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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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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絮絮念叨了半天,但高幹却始终出神地凝视着夜里枝间上的落雪,好似不在闻听一般。轻轻摇了摇头,我收回了绢帕,欲言又止地轻声叹息道:“如此看来,曹氏定也快到了断粮的绝境了。他们必会打着速战速决的盘算。之后,若能尽快战败袁熙,平定北地,那么下一步恐怕就会直指荆襄而去,要刘景升乖乖奉粮,以供此境兵、民为食。要是后事当真如斯,那么……”
  “你是想说南地不可奔亡?”高幹忽然收了神,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径自打断了我的说辞。言语间,竟有几分豁达、不拘。我微微一愣,没有料到他竟能如此坦然、不耻败北,一下便觉察到了我的心思。只觉一时失言,只得尴尬地点了点头,讪讪附和道:“我以为刘景升偏安一隅,无争雄之心。见曹公势大,无力抗衡,必会见利忘义、为虎作伥。假托汉室之名,而行依附之事。此刻我们若带兵奔投,一定凶险、无疑。不过,你要是愿意匿姓隐名,只图安身,荆州之大,肥野阔乡,倒也不失为一处优渥的立命之所……”
  “不去南地。荆襄安逸,纵能保得一时性命,却无卷土、重振之资。高元才此生只能是高元才。”高幹说罢,挑衅似地冲我扬了扬唇,继而又漫无目的地眺望起了远处的冰原。此刻他的眼底一派清明、彻骨冰寒,也不知正作何感想。我但觉黯然,沉默不语:像高幹这样曾声噪一时、独霸各方的大人物,又岂会甘心平庸,不名、不立?绿绮尚且如此,我又能为何事?纵使妄言规劝,又怎能为之纳采?他之所以能为高幹、能领并凉数万铁骑,大抵就是因着这份百折不挠、决不屈服的气魄罢?两两沉寂,半晌不语。他忽然开口说道:“你也算是黄天道的天师罢?不如趁此时机,为我占上一卦,以卜吉凶,若何?”嘶哑的嗓音里含着几分笑意,隐隐透出了少许自嘲。
  “怎么,事到如今,连你也信命了?适才还说不信鬼神的。”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回应道。打自相识起,就不曾见他迷信鬼神之说,更毋论是要我为他占卦、卜事了。与他人不同,高幹似乎只将我当作心属曹营的暗将、奇兵,要挟作用,权衡谋利。从未利用过我们道众的势力。若非此刻偶尔提及,我还当真以为他早已不记得我这“天师”的身份了。
  “不论结果如何,都莫要说与我听就是。”他说着冷冷一笑,立起了身。飞襟卷袖、气概非凡,大有一股蔑视苍生、小见诸国的豪情、壮意。我咬了咬牙,微阖双眼,掐指盘算。顿时心中卦起,飞盘成象:将星临于西境,匈奴之地。白虎衔尸,腾蛇虚妄。乃是受人蛊惑,为人出卖,兵刃交身,朱雀投江之象!凶事吉现,乃是天绝之盘。而西北一地,正是全局的死门所在!我暗自长叹了一声,隐隐从各中猜到了高幹的谋划,便缓缓劝道:“此去匈奴,了无生机。”
  “原来当真是了无生机。多谢天师直言不讳。”高幹沉吟了片刻,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莫名地失笑了,眼底里竟罕见地透出了一份暖意。他附在我耳畔低声道,“北地公孙康诸人与曹氏暗中勾结已久,而凉地则与我有背约之仇,如今除了南匈奴能资并州之急外,天下哪里还有我数万轻骑的容身之地?”此刻他所思虑的,原是身在并州的宗亲、族人。
  “但是……”我刚欲驳斥,他却突然将一柄残刃塞入我的手心。冰凉透心、金戈夹风。我微微一怔,低头去看,一眼就认出了它正是当年高幹制伏我时,整个儿洞穿了我右掌的那柄凶器!如今那矛只剩下了短短一截,金玉作饰,如同一柄装饰考究的匕首、靴刀。不过是区区一柄残刃,不知他何故要如此收纳。我满腹疑惑地昂首看他,道,“你这、这是要我……?”
  “此地距邺城不远,东向数日足矣。有金玉、利刃护身,你一人当也能安然归还。即便留在此地,待追兵赶上、亮出身份,也不打紧。想必曹营之中无人会为难你这黄天道的天师。”高幹说罢重又披上了斗篷,勒令趁夜而行、疾驰往西。一时亲随涌动,备马而行。原地纷乱,蹄声嘈杂。只是,这一次他兀自上马后,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把缰绳递到我的手里、亲自将我拉上鞍具,“不过,记得待我等行远后再走,别受了什么莫名的牵累。”
  他竟是要舍我而去、独赴死地?我方才醒悟,心中一慌、急忙伸手,扯住了高幹的衣袖,但话到口边却倏然哽咽,变作了喃喃的碎语:“不,千万别去!南匈奴纵与曹公有隙,但栾提呼厨泉单于绝非善类!他定会借机算计于你,以此向曹氏示好。不如让我同往,或许还能有所裨益……”不待我言毕,高幹稍一垂睑,突然俯身、毫无征兆地在我的唇上烙下了深深一吻。冰冷、悲恸,战栗难抑。
  “幸好,你与韩蝉一点不像。”他说完,掉过头来、领着残兵,策马疾奔,飞也似地消失在了无边、无垠的暗夜之中。漫天飞雪,只余下蹄铃阵阵、如风若云,响彻空谷。我但觉恍惚,泪如泉涌。双手握紧了他适才留下那柄断刃。伫立雪里,久久地失了心神。
  “暮儿,别了。”

  ☆、网罗

  我并未东还邺城,也没有留待原地、等候曹氏的追兵。那日不及多思,我便匆匆随着高幹的踪迹,在残军之中抢过匹战马,直奔匈奴而去。要知壶关荒僻,但若径自北上,则距西地不远。若我能抢先一步抵进南匈奴,在茫茫草原上寻着栾提呼厨泉单于大部,指不定此事尚有变数,还可挽回。如此餐风露宿,浑浑噩噩,日夜兼程地独追了数十日。当我一身飞絮、褴褛不堪地觅着了匈奴王帐时,不觉已然春回、渐暖。苍穹白云,新绿点点,牛马从流,如诗如画,只是此刻我满腹怅然,却是无心流连。
  这里不比许地,少以衣着论人。我当在众人跟前策马奔踏,随手甩了几剑,亮明“菡萏夫人”的身份后,不日就在众多匈奴侍从的卫护之下,见着了栾提呼厨泉单于本人。较之当日的英气少年,如今的栾提呼厨泉单于显得持重了不少。裘衫一袭,宝靴金刀,眉宇间愈发散出了西地蛮胡特有的彪悍之气。不过在他的眼里,依旧秉承着一股青年人特有的热忱、与稚气。认出我时,不免一番惊讶、失措,微微失态。但好在他待我仍像往日那般,客套豪爽,重礼而不羁,非但没有提及南匈奴与曹氏的恩怨、往来,及当年入朝贡奉、为人嫁祸诸事,更还百般细心,叫人为我重置了衣饰、匹马,令我随营歇息,恢复精神。只是当我急切问及高幹的动向时,他却一反常态,含糊言语、不愿作答。只说我来迟一步,并凉残军日前已途径此境,往南地、荆襄而去了。见到这般的情景,我不由地心底一沉,暗自泛起了几缕不详的预感。寒暄了几言,便转身出了帐。
  辞出之时,我竟在栾提呼厨泉单于的大帐外头碰见了昔日的旧识、王氏。没有料到她非但无恙,还被曹公遣返了匈奴故土,与其弟作伴,身居此地。此番意外邂逅,我俩双双怔在了原地。这一日,王氏着了一身如雪般的月色胡服,红玉缀额,姿容妖媚,不减是时。只是面庞泛黄,气色疲惫。几年不见,人似是憔悴、苍老了不少。但冲我而来的那股子凌厉、忧愤的气势儿,却似是犹胜当年,愈见炽烈了。也不知她是否知晓,当日我曾用得自师傅的巴蜀之图,堪堪从郭嘉手中替她讨回一命。相顾无言,还是她率先启的口:“想不到妹妹如此杨花多情,水性不改。尚书令荀大人尤在许都待你,你怎地刚一转身就变作了并州刺史、高幹将军的侍妾、夫人了呢?”她说得阴阳怪气,语气中多有不善。我闻言脸色一寒,便知先前在王帐里我与栾提呼厨泉单于的对话,全叫她给听去了。想是她适才只闻其声,却并未猜出我是何人,是故才安分至今,没上前搅局。
  “王夫人何出此言?莫不是您已见过了高幹将军不成?”我强自镇定,挤出一抹假笑,出言试探道。
  “那是自然。”见我迟疑,她花枝乱颤般地失笑了起来,附在我的耳边低声道:“数日之前他还伙同一干并州随侍,身居此地。不过只可惜妹妹终归还是来迟了一步。没能同那高幹将军生死作别。”末音被她刻意拖得极长。我直觉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疾退了半步,惊问道:“你是说,高将军他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时口舌不利哽咽难言,话语未了,便兀自失了声。王氏见状,得意地大笑了数声。她整了整鬓角、羌帽,轻轻顿首,缓缓言道:“吾弟栾提呼厨泉的确本欲与之盟约:说什么挟持高幹在手,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尽得并州之利。不仅如此,还能以之为屏,阻障曹公军势。不过吾弟生性谨慎,加之即位不久,毕竟还是举棋不定。大抵是在惧怕事成之后渔利不得,反为高幹所噬,难有善果。是故我趁其疑虑,略施小计,调拨了几番是非,便顺利地令吾弟栾提呼厨泉、与高幹反睦、成雠。迫使高幹不得不领了数骑,独走南地,亡命荆襄而去!”
  我皱紧了眉关一言不发。王氏见我不应,悠悠一笑,火上浇油道:“据我所知,曹氏诸人早已算定了高幹的退路,为他铺定了圈套。如今只怕他已自投罗网,落到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了?想必此事不久之后,便会天下昭然。届时,势必传首邺城,悬尸作辱,以儆效尤的。妹妹你就等着亲自去为高幹将军收尸、殓葬罢。”她说得信誓旦旦,不似造假,且那言辞所行与当日所得卦象几近一致。我听罢不觉心头大骇,忍不住颤声问道:“姑且不论高幹将军近况若何,王夫人您倒是为何、为何要这般行事?前日无仇、后日无怨,您为何陷他于死绝之地,而不复生机?趁时尽取并州之利、谋福匈奴,方才是令弟栾提呼厨泉单于、与你的本意罢?”记得缴图之时,郭嘉曾预言终有一日我会为放过王氏之事饮恨、后悔。如今念及了他昔日的旧言,我突然意识到当日自个儿或许真的不该为应张辽之诺,而救她性命!王氏闻言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心满意足般地冲我扬起嘴唇,成双的梨涡顿时在她的脸侧映出,娇羞无限,却极是刺眼。她欢声恣笑道:“离许之时,军师祭酒郭大人曾向我许诺,只要我能助力上洛都尉王琰,捕杀高幹,他便助我以夫人身份重回曹公身侧!届时,弑杀高幹有我匈奴之功,占得并州需我匈奴之便,看那曹公还能如何将我拒之门外!”
  “竟、竟有此事?原来这一切,皆是那郭嘉的算布。难怪如此环环相扣,天衣无缝,高幹他只怕真已遭遇不测了……”我但觉心底掠过了一片冰凉,对王氏的言语不由地信上了几分。不由地握紧了腕上那只金质的跳脱,酸涩难言,默然无语。过了好半晌,才定下心神,沙声问道,“夫人,您、您又是何故执意要回归主公身侧?匈奴地广,令弟当权。难道此间安逸,衣食无虞,尚留您不住?”
  “匈奴?”她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挑了挑秀眉,大声嗤笑道,“区区匈奴算得了什么?现有冲公子、植公子、环夫人为我作援,张辽诸将为我所用,郭嘉、杨修为我策画,难道还怕大事不成、曹公可惧?如今曹军北向,许都新还。丕公子独守邺城,离远行伍,难为颍川所资、宗部所助。趁此图谋,黜长立幼,握摄军政,不啻是千载良机!自下邳败亡,辗转反侧,我隐忍至今,便只为此时!与整个儿天下相较,并州、匈奴,贫壤瘠土,片隅之角,何足为道哉!”堪堪间口气极大,包揽山河,却并非无谋妄言。我听了艰难地摇了摇头,不解问道:“王夫人您是当真、怀有天下之志?”
  “天下之志?”她稀奇地瞥了我一眼,突然掩面失笑了。她笑得极是疯狂、花枝乱颤,隐约间眼角似有泪渍泛溢。我一言未发,静静地待着她。她笑了好半晌,笑得脱了力,这才咬牙切齿地仰天、低语道,“天下之志、天下之志……姑且,算是罢?只有如此,只有如此,我才能为吕布将军,为五原残曲,为下邳城民,报得这一箭之仇!”言辞之中,竟夹杂着几分痛楚,几分悲恸。我不觉暗自心惊,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位王氏或许并非如我原先所料想的那样是什么趋名、逐利之辈。至始及终,她都只是那吕布将军的妻妾罢了。纵能换人一时怜悯,不过像她这般偏颇之人若是当真秉政、执道,绝非是什么天下之幸、苍生之愿。想必无论郭嘉、还是小叔公他们,都不会放任大势,坐视不管。而我,无需在此与她一争口舌之利。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作势欲走。她却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袖,幽愤地低吟道:“天师大人,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冲毁下邳城池的那十日暴雨么?……多少黎民为之失所,多少田舍为之倾塌,陈宫、陈公台大人临刑前曾留下过遗言,说若非有你逆天作法、掘穿泗堤,我们吕氏一军气数未绝,是不致就此败北的!”冲我而来的明眸里夹着一丝露骨的怨毒、与不甘。不知为何,这般的神情偏偏令我感觉像是似曾相识。
  “下邳之事,咎由我起。你若执意要复仇,此刻便可支使令弟栾提呼厨泉单于,遣人弑杀于我。身在此地,人为刀俎,我纵有一战之力,又何尝能拒匈奴之众?若无赴死决意,我也不敢只身来此。”说罢我淡淡一笑,不欲与她多作争辩。毕竟下邳借雨、逆天而行,湮倾良田、伤及无辜,此事我本就有愧在心,忐忑日夜。而她流连是地,亲眷周遭,又因此战失了夫君、家人,被迫适于曹公为妾,实是可怜。若要因此迁怒于我,自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不,如今我尚未成行。留你还有大用,岂可随意屠戮?更何况,我也要令你与我一样,饱受这痛失夫君的切肤之伤!自古成王、败寇,我定要叫你瞧瞧,高幹将军亡故之后,是如何身败名裂、受人欺凌的——就像是当年的吕布将军那样。”明眸善睐,却笑得阴狠、狡黠,王氏不怀好意地在我耳侧低语道,“我便不信‘菡萏夫人’随侍高幹将军数年有余。仰俯交颈,地北天南,如今见他惨死客地,名为人辱,当真能铁石心肠,不为所动!”我闻言眼底一寒,突然暴起、毫不犹豫挥刃削去了她半撮鬓边,反手在她脖颈处留下了一道带血的浅口,厉声言及,道:“莫要将我、与你相提并论!高幹将军也决非吕布之流可比!他若当真授首、伏死,此仇张暮不会不报!即便,我实乃曹氏的兵卒、谋他的共犯,亦然。”语毕,随手一扯,掀去了她的羌帽。顿时王氏云鬓散落,珠翠撒地。周遭的侍从不明就里,大骇当前,但顾忌到我手中利刃,皆不敢围涌而上,只在一旁咆哮、作势。那王氏虽有殊寻常,手腕伶俐,但毕竟只是个柔弱女子,常年养尊处优,哪里见识过这般真枪、实剑的场面儿?她一见血,便吓得两脚哆嗦,兀自噤了声。我见状冷笑了一声,持刃在手,无目四下。俯身扶起她的颚,贴着她的耳,沉声要挟道:“高幹将军英雄盖世,磊落堂正。我甭管旁人如何说得,但你王夫人要是敢行污蔑、诋毁之事,休怪我张暮刀剑无眼,戮杀无情!”横眉怒视之下,她颤颤颔首,梨花带雨,一时吓得不敢言语。我这才皱紧眉关,缓缓收回了残刃,一言不发地转身回走。疾步顾首间,垂头缄默,不觉泪湿了衣襟:只因对于高幹的死讯,我大抵已信了七七、八八。

  ☆、还曹

  栾提呼厨泉单于明上盛情难却,暗里却行拘禁之事。我无能脱身,便只得随营小住了旬余。无心嬉闹、观游,也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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