。
“怎么办,我要不要帮这个忙?可我怎样才能出得了宫?”她慌乱地想着。
“吟霜,你愣什么神?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老是走神儿,小心被主子们发现了打板子!”忽然间,外面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地宫女跑了进来,“快点,圣母皇太后来了,还站在这里发呆,咱们快到门口迎驾去!”
吟霜内心虚弱,居然被这声音吓得手一抖,连忙故作镇定,“好,咱们这就去。”
没多久,大玉儿就在苏苿儿地搀扶下,踩着厚厚的寸子鞋一摆一摆地进来了,她看到书房里空空荡荡没有小皇帝的影子,不由一愣:“皇上到哪里去了?”
“回太后的话,皇上方才出恭去了,还没有回来。”吟霜赶忙低着头回答着太后的问话。
大玉儿忽然转过头来,打量着她,“哦,这不是吟霜吗?差点都忘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被调到这里来伺候皇上了?”
“回太后的话,有一个月了。”吟霜不敢多说别的话,不知怎么地,她一看到大玉儿就害怕,这位主子向来驭下甚严,碰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归会有奴才们倒霉。
吟霜前一段时间不慎有孕,想要逃出宫去待产生子,却又一时间没有门路,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两个多月,她害怕每日在大玉儿面前侍候时被眼光敏锐的大玉儿觉察发现,只好央求内宫总管将她调到上书房这里侍候皇上。毕竟皇上年纪幼小肯定不会发现她的异常,也好利用这个缓兵之计,寻求机会逃出宫去。
大玉儿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回我这边儿来伺候吧,你梳头的手艺还不错,我这段时间也觉得发式太单调古板了,你回来之后给我梳个新颖点的发式,知道了吗?”
吟霜顿时心中大叫一声“糟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喏道:“奴婢遵命。”
大玉儿正欲移步,却突然转头,盯着她的脸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回去侍候我?”
这下吟霜就更加恐慌了,她连忙跪地叩头,用颤抖地声音回答道:“能侍候太后是奴婢天大,天大地福分,又怎么敢不原意呢,庆幸还来不及呢……”
“你害怕什么?如果没做什么亏心事儿,用得着这么着慌吗?”大玉儿起了疑心,紧紧地盯着吟霜那张吓得发白的脸,步步紧逼:“我看你是别有见不得人的心事吧?”
“没有,没有啊,奴婢怎敢对太后有半句谎话呢。”
“我瞧着你脸色难看,莫非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大玉儿冷冰冰地问道:“别是生什么疫症了,要是过给了皇上可怎么得了?我看还是找太医给你瞧瞧吧,来人哪,去传太医过来!”
吟霜吓得面无人色,如果被太医诊视,肯定会将她地秘密暴露无遗,她连忙摇头,“不,不用了,奴婢没有生病,多谢太后关心,奴婢这就……”
疑窦更重,大玉儿皱起眉头来,“怎么,叫个太医过来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模样?是不是真的生了什么疫症?”若是在宫里的人生了传染病,肯定会被立即拉到宫外去处死焚烧,以防在宫中传播,感染了那些身份高贵的主子们,她怀疑吟霜试图隐瞒自己的病情,于是更加关注了。
眼见着连最后一丝侥幸都被粉碎了,吟霜已经慌得六神无主,趴在地上连连叩头,颤声哀求道:“奴婢罪该万死,求太后开恩哪!”接着就掩面抽泣起来。
“不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你得了什么病?”
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吟霜已经无法隐瞒,只得硬着头皮怯懦地承认道:“奴婢……奴婢有喜了。”
尽管这个声音细若蚊鸣,然而大玉儿仍然听得十分清晰,她顿时脸色倏变,狠狠骂道:“你个奴才,竟敢出宫与男人私通,乱我宫中雅化,实在是死不足惜!”
接着一把揪住吟霜的头发,两巴掌掴了下去,“说,这孽种是什么人的?不交代就送去打板子!”
“太后饶命啊,奴婢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什么?你会不知道那人是谁?”大玉儿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说这是个谎话,那么这谎言也太低劣了点,明摆着就是把她当傻瓜,所以她愈发愠怒,大骂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但秽乱宫廷,还妄图蒙骗于我,来人哪……”
吟霜下定决心也不老实供出孩子父亲的名字,情急之下她编造出了一个谎言,“奴婢,奴婢不敢欺骗太后,奴婢是在三个月前悄悄出宫,想要去探望奴婢的母亲,结果半路上被里两个大汉强行抓走,弄到僻静处给,给强要了……事后他们就把奴婢丢到那里扬长而去了,奴婢不敢声张,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所以,所以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大玉儿虽然心中气恼,然而这毕竟是件不能张扬出去的丑事,冷冷地吩咐道:“把这个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扔到宫外悄悄埋了!”
吟霜如遭雷轰,扯着大玉儿的袍角苦苦哀求着:“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眼见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进来,拉起吟霜往外拖,旁边的苏苿儿终于起了恻隐之心,她跪倒在大玉儿脚下,央求道:“主子,您就饶了吟霜一条贱命,放她一条生路吧!”
“怎么,你也为她求情?这个贱婢,倘若不处置了岂不是有伤风化?”大玉儿并没有答应。
苏苿儿回头看了看吟霜哀求的眼神,更加不忍,“主子是一国之母,大人大量,就留她一命吧!况且她也不是自愿的,都是那些恶男人造的孽……”
大玉儿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吩咐道:“好了,就饶她一命!叫太医开副药把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打了,然后撵出宫去,任她自生自灭!”
看着涕泪纵横的吟霜被拉走,大玉儿总算了稍稍平息了怒气。没一会儿,福临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见到母亲在书房里,连忙收敛了神情,规规矩矩地请安:“儿子请皇额娘安好!”
“嗯,皇上起来吧。”
福临四处望了望,然后疑惑着问:“咦,东青跑到哪里去了,皇额娘,您看见过他了吗?”
第七卷 夺宫惊变 第二十四节 似血烛泪
更新时间:2008…10…2 1:45:56 本章字数:5250
临的这句问话早在大玉儿的意料之中,她微笑着回答天色已经晚了,东青已经回府去了。”
“这就奇了,他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再走?再说我很快就可以回来,他会连这会儿工夫都等不及?”福临疑惑着问,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着母亲,试图分辨出她是否在哄骗自己。
“皇上,额娘骗你做什么?小孩子到了天黑的时候哪里有不想回家的?这宫里虽然好,但终归不是他的家,你虽然对他不错,但毕竟你是君他是臣,这些规矩还是不能不守的。”
福临觉得母亲说的确实也在理,于是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那好,儿子不再问了。”接着仍然不放心地问:“皇额娘,你们不会再为难东青了吧?他肯定是被人冤枉的,您可千万不要轻信那些人的诬告啊!”
大玉儿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将福临揽到怀里,“这些是非曲直,额娘心里有数,如果东青真的是无辜的,我自然不会冤枉他;如果他确实做了坏事,那么自然有大清的律法来惩治他。皇上,你离亲政还早着呢,这些外面的事情不该管的还是不要管,就像今天在清宁宫那样,你跑过去大吵大闹,岂不是在臣子们面前失了皇帝的威严?以后可不准许这样了。”
“可是……”福临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犹豫了一阵,忍不住问道:“儿子想不明白。那些大臣们为什么偏偏要和东青一个小孩子过不去,难道阿玛不是好人,儿子就一定是坏人吗?”
这些道理说太深刻了福临肯定听不明白,况且大玉儿也没有耐心解释下去,只能暂时哄骗说:“确实是这个道理,皇上大概没听过这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会打洞’。你想想。如果你十四叔到死也不过是个王爷。那么东青将来也只能承袭爵位还是做个王爷;要是你十四叔哪天果真生了野心,自己做了皇帝,那么东青将来不是可以继承他的位置,也当皇帝吗?你说说,这么大地诱惑,谁能抵挡得住?”
福临撅着小嘴,不满地反问道:“莫非照皇额娘这种说法。十四叔一家都是恶人了?儿子才不信呢,还有啊,十四婶长得那么漂亮,一点也不像坏人啊……”
听到这里时,大玉儿的脸色突然阴冷起来,就像被人揭穿了短处一样,她的语气很是冷硬,“皇上。你要记住。人不可貌相。有时候,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越坏,越喜欢骗人。你十四婶也不例外!”
“皇额娘,您怎么了?”福临被母亲阴狠的语言和神情吓了一跳,她变化太快的情绪让年幼的福临一时间很是费解,他愣了一下,“十四婶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所以您才说她也是坏人呢?”
大玉儿也意识到自己突然间波动的情绪把孩子吓到了,连忙收敛了怒色,恢复了平静和慈祥,她温柔地抚摸着福临地小脑袋,“说得太深奥了你肯定听不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十四婶是个不甘寂寞地女人,有很大地野心,她很想当皇后,做一国之母,所以就经常撺掇着你十四叔自己当皇帝,把咱们娘俩圈禁起来,做她的囚犯……你说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心肠恶毒,还不是个坏人?”
“照皇额娘这么说,她确实是个坏人,可是,”福临懵懵懂懂地问道:“儿子不明白,十四婶这么坏您是怎么知道的,是她告诉你的吗?儿子知道坏人做坏事是最怕被别人知道的,她应该没那么笨吧?”
没想到一惯伶牙俐齿的自己也有被小孩子问到理屈词穷地时候,大玉儿忍不住苦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大人们有很多事,就算再怎么仔细解释你们小孩子也听不懂,皇上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吧。还有一点皇上一定要记牢,在这个世上,对你最好,和你最亲,凡事最为你着想的人,就只有额娘了,你可以信不过任何人,怀疑任何人,却绝对不能信不过额娘。”
“儿子知道了,以后一定会老老实实听皇额娘的话,不敢再惹皇额娘生气了。”福临乖巧地回答道。
大玉儿欣慰地点了点头,“皇上能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再好不过的了。现在天色不早了,皇上也该回寝宫休息了。”
望着福临小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大玉儿垂下眼帘来,倚着桌案冥思苦想了很久,直到天色彻底阴沉下来,宫女进来掌灯,她方才抬眼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太后的话,已经快到酉时了。”宫女低声答道。
大玉儿欲言又止,一条手帕在白皙的手指上绞了又绞,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万千愁绪。她颓然地站起身来,将皱皱巴巴地手帕丢在地上,然后缓缓地踱着步子,踱了几个来回,却始终没有说话。
此时大玉儿正在苦苦地思索,艰难地抉择,就像迷失了方向地人站在三岔路口,不知道究竟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迷惘而焦虑。偏偏面前的两条路,一条通往胜利地终点,一条则隐藏着无数陷阱和泥沼,如果走错了,就绝对是万劫不复。这让她何去何从?留给她的时间是何等紧迫和珍贵,催促着她不得不尽快做出决定,而不能再继续徘徊不定,犹豫不觉。
正当她站在门口,凝视着刚刚升上柳树梢头的新月时,忽然一阵清风拂来,吹乱了她的鬓发,她心绪烦乱地随手一拂,殊不知一个不小心,竟然碰落了插在丹凤朝阳髻上的一支翡翠发簪。只听到“叮当”一声脆响,那支通体碧绿,宛如一泓瑶池秋水的玉簪掉落在花岗岩地地面上,霎时间摔了个粉身碎骨。断裂成几段。
大玉儿骤然一个心惊,眼见慌乱的宫女蹲身过去捡拾,她伸手制止住了,“先不要捡。”宫女诧异地退到一旁去。大玉儿低头望着地上的碎玉,似乎连自己的心也跟着破碎了。眼前渐渐浮现起七年前的那个仲春,那次围猎时难得的私会:
她摸出一只杏黄色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那是她花费了好多个夜晚。一针一线精心绣成地。在冷寂地永福宫,她毫不担心被皇上撞见,因为她已经不记得多少个夜晚,枕边没有男人地气息了。她要把这个荷包送给她宫外的情人,那个曾经给她许诺,却终究没有实现的负心人。“我是不是很傻?”她扪心自问。
他久久地抚摸着那只荷包,皓月的清辉漫撒其上。仿佛那一对鸳鸯脱离了荷包,正恩恩爱爱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互相梳理着美丽的羽毛,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真像,真像……”他
。
“像什么?”她问道。
他终于抬起头来,眼眸亮得就像夜幕中的星辰,“像我们两个。”
她苦笑一声:“我看一点也不像,鸳鸯都是成双成对。没有分开地。无论游到哪里都是一样。可我们,一个在墙里面,一个在墙外面。连单独见上一面,都要冒着性命之危。”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地抚摸着那双鸳鸯头上的白羽,良久,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问他自己,“真是奇怪,这鸳鸯为什么偏偏都是白头的呢?莫非这就意味着它们终究会白头偕老?”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那我们呢,我们有将来吗,有那一天吗?”她禁不住动容,尽管明知道男人对女人的承诺还不及士人之间的承诺可靠。女为悦己者容,她今天出来前,对着镜子不知道整理了多少次发髻,修整了多少次妆容,她不能在外表上输给他的新婚妻子,那个朝鲜来的年轻公主。
“你放心,等皇上龙驭归天了,我就把你接出宫,咱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了。”他伸出手来,摩挲着她乌云般的鬓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地缺憾,“你今天很美,只不过这里似乎缺了点什么,美中不足啊!”
“缺什么啊?”她疑惑着问。
说话间,她甚至没看清他是从哪里变出一枚发簪来,飞快地插在了她地发髻上,她连忙伸手去摸,是玉质的,却不像一般的玉那么冰凉,仿佛还存留着一丝他地体温,就像有极大的魅惑,一直蔓延到她的心田。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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