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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手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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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太多了叫招摇。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民风已经逐渐开放要女人多多表露出自我的年代,新时的社会,新的思想,普通的男人都喜欢看到女人们表现自我,别说还是有点家产,受过高等教育的父亲。
传统的女子对于现今社会的男子来说,那好比是一朵旧日的黄花。
所以她能想象即使父亲和母亲两人是自由恋爱,可是凭着母亲传统的守旧的相处模式就是再相爱的两人,时间久了就会乏善可陈,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何况父亲这种**的性子。到现在为止才抬两个人进来,已经相当是给周家的面子了。因为她知道根据前世手札中记载,母亲死后,父亲更是三年抬了五房太太进门。而陈锦莲因为有长子傍身听说倒没有吃过什么亏。
“大姐,我家红儿不会说话,请您见谅呀。不过相公引我进门前对我的承诺到是真的,那时呀,好多的富贾商人比相公条件好的比比皆是,都向奴家求亲,可是奴家就是看中意了相公,甚至不惜做他的三姨太。相信大姐对于小妹的这份心情是比任何人都有体会的。
我们既然都是相公的人,应该就处处为着相公着想,现在相公只得初姐儿和二姐生的小茵两个女儿,相公和大姐二姐年纪都不小了,我们可要为相公的子嗣着想,我向大姐来借胎玉,也是为了陈家的血脉着想。”
女子的背挺挺的,言语间,左一句陈家右一句陈家。就是把陈家当做借胎玉的由头。试问一个女子嫁到了夫家,不要说身心连姓都已经冠上夫家的了,何况是陪嫁品?所以这位三姨太就是要用话把母亲给拿捏住了,一旦母亲没有办法反驳,传出去轻一点得一个不贤的名声,重一点,那就是谋害陈家子嗣的名声,要陈家断子绝孙。这可是非常重的罪名。这罪名一担背负下来,周芝芳这辈子就完了,就算是轻一点的那个罪名下来,她这辈子也别想出门去了。
而今天在座上的除了母亲周芝芳,还有二姨太萧玫珠。相比三姨太的明艳和咄咄逼人,萧玫珠就低调的多,她一头乌黑云丝看上去密的一把抓不透,留着齐刘海,简单的在脑后盘了一个元宝髻,一根掐丝珐琅簪子将头发固定装饰,没有化很浓的妆面,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细密的粉,嘴上淡淡的涂了点红。萧玫珠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在天生丽质的周芝芳面前,还是在年轻貌美又善于打扮的陈锦莲面前,她都毫无优势可言。她只是把自己整的看上去不那么狼狈那就行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罗幅裙褂,外面罩着一件小旗袄,领子高高的竖起,把二姨太的整个脖子拉长,让她整个人显得端庄得体。她脖子上也挂了一串珠子,比三姨太的小的多,品相上也不如三姨太的那串浑圆饱满。此时的她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喝着茶,要么摆弄摆弄手中的娟帕。可是如果看仔细了会发觉她眼中不经意间闪过的厌烦。
清亡十余载,嫡庶的观念没有了,而忠孝的观念依旧在,所以陈锦莲丫鬟所指派的这个罪名是周芝芳无论如何也不能背负。
“娘!”
周芝芳正要开口说话,陈初暝上前,打断了她。
“初,你好了?”
见到陈初暝,周芝芳喜笑颜开。她起身,在一众丫鬟的扶持下,挪动着她“三寸金莲”的步子,朝女儿走去。
周芝芳的脚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的三步金莲,小时候周家的老太太给她绑过,不过十岁的时候被周定邦亲自拆除裹脚布,虽然已经拆除了裹脚布,可是畸形已经避免不了,所以她的脚还是比一般人的脚来的小。
“母亲坐着,女儿过来。”陈初暝的骨子里头可是住着周梦然,所以她极其不愿意看到一个“举步维艰”的母亲这样的朝她走来。如果她还是原先的那位陈初暝,只怕是不会有任何动作的任下人扶着母亲走到跟前,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觉得自己是被母亲重视的,而不是像春所说,母亲只想有一个男孩儿,她眼中只有父亲和想生男孩的执念,而没有自己。
亲手扶着母亲又坐回去,陈初暝向着周芝芳鞠了一躬。“母亲,孩儿让您担心了。”
“这孩子,我们是母女,你是娘的心头肉。是娘不好没有将你照顾好。”周芝芳眼泛泪光,真情流露的道。接着她又命下人搬了椅子过来,让陈初暝坐下。
陈初暝可以感觉到,周芝芳是关心自己的,只是母亲的骨子里还是太过于硬,而对父亲又太过于软弱,所以才导致了她失败的人生。周芝芳在自己那本手札中所记不多,女书中关于眼前母亲的一切都是在前世的陈初暝那本所记。手札中提到母亲周芝芳屡次加害陈家骨肉,至使陈家差点绝后,后又发疯病,周家来人想要把母亲接回周家,母亲拒绝,没有办法之下,陈家将她囚于高阁,以免伤人,后从高阁跳下,香消玉殒,时年三十五岁。
007 老祖宗
算算周芳芝离世的时间,刚好是陈初暝嫁去周家的时间。这说明了什么?
前世周芝芳的死,绝对是有着猫腻,就不知道是这陈宅中哪路的牛鬼神蛇下去的手?
“咳,咳咳!”陈锦莲重重的咳着,企图引起周芝芳的注意,而周芝芳这时巴不得不用面对她,当着没有听见,继续把目光关注在自己女儿身上。
“三姨娘,您这是怎么了?那天您撞女儿的时候可还是力气十足,可别这会儿得了风寒?母亲,三姨娘身体如此的差,可有为她请来大夫?如果三姨娘病了如何伺候好父亲?”陈初暝假意道。
“兰嬷嬷,快些去为锦莲请一个大夫来。”周芝芳眸光流转,哪有不明白女儿的道理,连忙吩咐下去。
“看什么病,我没有病,周芝芳你不要给我左言而有其他,今天你是非给我不可?”陈锦莲拿着手绢子一甩,指着周芝芳的鼻子道。
“还说是没有病,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了,我看三姨娘这病的呀可不轻。也不知道整个江甬有哪家的小妾会指着明媒正娶的正房,如此不分尊卑这样说话?也是母亲性子好,不予你这种偏门抬进来的计较。不过母亲,您这样放任也是不行的,父亲再宠的无法无天,可如今这三姨娘怎么看都是得了臆想的症状,今天要母亲的陪嫁,明天万一她指到母亲主母的位置,再或是指着主房奶奶的位置,去这样凶巴巴的讨要,那不真真成了整个江甬的笑话了吗?”
陈初暝的话一出,整个大厅全部笑做一团。有些不敢笑的也是极力的憋着。
主房奶奶的位置?那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乱伦。
陈初暝的话一出,立马情形扭转,她只把陈锦莲所讨要的“脱胎”玉换说成了周芝芳的陪嫁,这样也没有说错呀,这“脱胎”玉是周家的陪嫁。凭什么要给一个小妾?
“陈初暝,我撕烂你的嘴。”陈锦莲气的朝陈初暝扑了过去,她真的已经气的完全不顾形象。
“你来呀,快来呀,大家注意呀,我家的三姨娘得臆想了,她要奶奶让位呀!”陈初暝一路的狂奔,一路的喊,引得整个宅子鸡飞狗跳,而陈锦莲一路的追。
“你给我站住,我要撕烂你的嘴。”
“姨奶奶,您别去呀,那里是老祖宗的宅子!”陈锦莲入门一年,对各房不甚熟悉,可她身边的丫鬟已经把整个宅子的弯弯道道摸透了七八分,什么人可以冲撞,什么人要退让,这位叫红子的丫鬟了然于心,就因为这样,她看到陈初暝往那间院落跑去,吓得魂都没有了。
而陈锦莲此时整个又在气头上,早就忘记了丫鬟的警告。
在不经意间,陈初暝引着陈锦莲已经穿过了长廊到了边上的一座独立小院。她也没有办法,按照陈初暝小时候的印象,她也不敢在祖母面前放肆,这位祖母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到时自己老爹往老太耳边一吹风,那罚的反而是她,而记忆中住在偏门小院中的老祖宗可不一样,这位是自己祖母的婆婆,很严肃的一个老人,女书中记载有一次三姨太闹得过头了,连带父亲都被罚跪了祖祠一整个晚上,这样看来整个宅子,只有她还念着嫡长尊卑的观念,所以陈初暝毫不犹豫的就往这位祖宗跟前跑了。
“都给我停下!”
严厉的声音一发出,陈初暝停下了脚步,看到了一个满头银丝面容严肃,穿着青花布衣六七十岁的老妇人。从她的穿着看应该是一位嬷嬷级的人物,应该是那位老妇人的陪嫁丫鬟,在女书中对这位的记载是一笔带过的,一辈子没有嫁人,伺候着老祖宗,绝对的心腹。
遇上她,陈初暝马上停下了脚步,哪还敢放肆。偏院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只是房子没有正房办修的雕梁画栋,一切都很平实。院子的后方开辟了一块地,郁郁葱葱的种植着一些鲜蔬瓜果。房子挡着看不太全,院中的几盆兰花开的正盛着,看上去是老人精心培植的。品种有很多,但都较杂,是山上常见的,只有其中一盆三瓣头圆肉厚,蚕蛾捧,捧瓣上有红点。刘海舌,花肩平,花色俏,花葶高。很像一张笑脸的兰花让她多看了两眼。这盆兰花应该叫做“笑春”。“娇花含笑靥留春。”,故名“笑春”。
“阿奶。”陈初暝向这位鞠了一躬,这是那个地方对年长的老人的尊称。
听到陈初暝的称呼,老人面色好了一点,然后目光瞟向了正前方冲着陈初暝而来的陈锦莲和她的丫鬟开口道:“你们是哪一个房里的?”
“回嬷嬷,我们是少爷的人。我们家主子是少爷的三姨太。”陈锦莲的丫鬟作了个揖回道,这个时候走也来不及了,可见来人只是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仆人,她们的神情就倨傲了起来,如果今天是伺候老夫人的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太夫人已经不管权,不当家,所以面前的人也是不过是老人家身边的一条狗,有必要装的像主子一样吗?丫鬟红子和陈锦莲心里想道。她们戏子出生,在戏班子里见惯了逢高踩低的手段,所以她们知道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们知道在这个院子里只要没有见到太夫人,没有冲撞到太夫人,那么就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她们。
“嬷嬷,这个这个丫头对我极其的不敬,我要带回去好好的教育一番。免得别人说我陈家没有家教。”阵锦莲原本以为这位就是老妇人,现在听出来自己的丫鬟对她如此称呼就知道这位不是主了,不是主,她拿个人回去,就管不着了。
“阿奶,哪有哪家的小妾教训嫡女的道理,说出去真不怕丢了陈家的身份。”陈初暝恭敬的福了个身回道。意思就是陈锦莲无理取闹。
“小丫头现在让你牙尖嘴利,不过没有人能救你,今天我就发落了你,看看谁会讲话?”陈锦莲眼睛一瞪就要上来抓人。而一旁的红子眼尖的看到院子的后方有动静,拼命的向陈锦莲使眼色,已经晚了。
“吵吵闹闹的一院子菜都被你们吵得没有神了。”
这时一位满头白丝的老人,从院子后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灰布袍子,手里拿着松土的铲子。年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不过陈初暝知道这位真实年纪最起码已经有七十好几了。脸上的皱纹不多,精、神、气都相当的好,陈初暝最先被这个老人吸引的是老人的眼睛,一双有神的眼睛不输给任何的年轻人,瞳孔中的一层微白也挡不住老人家锐利的神芒。
008 庇护
“起来,祖奶奶眼神不好,过来我瞧瞧。从出生后呀,我都没有怎么好好的见过你。”老太太露着慈祥的笑,把手中的铲子往地上一丢。那位婆子回屋端了一把椅子出来,放在了院子中,让老太太坐下,又伺候她将手用毛巾擦试干净。
陈初暝毫不犹豫的跨上前,来到这位老人家的跟前。在老人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位老人。祖奶奶的脸上的皱纹其实不太明显,她的皮肤不是印象中贵太太的病态的白皙,而是有些黑兹兹,嘴角和眼睛周围有些纹路,看的出来这位很喜欢笑。爱笑的人总是会在这两个地方留下岁月的痕迹。
而爱生气的人则会在额头留下川字纹,在陈锦莲的印象中五十出头的祖母额头上的川字纹,和鼻翼的八字纹就很明显。那样的面相感觉上会很难相处。
这位祖奶奶没有束脚,让陈初暝有些奇怪。像是祖奶奶这个年纪大户出来,一般都是束过脚的,不过也有因为新社会而重新放开束脚的。她又注意到祖奶奶的脚不大,可能是后者的可能性较多。
“今年有十岁了吧!记得你生的那日,红霞满天。我说准是个美极的丫头。果不然,你母亲生下了你。”边说老人细细端详起陈初暝的脸,慈爱的拍着她的小手,在阳光的折射下,她的眼睛像是一道暖阳,让她看得到光。
这个时候,陈初暝仿佛有一种错觉,错觉现在捧着她脸蛋和她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外婆,她的外婆也最是爱捧着她的脸,在阳光下细细的端详,会说:“瞧,这就是我家的梦然,像是从年画里出来一样。”
有这么一瞬,陈初暝失神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老太正在说:“现在看来,我那天说的真没有错。这脸蛋儿整个江甬都找不出来了吧,像年画似的,看着我就欢喜。”老太太看着她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好像很熟稔,态度亲切。
不知觉间,陈初暝对这位老人亲近了几分,祖奶奶还是和她另一个世界的外婆有些区别。可是就因为面前祖奶奶的动作和这番话让她对另一世的外婆起了想念。
这位祖奶奶这里,平常也就逢年过节的来祖宗这里一趟,母亲不许,好像是因为祖母不喜小辈们亲近祖奶奶,而祖母不喜祖奶奶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像如今祖母和母亲的关系是一样的道理。
婆媳之间难有和睦,古往今来,这两种关系总是很难得到平衡。
见陈初暝和老祖宗两人眉来眼去的,那边一直跪着的陈锦莲可就跪不住了,嫁过来陈家一年多,哪里有吃过这种排场?就算是去见严厉的婆婆也是跪了马上就可以起来的。所以,她忍不住偷偷的起来了,在她想来反正这个家就陈云帆一个儿子,而陈云帆现在又最是宠她,他们家的子嗣都还靠着她的肚子呢,所以,她就再也忍不了了。
“奶奶,我屋里还有事,明日再给您来请安。”陈锦莲自顾自的起来,揉着发麻的双腿道。
老太太眉头一皱。看向边上的嬷嬷。收到主人的眼神,嬷嬷面容一沉上前一步:“舒园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家里长辈叫你起来了吗?现在的小辈越来越不像话居然自说自话,当老太太这里是戏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奶奶,我没有。”陈锦莲吓得立马又跪回了原地。
“别的不多说了,香,你告诉她们错在了哪里?然后让她们两个在院门口跪上两个时辰。”老太太的言语很轻柔,甚至嘴角还挂着不经意的笑,却看得她毛骨悚然。看样子面相也不能说明一切,从这个架势上来看,这位在年轻时候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主,尽管如今年岁大了,可是那种当权者的气势还依旧在。一山容不得二虎,难怪作为媳妇的祖母对这位怨恨至今了,那口气到如今都没有办法顺畅。
“是。”那位叫做香的嬷嬷应声。就朝着陈锦莲走去。
“来,祖奶奶见着你喜欢,到祖奶奶屋里去坐坐。”
老人随后慈祥的拉着陈初暝回屋里,眉开眼笑,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狠厉眼神?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呀,陈初暝心惊胆战的想。
等陈初暝从舒园出来,已经晚饭时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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