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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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寐罗劝说着，“而且比这里的环境要好——也许……”　
“我不认为环境能够对我起什么作用，”尼亚回答，“除非你拿我当作真正的精神病人。是的，他们需要好的、平静的、宁和的环境，最好有天空和湖水，有让人情绪稳定的树林，有世外天堂一样的风景和好听的音乐之类的。……但我不是。不管你心里是否同意，我从不认为我哪里有问题。我很正常。并且那些外表上的平静并不意味着内心的平静——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那更像某种精神催眠。……我不想被催眠。绝对不想。我不想为了能够让自己感到安慰而选择生活在那种自欺欺人般的假象当中——我很清醒，我需要清醒。我必须清醒。……好吧，你可以认为我这番话的本身就意味着我不正常。……也许我就是个病人。这没什么好逃避或否认——因为我的的确确有过病状，在其他人眼中不正常的人都是病人。但就算是病人——”他突然顿住了声音，好一会儿想不起他该如何说下去，他不知道被什么突然被打断了思绪，原本顺畅的思绪莫名其妙地断开线，变得不再连贯和完整。“我……”　
“就算是病人，”寐罗低声提醒他，“你刚才说到这里。”　
他张着嘴，用了几秒钟才捕捉到寐罗提供给他的这个信息，“……是、是的，”他说到，终于再次找到他刚刚断掉的那截思绪继续说了下去，“就算我是个病人，但病人也会有权力要求什么——尤其对于这样一个……这样一个严重的病人来讲，你们应该给他一点点宽容，给他一些耐心和爱。他的要求，如果他的要求是合理的，那应该被得到满足。……我很明白我的状况，我会给自己开方子，我知道该怎么医治自己——而你们并不了解我。甚至医生也不能。除了自己，除了自己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你明白吗？？”　
寐罗没有出声，继而别开脸近乎烦躁而无奈地看着一旁斑驳的墙壁。“明白，”他说，“你不希望我们打扰你的这份生活——这是你给自己的处方。而其他人的处方都是一张废纸。”　
“可是……”尼亚痛苦地摇了摇头，用手扶住额头用力地摩擦着，“可是我多希望——我多么希望能够在他人好心为我开出的药方里得到治疗，恢复健康，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努力有所成效，让自己能够在那些好的方子里康复起来，得到宁静和快乐，而不是……上帝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微仰起头闭紧眼睛，烦人的头痛又开始折磨他的神经。“他们在为我开一些用逃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良方』——但你知道，无法逃避。这些根本无法逃避……也许我可以勉强自己过那种平凡却平稳的生活，我照样可以伪装得好，我有家庭，我有妻子，我有好端端的生活和舒适的房子。……我可以就这样过上一辈子，只要我不想太多。只要我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那些是正确的，是我该做的，并且是我必须做的。……但内心深处的平静并不能用表面上的安宁祥和得到。你可以说我自私，我用自己的坚持来折磨别人，而不是用自己的委曲求全来让他人满足。……我该那么做吗？我该强迫自己来满足别人？？”　
“没有必要，”寐罗回答，“你没有必要那么做。其他人也没有权力要求你那么做。”　
“是的，……是的，是这样，”他点着头，神情颓然，“所以我选择这么做——我选择做我自己，而不是其他人眼里的模范丈夫或是良好公民——我选择做一个不正常的病人，而非正常得无可指摘的普通人。即使那样看起来这个世界就是一片太平。……我知道，我打破了很多人所在的那个原本该是完整和平静的世界——我像个糟糕的破坏者，不是吗？？”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4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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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亚，”寐罗猛地转过头盯着他，“你总是不能停止这样自我责怪和诋毁吗？！”　
尼亚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额头从手心里缓缓下滑，手指插入了乱乱的卷曲发丝，口中溢出一丝困难的吞咽声，如同哽咽一般悲伤无力。他默不作声地垂着头，勉强依靠手的力气支撑着他沉沉的头部，里面的神经仿佛已经倍加混乱地扭绞起来缠绕成一团，让他完全失去了能够正常思考和说话的能力。他在他渗出冷汗的手心里沉默着，拼命去辨认寐罗的话是什么意思，即使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仿佛很困难，而他从未对自己的理解能力有过怀疑。最终他勉强找回了一点点理智，他模糊地应了一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声回应有何意义。　
“我不能相信你，”寐罗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到，“不管怎么样，你必须要跟我们去柏林——没人会相信你能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而下一次，很可能不会有人能再拉住你。”　
尼亚愣了几秒，终于缓缓抬起眼睛，“……没有人给你安排这样的义务，”他喃喃着说，“没有人要求你必须在我想要自杀时阻止我——你无须对此负责。有人为此为难你吗？？”　
“你不要把自杀的话说得完全事不关己一样可以吗？？”寐罗大喊，“你怎么回事？！”　
他看着他，眼神充满困惑。“为什么，”他说，“为什么我连自杀的自由也没有？为什么我连自杀也要听你们的？？为什么我要为了不让你们紧张而连自杀的权力都失去了？？”　
“这不是什么自由不自由的问题！”寐罗忍不住吼到，“这是你完全地不负责任！！”　
“因为我没有这种责任！”尼亚突然直起身体，怒视着那个男人，“我没有这种责任——我没有为了要让你们高兴而宁可自己痛苦的责任！我没有必须为自己买衣服、烧开水和打扫房间的责任，我没有为了让自己适于这个社会而必须结婚生子的责任，我没有要听着忍受着我哥哥的责备并把它当作他在关心我的责任，我没有为了让这条生命继续下去就必须吃饭、睡觉、恋爱和生病的责任！！……是谁给我规定了这些？是谁想要把我的生活变成这样？？为什么他要控制我？为什么我要顺从这些？？……没有，没有这样的责任。没有责任！！”　
寐罗瞪着他，一副要揍他的表情。“……你简直不可理喻！！”然后他气急败坏地走了。　
听着房门被用力摔上的声音，房间里顿时一片冰冷沉寂，尼亚呆呆地坐在那里，之前的激动情绪倏然间烟消云散。他甚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只已空掉的杯子上，杯底仍然残留着一丝咖啡色的液体，他才慢慢意识到寐罗来过这里的事实。　
……然而他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他几乎想不起他们刚刚在为什么而争吵。模糊的片段一晃而过。他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朝下面望去，他看到寐罗正在大步沿着街道离开，一副气坏的样子。他无声地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心脏的温度随之越来越低——直到变成冰块。寐罗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尼亚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默默望着寐罗已经消失的方向，直到他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实在没有意义，于是他转身回到书桌旁，找到他的椅子，动作迟缓地坐了下去。　
他的双臂仿佛无所适从地搭在书桌上，他则一动不动地坐着。　
大约五分钟之后，他才强迫自己从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回过神来，找到稿纸和钢笔，努力忽视和忘记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对着稿纸极力整理好他的思路，埋头写了下去。他为他还能继续顺畅而不受影响地写东西而感到诧异，他以为自己会深受其『害』——他以为那场争吵会让他激动得理不清头绪甚至拿不住钢笔，而不是此刻仍然能头脑清晰地写着东西。　
或许这意味着他并不在意刚刚那场让他难过的争执？还是只能再次证明他的坚强？？　
他口中念念有词地咕哝着自己要写的东西，一边毫无困难地将头脑里的想法记录下来，这个工作做得像平常那样无异——就像之前没有任何异常发生。然而他心里却清清楚楚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那又怎么样？他想，也许这能很好地证明他不再畏惧任何『灾难』。　
是的。……即使是寐罗。即使对方是寐罗，他也不再畏惧什么。　
有什么好畏惧的？又有什么好让他担忧或是紧张的？？……　
没有。没有那种东西。没有什么能够再将他推入恐慌与绝望之中——就像他不拥有那些令人烦恼的五花八门的责任一样，没有什么再让他畏惧。何况，他也并没有失去什么。因为他原本就不拥有那些。对于原本就没有的东西仍然不被拥有这个事实，他有什么遗憾呢？　
尼亚用四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了那篇稿子，当他放下笔，他觉得自己似乎很饿。　
于是尼亚想起自己喂过了梅尔却忘记喂他自己；他给寐罗冲了咖啡却同样忘记他自己。好像他真的不必对这具身体负责一样，他近乎无情地漠视着自己，并且习以为常。也许某天他会因为这种漫不经心的变本加厉而出现某些……意外。但怎么办呢？他做不到重视这些。就像他总是忘记洗衣服买东西烧水和做饭，这些事情原本就不在他生命的手册里。　
他摇了摇头，整理好文稿放进信封，打算明天一早去寄给杂志社。　
尼亚又一次站在窗边无声地望着外面，突然开始飘落下来的雪花让他不由得集中精神，他看着那些由阴沉沉的天空飘落而下的羽毛般的轻盈雪片，整个空间被它们的飞舞填满，他看着面前这个逐渐变得大雪纷飞的世界，慢慢看得入迷起来，又一次忘记了他之前还在想着要弄些晚餐的问题，直到夜色缓缓覆盖上一切，雪花在昏暗路灯的映照下变得混乱不清。　
一个小小的身影蹭到他的脚边，用柔软的声音叫回了他的神思。　
尼亚低头看着梅尔弱小的身影，心中忍不住一动。于是他弯腰抱起它把它搂在怀里，他发觉它在发抖，也许是它觉得冷。他希望梅尔能够听明白自己说话，那样他就能鼓励它不要畏惧寒冷之类的——但不可能。他凝视着它可怜巴巴的眼睛，它仍然在颤抖的身体让他不禁诅咒自己的无用。他不能把它留在这里。他焦灼地想，梅尔并不像他这样能够忽视寒冷。　
几分钟后，尼亚抱着用衣服裹好的小猫朝尼克洛斯家急匆匆跑着。　
他进门时，看到地板上摊着行李箱，兄妹两个正在为放些什么而互相争辩，尼克洛斯的脸上仍然带着身为父亲的骄傲笑容，而他的突然到来仿佛为这个暖意融融的房间带来了外面雪花纷飞的冰冷寒意，何况他身上和头发上的确带着雪粒。整个房间瞬时安静下来。他们都用惊讶而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的冒出实在过于突然——不过的确这很突然。　
“对不起，”他努力咬住微微轻磕着的牙齿，“我——我有点事情想要拜托……”　
“快坐下，”梅西尔先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去厨房，“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不，不必了，”他慌忙拒绝，“我没什么事，马上就走……”　
但尼克洛斯已经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臂，“过来，坐下。”他说，口气不容拒绝。于是他被他的哥哥拉到沙发那里坐下。他一直没有勇气移过目光去看那个站在那里盯着他的男人。　
“这是什么？”尼克洛斯问到，“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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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小猫，”他说，微微有点尴尬，“我——我想拜托你们帮我照顾它……”他说着，打开外套露出那只金色的小家伙，它仍然在他膝上发着抖，用大眼睛怯怯地望着四周。　
“……小猫？”尼克洛斯一脸迷惑，“这是——从哪儿来的小猫？？”　
“我捡的，”他说，“但是我可能没办法照顾它。所以我想……”　
“我记得在你四岁时就告诉过你不要胡乱捡外面的东西，”尼克洛斯打断他，“它可能会有细菌或者跳蚤什么的，也可能它有疾病。你怎么能随便捡这种野猫回家？？你甚至——”　
“它很可爱呀，”梅西尔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好可爱的小猫！”　
尼亚感觉手里的猫被抱走了，而他没有心情关心那个，看着尼克洛斯满脸不悦的表情，他不由得感到难堪。“……它没有病，”他说，“我带它去做过检查，在动物疾病护理中心站。我保证它是健康的。只是我的家太冷了，我恐怕它会生病。所以我想拜托你们……”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养猫，”尼克洛斯仍然很生气，“你真是越来越任性。”　
尼亚说不出话来。他望着他那个似乎变得越来越专制的哥哥，一阵委曲涌上他的胸口，他狠狠地紧咬着嘴唇。没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并不能成为他无法收养野猫的理由，即使他不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如果他知道他抱着梅尔来求助得到的只是这样一番斥责，他宁可花更多钱去租个有充足暖气的房子，只要能从其他方面节省下来一些，他想他还是能做到的。　
他从梅西尔手里抱过小猫，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等等，尼亚！”梅西尔慌忙叫到，“尼亚——”　
他将它塞进自己怀里裹紧，毫不犹豫地冲进外面的冰天雪地。　
但很快他被后面追过来的人拽住了。他回头，再次看到寐罗。　
他真是够了整天被这个人不停地拽住——他不觉得寐罗有这样的义务，他也跟他说了。他用力想要甩开寐罗，但那个男人坚持抓着他的不放，直到他因为担心梅尔会掉出来不得不停止动作。一番挣扎让他不由得有些喘息，他愤怒地盯着寐罗，不明白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干什么？！”他大声问，“我不会因为他们拒绝收养一只猫而再自杀一次！”　
“我要它，”寐罗说，“我能比你更好地照顾它——要是你相信的话就把它给我。”　
他不由得有点发楞。但很快尼亚意识到寐罗不会轻易收养一只猫。“有条件吗？”　
“跟我们回柏林，”寐罗毫无掩饰地说出条件，“带着它，一起回柏林。”　
“不要。”他迅速回绝了寐罗，“我能照顾好它。我不需要其他人代劳。”　
“我知道你要怎么照顾它！”寐罗大声喊到，“你一定会去租个好点的房子——有足够的暖气让它能过这个冬，然后从其他方面节省下来暖气费，不是吗？宁可自己少吃些东西或者戒掉咖啡之类的，你认为这样就是解决方式吗？这样糟糕的方式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怎么解决问题是我的事，”尼亚冷冷说到，“我不认为这与其他任何谁有关。”　
“你要是还坚持站在这里，”寐罗更冷地说，“我想它马上就要生病了。”　
这句话终于让尼亚有点紧张起来。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家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它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使劲地裹紧外套试图让它暖和起来一点。回到家还需要一段时间。　
“让一只小猫留在一个随时都可能自杀的人身边是不理智的事，”寐罗又说，“所以我想你最好把它交给我——当然，你要是信不过我你可以交给别人，或者送到动物救助中心去。可我倒是觉得你把它交给一个认识的人更保险一些。至少你还能经常知道它的情况。”　
尼亚不由得犹豫起来。他极力撇开那些令人恼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