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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醉游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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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见锡若又开始习惯性地跑神,便伸出五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结果吓得锡若往后猛地蹦了一步。锡若回过神来之后,哭笑不得地想到自己这副一晚上没睡觉的尊容,再配上方才的那个动作,应该很像港片里的僵尸。幸亏这里的人都没看过僵尸片,唔……
雍亲王不知第几千次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那个嘴上总说很怕自己、却又经常无视自己到令人发指地步的人,说道:“也真亏了我十四弟那个性子,居然受得了你。”
“咦?”锡若果然又露出一副标准的白痴表情,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在他眼中又开始说起天书来的雍亲王。
雍亲王想了想,觉得还是行动比语言更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便一手揪起了锡若的大辫子说道:“时候还早。先陪我去下盘棋。”
“啊?!……呃,奴才是说去哪里?”锡若这回的反应总算还比较及时,连忙把辫子从雍亲王手里抽了回来,避免了在棋盘大街上又当一回被人牵着走的叫驴的命运。
雍亲王往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新开张的一家茶楼说道:“就去那儿吧。”
锡若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说道:“那就去吧。”雍亲王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朝那家被他看中的茶楼走去。
此时时候尚早,茶楼里除了掌柜的跟跑堂儿的以外,也就是小猫两三只的样子,一见雍亲王和锡若身上的服色,立刻瞪大了眼睛,随即便小心翼翼地上来巴结。雍亲王要了个靠窗的雅座,又要了几样素淡的点心做早餐之后,瞟了锡若一眼,吩咐掌柜的给他做一大碗热乎乎的牛肉面,还特地嘱咐要多加牛肉。
锡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地给雍亲王奉上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又主动找过来棋盘棋子,准备在上早朝之前,先和雍亲王好好地厮杀上几盘。可是刚落下去没几子,雍亲王就发现对面的人已经靠在窗格上睡着了,手里还拈着方才没有落下去的黑棋。
茶馆里的掌柜亲自送了早点上来,见到这副景象不禁掩口失笑。雍亲王连忙一挥手示意他噤声,自己又站起来走到锡若身旁,亲自伸手摘下了他手里的那枚棋子,又吩咐跟着自己的太监高无庸把自己的玄狐披风取来给锡若盖上,这才重新回到自己座上,端着茶碗低头琢磨起棋局来。
锡若一觉睡起,只觉得眼皮发涩,伸手揉了揉眼睛之后,那双桃花眼却猛地睁大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四、四爷……”
雍亲王在对面手持一本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佛经,见锡若还是一副半睡半醒的糊涂样子,便朝他笑道:“睡醒了?”
锡若看见雍亲王的笑容,却觉得越发迷糊,偷偷地在桌子底下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之后,发觉并不是在做梦,更觉得如堕云里雾中。
雍亲王却撇开了手里的书,又推了推自己身前的点子碟子说道:“赶快吃几口吧。再晚要误了上早朝了。”
锡若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知道误了早朝是要被老康打PP的,也就顾不得再跟雍亲王客气,一把抓起碟子里的点心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恰好这时掌柜的又上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上来,锡若实在受不了诱惑,也不怕烫,又拼命地往肚子里填了几口,这才一抹嘴朝雍亲王说道:“走吧走吧。”
雍亲王慢慢地站起身来,一边吩咐高无庸把剩下的点心都给锡若兜上,一边朝锡若摇头道:“也没急成这样儿。还有些时候呢。你刚塞了一肚子东西就到处乱跑,仔细待会儿肚子疼。”
锡若见雍亲王破天荒地如此体贴和善解人意,越发觉得今天要下红雪,赶紧又把抬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在雍亲王的目光示意下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慢慢地咽了下去之后,才跟着雍亲王出了茶楼。
两个人在茶楼外头一道翻身上了马。锡若定睛一看,却发觉自己跟雍亲王骑着的是两匹几乎一模一样的枣红马,不觉有些讪讪。雍亲王倒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自己骑着那匹锡若手里夺来的蒙古宝马的后代,一边说道:“十四弟在西北耐心说服和忠告青海罗卜藏丹津等台吉的主张,我很赞同的。先前进藏军队在哈喇乌苏惨败的关键之一,就在于没有将噶桑嘉措作为真达赖喇嘛送往西藏,违背了西藏广大僧俗界及青海诸台吉的意愿,最后让额伦特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才导致了他兵败身死的下场。”
锡若听雍亲王说到政事,连忙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神气,凝神说道:“四爷说的是。十四爷也在信里跟奴才说,若承认噶桑嘉措并将他送往西藏坐床,西藏僧俗界必然会诚心向化,其青海王台吉等,必定同心协力,情愿派兵随往。眼下他正和青海的诸王台吉磨着嘴皮子,为的也就是四爷说的这个意图。”
雍亲王专注地听锡若解说,末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十四弟能和我想到一块儿去,是再好不过了。”
锡若听得多少有些感慨,见紫禁城的宫门就在眼前,下意识地就让马走缓了两步,自己落在了雍亲王后头。
雍亲王知道锡若的心思,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背对着他说道:“你是个灵醒人儿,就是总也看不清楚你自己的心思。四爷最后提醒你一句,早作决断,免得将来后悔!”
锡若听得颤抖了一下,连忙在马上伏低了身子,借以掩饰自己的惊骇之情。雍亲王便不再说话,一提缰绳径自朝紫禁城疾驰而去。
文死谏
康熙五十八年,皇十四子胤祯谴兵戍守河西走廊,把清军的用兵重点放在了对西藏上面,又传谕西藏、四川、云南的藏人,说皇帝派皇子领兵,“扫除准噶尔人,收复藏地,以兴黄教”。为日后西征的胜利,奠定了重要的政治基础。
六月,年羹尧等人先后奏副将岳钟琪招辑里塘、巴塘就抚。康熙命法喇进驻巴塘,年羹尧拨兵接应。七月,宗查木又接掌了西安将军一职。胤祯坐镇西宁,以候所调兵马粮饷的陆续到达。九月,康熙谕西宁现有新胡毕勒罕,实系达赖后身,令大将军遣官带兵前往西藏安禅。
锡若陪着老康在热河行围的时候,仍旧和西边的胤祯书信往来不断。胤祯偷偷地在信里告诉他,老康将自己身上的旧腰带解下来,派人送给了远隔千山万水的自己,还问起老康的白头发和白胡子是不是真有些变青了,又一再地警告说这些话都不许在其他人面前提起,就算是老八也不行。锡若知道老康以前给不在眼前的废太子胤礽也送过自己的贴身衣物,察觉到老康对胤祯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的亲厚,心里又是高兴,又不免有几分紧张。
这一年的夏天,老康不仅把胤祯的两个大儿子弘春跟弘明带去了热河行围,还把胤祯的二格格封为郡主,又亲自作主嫁给了科尔沁贝子僧衮扎普。种种迹象似乎在表明,老康对胤祯这个大将军王超乎寻常的爱护和关心,这自然使得胤祯在朝内外的威信大大增加,一时间在诸皇子当中也可说是首屈一指。
与此同时八阿哥胤禩显然真的将自己无法实现的希冀完全寄托在了胤祯身上。他和他旗下的“八爷党”可说是倾力支持胤祯西征,并一直同胤祯着保持密切的往来。胤禩身边的人甚至偷偷地传出他的话来,“十四爷若得立为皇太子,必然听我几分。”
胤禩既然如此表明态度,历来和他一条心的胤禟自然也不甘落后。这位财神爷不但对出兵在外的胤祯千方百计地给予经济上的协助,除此以外,他还特意帮助胤祯设计了一种战车,命人依样画好图纸,带往西宁,对这个大将军王弟弟的支持也可谓不遗余力。
可是锡若却觉得,八爷党那边越是火热,就越是衬得四爷党这边低调。雍亲王竟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夺嫡这码子事,每天不是在部里勤办公务,就是在雍王府里念佛吃青菜。他家的那个宝贝弘历今年已经八岁,读书骑射样样俱佳,性格模样儿又乖巧大方,显而易见地越来越讨老康的喜欢,和弘春弘明这些堂兄弟们的关系居然也保持得很好,看来果然是天生的政治家。
老康如今越发懒动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看着他的皇子皇孙们在围场上跑动,要不就猫在热河行宫里凉爽通风的地方养神,只有要紧的政务才会令他睁开他的眼睛,又变回那个英明睿智的康熙皇帝。
锡若有时候会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就停在热河这一片安宁祥和的小天地里。可惜等十月份一到,老康心里的老皇历又准时地翻到了“回京”这一页上。锡若只得收拾好包裹,又骑着马一颠一颠地跟着老康回到了京城。
回京的那天,雍亲王亲自率领着留守京城的文武百官到郊外恭迎老康。锡若从雍亲王的身后看过去,依次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
除了雍亲王脸上是一贯的没有表情,其他皇子们的脸上却是表情各异:八阿哥胤禩的表情是恭敬中透着淡漠,九阿哥和十阿哥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十三阿哥则是有些热切地看着徐徐走下车辇来的老康,脸上又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
老康淡淡地扫了那群跪在地上的皇子一眼,只说了句“都起来吧”,自己却亲手搀了内阁大学士王掞起来,语气亲切地说道:“王师傅都这么大岁数了,朕不是特许你不来接驾的吗?”
王掞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神色说道:“皇上特准老臣不来接驾,那是皇上的恩典;可是老臣跪在这里,却是老臣对皇上的一片至诚之心哪!”说着又朝老康身后的锡若看了一眼,万分感慨地说道:“老臣是老了,不能朝夕伺候在圣驾之旁,沐浴皇上的天恩,所幸皇上提拔出来的年轻大学士,而今也能独当一面,实在可喜可贺。”
锡若原本正站在老康身后瞎琢磨,一听见王掞这话却不禁愣了一下,暗想道这王老师傅怎么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上头来了?莫非……不好!
果然王掞紧接着又说道:“皇上若是也能早立……”
锡若见老康脸上又开始冒黑气,连忙趋前了一步说道:“啊……皇上!” 老康转过头来盯了他一眼,佯装不悦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锡若抬手指了指天上,一脸恭谨地说道:“奴才看天色像是要下雨了。这里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路程,皇上不如先回御辇。省得待会儿刮起风下起雨来,路就不好走了。”他见老康没有异议,又朝王掞笑道:“王老师傅若是还有什么话要禀奏,不如也等皇上先回了宫再说,如何?”
老康见王掞还颤颤巍巍地想说什么,连忙说道:“十六额附说的不错。王师傅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头再奏也是一样的。”说罢便匆匆转身又登上了御辇。
锡若看得在心里暗笑,心道原来也有老康避之唯恐不及的角色。不过想想也是,这王老爷子装了一肚子的圣贤书,满脑子都是天地伦常,国家社稷,要论辩起大道理来,老康只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偏生这王老爷子又死心眼得很,本来都该是抱着孙子在家享清福的人了,却念念不忘要做个“文死谏”的大忠臣,逮着机会就跟老康长篇大论立储的重要性,还时常在老康面前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也真亏老康没有发起火来砍了他,估计也是有些吃不消他这道理加热泪的双重攻势。
锡若正骑在马背上随着御辇缓缓而行,冷不防十三阿哥却骑着马从斜刺里窜了过来,奔到他眼前之后便眼带笑意地说了句,“鬼灵精!”锡若冲他扮了个鬼脸,随即又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十三爷此言差矣。”
十三阿哥眉头一挑,问道:“怎么差矣?”
锡若嘻嘻一笑,随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真正金蝉脱壳的人是皇上。我不过是给他老人家搭了个梯子上车罢了。”
十三阿哥听得好笑,又感慨道:“怪不得我皇阿玛如今越发离不了你。有你这家伙在身边,他老人家的确是少了些烦恼。”
锡若闻言只是一笑,心里却想道,只要你们这群兄弟少给老康添点烦恼,估计他多活几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喽!自己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越来越提心吊胆的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朝离御辇最近的雍亲王看了一眼,心里又想起了他那天在紫禁城外对自己说过的话,“早作决断,免得将来后悔!”
锡若并没有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雍亲王对自己的顾念。他知道以自己眼下所处的微妙境地来说,雍亲王会对自己有所猜忌和防备、同时又不得不保持一定程度的笼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希望自己完全变成他的敌人,而这与自己因为要保胤祯而不能同他完全背道而驰的心思,倒是有些不谋而合……
恰在这时,雍亲王回过头来,见锡若呆呆地望着自己,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样子仿佛在说:“你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就你那点儿道行,还是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锡若被雍亲王的目光看得警醒了一下,连忙垂头避开了他的回视,心里又不禁开始敲起小鼓来。
两个月以后,西安将军额伦特之丧还京,老康命皇五子恒亲王胤祺、皇十二子贝子胤祹迎奠,诸王以下迎城外。锡若主动向老康讨了一个去额伦特家里奠茶酒的差使,天刚亮就带着几个乾清宫御前侍卫去了。
祭奠了一番老额回来,锡若只觉得心情格外沉重,到老康面前缴了旨以后,见他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就自己蔫头耷脑地退了出来。刚走了没几步,老康却又打发七喜来叫他回去,说是大将军王派人回来了。
锡若听得精神一振,连忙又随着七喜疾步朝乾清宫里走去。
帝王
锡若快步回到乾清宫东暖阁外,定了定神,却听见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脸上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以至于说“奴才纳兰锡若求见皇上”时,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进来吧。”老康的声音里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喜气。
锡若深吸了口气,从七喜打起的帘子里走了进去,却不敢看端坐在老康对面的那人,只是低着头给老康请了一个安,等到老康说“起磕”了之后,才又对着老康对面的人 “啪”地一甩马蹄袖,硬挺着不让自己声音再发颤地说道:“奴才……请十四爷安!”
“起来。”胤祯就只说了两个字,声音里却有无尽的喜悦和压抑着的激动。
老康见状不禁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才一年多没见,就生疏了?问候起来倒像是刚认识的人。”
锡若闻言便下意识地朝胤祯看去,见着的却是一张比记忆中更加刚毅的面孔,只是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还有那种不满的神情,都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这才想起来问道:“十四爷要回来,怎么也不派人递个信儿?奴才也好出城去迎接迎接。”
胤祯听见锡若这句话,脸上那种不满的神情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笑容,颇有几分得色地说道:“是皇上密召我回京述职的。因为怕策旺阿拉布坦会有异动,所以不许走漏了消息。我呆几天就回去,你也不许走漏消息!”
锡若连忙笑着答了一声是,见老康问起胤祯西北的军事,又随手指了张凳子给自己,连忙偏身坐在胤祯下首,静静地聆听他们的对谈。
胤祯简要地汇报了一下西北的形势和青海诸台吉以及藏人态度的变化,基本上和他在信里告诉锡若的情形差不多,所以锡若也就没有特别认真地去听,反倒趁这个机会更加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一年多没见的家伙来。
胤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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