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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1707-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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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马上消失,找一个不管是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戴铎那因酒精的作用而染上氤氲的双眼带着复杂的神采望着张明集。
  “为什么?!”
  “我眼见就要有出头之日了,你难道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张明集有些气愤,不解他这是何意,“你总不会因为我得了四爷的恩赏觉得抢了你的光吧。”
  “你……张明集!难道在你看来我戴铎就是那种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什么错!”
  “我有什么错?”
  “你不应该那么做……”
  “……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知道?!”戴铎带着震惊的神情看着张明集。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跟四爷说过了,他也没说我什么。”
  “你跟他说过了!”
  “那有他什么表情?有说什么?”戴铎忽然变的很激动。
  “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声知道了。”张明集没怎么在意当时感到的杀意,他看了看沉思着的戴铎补充道:“那人到底是四爷的兄弟,我知道他并不会对我做的事给予明目张胆的褒奖,可既然他什么都没表示,也许正好表明我所做的事情原既是他想而未做的。而且加上那一件事,我觉得即便有什么也不能抵了我的功劳。”
  “不可能,事情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张明集听他这么说后反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也不一定就像你说的那么复杂。”
  “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表明那事对我会有所不妥。”
  “可是那是他亲兄弟,而且我听说以前他们的关系很好。也许……”戴铎并不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虽说是帮着四爷出谋划策,无所一用其及。可是从他从政多年的直觉来说,他一直保持着一条底线不管是制定什么样的阴谋,总是下意识的排除任何会对那人有生命危险的计划。不是那人对他有恩,而是他在四爷所做的事情中所隐约感受到的。难道他的感觉是错的。
  “兄弟!那种东西在皇家是不会有的。史上多少兄弟为了那个位子反目成仇,前后李世明玄武门之变,近有明朝朱棣。而我们的四爷可也是个不妨多让的人,所以你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
  “可……”戴铎自己也明白不管他对张明集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自己说的所谓错误不过是个没有凭证的知觉罢了,难道就为这个要张明集的所有付出付诸东流。
  即便是有那个可能性,根据他对张明集的了解他也会尽全力赌一次,他并不是个会知难而推的人。
  ……然而谁也不愿意相信,最后事情的发展却是照着戴铎最担忧的方向去的。
  “不说这些了,既然木已成舟多想也无益。不如多关注一些我们应该关注的人,比如说年羹尧。”说着张明集向窗外探了探头,“你看原来年大人是和我们在同一处吃饭的啊,早知道应该去打个招呼。”这时的年羹尧已与一人走出了酒楼。
  在四爷身边的幕僚如果以文武划分的话,戴铎与乌思道属文,年羹尧和张明集则是武。所以相对于戴铎与乌思道的对立,年羹尧在很多事情上也是他张明集的首要关注对象。
  “北均,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都是在为同一人做事这事你一定要记住。而年羹尧也并非愚笨之人,他与我们没有明显的冲突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我知道。”张明集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那时的戴铎一定不会料到,刚才还在楼下的那个人的人生会因为自己的进入产生那样意想不到的纠葛。为了身边的这个人,他所做的事情把另外一个人带入了深渊。而那一切却是将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生的事情。
  “四哥怎么今儿个会来?”
  “就在八弟隔壁住着,明明是最近的人却是最后一个来看你的,八弟要生四哥的气也是应该的。”老四带来的东西在进门后就被秦管家勤快地接走了。
  明明是最近的人……老八听后淡淡地笑了笑,有很多事情他到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无力承担。眼前这人直到现在他依旧想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可是老九在耳边的耳提面命又不得不让他揪着心。
  会是他吗?真的就那么绝情。
  “四哥最近公事繁忙,我在府里呆着也听说了不少,皇阿玛似乎把我的那份一并也让你也做了,我在这还没向四哥道谢呢,四哥到是自己先赔不是了。”
  “这也没什么。八弟好生养病,其他对健康无益的还是少沾为妙。”老四说的平淡。
  “四哥说的是。”胤禩右手的拇指在中指指腹上来回摩擦,原本冲动的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屋子里一片沉默。
  “四哥要是还有事,八弟我这也不好耽误了。”
  “那好我先走了,老八可要安心休息,不要过多操劳了。”
  “这也该是我要叮嘱四哥的话。”老八抬眼看向老四。
  “……我会注意。”老四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淡淡地回道。
  “那么我告辞了。”
  胤禛慢慢站起,缓缓转过身子,轻轻抬腿走出了门外。
  “四贝勒这边请。”出了房门口便由在外候着老季带着四贝勒走向府门。
  “爷。”见四阿哥离开后在门外杵着的小圭子向屋里喊了声,“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把房门给我关了,我要静一下,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八贝勒的声音顺着空气幽幽地传来。
  “是,爷。”
  门被关上了,屋里一下子暗了许多。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他刚才留下的气味,那样的味道依旧和他记忆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样,然而现在他所在意的某些东西依旧还和以前一样吗?

  雪花残

  雪花堆在太和,中和,保和三殿明黄的琉璃瓦上,大朵大朵的纯白静静地压在被人刻意定型的瓦楞上,慢慢地滴水成冰。雪花慢慢地飘散,冷风一吹它便改变了自己原有的轨道,却仍旧朝着最终的归属起舞。
  七阿哥胤祐一人缓缓地在过道上前行。身后的不远处安静地跟随着的,是他的贴身小厮阿平。
  迂回的走廊上除却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就只剩下白雪飘落的声响。在这一片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老七。”
  “四哥!”七阿哥回头见来人略带惊讶。
  “就我们两人就不用太见外了。”老四打断胤祐正欲见的礼,“四哥有些事想请教一下老七,不知你现在可否有空?”
  “不用耽搁你多长时间。”老四补充道。
  “四哥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了。”老七淡淡地回道。
  “也没什么多大的事。”胤禛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有件事情希望你能成全……”四阿哥提步先行,胤祐静静地跟在了身后。而原先跟着的阿平只是无声地站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脚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事对七弟来说不难吧,不过是举手之劳。”老四淡然地望着沉默的胤祐问道,“需要考虑很久?”
  “不用……”七阿哥的回复声轻轻的怕是被风一吹就能吹散了。
  “那就好。”老四点了点头,从阿平恭敬地站立着的身边走过。
  直到老四远去后,阿平才抬起头寻找主子的身影。
  而此时的胤祐已经走出了回廊,踩在没有清扫的厚厚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七阿哥,您该回府了。”阿平仍站在过道中,并没有上前搀扶老七的意思,只是略略加大了说话的声响。
  七贝勒听到阿平的叫唤后并没有回身,在漫天飞雪中站立着直到白色染满双肩才淡淡地说了一声:“好。”
  “阿平!阿平!”小苠子尖细的叫声让路过的下人们无不侧目,“你小子在房内磨蹭什么呢,爷有事正找你,还不快点。”小苠子在阿平房门口停下对着房内大叫着。
  “来了,来了。”阿平整着衣衫开了房门,“我这不是见没什么事,睡了会午觉吗。”
  “有什么话找爷说去。”虽说自从阿平来到府里后占去了爷对他小苠子的不少关注,他对他积怨已深。可正因为阿平他在爷面前的分量不轻,所以说不上讨好也不能随便得罪。
  “爷找我?”
  “是啊,好象还蛮急的样子。”小苠子领着阿平向七阿哥的所在走去。
  “你可知是出了什么事?”阿平没来由的觉得不安。
  “这事我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小苠子的话说的刺耳,“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唉……”阿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它总是会来的,想来他们已经拖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是该有个了结了。
  “爷。奴才已经把阿平叫来了。”小苠子站在房门外对着里面行了个礼,恭敬地俯身回话。“不知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让他进来。”里屋七阿哥平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其他人,你让他们都别在这守着了。”
  “是,爷。”说完他安静地离开了。
  而阿平则在这时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七爷。”
  阿平站在了门口并没有躬身行礼。
  “把门关了。进来坐会吧,我怕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七阿哥胤祐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正对着他却因为逆光而无法看清对方脸上表情的那人。
  紧接着,门“吱嘎”一声关上了。
  “七爷。”阿平进屋后便站着没动。
  “别杵在那,到这边来坐。”圆桌上放着的是胤祐亲手沏好的两杯清茶。阿平在看到那两被冒着烟雾的茶水时,心突然莫名地抖了一下。
  “奴才不过是一下人,不能坏了规矩。”
  “是不能。不是不敢。”七阿哥的语气平淡,“既是如此那就坐吧,不然不就显得太过矫情了吗。”
  “七爷说的是。”阿平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这是宫里赏的茶叶,原先一直搁着我还没尝过不知味道如何。你先帮我尝尝。”
  “那是奴才的荣幸。”阿平没有一丝犹豫,浅浅的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被奴才这等粗人享用怕是被糟蹋了。”
  “怎会,茶就是被人喝的。”七阿哥也尝了一口,“从来都只有人在挑茶,茶是不会挑人的。”
  “七爷说的是。”
  “昨儿个四哥来找我,说是想把你要了去。”胤祐的声音并没有产生什么变化,“我还真没想到四哥居然会打上你的主意。”
  “……有些事七爷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在您带我进府的时候。”那些事说开了也好,他不过是个棋子从没得到过什么东西,还怕失去什么……
  胤祐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被他救回来的男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落难者,只是知道自己逃不开所以顺势接收了这个在明处的线人。那时的他还不清楚他背后之人是谁,不过现在即使他已经知道了,对他来说也变得无关紧要了。“明儿个你就要去四哥府里了,我们也算主仆一场,我在这送你一程。”说完七阿哥把茶一口喝完了,不再看阿平把脸转向了一旁。
  “……七……爷”那两个字中包含着阿平太多的无奈,他在权力的深渊中不过是一介蝼蚁般的存在,自己的奢望不过也是如浮尘一样的痴念。但即便他是如此清楚明白的知道,可依旧斩不断那点奢望。
  “……七……爷。”
  “你还有事?”胤祐淡漠地给自己续了杯茶。
  “奴才走后,爷要注意多多关心自己的身体……”阿平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他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实在太多,可那些都不是一个下人应该要说的。
  他们两人从一开始就心照不宣的对双方的事情保持了沉默,很努力的扮演好两人主仆的关系。也许正是有了这份心照不宣,在对方存在的时候都会格外关注吧。
  那个会在自己喝酒时提醒自己不要贪杯,会在半夜为自己披上外套,却从不会在自己走路困难时帮自己一把的人。应该是很了解自己的吧。胤祐有时候是会这么想的,那他自己的所专注的东西是不是也曾被他看穿过。毕竟那可是老八选的人……
  七阿哥这样想着,猛然间被那个念头诱惑了。“阿平。”胤祐的声音中夹着某种异样的温柔,阿平悬着的心猛的一颤。
  “七阿哥。”阿平的回声中带着一丝欲望,但仅仅是他眼中的这一丝欲望就拉回了胤祐刚刚失掉的理智。
  “我会注意的。你可安心去了。”胤祐的声音又恢复了原先的淡然。
  是啊,的确是要去了呢。八爷那边是不会为了自己而有所行动的,四爷既然要了我,怕是又有所图谋的。自己这次去,怕只剩下自行了断这一条路了。
  他这样想着口中就说出了自己想说却一直没敢说的话:“胤祐,我喜欢你。”看着眼前愣住了的七阿哥,阿平没有感到后悔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胤祐异常平静地回道,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
  屋里一阵沉默。半晌,阿平才开口:“如果爷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
  “……那你先退下吧。”在阿平走出门时,七阿哥用尽全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把他留下的冲动。
  体内有两个声音在叫嚷着要把他留下,那是完全出自不同方面的两个原因。
  一个只是自己单纯的不想让他离开。
  另一个……
  那是他一直所压抑着的自我。
  自己的脚疾从一开始就把他判了死刑。他没有争夺的权利,即便他同为皇子。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一直都是叛逆的。在一开始他就知道阿平是其他阿哥派来的人,但他依旧把他带进了府里。其实在那一刻,他心里隐约的带着的是一丝兴奋和喜悦。在他自己和其他任何人都以为他没有一点希望的时候,那人派人来了。是不是说明其实对他来说自己还是有一定威胁性的。
  所以他刚才又产生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很明白阿平对自己的感情,如果他能好好利用的话……一个原本是老八的人现在又要到老四身边去了,如果能把他收为己用……那无疑是一个绝对诱人的计划。只要他想做他也能做到……他可以向世人证明这一切。
  但他的理智回来了,他一直在学会做一个淡漠的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成功,从现在发生的事情来看他的确是很成功,可是……
  “四哥,你要的话让给你就是了,不过……”胤祐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有些颤抖,“我不想让他死了。”
  老四一愣怕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了口。“恩。我知道,我也从没想过要他死。”
  “我过两天就会把人送去。四哥放心。”
  “那就好。”
  我不想让他死了。因为他的这句话,阿平的事他就能彻底放心了,所以他能安心的放手。而这并不是因为老四顾念他,而是因为他在老四面前摊了牌。四哥是何等聪慧的一个人,他仅仅只是这一句就能让老四明白其中的利益,这个能牵制自己的砝码在四哥手里应该能得到很好的照料吧。
  冬日里午后的阳光,并没有带给窗台边站立着的七阿哥一丝的温暖。

  花间碎

  快过年了。整个天下都处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紫荆城里更是填满了红色的喜庆。而各位阿哥们往宫内跑的也更勤了。
  十五阿哥胤礻禺和十六阿哥胤禄与刚去勤妃那请安出来的十七阿哥胤礼在花园的拐角处撞了个正着。
  “是哪个这么不长眼的敢撞你十六爷。”胤禄心情本就不好,这么一撞更加来气。
  “十五哥,十六哥。”胤礼浅浅行了个礼,“真是抱歉,我刚才低头走的急没看好前方。”
  “原来是十七弟啊。”
  “十七弟,这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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