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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心计 作者:公子离月(起点2012-05-13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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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不要这样。”
“怎样?”他唇角浮起一丝浅笑,“再过两年,你也是及笄之岁了,有些事你也该慢慢了解。”
子虞的脸红到了耳根,她将身子尽量往后缩,他却压得更紧些。
“伤口,疼……”
苏慕之一听这话,眼底竟然闪过一丝慌乱。不由得退开一步,展臂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跨到床边,将她放在床榻上,关切的问,“还疼么?”
她摇摇头,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手心覆上她的额头,在床沿坐下,细软的看着她,眼底满是疼惜,“睡一会吧,晚些我叫醒你,带你去看灯市。”
子虞自知,这样的痛,伤口定是有裂开的,但料想并不是很严重,她也就没有对先生说起。想着或许睡一觉,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先生还要继续批奏折?”
“不,我守着你睡。”他拉过被子替她盖上,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子虞侧过身,背对着他。
想着此去陈州,将会是一个怎样难以预料的局面。这一次是先生对她的考验,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想着想着,也就有些倦意了,慢慢的入了梦乡。
这边,绛红楼外,子虞同樱华走了不多久,一袭明亮的鹅黄色衣襟从院墙内绕出,径直到了昏厥的洛嵘身旁。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位如花般的公子。他将手中的折扇一收,拿在手上轻巧的绕了两圈,送回袖口。笑眸像四月的花海,迷魅中带着点戏谑。抬手抖起袖子,将手伸到洛嵘怀里去寻了寻,摸到一个冰冷的瓶子。将那瓶子拿出来,咬开瓶塞,取出一粒送入洛嵘口中,再塞好盖子,将那瓶百解中饱私囊,笑吟吟的站起身来。
朝子虞和樱华离开的方向看了片刻,唇边始终留着一抹蜜一样的笑意。见她的背影转过街角不见,眸中转过千百种奇异的神色,最终又归到侬软的温柔。
抬脚迈进绛红楼的门,容娘见是大手笔的熟客,又惊又喜,急忙迎上前去。
“这不是罂公子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这位罂公子却摆摆手,“嘘嘘……容娘别声张,我今个儿是来找人的。”
“公子们到我这里来,不都是找人来了?”容娘捂着口哂笑。
“容娘真会说笑……不过我今日来,却是来一位公子的。容娘这里有没有一位姓沈的公子来,现今在哪个房间。”
容娘细想,那位苏先生的贵客,似乎就是姓沈。正要开口告之,罂公子又急忙摆摆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似乎是要躲什么人,一个翻身落到柜台后去,蹲下身子。
容娘见他小心翼翼探出眼,神色慌张的望着楼梯口。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一边抹着泪,一边气愤愤的下楼来。这姑娘正在气头上,像是没注意到柜台后躲着的人,迈着大步跨出门去了。
待那姑娘走远了,柜台后的少年才探出头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容娘按耐不住,又是一声轻笑,“罂公子,两年不见,一见面就……这又在躲哪家的痴情小姐?”
少年站起身,伸手拍了拍一旁正瞪着他目圆口呆的记账伙计,翻身越过柜台。
“说来不怕容娘见笑,刚才出去的是我不懂事的小妹。”少年摇摇头,看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又是吃了默含那家伙的闭门羹了。
容娘并不吃惊,这位罂公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总让人出乎意料,正因着他这一点新奇,楼里的姑娘们都喜他来。
“容娘,那位沈公子,是住的哪间房?”少年掸了掸衣衫上沾的灰土,抚平衣摆上的褶皱,看向容娘的软眸似一弯春水。
容娘回以一笑,“沈公子就在三楼尽头那间房,公子请便。”
少年得了话,从袖中抽出一支颇具异域风情的金簪递到容娘手上,“今夏在夏荣国的街市上,一见这簪子我便觉得这是为容娘定做的,便买下来了。也不知容娘喜不喜欢。”
容娘接过簪子,见那簪子虽不是中土风情,但做工精美,却是件讨喜之物,随手放进袖口,答谢道,“公子四方游历,我们在这小圈子里活了一辈子的人,可羡慕得很。”
少年对她欠身一笑,不置可否,只再寒暄了几句,便提了鹅黄色衣衫的下摆,上了楼去。
见他转身上楼,容娘又将那簪子拿出来细细赏玩了片刻,才收了簪子,转身去了后堂。
从三楼的窗户望下来,正看见绛红楼的后堂。沈墨含立在床边,扶着窗框,目光落在后堂里的石凳上坐着的灰色粗布衣男子。那人叫玄英,作这身平常打扮的时候,谁都想不到他的身份,原来是大内锦衣卫总管。
玄英坐了不多一会儿,便由前堂进来了一个女子。沈墨含认得那人正是这绛红楼的老鸨容娘。两人一见面,玄英立刻站起身子,上前拥住那容娘,俯下头就要亲吻。容娘推开他,倩笑着拉他进了后堂一间屋子,扣上了门扉。
沈墨含的眸子清冷,窗外的寒风吹过,带起一阵咳嗽。他这才伸手关了窗,坐回到软榻上去。天色尚早,洛嵘有还未回来,他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呷着,目光中点点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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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要被默含兄抢戏份了呢。。亲们给点票票安慰安慰他老人家吧。。
第三十章 插曲
更新时间2011…8…18 10:50:43 字数:1881
楼道间传来脚步声,沈墨含眸中的寒气略微退了些,苍白的面色淡如流云。放了茶杯,只抬手一个展臂,房间的门便大开了。
这一举动,惊了门口刚伸手要敲门的黄衣少年。但旋即少年的眸子又漾起化不开的春色,一步跨进门来,自顾自的坐到沈墨含对面,抢过他手里的茶望口中一倒,“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家小黄,也不见它听得出我的脚步声。”将茶杯往沈墨含面前一放,伸出手去做出击掌的姿势,“两年不见,过得可好?”
沈墨含只将面前的茶杯放回茶盘,省了那套寒暄,并不去与他击掌,“你竟然能知道我来了这里?看来我轩墨宫也非清闲之地。”
“除非轩墨宫里没有女人。”
“尉迟婴,你一点没变。”
尉迟婴收回手,起身来在房间里游走,赏着壁画,研究屋角的熏香,偶尔胡乱拨弄一下案几上的素琴。
沈墨含只是坐着,重新拿取了一个茶杯,倒了茶悠闲的饮。好像这房间从没有进来过第二个人。
转了两圈,尉迟婴才又在床榻上枕着手躺下来,侧过脸来叹气,“你才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闷。”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变没变?”
尉迟婴转过头来,呆呆望着头顶的罗慕帷帐,“我是好奇,你怎么会来烟花柳巷。”
沈墨含将目光看向门外,不知何时又开始落雪,走廊上未关的窗,飘飞进来几片雪花,落地化开。
“你来得,我如何来不得?”
尉迟婴翻身跃起,三步跨过来,一屁股坐到沈墨含旁边,“从你房里出去的那个女人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沈墨含沉笑一声,“与你何干?”
“你不肯说,我自有办法知道……”尉迟婴坐正身子,又去抢他手中的茶杯。这一次沈墨含欠身一让,手臂微含,不让他抢去。侧身指了指茶盘里另一个茶杯道,“只有两个。”
尉迟婴知道他的意思。他用过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别人碰过的,他也从来不用。茶盘里只有两个茶杯,先前他手里那个已经被自己用过,他断然是不肯再用了。
即便这样,尉迟婴还是一个探身去够他手里的茶杯,沈墨含一个旋身,干净利落的避开他,再一转眼,人已经在旁边一个几凳上稳稳落座,神色还是清冷中带点慵懒。端在手上的茶水在杯中微漾,却没洒出一滴。
低头小口呷着茶水,眼角扫过对面男子挫败的神色,眼角浮起一丝淡笑。
“洁癖也算一种病,你不知道吗?”尉迟婴拿过差盘里的被子,倒出一杯,却没他那么悠闲,大口的吸了两口,便拿在手心死死攥着。
沈墨含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答,“我本来就是个病体,不在乎多一种病。”
尉迟婴听他一言,脸色由怒转成无奈,又再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他,“脸色看起来比两年前好多了,看来你那娘亲没少下功夫。这次倒是换了第几批御医了?我走的时候,是第一百零七批,按照过去的频率算下来,如今该是第两百三十二批了。”
沈墨含听他打趣,并不觉得好笑,“宫里换御医的频率,又怎么及得上你换女人的速度?”
“你不满意你那娘亲大人,干嘛拿我出气。再说了,外面不是盛传我们两是龙阳之癖断袖之好?”说到这里,尉迟婴邪笑,伏在桌案上盯着沈墨含的脸,“不如,我今天就把你收了,不然白背了这么个恶名,好多家的小姐都因为这个不跟我来往,我很亏的。”
沈墨含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立刻梗在了喉咙里,呛得他连咳几声。
尉迟婴见状,更起了捉狭之心,软声对他细言,“阿含,要说这世上我最在意的人,只怕就是你了。”
沈墨含差点喷血,站起身来指着门口,冷冷道,“出去。”
“你都不想我么?我这两年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思念你……”尉迟婴也起身来,腻到他身边,亲昵的在他耳边软语,“八岁相识到如今,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说,你给我出去!”
“阿含,你!”尉迟婴作出万分痛苦,痛苦到撞完墙再去撞一次都不能好受一些的表情。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上次为了回绝你娘亲大人给我做媒,我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们是断袖,你一定很生气吧?”
“我不想揍你。”
“你怎么舍得揍我……”话音刚落,铁一样的拳头已经落到他脸上,尉迟婴吃痛,捂着下颌颤颤巍巍倒退了几步。沈墨含还预备继续痛下铁拳,正巧这时洛嵘从门外进来。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得主子吩咐,“洛嵘,把这个人渣扔出去。”
尉迟婴揉了揉痛处,正了正声道,“听说你要随白龙军出征塞外?”
“关你屁事,滚。”
“哈,果然是在军队里混过一年,脾气见长。”好汉不吃眼前亏,尉迟婴伸手揽过洛嵘就往门外去,“走,我请你喝酒去。”
“可是……主子……”
“听说最近皇城新开了一家酒楼,有陈年的雕花,我们今日不醉不归!”反正洛嵘一醉,问什么答什么,还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么。
两人走后,沈墨含也下了楼来,上了候在街对面的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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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灯市
更新时间2011…8…19 13:09:43 字数:2421
夜晚的皇都,不到宵禁前的最后一刻,灯火阑珊、车水马龙的鱼龙胜景是难以绝迹的。一路行来,宽大的街道两旁高挂的明灯一盏一盏,慢慢后退。人流像潮水一般涌动,叫卖声,交谈声,繁华的都市夜景虽然不如现代那么炫目,热闹程度却一点不减。
帝都有一潭碧湖,名唤未央。每到三月初一这一天,人们都会聚到未央湖边放花灯,是夜,宵禁取消,皇城整夜灯火不灭直到天明。
观赏花灯最佳的地点,就是临着未央湖这一座月央水城。与其说是一家酒楼,不如说它就是一座小城,城内回廊蜿蜒,峰峦叠嶂,山光水色俱佳,不失为一处绝佳的休闲之地。这里也是除了皇宫外,皇城唯一一处不受宵禁限制的地方。
这样一处风水宝地,招待的客人也就自然不一般。能到这月央城来度一夜良宵,是多少平民百姓的梦,传说这城里有三月的霜露,四月的清风,七月的夏景,十一月的雪花。珍珠玛瑙象牙床,七彩织锦罗慕垂,凤凰闲袅小炉香,又有美人佳眷相伴,谁不想醉生梦死在这纸醉金迷中不复醒,夜夜笙歌,通宵达旦……
这一夜,月央城却意外的安静。
一城的风花雪月在夜色中沉睡,熄灭了灯火的月央城,少有的静谧安详。二层的阁楼上,微微亮着一盏灯,灯外的露天楼台,一袭白衣临湖而立,湖风徐过,扬起衣袂飘扬,卷起悠然垂下的黑发,散在月光水色中。
白衣人的目光,并不在湖心星星点点的花灯上,而是静静的停留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的眸子映着水中温柔的万千灯火,好像苍穹里蕴藏着漫天的繁星,那么灿烂,又那么安静。
“这里似乎太安静了。”子虞看着人群喧闹着放花灯,觉得有些寂寥。
苏慕之淡笑,眸色柔宛,“包下这里只是为了有个安静的处所。你若喜欢热闹,或者我们下楼去,同他们一起放灯,如何?”
“他们?”子虞侧目,白衣黑发的他美到像一个梦,她要说的话题,实在与这般似梦如醉的气氛不符,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
苏慕之见她欲言又止,眼角的笑意如月光般暖暖漾开。见她耳侧几缕散发被湖风吹乱,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捋顺,别到耳后,“你我之间不必忌讳,有什么话都可以同我说。”
“先生,”子虞避开他的手,微微退后一些,与他拉开距离,“我想问您指的‘他们’,是谁。”
苏慕之微怔,俯首看了看楼下湖边的人群,又抬眼看向她,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子虞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答案,也知道他在等她的下文,垂下眸子望向湖心越来越密集的花灯,都已经向湖这边的楼台漂浮而来,有几盏已经飘到他们站立的楼台下。
“如果他们指的是百姓,那么我想问,先生的‘我们’,是指谁。”
“你想问,我的‘我们’为什么不包括‘他们’,是么?”苏慕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点一点,好像要把她看透。在他面前,似乎什么想法都瞒不过。
“若子虞猜得不错,先生该是‘他们’的相国。”得到他的默认,她转眼看向他,看入他深不可测的眸子,“相国不该同百姓一体么?为什么要分彼此?”
“你故意分出‘我们’和‘他们’,就是想问这个问题罢。”苏慕之笑中扬目,白袖一展,便将她拉近到咫尺之内,“阿九,让我纠正你的问题,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看待这一群老百姓,怎么看待这个国家,怎么看待我自己,是么?或者换个方式来说,你是想问,我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她避不开,只能深深的被束缚在他的眸子中,夜色将那墨染似的瞳孔氤氲得美轮美奂,迷魅得不似人间。
“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他答她,语气笃定。
子虞一瞬间思维被抽成空白——她想要什么,她从来没想过她能要什么。
“先生,子虞不曾想要什么。”
他将她再拉近一些,目光寸步不离的扫过她的双唇,暧昧的鼻息微乱。片刻,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放开她,看入她冰晶般清澈的眸子,“你心里若没有这片江山,今夜就不会问我这些问题。”
“……我,我只是……”
“不急,阿九,你还小,有的是时间想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
他手一松,她便像逃离一个魔咒一样退开,胸口猛烈的起伏,脑中千回百转。难道他说的没有道理?穿越到这个身体上,她就莫名的对家国大事很感兴趣,山河版图总是一眼过目就不会忘记,用兵行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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