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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笙+番外 作者:小兰乱流年(晋江vip2013-11-15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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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威胁她吗,她气得直接一个手刀将云笙打晕在地上,又不解气地往他身上再补上两脚。
她翻遍了整个房间,甚至将云笙扒光了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看来这次还真被他找准了软肋。
当云笙醒来时,发觉自己竟是躺在床上的,而他脸上的毒疮也被人处理过缠上纱布。
听到动静,正单手支颐趴在桌上浅寐的苏寒,蓦地转头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冷到极致的微笑说:“你会后悔的。”
公子快被玩坏了
看不到云笙脸上的表情,唯有一双深邃墨黑的眼眸沉静地看着她。
吃过早饭后,苏寒便雇来马车准备直接赶往邺城。
昨晚一夜未曾合眼,今早又忙着离开,累得她靠在矮榻上便睡着了。
安静的车厢内,云笙透过罩在脸上的白纱看向熟睡中的苏寒,从他的角度刚好只看到苏寒尚未伪装的那半张脸。
他掀开帷帘让阳光照在她白皙透明的脸上,如蝶翼般轻颤的睫羽投下一片淡淡的青影,苏寒睡得并不踏实,眉宇微蹙,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平她心中的不安。
意识到自己竟会在意一个男人时,他蓦地将伸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苏寒是被车夫猥琐的笑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看到钻进车厢内的车夫直接朝云笙身上扑去。
“小娘子别怕,爷会好好疼你的。”车夫一边声音轻佻地说着,一边压在云笙身上抚摸着他精致的锁骨。
“……”
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残存的零星睡意立即被惊诧所冲散。
面对车夫的侮辱,云笙竟连一丝反应都没有。苏寒大愕,莫不是他真有断袖之癖。那他和青霜又……
此人竟然男女通吃!在她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又觉不妥。刚才车夫分明叫他姑娘……
待她仔细一看才发觉云笙是被人点了穴道。
现世报啊,昨晚轻薄于她,今日就遭到报应。
知晓她已经转醒,云笙直径将目光朝她撇来。
感觉到他凛冽的目光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苏寒无奈地耸了耸肩,殷红的唇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她双手抱臂,玩味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吧唧一声,车夫猛的吻在云笙暴露在外的锁骨上,口中的津液扯作细丝粘在云笙的肌肤上。她修炼媚功偷看男女行云雨之事如同家常便饭,但对于男人之间的情爱她尚是难以接受。
“小娘子身上可真香啊。”车夫按耐不住地伸手揭开云笙头上的帏帽。
看到车夫楞在当场的模样,苏寒险些噗呲地笑出声来。
云笙脸上缠满纱布,仅剩一双深邃纯黑的眼眸露在外面。
车夫回过神来,啐了一口骂道:“竟然是个丑娘们。”车夫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又问道:“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苏寒强忍住笑,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小姐她……脸上有恶疾。”
看到苏寒全身发抖还以为是被他给吓到,“滚出去。”车夫轻声喝道。
她连忙点头,在走到车夫身后时,顽皮的对云笙做鬼脸。
就在云笙以为苏寒会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招向车夫袭去。
哪知车夫像是身后长着眼睛一样,灵敏的避开她的攻击,并在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一掌击在她胸口上。
喉咙一阵甘甜,一丝鲜血从她嘴角边溢出。她竟没料到此人武功会如此厉害。“你是何人?”仔细一看,这才发觉眼前的车夫竟然是客栈的店小二。
“你这丑丫头居然还会些拳脚功夫,够劲。”车夫满脸淫光地笑道:“把爷伺候高兴了,爷自然会让你知道我是谁。”
苏寒无奈地瞥了车夫一眼,摇头说道:“大爷怕是误会了,我跟我家小姐……”她说着突然伸手扯下云笙身上的衣衫,又取出塞在自己胸前的丝帕扔到地上。“不瞒大爷,我家小……公子不仅脸上有恶疾,脑子也有问题,总喜欢将自己扮作女人。”
在车夫看向云笙胸膛惊讶的一瞬间,苏寒顺势将云笙怀中的穿肠散洒在了车夫脸上。
“你……”只听车夫还来不及说话就是一声惨叫。穿肠散的毒性迅速从肌肤渗入血液之中,车夫摸出身上同样涂有毒药的暗器朝苏寒扔去。
幸好车夫现在失了大半力气,不管速度还是准头都大打折扣,她轻易的便避开了攻击。她一脚猛踹在车夫胸口上,只见奄奄一息的车夫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穿肠散乃是一种毒性极为霸道的剧毒,只要沾上皮肤不消半刻便会立即感受到如万虫啃心之痛,这种痛楚将持续七日,七日之后中毒者便会肠穿肚烂而死。然而配置穿肠散需要用到西域极其罕见的尸毒,若是配毒者稍有不慎沾染上尸毒的话,同样也性命难保。
正因如此,在苏寒将混有穿肠散的金疮药涂在自己手臂上时,他不禁流露出惊诧的神情。
车夫捂着胸口蜷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给我,解药……”他艰难地发出声音说道。
捡起地上的丝帕,苏寒擦了擦嘴边流出的鲜血,冷哼一声说:“伤了我,还想要解药?”
“我有眼无珠,求……你放过我。”
“两个大爷们,也能被你当成姑娘调戏,你的确是眼瞎得很啊。”苏寒随手拔出插在地板上的飞镖,在车夫眼前晃道:“既然瞎了,这双眼睛留着也没用。”
听到苏寒的话后,原本就乌青的脸更是吓得毫无血色,车夫语气一转,狠戾地说道:“你若敢动我半根毫毛,长月门主不会放过你的。”
见苏寒神情一愣,车夫随即笑道:“不怕告诉你,我乃欧阳柯,长月门主靳枫是我表舅,你敢伤我,那便是与整个长月门为敌。”
“靳枫是你表舅?”苏寒惊讶地问道。
“怕了吧,若你将解药给我,我便不与你计较。”欧阳柯眼底浮现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长月门在江湖上乃是六大门派之一,而武功卓绝的靳枫更是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江湖中人只要听到长月门主的名号无一不给他欧阳柯面子的。就算是他强要了哪家姑娘,也没有人敢上门寻仇。何况他武功本了得,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笑话,我会怕他?”苏寒扬起一抹冷笑。
寒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偌大的“淫”字被她刻在欧阳柯脸上,她挑断欧阳柯右手手筋冷哼道:“你表舅没告诉过你吗,他的命还在一个叫苏寒的人手上。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跟你表舅还真像。”
她顿了顿,见欧阳柯流露出惊恐害怕的神情说:“不巧的是,那个叫苏寒的人正好是我,怕了吧。”
说罢,也不等欧阳柯作出反应,她一脚将欧阳柯踹出车外。
“解药在靳枫手里,若想活命七日之内找到你表舅即可。”苏寒扔下话便驾着马车急急往前赶路。
直到确定欧阳柯不会再赶上来,她才将马车停在路边。
“丑八怪,你……”原本进来是替他解开穴道的,哪知却看到一把飞镖正插在云笙的大腿内侧。
果然是遭报应了,她在心里一阵暗爽,又故作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解开穴道之后,云笙依旧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
“喂,你怎么了?”在她正要为云笙把脉,触碰到他灼热的皮肤时,只觉他的身体不禁一颤。
紊乱无章的脉象使得她根本不知道云笙哪里出了问题,莫不是那里……
目光移至他大腿根处,眉头微蹙,“你不会真被弄残了吧?”她忐忑地轻声说道。
纠结了半晌,她终是最后把心一横,撕开云笙大腿根部的裘裤,小心谨慎地将险些使得他变为阉人的飞镖拔出。
“又没废,起来自己包扎伤口。”苏寒随手将飞镖扔出窗外,白了他一眼说道。
就在苏寒准备起身出去的时候,他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握住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宛如沙漠中的甘露一般滋润着他燥热的心田。
云笙双目通红地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这样渴望的眼神,她怎会看错。莫不是……
甩开他的手,也不再看他渴望的眼神,苏寒蓦地跳下马车。
果然如她料想的那样,在草丛中捡回那把涂有春…药的飞镖,她不由眉头紧蹙。难怪刚才取飞镖时,他下面竟是处在兴奋状态。
动弹不得的云笙此刻又再一次受到内心欲…火的煎熬,而这一次损失严重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得住猛烈的春…药。汗水将他整个人浸湿,胸口涌出的燥热使得他宛如烈火焚身,想要寻找发泄口,身体却又根本使不上力。
雾春能解百毒,却解不了蒙汗药,春…药,还有数种特殊的毒药。还好云笙中的只是普通的春…药罢了,等药效已过便无大碍。
然而她却不知,云笙体内不仅有现在的春…药,还有残存的红尘逍遥散,以及被封在穴脉中的情蛊。三种催情之物融合在一起,即便是身体完好的云笙也经受不住如此折磨,更何况此刻他本就只剩半条命。
待算好时间,等云笙药效褪去之后,她才重新回到车厢内。
然而早就已经晕过去的云笙身体却依旧躺得吓人,是在发高烧还是药效未退?为了弄清原因,她只好又将视线移到他大腿根部。
那里依旧坚…挺……
根本不清楚云笙此刻的身体状况,为他处理好那里的伤口之后。她只得病急乱投医胡乱喂他服下雾春。
迷蒙中,只觉到有柔软的物体覆在自己唇上,冰凉的液体顺着舌尖流入喉咙。清凉的感觉使得他不禁发出一声低吟,然而就在他想要更多的时候,那注入体内的甘泉却戛然而止。
在那一抹柔软离开自己身体时,胸口处仿佛有一个空洞在无限地放大。
毒公子
赶路这几日,云笙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从未醒过。若是发烧的话,即便是现在赶到北谷,估计治好之后也是个傻子。
直接将他弃于野外,云笙肯定是活不成。她的东西还在他手上,若是云笙直接死了,恐怕她这辈子也无法再得知那东西的下落。
衡量下来,为了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她必须救云笙一命。
在很多年后,当云笙得知当时在苏寒看来自己的性命还没有一块遮羞布来得重要时,他竟一怒之下,扯下那遮羞布扔在一边,狠狠将苏寒折磨得死去活来。让她亲口告诉自己,遮羞布和他,哪个更重要。
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原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到达邺城,哪知在途中却又遇到蝶娘子。
“阿寒……”
眼中闪过一丝雀跃,蝶娘子站在路中间挡住她的去路。
“阿蝶,你快让开,这次我真有急事要办。”
从来她都是一副淡然冷清的模样,仿佛一切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然而这次她却显露出焦急的神情。
“阿寒,你将他交出来,我便放你过去。”蝶娘子语气温柔地说道,然而并不表示她会妥协。
“阿蝶你别逼我动手。”苏寒垂下眼帘,显然不想正面与蝶娘子交锋。
“他对你很重要?”蝶娘子不解地问道,重要到不惜与她为敌?
重要?云笙那里有她最重要的东西,犹豫半晌,她便在蝶娘子刺痛的目光下缓缓点头承认。
“若是那样,我便跟不能放他走!”一直都在猜想苏寒不喜欢她的真正原因,在刚才苏寒点头的那一刻,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苏寒喜欢的竟是男人,而且还与碧水宫主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心中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失落有,愤怒有,更多的却是渴望,渴望得到苏寒在意自己的眼神。
为了断去苏寒的念想,她必须将云笙交给碧水宫主。嗜血蝶奈何不了苏寒,她只好亲自动手。
“阿蝶,你……”
昏睡中,耳边依稀传来空灵悠扬的笛音,宛如仙乐一般,安抚着他内心的躁动,在身体内不停叫嚣的烈焰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沐浴在清风之中的淡然宁静。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清雅别致的竹屋,他这是在……
“醒了?”一袭蓝衣的男子在他身旁说道,像是知道他会醒来一般,并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我这是在哪里?”沙哑的声音仿佛被砾石碾过一般,待他问出话后,眼神不由闪过一丝惊诧,稍纵即逝,不用面前的人回答他大概已经猜出自己的身在何处。
看到醒来的人如此平静,反倒让东南枝感到惊讶。
“此处乃是北谷,毒公子所住处。”东南枝回答道,又转身将一碗散发着腥臭味的粘稠药汤端到他面前说:“此乃蜈蚣足,乌蛇胆,蟾蜍卵,蝎子尾,蜘蛛头配上紫月草浆所熬制而成,能解你身上的情毒。”
东南枝表情严肃地看向云笙,心里一阵暗爽,江湖上来北谷求医之人不计其数,在无聊之余便养成作弄病人的嗜好,越是看到别人胆怯害怕却又为了保命硬着头皮接受治疗的模样,他便越是开心。
哪知云笙接过药连眼都不眨就一口气喝完。
“有劳。”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如同饮水一般喝下如此恶性的汤药,从容淡定,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从跟随毒公子以来,即便是江湖豪杰在被他戏弄之后难免会露出痛苦之色,而眼前这个差点被苏寒给玩死的男人竟然内心如此强悍,难怪数种情毒缠身还能坚…挺的撑下来。
云笙总共昏睡了三天三夜,他听慕岑说若再晚上一日,云笙这辈子就算是彻底毁在苏寒手里。在为云笙处理身上的伤口时,就连万事不惊,开膛破肚形同切菜般的毒公子也不禁眉头微蹙。
惨不忍睹,是东南枝见到云笙的第一印象。
“这药你每日需服用一次,喝上三日即可。你且躺下,我替你换药。”
“不知送我来此的苏公子现在何处?”云笙突然问道。
被苏寒欺辱成这般模样,莫不是想找她寻仇,打开药箱的手一顿,东南枝笑道:“苏公子他……已经走了。”
“走了?”云笙反问道,纯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擦觉的失落。
这边苏寒像献宝一般将自己顺来的冰玉递给慕岑,“这玉可是我寻了好些时日,才千辛万苦从别人手中买来的。”
“喔?”慕岑接过冰玉,细细看了两眼说:“花了你多少银子?”
这玉少说也值一万两,嘴角一勾,她伸出指头比划道:“五万两。”
“五万两?”慕岑不确定地问道。
心咯噔一沉,莫不是她狮子开口,报价太离谱?
打量着慕岑脸上的表情,她咬牙随即点头道:“老员外说这冰玉可是他家祖传之物,若不是家族落败,他儿子又在外债台高筑的话,他是绝不会舍得将这玉贱卖给我的。怎么样,你可喜欢?”
“这求医与寻玉一样,讲究一个‘缘’字,没想到竟让你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位这样可怜的老人家。这冰玉不论材质,雕工都堪称上品,五万两真是太便宜你了。”慕岑将冰玉收入袖中,半眯着桃花眼浅笑道。
五万两都便宜了?这玉竟然如此值价,早知道她就该直接扔去当铺换钱,然后再买一块便宜点的玉还给慕岑。
看到苏寒嘴角微抿,便知她心中所想之事,于是更加添油加醋地说:“我先前那块龙凤血玉最多也就值八千两,而这冰玉乃是世间罕有,无价珍品啊。”
“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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