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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记年 by 眉如黛 (父子)[年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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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少女突然冲了过来,伸手挥了花记年一个巴掌。少年一怔,步法错开,堪堪避开这一掌,可尖锐的指甲还是在他皮肤上带出淡淡的血痕。 

这一掌,满座俱惊。花记年伸手握住少女的手腕,轻声责怪道:“你不要命了?”少女涕泗横流,大哭起来:“我才不要伺候你,我才不要伺候你!” 

少年一时间哭笑不得,和添香对视一眼,才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我等会便叫添香送你们出朝花阁。”那少女哭的越发凄厉,一会便鬓发散乱,花记年只觉得这一世烦恼接踵而来,眼看著添香要伸手来拉这个少女,心中突然一动,使了个眼色让她们暂且出去,又回过来安抚少女道:“你在哭些什麽,可是在堡中受了什麽委屈?” 

那女孩拉著花记年的袖子嚎啕大哭,良久才静下来,只是不住啜泣道:“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大家都死了,你不准要我伺候你,也不准不要我。她都跟我说了,如果小公子不要我们,便要去伺候堡里的下人……” 

花记年淡淡的笑了一下,居然没有反驳,眼睫微垂,柔声劝慰道:“那你打算如何呢?是要我送你出堡吗?” 

少女惊愕的看著他,脸上泪迹未干,犹豫道:“你真的愿意帮我?”花记年点了点头,叹息说:“你,真以为……我有权力挑选自己喜欢的人吗?你可看到刚才那个宫装女子?只怕我挑谁侍寝,她表面不在乎,暗地里总会对你们不利。你,还那麽年轻,不过是豆蔻年华,我又怎忍心……看你无辜殒命。”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讶然道:“她,她为什麽——那你为什麽还留著这样的人在身边?”花记年轻笑道:“她陪了我十四年,怎样的韶华都陪我耗尽了。我就算不喜欢她,可如果与她携手相伴能让她快乐些,我又怎麽忍心拒绝。” 

花记年看著少女,眼睛清澈,怅然叹道:“我生下来便在这儿了,堡里怎样的丑恶淫靡,我都已习惯了。可像你这样单纯的女孩,我怎能眼睁睁看著你在这染缸里耗尽韶光,泥潭深陷。你不愿意呆在这里,那麽,即便我在堡中人微言轻,还是愿意尽绵薄之力,送你出堡。你,可愿意相信我吗?” 

那少女沈默的盯著花记年看了一会,几不可闻的说:“没想到浮屠堡里还会有你这样的人。”花记年听了他的话,微微垂下眉眼,在背光的阴影下,嘴角弯起一个轻蔑的笑意,声音却依然低醇柔和:“你如果肯信我,我一定送你平安出去。”他说著,伸手执起少女的手,带著她翻窗出了朝花阁,一路走到一丈来高的浮屠堡偏门。 

花记年笑著,伸手跟偏门的护院打了个招呼,那十多个护院立刻拉开重重铁栅。少年轻推了那女孩一把,说:“快走吧,不然她又要追来了。”那少女静静看著花记年,不知道想些什麽,突然伸出手去,将颈中挂的一小块翡翠扯下来,挂在花记年脖子上,眼眶一红,低低道:“你叫我伊心愁好了。我以後……也许我会再来找你。” 

花记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柔声笑道:“好。”他看著少女快步朝堡外走去,突然温柔的说了一句:“以後……不要再混进来了,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那少女浑身巨震,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花记年一眼。花记年若无其事的朝她笑笑,挥了挥手。少女脸色惨白,快步逃出堡门,眨眼间便走的远了。 

花记年看著少女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唇角抿出一缕笑意。只听後面一个清澈而饱含愤怒的女声说:“添香终於明白,原来自己在小公子心底,居然是这种地位!” 

花记年愕然看著她笑:“添香,你误会了。”不知何时,少年已经对这个大他一旬的女子直呼名姓,但这样称呼却更显亲近:“我只是骗骗那个小姑娘。” 

花记年笑著,伸手抽出添香腰间的银笛:“我忘带剑了,笛子借我用用。我今日……总算能报仇了。” 


那少女一路狂奔,在半山腰的密林中乱绕乱闯,在再三确定没有人尾随後,才从小路上兜兜转转的寻路而下,山路上,一个身著翠绿长袍的少年倚树而立,在看见少女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的声音低醇柔和如春风流水:“秋衣,你回来了。” 

那少女喘著气,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的古本,勉强笑道:“我拿到心法了,加上阮公子上次到手的剑法,少爷的驭剑术剑谱便全了……对了,阮公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应该叫我伊心愁吗?” 

绿衣少年笑道:“好了,我记住了。将秋衣倒过来念,即为‘伊秋’,‘秋‘字加上一个‘心’字,即为‘愁’。好一个伊心愁。秋衣大概是第一次出还真山庄,兴奋的连化名也早就想好了。” 

秋衣俏脸微红:“好了,当初要不是阮公子求我,我才不会陪公子走这一遭。不过,只要是真正能帮到频真少爷,就算是暂时瞒著少爷,秋衣也是义不容辞的。” 

绿衣少年赞赏的笑了笑,随即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次混入新选进堡的女孩之中,可有出什麽乱子?” 

秋衣似乎想起了什麽,有些急促的说:“对了,我本来拿到了心法,可错过了时辰,门卫森严的如铜墙铁壁,我差点出不来……多亏了一个少年公子,他人很好,品性也好,真不像浮屠堡的人,是我拿谎瞒他,求他送我出来,可不好就不好在……他,他最後居然认出我是混进去的了……” 

绿衣少年脸色突变,惊道:“不好!浮屠堡哪里可能有什麽好人!他必是暗地里随你跟过来了。” 

秋衣摇头不信:“不可能,我再三回头查看过……而且,他若是不好,为何还放我出来?何况……就算他真的起的是跟踪的主意,为何要点破我,说他已知道我来意不善,令我心中提防,而不是悄悄尾随?” 

绿衣少年脸色惶急道:“你不懂!他若是不点破,你可能还要去干别的事,若是早早点破了,你自然会直直奔来见我,他这样——不好,他已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翠绿的碎叶被微风卷起。一个身著白缎华服的少年,後腰斜插一支银笛,轻功曼妙,如同被这阵风吹来的一般。水红色的唇角含笑,从树梢轻飘飘的跃下,落在两人身前丈许。 

绿衣少年看著他,良久,才冷冷的说:“居然是你。” 

花记年唇角含笑,一鞠至地:“至中秋一别,日思夜想,今日重会,在下何幸。”  


花开不记年19'父子' 


绿衣少年面色凝重的看了他一会,突然笑出声来,一如大地春回:“我也一直牵挂着公子你,不知道那一夜良辰美景是否销魂,不过……看公子你满脸餍足,便知自那夜后恩宠不断,琴瑟欢愉了……” 

花记年似乎并没有太生气。此刻,在这两个年龄相当的弱冠少年之间,任何言笑晏晏的对话,内容再文雅再和煦,都是暗藏锋刃,汹涌如潜流。笑脸之下,暗扣刀刃,谁先动怒,另一方必定拔刀相向。 

奇怪的是花记年居然没有太生气。或者应该感慨……那样一次至深至痛的耻辱,深痛到居然能使一个童心未泯的少年一夜之中成长,言语犀利如刀,世故圆滑几如白发苍然。 

他笑着跟那绿衣少年说道:“多谢挂怀……每次见面,你都是在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君子不畏他人辱己,而畏自辱之。公子有自知之明,让在下自愧不如。你这次回来,莫非是日夜思念吴堂主的好处?也对,吴堂主向堡主献的‘大礼’,哪个没被他调教一番,就算是思念也是人之常情。” 

花记年说到这里,突然一顿,笑容越发和煦,柔声道:“既是如此,在下愿执斧柯,点成鸳鸯谱,让公子你前缘再续,和吴堂主的姬妾分一个雨露均沾。你大可不必羞涩,子曰,食色性也——” 

绿衣少年眼眸中似有怒色,却一闪而灭,他笑对道:“诗云,君子好逑。”他看着花记年眼中些微的惊异,续道:“我听闻浮屠堡下大小数十家勾栏院,壮汉成百,想必公子你已成为门中常客,才会一口一句风月。” 

秋衣在旁边听的面红耳赤,终于厉喝一声:“你们——” 

她这一声还未说完,两人几乎是同时飞身掠起。绿衣少年袖中蹭的一声锐响,手腕伸直反转,再如灵蛇一般从腋下绕回胸前,双手之间已握上双刀。那刀刃一般大小,轻薄如蝉蜕,映着树林间浓绿的色泽,如同烟雨朦胧中的一抹草色。 

少年这一掠高约一丈,双脚在背后巨木上猛的一蹬,如同老鹰扑兔一般朝花记年攻去。花记年在半空中双袖舒展,眼睛漆黑如点漆,衬着他如画容貌,在这古木纵横藤蔓缠绕的树林山腰中,优雅的令人呼吸为之一窒。 

宝刀流辉,刹那间照亮了花记年稍嫌俊秀的面孔,秋衣在下面见到花记年的双眸被刀光照亮,冲动之下,一招水袖流云也朝花记年攻去。花记年面色平静的如同湖水一般,水红色的唇角还沁着些微的笑容,广袖被林风吹拂开来,身形缓缓的向后掠去,景色飞退,而他优雅的如同漫步闲庭。离那一刀一袖总保持了三尺的距离,再也缩短不了半分。 

这一下,高下立辨。绿衣少年的鬓角已经有了冷汗,沁湿了他墨染般的发,他也不能收招,只能再三催动真气。眼看离刀尖离花记年洁白的衣袖终于近了些,还未来得及喘息,花记年突然清啸一声,上身以不可思议的柔软度后仰,下盘一个一字劈,反手抽出腰中银笛,顺着上身后仰的惯性朝绿衣少年胸前划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然后是少年隐忍的闷哼。身影交错后分开,花记年手中轻拈银笛,几如持花一般,而银笛末段不知何时弹出一段淡紫色的锋刃,上面几滴鲜血凝结如珠。 

花记年笑着说:“还来吗?” 

绿衣少年一手捂胸,一手握刀,苦笑着说:“我能说不吗?”他掌下,鲜血汩汩的流出,顷刻之间然后一大片衣襟。 

花记年微垂眉眼,低声道:“一报还一报,你会是我杀的第一个人。”他说着,将银笛竖持,刀刃向外,握紧笛尾,眼波随着笛尾装饰的双色璎珞而流转。秋衣在这时候,脸色明灭不定的紧紧盯着花记年的脸,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竹哨,放在朱唇中一吹,哨子发出清越绵长的哨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山林间便传来密密麻麻一片翅膀扑腾的声音。花记年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仰头看去,发现山中碧绿的一片天幕,被黑影遮蔽。他细看时,才发现那黑压压的影儿是由一只只麻雀组成,数不清到底有几千几万只,也许是这座山上的鸟,也许是这片山峦上所有的鸟儿,此刻同时扑动着翅膀,作势欲扑下。 

秋衣看着花记年,咬牙切齿的强笑道:“你看,鸟儿吃虫子,都是一口一个的,你真以为它们不吃肉?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它们能把你咬成一具白骨。” 

花记年沉默着看少女又痛又怒的眼神,突然温柔的对她笑笑,从衣领里拽出那块碧幽幽沉甸甸的玉,温声说:“我不怕……因为我有这玉保护我。” 

秋衣悲笑道:“你以为这玉可以避鸟吗?错了……我当初给你这个,是因为这上面的香,鸟儿们喜欢的紧,我日后找你,也方便些……它们等会,都会朝你一个人扑过来。你可别打算扔了这东西,你的手一动,我的哨儿便会响。你觉得是你扔的快,还是鸟儿扑的快?” 


花开不记年20'父子' 

花记年平静的朝她笑笑:“不是的。玉护平安。无论如何,心愁你,当时总是希望我平安的……这份心意一定也被寄托在玉中。”他说着,盯着绿衣少年已经苍白如纸的面孔冷笑一声:“他辱我如此之深,便是同归于尽,我又有何惧?” 

他说着,伸手把玉塞回领中,秋衣被他森森眼光盯着,居然一时不敢擅动,直到花记年将银笛横在唇边,才恍然大悟一般厉声吹响竹哨。几乎是同时,一声凄寒的笛音呜咽着传出,夹杂着真气一缕缕在林木间弥漫。一如诗中的那句“似这般花花草草随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凄怆寒潭,梦魂两断。 

绿衣少年仰看见满天飞禽为这笛声一阻,强压下听到笛曲时的内力反冲,低低笑道:“我从未想过这首《离枝曲》还有这样的妙用,‘花在树则生,离枝则死;鸟在林则乐,离群则悲。’公子你可是想用这曲子劝群鸟回巢?” 

花记年无法回话,额角因为内力的急剧流逝而布满冷汗,曲调猛然拔高,然后再一拔高,如同险峰流泉,绝壁横松,然后极泄千里后峰回路转,又见百尺孤峰——正在此时,凄厉的竹哨声再次响起,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将笛声渐渐盖住。 

花记年身子颤抖几下,嘴角缓缓沁出一丝细细的血迹,眼看着雀鸟振翅如蝗,密密麻麻的从天疾驰而下,他眼睛一转,突然大笑几声,几步上前扑倒了那绿衣少年,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尘土飞扬。秋衣心中大惊,连忙丢下口中竹哨。一赢得这眨眼的喘息,两个少年便开始扭打起来,使的都是一套小擒拿手,拳来脚往,在这方寸之间淋漓施展。 

绿衣少年被花记年压住伤口,还在冷笑着咳血道:“秋衣,你别理我,还停着干什么——我叫你吹竹哨——”他说着,狠狠一拳,终于把花记年从身上打下去,随即一招分筋错骨手顺势而上,花记年双脚疾踢,右掌在地上一撑,身子倒翻一个筋斗,手里还扯着少年一缕长发,猛的一拽,又把他拽翻在地。 

秋衣满头大汗的在旁边看了好几个回合,居然一下插不尽手来,只看到点点滴滴的血液不断的滴落在地,黑发飞舞,青白二色的衣襟交错翻滚,身子摇晃了几下,眼中泫然欲泣,跪倒在地上,呜咽出声来。 

绿衣少年被踩在地上,连续挨了几个拳头,一声不出,只是漆黑的眼眸浮上一层殷红色,秋衣突然大叫一声:“阮公子——不要!”绿衣少年一字不听,只见得一缕血光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顺着静脉缓缓游走,花记年还来不及惊讶,便觉一阵大力滔天而来,将他狠狠推开数丈远,然后狼狈的跌倒尘埃,溅起一地翠叶。 

绿衣少年的双足下缓缓出现一个漩涡,空气被巨大的内力推动着旋转,他的双足被这道气劲托在离地三尺来远的半空,漆黑的长发被狂风高高吹起,眼中里殷红的血光流走。一缕血色在他指尖游动,少年伸手急指,花记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缕血光向自己飞来,下意识的紧闭双目,双臂交叉护在眼前。 

一声巨响后,花记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他犹豫的张开双眸,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他身前,仅仅一只手便挡去了攻击。那人原本宽敞的衣袖紧紧扎进黑色的护腕中,红袍黑带,几缕鬓发梳到脑后,大多散落肩头,随风猖狂的飘动。花记年巨震之下,失口叫了一声:“父亲!” 

随着这一喊,男子面无表情的转身,把花记年在地上半扛起来。这一举动,原本吵闹混乱的场面静的可闻针落,花记年呆了好久,才呢喃了一声:“父亲。”眼前,绿衣少年已经重新落在平地上,漆黑的长发也散乱在肩头,只是脸上都是惊讶之色,眸光闪烁,他看着花记年,一字一字的说:“你……居然是他的儿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杀我了……” 

花记年脸色有些迷惘,也有些微红,他听到这些话后,还是没舍得让眼睛从花千绝身上移开,所有的聪颖已经无影无踪。因为这样,他蜷缩着身子,扶着花千绝的脖子,歪着头好半天才弄明白少年的意思。这一懂,他的手便开始颤抖起来,觉得自己在那人眼中变成这满地污秽的破布和枯叶,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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