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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妇之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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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一阵,刚要转弯,却见大路上尘土飞扬,滚滚地一队兵马绝尘而来,起初还远,然来势甚急,顷刻就到跟前,却好似直奔两人而来,扬起无数沙尘。苏青一手提着食盒,一边将月娥急急揽过去,回身将她挡住。
却见那领头白马自两人身边贴身而过,刹那停住,尘土缓缓落定,那人提缰回头,喝道:“你们在此做什么?”白袍红缨,手中捏着马鞭,正是敬安。在他身后,大约十数人也都慢慢停了马,徘徊不前,只看向这边。
苏青这才松开月娥,回身行礼,说道:“参见将军大人。草民等路过。”
敬安双眉一敛,看了月娥一眼,忽然又看向苏青手中食盒,马鞭一指,说道:“你手中提是何物?”
苏青一怔,说道:“回将军,不过是些吃食。”
月娥心头只叫不好。却不敢抬头看敬安。猛地听得敬安说道:“吃食?是什么?”苏青正欲说话,忽地心知有异,目光一动,便说道:“普通民间之物,入不得将军眼。”
他倒是跟月娥心有灵犀,连同敬安对答都是大同小异。月娥听了这话,情知苏青明白几分。心头缓缓松一口气,只以为就此无事。
却不料敬安目光如炬,听了这话之后,冷笑一声:“当真入不得本将军眼?”手中马鞭忽然伸展开来,当空一挥,马鞭空中发出“咻”一声,叫人胆寒,便闪电似挥落下来。
月娥吓了一跳,生怕敬安对苏青不利,急忙说道:“不要!”挺身便要挡住苏青,不料苏青并不动,反而伸手将她抱住,以身挡着她。
月娥于苏青怀中,只听到“喀喇”一声,也不知什么裂开,倒吓得月娥心胆俱裂,差点昏过去,只怕苏青有个闪失,惊魂未定,急急问道:“你怎样,怎样?有无伤到哪里?”挣脱他手臂,慌张上下来看。
却见苏青说道:“我无事。”月娥一转头,望见他本来提着食盒左手空空如也,食盒跌落地上,盒子已经裂了,里面烧梅散了一地,滚了泥,不成样子。
月娥猛地扭头看敬安,却见他面如修罗,手中鞭子收了回去,方才自然是他挥鞭子将苏青手中食盒打落了,此刻双眼盯着月娥,那握着鞭子手骨节毕现,微微地抖着。
苏青垂头看了看地上烧梅,将月娥拉回去,淡淡说道:“不知将军大人为何如此?”
敬安目光一转,看向他,说道:“本侯不过是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民间之物。”
苏青面色不惊,只说道:“将军要看,自让草民打开盒盖便是。何必动粗。”
敬安笑道:“本侯想要如何就如何,你奈我何?”
苏青双眸直视敬安,说道:“将军乃是六镇统率,民间敬仰,何必如此自毁名声。”
敬安双眉微挺,说道:“咄,本侯做事,要你提点?”
白马焦躁,在原地不停地踏步,敬安身形便随之而动,仿佛是个随时从马上跃下之状,着实凶猛。
苏青轻轻叹一口气,不再言语。敬安却又看向月娥,说道:“姚娘子,好用心啊。”
月娥无法,知道因为烧梅之事他动了怒,然而又如何?留些东西给自己要送人,也须不是罪过,便硬着头皮说道:“承蒙将军夸奖,民妇也没做什么,愧不敢当。”
敬安看看月娥,又看看苏青,冷笑了三两声,咬牙切齿说道:“很好,很好,本侯夸奖,你自然担起。”说罢,将马一转,说道:“回府!”
敬安快马加鞭,一马当先,身后十几骑,哗啦啦跟着,如一阵疾风相似,便直奔了过去。
月娥怔怔地盯着敬安离去,摇摇头,叹一口气,回头来刚想同苏青说话,却见他弯了腰,正在一个一个地捡那烧梅。月娥急忙过去,伸手拦着,说道:“脏了,别要了。”苏青说道:“你一片心意,不可丢弃,外面虽有点脏了,里头是好。”月娥手一抖,便盖在苏青手上,肌肤相接,急忙缩手而回,苏青将烧梅一个个捡起来,用那破裂食盒撑了,低声说道:“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月娥心头一梗,想了想,便说道:“那人脾气反复无常,真叫人捉摸不定。日后还要加倍小心,须离他远远地才好。”苏青便也答应。当下苏青便送了月娥回家,自己才返回药铺。
月娥进了家门,至此才松了口气,又幸喜苏青无碍。然而想到当时那副场景,着实吓人,那鞭子如此厉害,倘若那一下不是在食盒上,或者落在苏青身上,那可就大事不妙,恐怕非是伤筋动骨那般简单。月娥一边儿忙着喂鸡喂狗,一边想道:“我也没怎么招惹他,他怎地就这样看不惯我?总会出现,难道是前世孽债不成?”打定了主意以后还要离敬安三尺远。
当夜小郎回来,月娥也并无同他说这件事,小郎看了会书,说道:“最近将军大人有些忙碌。”月娥说道:“哦?”小郎说道:“因黑风堡被剿灭之事,听闻京城里面,要派人过来封赏,是以将军要操练三军,不肯懈怠。”月娥说道:“哦。”心想倘若他真那般忙碌,倒也好了。
小郎见她不感兴趣,便只读书,月娥又试着做了会儿针线,两个才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日,月娥便照样同小郎早早地起身,去烧梅铺子。刚开了铺子,小郎在生火,月娥将烧梅一个个地提到笼屉里去,就听到外面雾蒙蒙里有人说道:“今儿总算够早了吧?”
见喜乐平淡生活
外面雾蒙蒙里有人说话,却看不清脸,只听得那一把声音,懒懒地,还带些未曾睡醒惺忪,月娥歪了歪头,那人已经迈步上来,一袭衣裳仍披在肩头,荡悠悠,被晨风吹个摇摆不休,铺子里灯光暗淡,照在他脸上,比白日跋扈鲜明,却多一份柔和之意。
月娥已是呆了,全不想到这尊神竟会此刻出现。身后小郎闻声起身,猛可里见是敬安,急忙行礼,说道:“将军大人,怎地这般早,可是有事?”敬安扫了月娥一眼,神情是淡淡,再见小郎,却是笑容满面,两只眼睛弯弯,真个平易近人,温声说道:“小郎,今儿睡不着,特意出来走走,见你们铺子有了灯光,就顺路过来。”这睡不着是真,却是被昨日之事气恼。至于特意走走,却是胡言,哪个夜猫子会似这样,早上寒露浸浸,且又没出日头,却出来闲逛?
然而小郎对他敬如天神一样,哪里会怀疑。只急忙迎了敬安进去。后面月娥略停了停手,又去拾掇那些烧梅,心头想道:“此人这般反常,昨日抡鞭子之时,怒气腾腾,好似要杀人,今日却又淡淡,好似全没发生什么……”心底又疑惑又称奇。
里头敬安说道:“你快去忙你,别理会我,耽误了活计,姚娘子却会不乐。”说着,一双如描如画桃花眼便看向月娥,月娥只当没听到,也不搭理他。
小郎却说道:“将军说哪里话,大人肯来,已经是意外之喜,大人且坐一坐,我烧口热水给将军喝。”敬安见月娥不理自己,双眉一挺,伸手将小郎手按住,说道:“小郎你别忙,且听我,安心做活,让本侯见见平民百姓家生活,倒也有趣。”姚良听他这般说,才安心回头,坐下烧火,一边说道:“将军大人何等身份,操心又是些大事,前日黑风堡之事,人人传诵,都讲大人神勇绝世呢。”说着,啧啧羡慕。敬安正望着前面月娥,见她一手拢着笼屉,一手去捡那些烧梅,微微俯身,背对自己,腰间束着普通青巾,勾勒纤腰不盈一把,动作间裙摆略微摇曳,都是素服布衣,全无些剪裁上功夫,裹得又严,却叫他看心热,敬安那手指就跳了两下,全不受控。
敬安边看,边听小郎说话,闻言转头,说道:“行伍这回事不是好玩,弄不好就是生死立判,怎么,小郎对此感兴趣么?”他只是随口问问,不料小郎神色微动,说道:“不瞒大人说,我倒是有心,只怕自己不够格。”那边月娥一边做事一边也听两人对答,闻言手势一停。
敬安眼睛一瞥看到,心头微动。因此故意笑道:“这又有什么?我看小郎你器宇非凡,倒比我手下多半人强,倘若你想入伍……”月娥急忙咳嗽一声,说道:“万万不可。”
敬安便看向月娥,月娥回头,望见他端然坐在身后里屋门口处,正看着自己。月娥只对姚良说道:“你手受过伤,不能舞刀弄枪,怎么忘了?”略带责备口吻。姚良怔了怔,垂下眸去,不再言语。敬安却偏偏说道:“其实就算是进行伍中,也有那些不用舞刀弄枪文职,比如参军军曹之类,只供出谋策划,营运调度。”
月娥皱眉,姚良便看向敬安,心头乱跳,说道:“将军大人,我……当真也可以么?”敬安笑道:“有志者,事竟成,我觉得小郎聪明能干,却是个可造之材。”月娥听了这话,心头意乱,急忙打断说道:“小良,你好到时间去衙门了,不是说今日有事要早些去么?”姚良正要接敬安话,闻言一怔,说道:“可,可是第一笼还没有烧好,就再过片刻……”月娥说道:“笼屉也不重,我一只手也可以搬下来,你快些去吧,晚了话,小心老师不乐。”姚良只好站起身来,又看向敬安。说道:“将军大人,我要去县衙了。”敬安说道:“既然如此,则快些去吧,改日再说。”安安稳稳坐着。
姚良见状,没奈何,只好告别了敬安同月娥,带着东西自去县衙了。
姚良出门而去,月娥站在铺子门口目送,而后迈步进来,却见敬安已经起身,正在低头看那些没蒸烧梅,望着月娥进门,才说道:“姚娘子好似不喜小郎入伍?”月娥说道:“他年纪小……身子又不好,当不得。只谋个安安稳稳文职就可。”
敬安望着她,说道:“长姐如母,果然如此……只不过未免也有些太溺爱了。”月娥皱了皱眉,说道:“侯爷有所不知,先前民妇在王家之时,小郎在码头之上替人帮工,每日水里来冰里去,一双手几乎毁了。最近才将养过来。自然不会叫他日后再做些带风险营生。”敬安想了想,说道:“若无战事话,其实也还算安稳。”
月娥摇了摇头,说道:“小良现在想少,倘若参了军,日后有什么战事起了,他是个柔善性子,怎么面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场面?”敬安双眉一抬,看向月娥,说道:“怎么……莫非姚娘子以为本侯打出生起,就懂得面对那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场面?”
月娥一怔,抬头看向敬安。昏黄光影里,这人唇角带笑,清俊之下,又有几分云淡风轻。丝毫也无在黑风堡一令之下,砍了近百人狠厉之态。
月娥一时无语,只好低了头,说道:“民妇唐突了,请侯爷莫怪,只不过……倘若有所选择,民妇还是不想叫小良去参军。”敬安闻言,就说道:“本侯明白了,姚娘子一片苦心爱弟心切,本侯自不会从中作梗。娘子放心。”月娥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侯爷体恤。”
敬安转头,忽然叫道:“那火要掉出来了!”纵身过去灶门边上,月娥也看到,那柴火无人管,劈里啪啦地就掉下来,烧得旺盛。月娥急忙说道:“小心手。”抢着过去,敬安伸手握住那柴火,月娥也正握过来,顿时手将他手给覆住。月娥一怔,急忙松手。敬安笑了笑,便将柴火塞进去。
月娥站在旁边,说道:“侯爷不会烧火,还是叫我来。”敬安蹲在那灶膛边上,靠得太近,正被烤皱眉不已,塞得又急,一阵浓烟弥漫而出,敬安心叫糟糕,莫非又要重蹈覆辙,听月娥说,也就讪讪地起身,让了位子出来,又说道:“对了,先前我看你在拾那些烧梅,这个却是轻松,我来。”
月娥来不及拦挡,敬安将衣除下,自净了手,回来站在边上,一个个地将那烧梅捡到笼屉上。月娥见他如此,少不得便说:“侯爷小心,别挨太紧,怕蒸出来后沾破了皮儿。”敬安说道:“我自晓得,同你先前一般隔开就是了。”月娥微微一笑,低头去填火。
敬安捡了一会,颇觉有趣,将烧梅一个个竖起来放好,听身后劈里啪啦声响,他便回头看一看,却见月娥坐在灶膛边上,正伸手向内填火,又拉动风掀鼓风,红红火光映在脸上,又加上热力烘烤,越发面比桃花,那双眼里亦是火光跳动,不似平常冷冷清清之态。
敬安见她整个人暖暖地,也似一团火一般,心头便有一股渴慕亲近之意,偏不能动。
正巧月娥转头来看敬安,一怔之下,问道:“侯爷可是累了?歇一会罢。”敬安咳了一声,说道:“没,只是停一停,对了,你除了会做这个,还会什么?”月娥便说道:“最近寻思做汤包。”敬安惊讶问道:“你也会这个?”月娥低头,略见羞涩之意,说道:“只是胡乱想着,还没有真做出来。”敬安心头大动,不知不觉说道:“你若作出,须得给我先尝。”月娥听了这样话,火光之中,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敬安深深看了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拾那些烧梅,心头却恍恍惚惚,只觉得方才所见,却是毕生都未曾见过好景致。
顷刻月娥烧好了火,敬安知道她要将第一笼烧梅起下,就自告奋勇。月娥只因拇指还未曾好十分,就也没同他争,只叫他拿湿帕子小心垫了双手,敬安上前,微微一弯腰,捏住了笼屉,用力一抬起了下来,月娥说道:“侯爷留神重,一层一层来就可!”见拦不住,就想上前帮忙,敬安说道:“别急别急,我自可以。”将笼屉端到柜台边上去,放在旁边长桌子上。
平常月娥都是同小郎两个来搬,倘若她一个人话,就会一层一层,也轻快,没想到敬安竟将三层全部搬下,也亏得他手长腿长,力气又大。
月娥说道:“侯爷吃力了,快歇歇。”敬安说道:“这些算什么,小时练功,叫我伸直双手提水桶,不知比这个重多少。”月娥一怔,问道:“侯爷小时?”敬安见她好奇,就说道:“似是五六岁时候。”月娥心头暗惊,五六岁时候就开始练功,那样小小孩子,必定吃了不少不少苦头……也怪道他先前不以为然说自己溺爱小郎。
敬安若无其事,端量一番,无师自通地就将先前自己放置好烧梅笼屉也一层层架到锅子上去,月娥转头看到,急忙说道:“侯爷且慢。”敬安停手。月娥就又去水缸里舀了些水,在锅内添了两瓢才停住。敬安恍然,说道:“原来如此,不然又要似上次一般烧坏了。”月娥抿嘴一笑,敬安才将笼屉放上。月娥又将烧梅上挨个洒了水,敬安又问,月娥便说:“皮儿太干,倘若只这么烧,容易烧裂。就不好看。”敬安点头,笑说道:“竟有这学问。”
敬安帮忙弄好。月娥又坐下烧火,见敬安坐在边上,分外乖静,不由略觉欣慰,说道:“侯爷,那边刚蒸出来烧梅,怎不去吃?”敬安贪看她一举一动,哪里会饿,说道:“等你一并蒸出来后再吃。”月娥又是一笑,低头去仔细烧火。
敬安看了一会,目不转睛。月娥虽然只留神火,但也知道他在看自己,便有些不自在,停了一会,说道:“侯爷,你起早,必是困了,不如进里面歇息一会。”敬安也知道自己露了行迹,怕她不快,闻言就顺水推舟,说道:“说是,那么本侯就进去歇一会,片刻蒸好了,记得叫我来搬。”月娥点头,敬安就转身入内去了。
敬安进了里屋,坐在炕沿边上想了许久,想到方才相处,心底真是前所未有喜乐,翻身上炕,先来来回回打了几个滚,才面朝上躺着,胸口兀自起伏不定……末了才拉了被子盖了睡。
敬安不知不觉睡着,脑中竟恬恬美美做了几个好梦,心满意足不肯醒来,连耳边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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