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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泄春光-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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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发展就好了,担心也没有用啊!至于到时要不要将失贞的事告诉温刚,就由小环自个决定好了,毕竟她的人生,要由她自己去掌握和安排,旁人也许可以给她一些建议,却不能替她作出选择。
窥探到了一点八卦,温柔原想回去了,不过凉亭上的琴课还未上完,她却不能立刻站起来大咧咧的走掉,只她继续坐在那里旁观,见裴景轩一对小环说话,或是小环一望裴景轩,温刚的脸就阴沉下来,但小环若是偶尔望他一眼,他又扭过脸去假装没有看到,一副赌气的模样,真是有够孩子气。
看着看着,温柔忽然又担忧起来,她对比了一下裴景轩与温刚,觉得两人半斤对八两,容貌都属于中上等的,但裴景轩明显比较稳重温和,而且浑身散发出的书香气息要比温刚这种毛头小子浓得多,正是女人容易倾心的对象,看香兰和采芹两个丫环的目光总在他身上打转就晓得了,这万一小环要是喜欢上了裴景轩可怎么办啊?
这这这,这个问题可让人头痛!感情的事,最难过的就是一头热,尤其是那种明知无望,还要如飞蛾扑火般投入进去的初恋,就仿佛叶昱,令她觉得无奈又叹息,可以想见若是小环喜欢上裴景轩,他会消沉到何种地步。再说就算小环喜欢裴景轩,那裴景轩能接受小环的感情和她的过去吗?若是不能,这种纠葛的感情就是一种悲剧了!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温柔想着,眉头又深拧了起来,正在犹豫着改天要不要找小环探探口风,就听见身旁的裁云忽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凉亭上的人都一惊,转头往假山石这边望来,温刚还出声道:“谁在那里?”
为啥偷窥的人通常会在紧要关头被人发现呢?温柔无语问苍天!最后盯着那个还在揉鼻子,一脸歉意望着她的裁云,比着无声的口形道:“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去-解-决-”
“好-吧-”裁云也比着口形回了她两个字,然后无奈的站起身来,从假山后头转了出来,委屈道:“温少爷,是我在山石后头看蚂蚁,没打扰你们练琴吧?我……我这就走……”
说着,这小丫环怕他们跑到假山石后头来查看,还当真跑了起来,一溜烟就没了影。温柔只她独自一个,继续坐在那里发愣想心事。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 白玉簪子
好容易候到凉亭上的琴课上完,温柔已经在假山石后头坐到十分不耐烦了!眼见着温刚随着裴景轩站起身来,准备陪着他去吃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这样她就可以脱身回房了。
谁知事与愿违,这时她偏瞟见不远处,陆策独自一个往这边来了,顿时愣得一愣,情绪复杂的想着,他怎么回来了?
陆策原是事情办完,赶着回来的,进门后没瞧见温柔,就随口问了一句,小丫环裁云便回说她在园子里看景。他恰好闲着无事,这几天在外处理事情又疲倦的很了,就顺脚也往园子里来,想找个清幽的地方散散心。
走到半路上,他听见凉亭这边有琴声,想着这里的水景不错,就折转了过来,不想大老远看见温刚等人的同时,也瞥见了假山石后头的温柔,不觉微微眯起了眼。
温柔的眼神与陆策对上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然瞧见自己了,虽不至于慌乱,但多少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她此刻做的事情,实在不太光明正大,何况有裴景轩这个陌生人在场,她自个琢磨着,这场面被人瞧见的话,怎么都容易惹人歧想,不觉低下头去,有种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尴尬。
陆策见她低头,便别开了目光,当下只当没看见她,不动声色的走到凉亭上,与温刚等人闲话了两句。见有陌生人,不禁问道:“这位是——”
“姐夫,这是新聘的琴师裴先生,教我和小环弹琴的。”温刚见他回来,除了有些意外之外,倒还挺欢喜,甚至想拉他一块去吃饭。
“你们去吧,我一路回来受了点暑气,不太想吃,先在这里坐着略散散。”陆策说着,又与他们闲话了两句,瞧着他们离去,这才打发香兰和采芹再去泡壶好茶,拿些果子和点心来。
等到丫环们走远,他在桌上拈了块糕点,一边捏碎了洒到池里去喂游鱼,一边扬声道:“没人了,出来吧。”
温柔尴尬的从假山后头出来,走到凉亭上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办完便回来了。”陆策将捏碎的糕点都撒入了池里,也不问她为什么要躲在假山后头,只是转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拨弄了两下桌上的茶杯。
温柔跟着坐了下来,原本想解释自己方才那奇怪的行径,但转念一想又没有必要,一来陆策早说过不会干涉她的私事,二来看他此刻淡漠的样子,似乎压根就没在意,不过两人这样干坐着不说话,气氛沉默得有点古怪,她便开口问道:“晚上想吃什么?听你方才说受了点暑气。要不一会我做点凉面吧。”
“好。”陆策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雕成莲状的白玉簪,拿在手里默默把玩着。
温柔瞥了一眼,见那白玉簪雕工精细,玉质莹洁,便知道价钱一定也不菲,不过这明显是一只女人用的簪子,却被他揣在身上,应该是他的意中人送给他的吧?
这样一想,心情就有些微涩,但她随即又释然了,就像陆策不过问她的私事一样,她也没立场和身份去追问他的私事,何况她心里对陆策有好感是她自己的事,与陆策无关,就算陆策不在乎多养她一个,她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好感就认命接受妾室的身份,两人迟早还是要说再见的,因此她坦然笑道:“这簪子挺漂亮的。”
“唔,玉质还不错。”陆策说着,将那白玉簪递给她道:“给你吧。”
“给我?”事情与想像的不同,难道这不是他意中人送的吗?这下温柔讶异了,但她没有接那簪子,只是微蹙眉道:“为什么?”
“你不是说这簪子漂亮吗?”陆策的语气淡淡的,就好像随手给路边的小孩一文铜钱,让他去买糖吃一样。
“我说簪子漂亮你就送啊?”温柔有点黑线道:“那我要说你腰间悬的玉佩挺漂亮的,你给不给?”
陆策将白玉簪搁在石桌上,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她的时候,面上神情颇为古怪。
难道这玉佩还有什么讲究?见陆策难得有情绪溢于言表,温柔倒起了玩笑的心思,不说不要玉佩,只指了指天猜道:“他赏的?”
“不是。”
“那是你家传的吧?”
“我祖父给的。”陆策提起他祖父,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我祖母给我祖父的。”
很复杂!温柔点点头,还没回过味来。
“定情信物。”陆策又道。
呃,这下温柔有点窘了,连忙摆手道:“我方才是开玩笑的,可没当真想要。”
“我知道。”陆策说着,抬眼望向远处,又沉默了起来。
恰在这时,香兰和采芹捧了新泡的茶和果点回来了,看见温柔也在,略有些讶异,香兰笑道:“夫人原来在这里,小环姑娘还在到处寻你呢!”
“咦,好漂亮的簪子!”采芹摆放果点的时候,瞧见桌上那根白玉簪,不由多看了两眼。
“是爷送夫人的吧?”香兰一面斟茶,一面笑着打趣道:“夫人可真有福气,爷出门一趟,也不忘了替您捎点东西回来。”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温柔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我替夫人簪上吧。”采芹说着已拿起白玉簪换下了温柔鬓发间插的那根银簪,退开两步端详了一下,笑赞道:“爷的眼光真好,这簪子样式简洁又大方,正配夫人。”
温柔听见这句话,差点被茶呛到了,脸上不由自主就烫热了一下。怎么回味,都觉得这句话多少有点夸大的意味,将陆策和她都赞到了。果然这年月,连丫环都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嘴甜,才容易讨得主人欢心。
这边采芹方说完,那边香兰又接口道:“夫人气质好,用什么簪子都不显得俗气。”
窘死了!温柔实在不习惯听这种赤裸裸的夸赞,其实要说她气质好,那是因为容貌普通没啥可夸赞的地方,只她拿气质这种虚无缥缈的词来应个景。这两人要是再一搭一唱夸下去,没准天仙都没她出色了!
她偷眼瞟陆策,见他唇角微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怕是听了这两个丫环那夸大其词的话,心里觉得好笑吧!于是连忙站起身讪讪道:“你再歇一会,我做凉面去,回头让采芹来唤你。”
凉面的种类很多,可是缺了调味料,日式或是川式的凉面就做不出来了。温柔到了厨下,想了想,便让人拿冰镇下一盆凉水,又吩咐叫个家丁,拿架梯子,攀到外头的槐树上去采嫩槐叶,随后她将那些嫩槐叶洗净,挤出汁子来,与面粉掺在一块揉匀,做起面条来。
熟鸡肉净手扯丝,园子里采来的新鲜薄荷叶、黄瓜和香葱也切丝,煮熟的卤蛋一剖两半,再拿芝麻酱和别的调味料一起制成酱汁,温柔便开始动手煮面。面熟,在凉水里一过,捞起沥尽水份,放入碗中,随后在面上浇上酱汁,码上切好的黄瓜丝和少量薄荷丝,接着将鸡丝洒在上面,香葱丝装点,最后将剖开的卤蛋斜摆在碗边,一碗她自创的变种鸡丝凉面就做好了。
她自己侧头端详一下,觉得样子挺好看的,掺了槐叶汁做出来的面条,颜色青碧,有清香,衬着雪白的鸡丝和嫩黄的卤蛋黄,瞧上去挺清眼的,这才点点头,一边继续将煮熟的面条过凉水装碗,一边让人去唤陆策和小环等人来吃饭。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 丰收喜讯
陆策出门好几日,为了掩人耳目,这天夜里不得不在温柔的房里歇宿,不过两人总算不用同床共枕了,温柔睡在床上,陆策睡在软塌上,中间隔了一道屏风,彼此都不尴尬。
只是房里多了个男人,温柔此刻抱着薄被,仰面躺在那里,一时半会却也睡不着。只听得一阵悉碎声响,似乎是陆策翻了个身,她忍不住也跟着翻身侧躺了,睁眼望着窗缝里泄进来的月光,在地上洒下一片的白。
“这两天我祖父可能会来看我。”静寂中,陆策忽然开了口。
难道要见他家的人了?温柔想想就觉得挺窘的,也不知道做官的人家有什么讲究,她没准应付不来呢!
“你不用紧张,到时随意就好,他知道我们的事。”陆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淡淡接了一句。
啊!他知道!那就是知道她这个妾的身份是假的了?温柔脱口道:“他没怪你胡闹吗?”
“没有。”陆策答话的时候,心里一动,只因陆老爷子当初听见他说起这件事,只似笑非笑的问了他一句,“你不会假戏真做吧?”
“那你祖母不来么?”温柔的心思又转到傍晚他们谈起过的那块玉佩上去了,不知怎的,她竟觉得陆策的祖父和祖母,感情一定很好。
陆策闻言沉默了,一时没有出声。
“是不是我问错话了?”温柔忐忑道。
“她过世许久了。”
温柔听见陆策说出这句话,连忙抱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陆策淡淡叹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又提醒她道:“在我祖父面前,你千万不要提我祖母的事。”
“好,我知道了。”温柔记下后,赶紧将话题转开道:“那他来时我做两个菜吧,只是不知道他爱吃什么。”
“肉。”陆策言简意赅。
“只爱吃肉?”温柔再问道:“什么肉都吃?”
“嗯,无肉不欢。”陆策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不过他最爱猪牛羊肉,你不用费心弄什么山珍野味和鱼类,他嫌那个吃起来麻烦,尤其是雀鸟类的,他说全是骨装头,还不够塞牙缝。”
温柔无语了半晌,这才迟疑道:“他年纪挺大了吧?吃那么多肉,不怕吃出病来吗?”不是她想诅咒那老爷子,而是年纪大的人,吃太多肉食真的不好啊!
“七十多岁的人了,牙倒没掉几个,还总是骂我爹,说我爹天天让他吃素,吃得嘴里淡出鸟来。”陆策提到他祖父,似乎话就多起来。而且话里还带着一抹掩不住的温情,“我离家之后,他便三天两头跑出来寻我见面,一来是为了看我,二来恐怕是想打打牙祭,要不怎么每回都约我在酒楼里会面,还点上一桌子的肉菜,让他少吃点都不肯。”
听起来,这陆家的老爷子似乎是挺有趣的一个人,温柔咬着唇暗想,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儿,也不知道陆策是长得像他祖父呢,还是像他祖母。
两人继继续续又闲话了一会,陆策说了不少关于他祖父的事,这似乎是他们两人认识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只是温柔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次日醒来,她觉得有点窘又有点懊恼,听别人说话听得睡着,好像也太不尊重人了些,最后偷瞧了几回陆策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异常,这才觉得放心了。
傍晚时分吃过了饭,陆策去书房看书了,温柔沐浴过后坐在游廊底下逗八哥玩,小丫环裁云忽然进来说有个名叫吴天才的车夫,在门外求见。
温柔忙让人请了进来,自己又带了两个丫环和梅香、小环去厅上相见。原本她与吴天才是旧识,不用避讳,但眼下顶着个妾室的身份,总不能教人说陆家的闲话吧,只得累赘一些,见外人的时候多带两人。
吴天才这回是替梅有德传话儿来的,还运了满满一车的番椒和六月柿,说是地里还有许多,不知温柔的意思,没敢全收了,若是要,这两天就得赶紧摘下来。
“裁云,快叫几个人将车上的东西搬进来。”温柔听了他的话,真是欢喜异常,她想这两样东西想得太久了,此刻一听说有了,立刻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差点想要自己跑出去搬,幸好克制住了,却又忍不住的嘱咐丫环道:“搬的时候小心点啊!那六月柿经不得摔!”
“吴大叔,你快喝茶。”小环见吴天才坐在椅子里打量着厅里的环境,模样十分局促,似乎连手足都不知该如何放了,便连忙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唔,你这一路过来,肯定是饿坏了。”温柔连忙又让人去做饭,回头又叫吴天才不用客气,自个拿攒盒里的果点吃,笑道:“这些点心都是梅香亲手做的,你先吃些垫垫饥,走的时候再多带些,给梅家送去。”
吴天才推脱不过,将手在衣上抹了抹,这才小心翼翼的在攒盒里取了一块椰蓉酥,尝后赞不绝口,笑道:“梅香有出息了,竟然能做出这等美味的糕点!”
梅香听见他夸,略有些害羞的低了头道:“都是姐姐教的。”随即又问家里的人可都好,小弟小妹有没有闯祸惹事。
吴天才一一答了,又寒暄了一阵,他见温柔等人待他还是原样,便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像初来时那样局促,及至听见温柔问他地里到底能收多少六月柿和番椒,这才一拍大腿惊叹道:“这番椒和六月柿长得可多,我那妻弟说,头一回种,不知道个啥,糟蹋了不少,但一亩地里也能种出个二千斤,若是来年再种,他有成算一亩地里种出三千来斤!”
“这么多……”温柔自个都讶异了,她从小生在城市里,对种地的事情完全没有概念,一听亩产以千字论,那五亩地算下来就有一万斤?!她顿时无语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吃得完呢?番椒还好说,可以晒干了吃,这六月柿可放不久,要烂的。
她在这头正犯踌躇,吴天才在那头又迟疑道:“不过有件事儿,我那妻弟让我问姑娘一声。”
他叫惯了姑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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