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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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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众目睽睽之下,云初信誓旦旦地说能治好董和的病,现在钟姨太又出面求,她硬拦下了,以后董和好了也就罢了,果真董和不治而亡,钟姨太一定会怨今日她拦着,耽误了为董和医病,怕是这残害骨肉的罪名她还是背上了。
思量了半天,太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云初面色平静地立在那,越发埋怨她多事儿,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怎么就瞧不透自己的心思,闹出这么个难题,她倒没事儿人似的,在那儿瞧热闹!
进退两难间,姚阑说道:
“姨太说的不假,七叔的病耽误不得,既然妹妹说能治,不如就让她试试……”
见姚阑也跟着起哄,太太的脸有些挂不住了,目光陡然犀利起来,却见姚阑轻轻一笑,接着说道:“媳妇知道,徐太医祖辈几代行医,号称神医,他不点头,太太自是不敢点头的,毕竟是老爷的骨肉,干系重大,一旦有个闪失,谁也担不起。”
这话可是说到了心里,太太面色也缓和下来,点头道:“阑儿说的对,你可有何法子?”
“媳妇倒是有个法子,就怕太太听了又说不妥,埋怨媳妇。”
太太笑骂道:
“就你猴精,有什么好法子快说,治好和儿的病是正经。”
“依媳妇之见,既然徐太医已进了内宅,太太不如命人把前厅用帘子隔开,让四妹妹隔帘与他辨方,妹妹能说服徐太医更好,如徐太医坚持妹妹的方子不能用,也自有老爷处置……那徐太医隔着帘子,见不到妹妹,自然也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
不愧是姚阑,四两拨千斤,轻轻几句话,既没丢国公府的体面,又把麻烦踢给老爷,不仅太太,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
太太沉思了半晌,点头称道:
“也亏阑儿想的出,别人要是有你一半的精明,能事事体谅我的苦心,我也足了”
说着,太太别有深意地看了云初一眼,转头吩咐喜梅道:“你去回禀老爷,就是四奶奶要和徐太医辨方,让人把前厅用帘子隔开。”
喜梅应了声,匆匆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回道:“回太太,老爷也同意四奶奶隔帘辩方,前厅已经布置好了,请四奶奶过去。”
云初神色一轻,抬头看向太太,见她如此兴奋,太太暗叹一声,终是年轻气盛,不知这背后的凶险,事到如今,内心虽对云初有几分回护,也是骑虎难下,只柔声说道:“老爷同意了,云初就过去吧,只你记的,凡事不可太好强……”
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不易说得露骨,说到这儿,太太强打住话头,只担忧地看着云初。
听了这话,瞥见太太眼中的忧色,云初也能感觉出太太的爱护,担心她治不好董和闯了大祸,只是,她们之间跨越了千年,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目标,不同的礼教思想,注定太太即使疼她,爱她,却依然容不下她,是她追求自由的最大的绊脚石!
隔着纱帐,云初隐约瞧见堂上老爷对面坐着一位身穿石青色长衫,头戴小冠的清癯老者。
与想象中的面目可憎、横眉冷目不同,徐太医却是一脸的慈眉善目,像个寿星老。尽管如此,由于刚刚喜梅“不通医理”四个字学的维妙维俏,云初已先入为主,对他的印象早打了折扣,自是没有半分好感,隔着帘子,朝徐太医的方向福了福,徐太医忙起身恭恭敬敬回了一礼。
坐定后,云初伸手接过丫鬟递过的茶,打开盖吹了吹,轻呷了一口,抬头看向外面,见徐太医直挺着胸,正目不斜视地坐那儿不语,想是等着她发问。
尽管老师说做人要有礼貌,要尊老爱幼,但云初心里有气,对徐太医自然少了几分恭敬,轻咳一声,云初冰冷地说道:“徐先生对七爷的病怎么看?”
正文 第九十八章隔帘辩方(中)
尽管云初语气冰冷,但她是栾城才女,又是四品诰命,徐太医虽号称神医,也只是个七品官,官品上就矮了三极,在他看来,云初威严冰冷也是理所应当,自然也就没听出云初语气中的怒意,思索了片刻,认真地说道:“老夫诊得七爷两脉虚濡且细,观其舌淡暗,苔白薄微黄,腹痛隐隐,大便溏薄夹赤白粘液,形容消瘦,证为阴阳两虚,气血不足,下方当燮理阴阳,祛邪厚肠止泻,于是老夫用了旱莲草、阿胶、当归、毛姜、白术、木香、防风等”
说到这,徐太医摇摇头,俨然忘了是在辨方,自言自语道:“用药之初,七爷的确见强,但几日后病情反而加重,老夫观其畏寒肢冷,四末不温,以为寒热气血壅遏为害,治当标本兼顾,缓调为要,思量在三,又以本方加地榆,邬胆子……可七爷的病依然毫无起色,老夫曾和太医院众人辨方,众人斟酌在三,也说老夫之方可行,此外别无良方,可此方对七爷的病却是毫无效用,真是费解啊!”
绦虫病患者,因绦虫寄生在肠内,影响肠道气机的通畅,不通则痛,自然腹痛绵绵、膛胀不适,病久了则脾胃功能受损,不能运化水谷精微使化潭不足,加之绦虫吸食体内营养,自然会导致人体气血亏虚,听了徐太医的话,云初也不得不钦佩他的医道和用方,把中医的望闻切诊运用的淋漓尽致,董和的表象的确如他所诊,若是单纯的腹泻和肠炎,用了他的方子,自然会好。
只可惜,没找到病因,治标不治本,药不对症,自然惘效。
听到这,云初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点头说道:
“如七爷的病因果如徐先生所言,徐先生用药自然没错,只因您未找到病因,药不对症,自然无效!”
徐太医眼前一亮,急声问道:
“以董夫人之言,七爷病因在哪?”
“七爷是因为肚子里生了虫子,才会如此,如不先将虫子驱除,再好的方子也是枉然。”
本以为云初会说出什么高深的道理,不想竟说出这么肤浅的话,徐太医立时没了热情,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毕竟在官场混迹多年,也知云初是他得罪不起的,思索了片刻,耐着性子说道:“老夫祖上几代从医,自己也行医半世,从没听说过虫子可以在人肚子里生长,老夫倒是听说过黎国西部流传着一种蛊术,可以在人体内种虫,但那中蛊之人的脉象、里症却全不是七爷这样!”
说着,摇摇头,又肯定地说道:
“七爷绝不是中蛊!”
什么叫没听说过?
电脑你听过吗?网络你听过吗?B超、CT,汽车、火车、轮船啦,你听过吗?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不等于没有!听了这话,看着徐太医一副酸腐固执的模样,云初气的直咬牙,暗暗腹排了半天。
大概栾国那些绦虫、蛔虫病人都这么被治死了,自然没人见过他们肚子里的活虫子!
端起茶喝了几口,顺了顺气,云初这才淡淡地说道:“俗话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医道本就博大精深,徐先生没听过的不止这些,您没听过,不代表就没有!”
最后一句话,云初说的极慢,徐太医的脸腾的一下涨的通红,虽然对云初口中的“世界”是什么迷惑不解,但也明白云初是讥笑他孤陋寡闻,嘴唇哆嗦了半天,开口说道:“董夫人说的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只是老夫自认对《魏氏百草》、《中药志》、《药经》等都倒背如流,却没发现上面记载过董夫人说的虫子,更没见过董夫人药方里的槟榔,至于那南瓜子,老夫也从没听说过他还可以入药!”
气愤已极的徐太医,早忘了云初比他高好几个官品,又是董国公的儿媳妇,语气渐渐地也不善起来。
董国公脸色变了又变,终是没有开口,只端茶喝了起来。
徐太医说的那几本书都是栾国历代流传下来的医药圣典,有如云初前世的《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之类的著作,这些云初还是知道的,她前世学医,这一世自然对医学感兴趣,这些日子学栾文,她每天就看这些东西,别的不说,那本《魏氏百草》她可是倒背如流,听了徐太医的话,看着他和董国公勉强克制的怒意,云初心一颤,恍然间明白过来,以徐太医的酸腐固执,想要说服他接受她的观点,无异于说服太太让她改嫁一样,一个字,“难”,再辨下去,怕是到天黑,也没个结果。
为今之计只有刺激他让自己尽快给董和治病,然后用事实说话,由不得他不信。想到这,云初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开口说道:“徐先生说的《魏氏百草》,我也略知一二,先生刚刚说旱莲草,《魏氏百草》可有?”
“这旱莲草性甘酸,凉,味咸,入肾、肝、大小肠经。是郑鲤发现,记载在他的《本草经》中,他的《医方集解》也有提到此物,郑鲤是文帝12年生人,在魏桥山魏氏之后,《魏氏百草》上自然没有。”
“既然徐先生也知,继魏氏之后,后世人又陆续发现许多可入药的植物,这在当时,都是魏氏没见过或没发现的,正如这槟榔,兴许就是后世人发现,只魏氏不知罢了,徐先生自称也没见过此物,但您就敢保证,您走遍了栾国,栾国的一草一木都看遍了?”
“这……”
云初的话问的犀利,徐太医一时竟也哑然,他还真不敢和云初较真,说他没见过就是没有。
打蛇随棍上,云初接着说道:
“徐先生的方子可曾治好了七爷的病?”
废话!
要治好了七爷的病,还在这和你辩什么方!
听了云初明知故问的话,徐太医明显地感觉云初有意让他难堪,但云初问的也是事实,却是无可辩驳,坐在那里,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靑,渐渐地,额头起了青筋,就差要暴走了。
见他这样,再接再厉,云初说道:
“既然徐先生医不好七爷的病,就说明徐先生并没找到七爷的病因,不能对症下药,既然您不知七爷的病因,又怎知我的方子不能救人,一味地阻止我医治七爷?”
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你的方子,一味不是药,一味根本就不存在,听了云初的质问,徐太医竟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他觉得这位四奶奶太难缠,简直是无理取闹,但前面有云初的连连质问,他此时还真就不敢再说那槟榔不存在,也不敢说南瓜子就不是药。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脸色青白地看着云初,厅里一时沉寂下来,就在云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徐太医开口说道:“既然董夫人说这槟榔存在,那还请您指明在栾城那个药堂能买到此药?”
“这……”
正文 第九十九章隔帘辩方(下)
没料到徐太医会有此一问,云初一时噎在了那儿,懵懂了片刻,随即说道:“这槟榔也是我在药书上看到的,木本植物,生在栾国南部,果实比鸡蛋小些,叫槟榔果,味苦、辛、性温。归胃、大肠经。主治驱虫、消积、下气、行水、食滞、脘腹胀痛、泻痢后重等,至于栾城有无此药,我的确没考证过。”
见云初把槟榔的性味归经说的头头是道,徐太医也信了几分,沉思了片刻说道:“老夫在栾城行医多年,确实知道栾城的药堂里没有这味药。”
“噢,我毕竟一介女流,久居深闺,寡闻了。”
见云初主动认错,徐太医的气小了些,开口说道:“董夫人的方子只有两味,如今去了一味,如何治病?”
云初阖然一笑,说道:
“徐先生忘了,药物‘七情’中,第一便是‘单行’,一味药也是能治病的。”
“那刚刚董夫人为何要开两味?”
“刚刚的药方,主药是南瓜子,这槟榔只是辅药,两者在一起可以增强疗效,但只南瓜子一味,亦可单行。”
“噢……”
徐太医了然地点点头,学中医的人都知道,药与药之间也会相互作用,如有的能增强原有药效,有的能抑制毒副作用,有的则能增强毒副作用等。因此,在使用两味以上药物时,必须有所选择,这便是人常说的药物的“七情”, 有如人的七情,分别为:单行:不需配伍,单用一味药即可治愈疾病。
相须:将性能功效相类似的药物配合应用,以增强原有疗效。
相使:在性能功效方面有某些共性,或性能功效虽然不相同,但是治疗目的一致的药物配合应用,而以一种药为主,加一种药为辅,能提高主药疗效。
相畏:一种药物的毒性反应或副作用,能被另一种药物减轻或消除。
相杀:即一种药物能减轻或消除另一种药物的毒性或副作用。
相恶:即两药合用,一种药物能使另一种药物原有功效降低,甚至丧失。
相反:即两种药物合用,能产生或增强毒性反应或副作用。中药的“十八反”、“十九畏”中的药物大都相反。
徐太医对这些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他点头是认可云初说的“单行”,云初刚开始的方子两味药是“相使”,一主一辅,如今去了一味,效果会打些折扣,但的确可以单行。
见她点头,云初可不这么想,趁他沉思之计,开口说道:“徐太医同意我的方子了?”
“这……”
云初一句话,徐太医身子猛的一颤,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这个董夫人牵着鼻子走了,眼见她曲解了他的意思,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但依他之见,这南瓜子的确不能入药,当然也不敢说云初的方子是对的。
毕竟云初是一介女流,在闺阁中不痛不痒地做些诗词歌赋还可以,就算看了几本医书,但那都是死物,怎可行医,闹不好是要死人的,更何况栾国自古就没女人行医,这人命关天,自己果真随她胡闹,万一医不好病,董和有个好歹,传出去,可是毁了他一世的英名。
一念至此,豆大的汗滴瞬间流了下来。支吾了半天,徐太医果断地说道:“老夫的确没听说过南瓜子可以入药,董夫人的方子老夫不敢苟同!”
“那南瓜子对人可有害处?人吃了会死吗?”
这个老古董,真是冥顽不灵,听了他的话,云初也不觉火大,语气也跟着犀利起来,徐太医脸色一白,开口说道:“南瓜子可以食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董夫人何出此言!”
语气越发的尖锐,徐太医是真让云初给逼急了。见他答得干脆,云初追问道:“我的方子徐先生不苟同也罢,既然您医不好七爷的病,又说我的药对人无害,为何不让我试?您怕什么?”
“这……”
当然是因为云初不懂医术,在瞎胡闹,但这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徐太医一时竟被问住了,坐在那里,额头青筋直蹦,脸色已变的紫茄子般,但云初却没有就此放过,见他不语,又逼问道:“难道徐太医自己治不好七爷的病,就怕我治好了,卷了您面子,毁了您的英名不曾!”
他的确是怕她毁了他的英名,但不是嫉妒,是怕她医不好董和,成为笑柄,如今见云初竟把他说成是心胸狭隘、嫉贤妒能之人,徐太医修养在好,也是忍不住,“啪”的一声拍案而起,脸色青紫,像憋了泡屎般,怒道:“好,老夫今日就要看董夫人只用一味南瓜子,怎么医好七爷!”
见徐太医终于上了套,云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再说话,只看着董国公,等着他裁决。
见徐太医这么有涵养的一个人,竟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像只斗红眼的公鸡,董国公也羞愧万分,他也听出徐太医是对的,南瓜子怎么治病,埋怨云初太过胡闹的同时,暗暗后悔让她出来和徐太医辨方,但总是个公公,当着外人面,还真不好责备儿媳妇。
这药行虽说是下九流,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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