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当平行相交+番外 作者:洛安之(晋江2012-08-28完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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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rindelwald动动手指，碧蓝色的眼眸盯着Harry的神情，他站起身，走进壁炉，消失在房间里。
　　“他是我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许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这个念头就已经植入了我的意识里。”Harry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喃喃自语着，他的语气那么清浅，那么柔和，“如果能改变他走向毁灭、灵魂碎裂的命运……即使剥夺Gaunt家族Slytherin直系血亲唯一后裔的地位和身份，即使逼得小汉格顿的麻瓜Riddle全家远离英国，即使在魔法部和贵族手札中伪造Riddle家族的存在……Gellert，如果这样可以救下他的命……”
　　如果这样可以救下他的命，救下未来几十条、几百条生命……
　　他用了十多年，只为了这样一个局面，这样一个巨大的伪装。
　　离当初他来到这里似乎已经太过久远，久远的他想不起来——只是偶然想起时惊觉时间的流逝如此之快，快得在他身上看不见流动的痕迹。
　　一开始，他并没有这个概念，他想要做什么……又或者说能够改变什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五六十年前，面对一个未成年的死敌，一个未来的仇人，一个未来带来腥风血雨的幼年黑魔王……还有一个未知的、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可能性。
　　多么令人心动。
　　那些未来可能活着的人，那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即使是想象，他也能够热泪盈眶。
　　他想做什么？
　　——“是的，我想要收养一个孩子，我想要——”Harry对急切赶来的Cole夫人露出温和的笑容，他的指尖划过孤儿院里那些围过来的孩子身上，他们都睁大了眼，期待地望着他。
　　——“我想要——”Harry碧绿的眸子仿佛被点亮了光芒，深邃柔和而包容。他的指尖最终停顿在半空，指向那个围栏上的男孩，微笑，“那个男孩。”
　　那个围栏上的男孩。
　　神情安静，那一双黑色的眼眸就那样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似凶恶又似冷漠，似乎有些警觉，又似乎是什么都无所谓。远远望去时，男孩那仿佛是一只密林铁笼里困死的幼兽，瞪着眼睛，阴沉压抑、凶狠，而又孤独。
　　他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在那伪装成Charlus　Potter的八年里，他逐渐摸透了这个世界的整个贵族体系，也正是这一切让他在孤儿院见到Tom　Riddle的瞬间有了这个庞大的计划。
　　如果Tom　Riddle不存在，世界是不是就会换个方式向前走？
　　——那双黑眸多数时间都是冷静的，更甚的说，是冷漠的。可是那一瞬间——Harry分明看到在他
　　收回手的那一瞬间，那双眸子里闪过了不安、焦躁以及深刻的孤独——仿佛一只被丢下的幼兽在独自呜咽。
　　他不愿那样选择。
　　他要Riddle这个姓氏成为真正的Slytherin后裔，他要Riddle成为这个世界的贵族巫师，他要Tom　Riddle永远查不到他身为混血、被他的父母抛弃的真相。
　　Tom　Lan　Riddle只是Harry　Riddle和蓝琪的儿子，仅此而已。
　　没有厌恶着巫师血脉，懦弱逃跑的父亲Tom　Riddle；没有失去爱情甚至不愿为儿子活下去的母亲Merope　Gaunt；没有偏执疯狂的祖父Marvolo　Gaunt……
　　Riddle，就让所有一切都成为一个谜吧——他或许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他希望自己对那个孩子足够坦诚，他没有什么想要或者需要隐瞒那个孩子，可是他没有，现实却有——他却必须这么做。
　　或许，或者说，总有一天，他要将隐瞒下来的一切都告诉那个孩子。包括Harry　Riddle不是Tom　Riddle的亲生父亲，而是他来自未来的一个敌人——那时恐怕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心灵的优秀年轻人，他知道，必定会的，Tom　Riddle必定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
　　但至少，不是现在。
　　不是那个羽翼尚未丰满，心智尚未齐全的孩子。
　　在这个孩子未能接受关于自身的所有残忍真相之前，他会给予他力所能及的最大的保护，会教给他最宝贵的知识，会引导他走向未来的路——用藏在他的血脉中的魔力，用他所掌控的力量和宝藏。
　　是否有血缘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否是真正的父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Tom　Riddle以Harry　Riddle为父，Harry　Riddle以Tom　Riddle为子。
　　还有那个常常孩子气的女子。
　　家族——家。
　　——“救世主终于打算把那只母鼬娶回家了么。”一个声音假笑着说。
　　——“得了，Draco，你还不是打算娶一只母狮子狗。”另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反驳，“要是让Ron听到，我可不保证你的小命。”
　　——“我可是救世主的死敌中活的最长久的一个。你的话让Blaise听到，他也会伸出魔杖的，即使面对救世主。”
　　——“我是认真的，你真的要接受所谓家族的安排？”
　　——“我也是认真的。Potter，这就是贵族。反正都那么熟了，培养一下感情，就是合格夫妻。你应该担忧你自己。”
　　——“有你这样的吗？”
　　——“我敢说你对Ginny　Weasley也是这样。或许四年前你喜欢过她，但是，Harry，现在的你根本找不到让你感觉安心、安宁的女人，更找不到这样的家庭。”
　　——“或许吧。”
　　安宁，家。
　　Harry闭上眼，捧着茶杯，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传到血液里，流遍全身。
　　其实他找到了，不是吗？
　　在Tom　Riddle和蓝琪纯粹而直接的目光中。
　　他们是他的救赎，拯救了疲惫的他，治好了他的战争创伤——在这个地方，他找到了曾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的安宁的归处。
　　即使他们的身体里分别流淌着完全不相干的血液，他也很高兴，能有他这个儿子，能有这个家，能认识蓝琪。
　　Riddle家族究竟为什么存在？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他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家族，一个足够独特的地位，成为这个孩子的保护伞，成为这个家的保护伞。
　　如果这样可以救下他的命，救下未来几十条、几百条生命——他甘愿被束缚。
　　
　　——“我很高兴，你是我的父亲。”低哑的少年嗓音给人干净温暖的感觉。
　　——“我也很高兴，有你这个儿子。”青年的声音清浅而柔和。
　　
　　——“Dad，你的梦想是什么？”
　　——“Dad，你在改变世界吗？”
　　
　　或许结果早已不同，至少，这里有一个Harry　Riddle，有一把保护伞。
　　Riddle，只是Tom　Lan　Riddle的保护伞。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最近越来越忧郁了……
离完结好像越来越近了……【托腮】是不是该考虑下一篇写什么了呢……




☆、Chapter　5：Evolution

　　阶级魔法：品阶，不可跨越的存在。
　　
　　天空晴朗，房间里仿佛的空气在流动时仿佛带起了摩挲的声音。
　　Harry　Riddle温和地嗓音在房间里缓缓触动，恍若恍惚间走过千年的时光，漫长地令人心惊——那些漫长的岁月，漫长的苦难。
　　他的声音如碎石掉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微波，水光粼粼。
　　Tom坐在沙发上，扬着脸望着站在壁炉旁的Riddle，一如多年以前，那个小小的男孩仰望着强大的青年——他的父亲——“Dad。”他的声音有些干哑，他甚至能从其中听到意思不经意的哽咽。
　　Riddle没有回头。
　　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Tom一惊，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闯进来的人——Harry　Potter微怔，盯着Tom眨动的黑眸，碧眸中不知闪过什么——但他随即把目光落在Riddle身上，“Riddle……先生……”他艰难地说，仿佛那个词的重量超过了金币铸成的雕塑。
　　“请说。”Riddle的目光依旧温暖坦然。
　　“……”Potter咽了咽口水，神色竟然有些不自然，他望着Riddle，来回扫射的视线像是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他张了张口，像是突然失了声，茫然无措，不知问什么，更不知从何问起。
　　“Harry　Potter。”Riddle嘴角带笑，轻轻浅浅地说，神色安静而认真，“我所有的，你可能不会再遇，你所有的，我可能不再拥有。”他的碧眸有着令人温暖和坚定的力量，“你，能明白吗？”
　　Potter皱起眉默念了两遍，碧眸似乎染上了漂亮的琉璃色，“谢谢。”他无比认真地说。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Riddle温和地说，“你让我知道了另一种可能性的存在。在这千千万万的平行时空中，千千万万的Harry　Potter并不都是面临那样的结局。”
　　“然而这个改变却是因为你……”Potter下意识咕哝道。
　　Riddle眨眨眼，没听清楚。
　　而清楚听见的Tom颇为意外地望了Potter一眼。
　　“如果……”Potter的声音压得很轻，“我是说，Riddle先生所遗憾的……那些失去……我……”他望着Riddle，似乎与那天站在窗前的人重叠——窗外没有阳光，然而却有种白晃晃的感觉，刺眼异常。白光落在Riddle身上，仿佛镶嵌出了一道深刻的影子。他站在那里，回头对他微笑。
　　那一天，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就如同现在。
　　——“虽然这样说可能冒犯了你，但真的很想说——”Riddle安静的注视着Potter，“你很幸运，可能有些东西并不是幸运能够决定的，我想我是真的羡慕你。”
　　那段话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久响不绝。
　　“那也是我本该失去的，不是吗？”Potter最终说。
　　“或许不应该用‘本该’这个词，但若是你能明白它值得珍惜，”Riddle微笑着说，“它本会失去。”
　　“……”Potter垂下头片刻，闷闷地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知道。”他简短地说，“我知道。”
　　“五年级那一年，”Riddle望着壁炉上的相片，“我没有在神秘事物司遇到一个从门里走出来的Tom　Riddle，所以我失去了Sirius，永远的。他的灵魂曾告诉我，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克制情绪，“六年级那一年，我亲眼看着Snape对着Dumbledore施出索命咒，看着Dumbledore从塔楼上摔下去。那不是诈死，我失去了长者的庇护，并恨了Severus　Snape整整一年。”
　　Tom和Potter都诧异地抬起头。
　　“是的，我不相信Severus　Snape，直到他死在Nagini的毒牙之下。”Riddle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些遗憾与后悔，“当然，事实上，在塔楼的那个夜晚我和Snape一样都被命令执行杀死Dumbledore，我做的并不比他少。而后我得到了他的记忆，他需要告诉我Harry　Potter是一个魂器，现在是到了Harry　Potter应该去自觉地送死的时刻了，但也是那时候——”
　　“你知道了Snape爱了Lily一辈子。”Potter喃喃着接上。
　　“Snape的呼神护卫，你们没见过吧。”Riddle笑了笑，“是牡鹿。”
　　“妈妈——”Potter下意识地望向壁炉上的相片。
　　Riddle点了点头，望向窗外，院子里只剩下蓝琪捧着一碟蛋糕，拉着Hermione不知在说什么，而原本欢笑庆祝的人不知所踪。他蓦然深深地望了房门一眼，抿了抿唇，半天才继续，“很奇特，我几乎所有真正保护了我的生命的东西，都是来自Severus　Snape。”
　　一年级的解毒粪石，二年级的缴械咒，五年级的大脑封闭术，六年级的高级魔药制作。
　　Potter皱起眉，沉默。
　　“七年级，Snape死了，Lupin死了，Tanks死了，Fred死了，Moody死了……”Riddle认真地凝视着Potter，“很多人，我们身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因为战争而逝去，这就是我曾经的世界。”
　　“……”Potter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你们还有一个月的假期，还有一个漫长的学年，至少，我很高兴，有一个Harry　Potter拥有不一样的人生。”Riddle突然走上前，拥抱了一下那个少年，耳语道，“我知道你有了和我不一样的东西，我并非单单指那些活着的人，很高兴见到你，另一个我。”
　　“哐当——”清晰的，什么东西被撞翻的声音。
　　Tom立刻就回头了。
　　然而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用疑惑地目光看向Riddle。
　　“嘘——”Riddle笑起来，退后一步，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碧眸里有些狡黠。他瞥了一眼窗外，阳光正好，桌子旁围坐着的人们一如起初那般笑闹。
　　只是，不知何时，他们寂静了。
　　Tom顿时了然。
　　Potter盯着外面看了很久，嘴角抽了抽。
　　阳光安静地洒在地上，金光中隐约有七彩。
　　Riddle靠在墙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阳光，笑容安静而闲适。
　　如果他告诉他们，外面偷听的人，不仅仅是那一群Gryffindor，还混入了Slytherin的蛇王，他们会不会很——愉悦？
　　至少，蛇王的背影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这可能是一种愉悦——要知道他已经被蛇王教授整整欺压了六年，标准的毒液喷洒对象，不带温馨提示和限时的。他是不是可以想象一下Snape教授眼底的震惊和脸上的黑气——或者说杀气腾腾的表情？
　　事实上，他一直觉得Severus　Snape比Voldemort可怕多了……
　　他很高兴他活着，另外，他真的只是小小的恶作剧。
　　Tom和Potter对视一眼，隐约觉得Riddle莫名的很愉悦。
　　“Dad……？”Tom试探着问，“有想过回去吗？如果能来到这里……”
　　Riddle微怔，记忆仿佛穿过了时空，从那个他的世界跨越而来——回去——这是一个足够令人心动的词，他微微眯起眼——恍惚间，似乎有褐发的女子和红发的青年灿烂笑着迎接他回家；铂金色短发的青年嘴角挑着标准的假笑，好似在说，再来一局吧，他绝对会赢；当初那个呆愣微胖的小男孩早已长成了温和英俊的Hogwarts教授；火红长发的女孩依旧是那么明亮而纯净，双眸总是善解人意地望着他……
　　“Harry。”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Riddle下意识望了过去，怔忡看着那一黑的发蓝的披肩发，和那个站在阳光下无比耀眼明媚的人。
　　蓝琪的藏蓝眼眸微微眯着，闪烁着幽暗幽暗的光芒，“你在想什么？”
　　Riddle眨了眨眼。
　　“Harry。”蓝琪的眉间轻蹙，似乎有些不愉快。
　　Riddle偏头，双手插兜，嘴角扬了起来。
　　这好像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想到Ginny——他一直拒绝去想她，他知道自己恐怕在多年前伤害了那个女孩——他答应要娶她，再等两年，他就会娶她——可是两年未到，他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五十年前的世界，相遇了这个人。
　　很奇怪，他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蓝琪的脸鼓了起来，藏蓝色的眼眸越发幽暗。
　　或许只是意外也不一定，在一切结束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用纯粹没有意味的目光看着他的人——Riddle的碧眸越发柔和，他对蓝琪招了招手，随即向房外走了出去。
　　“Dad？”Tom叫道。
　　“陪你母亲买些东西。”Riddle随意地向后挥挥手，单手插兜，单手牵着笑容一下子明媚起来的蓝琪身边。
　　“他们——”Potter扭头去看Tom，半天找不到形容词，最终只是说，“我是说，你们一家，感情很好。”
　　Tom恍然一愣，盯着Potter沉默了半晌，突然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快步跑了出去，对Riddle喊道：“Dad，我只有一个父亲。”
　　Riddle的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