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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一梦(第二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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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汗窝阔台继位来跟宋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蒙古人的野心不能小觑,只怕灭金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曾经的联军宋了。明眼人都能看透这一点,关键是如何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获得尽可能的拖延和转机。目前蒙宋还没有翻脸,窝阔台也有感谢宋的帮忙,归还河南一些地区的表示,赵成岳只想保存实力,获得尽多的利益,维持更长时间的和平,占住徐州等作用比较显著的战略要地,巩固天堑防线,再图自强。最起码,他不能让大宋亡到自己手上吧。
抢占汴梁旧都看起来痛快,却是呈一时之快的愚蠢行为。蒙古兵强马壮,等缓过劲来,汴梁还不是说抢回来就抢回来了。璟王爷这么一弄,不但让蒙古人发觉了宋军的实力,还率先招惹蒙古,打破了协议,连政治、名头上的优势也不占了。成璟这个人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向来还谨慎听话,为何这次自作主张,搞出这种事端?是呈一时匹夫之勇,还是另有原因?赵成岳真恨不能现在就叫他过来质问一番,可他真的来了,又如何处置?亮宗子嗣本来也不旺盛,难不成还真的杀了这个弟弟?
赵成岳越寻思越烦郁,便想到床上去躺会儿,站起身来,却看见不远处立着面色惨白的刘萱,不,确切的说,是完颜络瑛。她衣着单薄,身体有些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赵成岳心中一动:对她来说,似乎更糟糕吧,因为金国,已经灭亡了。
赵成岳看了她:“萱妃?”她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估计刚才回报的那些话,她也都听见了吧——
50安宁
“你都知道了?”赵成岳试探着问。
“知道什么?金亡了?”刘萱却比他想象的强韧,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
“这不是很正常吗?哪个朝代能够亘古不灭?”
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赵成岳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你……”
“我父皇死了吗?”
是啊,听说是城破自尽了,可是这话,怎么好对她说出口。
“没关系,国家没了,他一定不会活下去的。我出来的时候,会宁都乱成了一锅粥,这么久了,难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一切吗?何况,我只不过有个公主的虚名,真正和我有关的,不过那几人。”此刻,刘萱话语结冰,镇定冷漠得不像常人。
赵成岳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你真的不难过?”
“生是短暂的、虚幻的,只有死才是不变的、永恒的,所以存在着,才是件值得担心和难过的事呢。”刘萱低沉的声音宛若梦境,“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短暂和虚幻里所能抓到的安宁。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我替她感到高兴,因为她活着,也不会受宠,不会得到什么快乐。所以烦恼的是活下来的我和六哥,没有受宠的母亲,甚至没有母亲。父皇的眼睛不在我们身上停留,同样,其他人更不会关心,更不会理会我们,皇宫里,很冰冷。我和六哥同样孤独,但我没有他痛苦,因为我习惯一个人呆着,并不觉得很差。我可以看花,看书,自言自语……,可是六哥不行,他是个男人,有自己的想法,让他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会疯掉的。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我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七妹,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来跪拜我,追逐和逢迎我们,你信吗?’他是个有着坚定信念并可以为之不顾一切地付出努力的人,所以我信。可是我不想信,因为我不喜欢他做那样的人。”
“我们俩搬出了皇宫,住进了属于我们的府院,两个孩子的府院。其实那时我还真的很享受那种绝对的安静,还有与他相依为命的感觉。但府院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六哥终于彻底变成了我不喜欢的模样。他费尽心机的拉拢人,急不可耐地扩大他的势力,寻找属于他的机遇。父皇也开始重视他了,因为他的能干,比如你们的秦熙。他顾不上与我交流,我也不再愿意和他说话,不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安宁的气息……”
赵成岳静静地听着:“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刘萱微仰起头,眸子像宝石一样黝黑明亮,却有淡淡的水汽笼在眼底。
赵成岳的心被她眼中闪出的光芒刺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刘萱这次没有挣扎,手背在他手心里冰凉着,头仰的更高了,显得下巴愈加尖削。
赵成岳的嘴唇覆盖上刘萱的眼睛,但没有等她做出反应,唇已经移开了,深深地看她:“朕想要给你安宁,可以吗?”
刘萱没有回答,眼眸幽深地看不到底。
赵成岳终究没有把五王爷赵成颖怎么样,因为他很坦然很执拗地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即使被赵成岳骂的有些迷惘时,还是很执拗。他眼里迷惘,态度依然执拗,然后把一切都包揽在自己的愚昧上,这叫赵成岳反而没了脾气。
事情已经发生了,犯错误的是个王爷,有一张敦厚的面孔和性格,他的错误被不少人支持,他没有恶意,也没有人对他说过自己的打算,这一切的理由,都让赵成岳不忍心重责赵成颖。于是教训了一顿,官位降了两级,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也就算了。
汴梁,就那么先占着了。
几天后,刘萱却过来央求赵成岳了。
她从没求过赵成岳什么,这让他没有拒绝的经验。
“听说你们的战俘营里关了很多这次带回来的金人,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她满怀期待地对赵成岳说,好像他一定会答应。
“去看什么?”赵成岳当然不情愿,“和你有关的人?”
“对。”
“是谁?我想你的六哥不会在里面。”
“不是他,但是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只是想去看一眼。”
“如果他不在里面呢?……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跑了怎么办?”赵成岳道。
刘萱瞥了他一眼:“你会答应我,因为我们打过赌,你说过会满足我一个要求。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
“那么找到她,你还会为她来求我吗?找不到,又怎么办?”赵成岳的手已经开始去摸令牌。
“找不到就算了,我只是为了结自己的一个心事。”刘萱道。
赵成岳的手放到通行牌上又移开了,他拿起笔写了道旨意递给刘萱,低声道:“答应朕,早点回来,好吗?”
刘萱久久地看他,点了点头。
换去女装的刘萱有一种很奇妙的风情,干净灵巧,看上去像一个清秀的男孩。
赵成岳望着她有些发呆,有种想去挽起宽袍下的纤纤小手,和她一起走出去的冲动。
当然没动。
51熟悉
夕阳已经开始在地平线上扭捏作态了,刘萱还是没有回来。
天越来越黑,赵成岳的脸也越来越沉。终于,他忍不住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个人策马在路上奔驰,视物有些模糊,寒风无孔不入地从衣服外往里钻,很让赵成岳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赵成岳的突如其来让战俘营的官员有点惊惶失措,他们战战兢兢地弄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然后很无辜地告诉皇帝今天根本就没有来过宫里的人。
赵成岳气得抛下他们就走,他是真的火了。
他有阴影,他最恨欺骗!
打马一阵狂奔,却突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又在骗朕的感情,又把朕一个人抛了下来,真恨死你们了!
战俘营在远郊,狂跑了那么久,还是一点热的感觉也没有,身上止不住地打寒颤,口干而舌燥,急切地想找碗热水喝。抬起头,赵成岳发现自己竟来到了离揽春楼不远的地方。
犹豫了一下,还是弃了马进去,谁也不理,直冲着云淼的屋子走去。
竟然还是觉得很熟悉。
一推门,赵成岳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他本是习过武的,却被今天的事打击的有些呆滞,于是从天而降的一盆水正好把他从头浇到尾,然后盆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头上。
床上的云淼一下子坐起来,看见是赵成岳,嘴张得可以塞进鸡蛋,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惊喜。接下来,对着周身湿漉漉的赵成岳,他爆发出一阵无可抑制的大笑:“周爷,怎么会这么巧……”
赵成岳怒视着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一头栽到地上,以一种很狼狈的姿势昏倒了。
云淼吓坏了,赤着脚跳下床:“周爷!周爷!”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赵成岳拖到床上,晃荡他,击打他的脸,但得不到任何回应。天哪!云淼仰天哀叹。这个周爷原来是如此的外强中干,不就是被小盆砸了一下吗,怎么就跟纸人似的倒了。摸摸他,也不是不喘气,听听他,心跳的也正常,难不成他老人家是困神转世,又跑这里睡觉来了?
可怜赵成岳前些天刚吐了血,一直忧心重重,又刚被别人刺激的不轻,在寒风凛冽的郊外狂奔了半日,再加上这盆水雪上加霜,自然无法承受下去了。云淼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所以他只能胡猜乱想,把眉头皱成包子褶。他把赵成岳的湿衣服从里到外剥了个精光,然后发现并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给他换,便很敬业地用自己的丝被香衾把他裹巴严实,摸着下巴继续沉思。
老鸨子却打断了他的沉思:“云淼,你……”他看见床上的赵成岳,话又噎了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云淼自然不敢说这位爷是他给砸晕的,便用很理直气壮的口气回到:“您看不见吗?这位周爷今晚上在这里歇了,刘爷那个场子我就不过去了,反正不差我一个,您另换个人吧。”老鸨踮着脚研究了半天,直到确认床上那位确实是很久没来但是曾给他留下极深印象的有钱人,才摆摆手:“妥了,好好伺候吧,明早上别忘了叫这位爷把赏钱给了。”
云淼看老鸨出去,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端详赵成岳的脸,真是越看越爱。伏下身子,把嘴贴在他耳际,呓语一般:“周爷,奴家想死你了。”
夜半时分,赵成岳苏醒了过来,脑中迷迷糊糊,鼻子里一股软绵绵的香。这是妓馆夜间常备的催情香,赵成岳过去每次来都是在白天,所以未曾赶上。
香气缭绕,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灯光很节约,也影响了他的判断。体温有点高,心里却抽着小冷风,身边一具光滑暖和的躯体抱着自己……还蛮舒服。
赵成岳的思维慢慢复原,噢,这里是揽春楼,旁边躺的,就是那个云淼吧。想清楚了,他就变得放松,头有点晕,肌肉有点酸,实在是不想动弹,不想出去。这里的设施都显得妖娆而诱惑,让他觉得痛彻心肺的欺骗,侵蚀入骨的严寒,困扰已久的麻烦,都不过是个遥远的梦境,或者,是刻意使它们变得遥远。
他想换个舒服点的位置,手臂摩擦过云淼的肌肤,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从头到脚在体内窜了个遍。是的,熟悉呀!
赵成岳小时候就是个恋旧的孩子,他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对自己用过的东西却敝帚自珍的很,从来不舍得轻易扔掉。所以,熟悉呀。
赵成岳翻身上去,在熟悉的感觉里沉沦。
云淼其实一直没睡,他是个夜生活工作者,这是他最精神的时候。他只是安静而警觉地悄然观察着赵成岳,像一直暗夜潜伏的小猫。
猎物顺理成章地送到了小猫的嘴边,小猫满足地笑了。
云淼在赵成岳身下扭动,这是他头一次发自全部身心的迎合。
不像第一次进入你,而是邀约了很久的故友重逢。
在这张床上,发生了无数次,但云淼认为这是最完美的一次——
52发明
天亮了。
云淼的睡眠时间。所以他睡得正香,嘴半张着,一个不太雅的动作。但在他脸上呈现出来却性感得教人流鼻血。
不过赵成岳倒不觉得。
他没有感到愧疚,只是有些懊恼。
赵成岳起身,衣服还有些潮,可他别无选择,只能套在身上。
云淼被惊醒,缩在被子里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走了。”
“别。”云淼一下子坐起来,“等等。”
赵成岳回头看他,乌黑的头发象瀑布一样流泄到肩膀上——他真的有很动人的地方。再看身上……全裸……妈妈的,他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做什么?”赵成岳又转过头去。
云淼嗫嚅半日,可怜巴巴地来了一句:“爷出去别忘了把赏钱交了。”
“干吗?”
云淼祷告自己没有把这位周爷砸傻:“爷睡了一夜,怎么能不给赏钱……”他倒不是想要什么,只是怕赵成岳出不了揽春楼的门。
赵成岳从来不会把银子之类的阿堵物带在身上,也不会做出戏文上演的留下什么腰带玉佩之类的愚蠢行径,所以他很无辜地说道:“我没钱。”
“什么?”云淼讪笑,把被子披在身上,“爷怎么会没钱……”
“你把我的衣服都脱光了,我有没有钱你还不知道吗。”赵成岳此刻看起来很像吃霸王餐的小混混。
云淼很震撼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被子一掀掉过头去:“爷等会儿。”
他在床边的墙上开始鼓捣,赵成岳凑过去瞟了一眼,似乎是个很先进的机关。
云淼在转过身来的时候,手了拿了一张银票和几块个头不小的碎银,攥得铁紧,恋恋不舍地递向赵成岳:“爷拿这个吧。”
赵成岳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淼道:“拿去给香老鸨啊……爷下次来可别忘了还给奴家……”
赵成岳嘁了一声,转身走掉:“我不给,愿意给你自己给去。”
心痛的感觉又开始复苏了,但此刻他最想做的,还是先把这身潮乎乎的衣服给换了。
赵成岳没有命人搜寻刘萱。别说找不到,就是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赵成岳开始频繁出入揽春楼。
频繁得有点显眼。
可他顾不上了。外表看起来,赵成岳强势、坚韧,其实他也不过才24岁,知道自
己的内心:越来越害怕孤独,怕黑,甚至开始不敢一个人睡……
他不想让自己陷入致死的忧郁。
揽春楼灯火辉煌,春色荡漾,不能说是风光无限好吧,却也把心底的事儿都吵闹得散了。
云淼的身体,像忘情水。喝的时候,什么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赵成岳在遗忘和记起之间挣扎徘徊,云淼却天天象过节一样快乐。
真快乐。
做到高潮时,云淼总是一遍遍地问:“周爷爱云淼不?周爷爱云淼不?”
赵成岳不是拒不回答,就是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爱!”
为什么不爱?
“因为你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赵成岳的口气有点恶狠狠。
云淼很沮丧。眼里能有什么呢?眼屎?
不过沮丧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口口声声说不爱的周爷,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事没少做,钱没少给,自己也快成了他的专有用品……这叫不爱?鬼才相信。
来得多了,赵成岳发现云淼也不完全是个废材。比如……,比如那个从天而降的该死的盆。
云淼解释说赵成岳是他那天试验的牺牲品,为了证明,他向赵成岳演示了他已经获得成功的设计。
但见云淼以那种很欠揍的姿态倚在床上,手一拉,一个精巧的木质框架包着一个水盆稳稳地滑了过来,于是云淼大少爷开始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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