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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醉游记-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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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听得肃然道:“多些阿玛提醒。不过廉亲王自打被皇上三番五次地训斥过之后,已经跟我说过以后要少往来,免得连累了我。他又是那样一个聪明细致的人,想来不至于再授人以柄。”
锡若想起允禩那张瘦削隐忍的面孔,忍不住叹了口气,暗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今雍正是君,允禩是臣。雍正说出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允禩连反驳一句都是犯上不敬,还怕被人寻不着什么错处?再说允禩这么些年经营斗争下来,灯下没有一点黑是不可能的……
结果最后还真让锡若给说中了。永福随允禩去接手修造陵寝的事情没几天,雍正就以他们议陵寝所用红土,折银发往当地采买,可省运费事,下谕工部:此特允禩存心阴险,欲加朕以轻陵工、重财物之名也,可以说是当众又扇了允禩一记耳光。就连永福也跟着吃了挂累,被雍正从内务府大臣降为了散秩大臣,先头因为得子的高兴头儿一下子全被冲跑了。
锡若见永福郁闷得索性躲在家里装病,也不去上朝,倒是没有像别人的老子那样喝斥他一顿,再勉强他再去看那个冷面皇帝的脸色,反倒在正月十五的时候,带着一家老小出门去看花灯。不想隔壁家的大小霸王听说了,也都“呼啦啦”地跟了出来,再加上如今霸王二代也有拖家带口的了,一时间场面蔚为壮观。
锡若一手牵着福琳,一边扭头看着身后那条长长的尾巴,忍不住笑叹道:“我看再过几年,别说跑路了,恐怕出个门都会演成一出‘卡门’来!”
福琳琢磨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卡门?”
锡若朝身后的大部队翻了个白眼,又用胳膊对着他们画了个框,断然道:“卡在门框上出不来!”
“哈哈!”
距离锡若和福琳最近的永福虽然不知道“卡门”是什么典故,可是看见他那个年轻的额娘笑不可遏的样子,便凑趣地说道:“阿玛不是想让额娘再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吗?到时候找人把门框做大些就不会卡住了。”福琳和锡若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都笑弯了腰。
这时胤祯忽然从旁边的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左手拎着几个给他们家的小小子们抢来的竹编蝈蝈笼子,右手又抓下头顶的厚帽子呼啦啦地扇风,嘴里嚷嚷道:“挤死人了!这群兔崽子,买个东西都跟抢似的!”锡若扭头一看见他,便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这不是也把自己骂了进去?”
胤祯把蝈蝈笼子转交给弘明之后,又瞪了锡若一眼说道:“你又想挨爷的踹?”
锡若嘻嘻笑着正想接胤祯的话,转眼却看见弘历跟弘昼还有允祥的世子弘暾哥儿几个正在街对面逛,便一拍胤祯的肩膀说道:“你的大侄子们也逛出来了!”
胤祯冷冷地朝街对面的哥仨看了一眼,却不说话。这时弘历也看见了锡若他们,连忙挤过人群,又主动来到胤祯的身前笑道:“十四叔好兴致,和十六姑跟姑父逛到这里来了。”弘晓也跟在弘历身后给胤祯和福琳等人见了礼,弘昼却在后面磨蹭了半天,才在弘历的目光示意下,懒洋洋地问候了胤祯和福琳一声。
胤祯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是一沉,瞥了弘昼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是皇子,怎么出门连个侍卫也不带?”
弘昼见胤祯冲着自己来,单眼皮撩了一下之后,仍旧用那副懒洋洋的神气说道:“四哥是带了,远远地跟着呢。我嫌他们扫兴,没带。就我这身皮相儿,看着也不像个天潢贵胄的样子,谁会害我?”
胤祯见弘昼一副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模样,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就冷哼了一声想要转身离去。不想弘昼又拉住了胤祯身边的弘明说道:“我听说前儿个琉璃厂的几件玩意儿是被你淘走了,能不能转手给我?银子一定不少你的!”
论理,弘昼应该像弘历那样,对弘明叫一声“堂兄”以示尊敬,可是弘昼显然没怎么把弘明这个失势郡王的儿子放在眼里,让他把东西转给自己的时候,言语虽说是像是打着商量,语气确是不容置疑的。
弘明强自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五阿哥既然喜欢,回头我就叫人送到你府上去吧。都是堂兄弟,银子什么的就免了。”
不想弘昼竟点点头说道:“你倒是个晓事的。”
胤祯听得勃然大怒,回过身就扬起了手来,似乎想抽弘昼一个耳光。锡若连忙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顺势将他的胳膊拉到自己手边说道:“十四爷,那盏花灯确实不错,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吧。”
弘昼斜瞟了胤祯一眼,问道:“十四叔想打我?名目呢?因为我说你儿子晓事?”
弘历见气氛不对,赶忙连说带劝地拉着弘昼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投给了弘明一个抱歉的眼神。锡若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吁了口气,说道:“好一对儿兄弟!”
祥瑞
雍正三年的新春刚过,雍正对年羹尧的不满就开始公开化。
年羹尧结束陛见回任之后,又不知是谁把民间的风声吹到了雍正耳朵里,说当今皇上奖赏军功甚至施政的方针都是接受了年羹尧的建议,又说他整治八爷党的阿灵阿等人,也是听信了年的话。这些话无疑大大地刺伤了雍正高傲的自尊心。
隔不多久,雍正就公开给结束陛见回任的年羹尧下了一段谕旨,上面特地写了一段论述功臣保全名节的话:“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一改以往对年羹尧总是嘉奖称赞的语调,反过来警告年要慎重自持。
在那之后,年羹尧的处境可谓急转直下。雍正先是特地召见了押解到北京的前四川巡抚蔡珽。蔡珽因被年羹尧参劾而被罢官,后被刑部审定为斩监候的,结果雍正不但没有把蔡珽治罪,反倒升任他为左都御史,成为了对付年羹尧的得力工具。
这一天,锡若和张廷玉一道进到养心殿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蔡珽痛陈吏、兵二部在文武官员的选任上,凡是年羹尧所保举之人,一律优先录用,号称“年选”,还称年羹尧排斥异己,任用私人,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以陕甘四川官员为骨干,包括其他地区官员在内的利益小集团。
锡若因为自己做过兵部尚书,所以对蔡珽的话格外在意。张廷玉瞅了他一眼,居然破例开了金口说道:“皇上要是疑心额附爷,当初就不会派你去西北巡视军务了。”
锡若一听见老谋深算的张廷玉这么说,心里顿时如同吞下去了一颗定心丸,便朝张廷玉笑了笑说道:“衡臣大人肯开金口,想必是错不了的了。”
过不多久,雍正叫他们进去的时候,果然指着锡若对蔡珽说道:“你说吏、兵二部对年羹尧言听计从。如今上任的兵部尚书就在这里,论起辈分来年羹尧得管他叫一声‘四叔’,还曾替朕去巡视过西北的军务和直隶等地的防务。你敢不敢同他当面对质?”
蔡珽瞅了瞅那个听见了雍正的话之后、仍旧表情恒定如常的纳兰大学士,多少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他不是不知道这位自己以前只远远见过的纳兰中堂是两朝元老,又是先帝康熙极为爱重的女婿,只是方才告年羹尧状的时候一时告得兴起,忘记了这位纳兰也曾经担任过兵部尚书而已,而且自己手里并没有什么他与年羹尧勾结的证据。
蔡珽见纳兰眼不错珠地看着自己,等着跟自己“对质”,只觉这虽然是一个难得的俊秀风流人物,眉目间也透着和气,但是那双浑然天成、不笑的时候仿佛也透着几许温柔的桃花眼中,此时开阖之间却隐隐有锐芒闪动。蔡珽后背上顿时沁出了一层冷汗,暗悔自己方才一时口快失言了。
想了想,蔡珽“扑通”一声跪在了雍正对面说道:“微臣方才所奏的兵部官员里,并没有纳兰大学士。”
雍正听得脸色一阵阵晦暗,眉心的那一把利刀顿时又现出了痕迹来。锡若看得在心里一叹,主动站起来对雍正说道:“皇上,年羹尧先前确有功劳,又是国舅,兵部有官员攀附他也不足为奇。蔡大人是御史,本身就有风闻奏事的权限,还是让他暗访察明了他所奏的事情,再回奏给皇上知道,似乎较为妥当。”
雍正听得眉心舒展了开来,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对蔡珽说道:“就照纳兰大学士所说,你前去查实了再回奏给朕吧。不过你是御史,要大胆地奏事。只要是一心为国,奏错了朕也不难为你!当御史就得有胆量,不要被那起子互相包庇的小人吓破了胆!”
锡若听得在心里苦笑。“互相包庇的小人”……蔡珽或许以为雍正说的是底下的官员,可他却知道雍正一刻也没有忘记八爷党的那一伙人。眼下允禟已经被他远远地发配到西北,允礻我又被他关了起来,雍正仍旧时不时地召集廷臣宣示他们的罪状,对允禩这个首要的政敌,更是外松内紧,一天天地加紧了打击他的动作。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雍正暂时没有把胤祯划死在八爷党里。虽然也三不五时地斥责他这个亲弟弟一顿,不过在胤祯当众与他冲撞、又被那些落井下石的诸王大臣罗列了十四条触目惊心的罪状时,反倒说过“允禵当同允禩、允禟有别”这样类似于保全的话。锡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母亲真的在天有灵,才让雍正终究没有像对待他的其他兄弟那样,对这位同胞亲手足下致命的狠手,还是雍正另有其他的考量。
没过几天,钦天监报了“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所谓“祥瑞”。这一记马屁拍得正是时候,群臣立刻一窝蜂地上表称贺,远在西北的年羹尧也派人六百里加急送来贺表,称颂雍正夙兴夜寐,励精图治。
但年羹尧的贺表一到,雍正只看了两眼,就把那张贺表掷在了地上。锡若好奇地捡起来一颗,只见表中字迹潦草,最要命的是年羹尧一时疏忽,把“朝乾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
雍正气得在养心殿里来回地踱步,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年羹尧不是个粗心的人。这个狗奴才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这四个字归之于朕!他也不想想,他在青海立的所谓战功,不过在朕的许与不许之间,他就敢自恃己功,如此显露大不敬之意!你……你传朕的旨意,年羹尧未能按朕旨意抚恤青海残部,倘有一二人逃入准噶尔者,必重罪之!”
锡若被雍正阴冷的语气激得浑身一阵起栗,连忙持笔写下了雍正方才的旨意,心里又忍不住为年羹尧叹息了一声。年羹尧纵然再有才能,在雍正这个皇帝的眼里,也不过是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犬而已。如今狡兔已死,自然就轮到走狗该烹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雍正发作完年羹尧,下一个倒霉的又会是谁……
从养心殿里出来的时候,锡若只觉得浑身都还浸透在刚才雍正带来的那阵冰寒感觉中,不觉抱着胳膊跳了跳,这时身边却传来一句,“你很冷吗?”
锡若转回头一看,发觉是前两天刚和胤祯一家起过冲突的弘昼,不觉有些讶异,便点点头说道:“回五爷,这天儿是挺冷的。”
不想弘昼却摆了摆手说道:“别他娘的五爷了!你是我姑父,老这么叫,没得折了我的粮草。”说着又很响亮地擤了擤鼻涕。
锡若其实并不很讨厌这只老康孙辈里的污糟猫儿,反倒觉得他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很有几分当年十阿哥的味道。只是弘昼的心思比起草包十来,却不知灵动了多少倍。这只污糟猫儿一边撒娇耍泼,一边又装疯卖傻,却将身边的人和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比起他那个人人称道的哥哥弘历来,那份骨子里透出来的伶俐劲儿,竟也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明眼人都知道,雍正在继位诏书上写的名字一定是皇四子弘历。不为别的,但就为弘历是康熙亲自调教出来的这一条,就让他拥有了一枚很重要的砝码。再则雍正还活着的儿子里,除了弘历以外,其他人的母亲都是汉军旗出身,所以弘昼就跟他的倒霉哥哥弘时一样,一开始就注定了臣服于弘历的命运。
锡若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弘昼笑道:“五阿哥真是个妙人。”
弘昼的小眼睛里精光一闪。下一刻他便故意用擤过鼻涕的手去拉锡若的袖子,嘴里说道:“十六姑父才是个妙人。我十四叔那样厉害的一个人,竟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对了,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要被他扇一个大耳刮子了。还没好好儿地谢谢你呢。”说着又使劲地蹂躏着锡若的衣袖,仿佛对他做衣裳的料子很满意似的。
锡若多少有些心疼身上那件干净挺括的朝服,不过也不好在雍正的后花园里,就把他的儿子推开然后扬长而去,只得皱了皱眉头说道:“五爷要是先去洗个手,我也会感谢你的。”
弘昼听得一愣,下一刻脸上却露出一抹真实的笑意来,居然真的松开了拽着锡若衣袖的手,又看着他说道:“下回你再从洋人那里淘来了什么好玩意儿,也知会我一声吧。我保证按货出价,绝对不占你的便宜!”
锡若瞟了弘昼一眼,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收现银或是大钱庄的银票,不打白条儿!”
弘昼高兴得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细线,连声说道:“好,好!我就说你是个妙人,果然不错!你只管给我弄好东西来,银子管够!要是东西真好的话,我就是掏光了我三哥四哥的家底,也要付出银子来给你!”
锡若在心里摇头叹息了一声“败家子”,又为弘时跟弘历的荷包掬了一把鳄鱼的眼泪,见弘昼没有再提出什么异想天开的要求来,就朝他挥挥手出紫禁城去了。
棋盘
雍正三年四月,年羹尧被调任为杭州将军,他原来的同僚岳钟琪继任了年羹尧赖以发家的川陕总督职务。与此同时,紫禁城里新一轮的帝位争夺,也逐渐进入到关键时期。
由于弘时是雍正的几个儿子里唯一成年了的,所以雍正多少也交了一些差事给他去办。有差事,就有权力,因此也难免会有人会巴结这位年纪最大的阿哥。
这天锡若难得下朝早,回到府里以后,就被胤祯叫到院子里去下棋。锡若手里攥着一把白子,对着棋盘发了半天的呆之后,还是迟迟没有落下子去。胤祯左等右等不见他落子,不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下还是不下啊?虽说起手无回大丈夫,可你这种琢磨法儿,这盘棋恐怕下到明天也下不完了!”
锡若自言自语地说道:“就是因为没有下完,所以才惹人琢磨啊……”胤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将棋盘一搅,说道:“不下了!”
锡若回过神来,连忙问道:“怎么又不下了?”
胤祯语气烦躁地说道:“你满脑子都是别的事情,没劲!”
锡若“哦”了一声以后,又冥思苦想了半日,方才说道:“你说这三阿哥弘时,一天到晚都鼓捣些什么呢?他难道不知道皇上中意的根本就不是他?”
胤祯原本已经站了起来,闻言又重新落座,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在局中,自然不知道局中人的难处。哪一朝的皇子不是一生下来,就要防备着别人怎么害你?略微有些出息的,就更要防着招了父亲或是兄弟的忌。人人都争着想坐那把椅子,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命不攥别人手心儿里。与其等着别人来杀自己,当然不如自己操起刀来先杀别人。”
锡若听得一阵沉默,过后却问道:“那要是杀错了呢?”
胤祯转头凝视着紫禁城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杀错了别人,也比被别人杀错了好。”
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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