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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全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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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莫名地一紧,手一颤,低下头不说话。

“她当初若学你的样子,想着半路逃跑,只怕现在不仅不能说话,连路都不能走了。”

他说完,轻笑出声,微冰的指尖滑过杏香的脸颊,惹得她一阵轻颤……

向晚回神,看着杏香伸手将桌上的字一一抹去,抬眼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她是到了微生府才知道微生澈的身份的。她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显然认识她,至少微生澈是认识她的。她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不知道他想将她如何。

向晚想着心事,不知杏香早已退下。待她感觉异常时,人已被微生澈连着衣服合身抱了起来。

“放手!”向晚轻喝。只是她哪里是微生澈的对手,挣扎不过,反被他制住。他索性点了她的穴道,替她穿起衣裳来。

他眼眸一闪,苍白而微瘦的手指轻轻地扫过浑圆的曲线,笑看向晚忍着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半月美眸里燃起一丝怒火。。

得幸楼的巧遇,虽她衣着更为撩人,毕竟太不正经,他还是觉得眼下这一身衣裙更适合她。

他的手顺势来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言着一个新的生命。他此前不曾如此接近过孕妇,向晚的症状很浅,几乎不曾让人发觉。

他已肯定她就是向晚,他本就关注折兰勾玉的一切,碰到她后越发关注折兰勾玉的行踪。折兰府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不过他刚接到消息,说向晚的尸体在折兰府里离奇地失踪了,而折兰勾玉正往杏花村赶。消息虽是第一时间送到他这里,但是有距离就有滞后,只怕折兰勾玉赶到杏花村后才知自己扑了个空,不知还需要多少多久才知道向晚已跟他回了夜明。

向晚似乎失去了一切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那个小生命,是她与折兰勾玉的血脉相融,他可以想象孩子的出生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喜悦,只是这份喜悦与他无关。

想象着如果向晚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他会不会有同样的喜悦?

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用劲儿,看着她的脸渐渐苍白,额头沁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她为了阻止他闯关,几番无惧与他对峙;想起她直直地迎视他,温柔地说“我来守护你的爱人,让他幸福,因为他也是我爱的人”;想起她狠狠地攥着自已怕衣服,声音却是虚弱至极,对他说“微生澈,你见死不救,我便是死了也不放过你”……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她牵扯了太多。对她是什么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讨厌,或者还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只知道四年前,她为了救折兰勾玉而丧命,他心里甚是可惜。

可是后来看到他心中至为高贵的那个男子,四年来守着她的尸体,日夜不离,又让他觉得她死得很值。

若他知道她在夜明,会如何?会第一时间赶来吧。他笑了,蓦地解了她的穴道,抱着她往大床走去。

向晚自然挣不脱,小腹还隐有不适。他将她置于床上,她惊跳起身,又被他按回床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伸手一拉衾被,将她严严地裹于被中,然后合着被子揽着她的腰,语气轻佻道:“同房同床”

她被他抱在怀里,欲再开口,双唇又被他严严封住。他的手滑进衾被,隔着亵衣,在她身上游走。

一路走来,他日日与她相处,不是没动过念头。她失去记忆,不再记得以前的事,面对他时,便没有了那么多敌意。他向来对女人不甚上心,觉得她们不过就是玩物,但他从始至终,都役将她当成玩物。

向晚只觉得小腹的抽痛愈发强烈,不由得微弓起身,顾不得微生澈的不轨举动,伸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的呻吟,让微生澈为之激起更多更强的欲望。

微生澈的双唇不自觉地往下游移,在她弧度优美的下巴处流连。向晚的背弯得更甚,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痛。他这才发现向晚的不对劲儿,看她脸色煞白,知道她为何至此,心里一时又有些犹豫,最后有些不忍,蓦地将她拉起身穿好衣服,皱眉唤了杏香去请大夫。

把脉,诊断,大夫不明所以,留下药方又加一句“这位姑娘有孕,胎位不稳,不宜房事”,就退下了。

“有喜?”向晚莫名道。

微生澈眼眸深邃,表情莫测,少顷又拉了她躺下,一句话也不说,一手贴着她腹部,另一手紧紧搂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向晚挣扎,他也不拦,忽然松开手,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的神色是惯常的清冷,向晚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小腹。她知道他绝不是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喜了,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她知道这孩子至少不是眼前这人的。她低头,翻了个身,蜷着身子背对着他靠里躺下。很久,感觉他又躺在她身边.不说话,也不动手。

向晚紧张了足有半个时辰,身后的人都没再碰她一下,倦极,也就闭目睡去。中她还在想:孩子,是谁的?她与微生澈是认识的吗?是认识的吧。

折兰勾玉又是日夜兼程,到得夜明时,恰是凌晨,城门还未开。他索性弃马,轻易过城墙,丝毫没被人察觉。他满心想的都是向晚,迫不及待,不愿再多等一分一秒。到得微生府,他也不从正大门进。他不想再生意外,微生澈既然带她回夜明,至不曾通知他.他不能给他否认与周旋的机会。

在他第一年游学的时候,他来过微生府。不管是爱人之间的感应,还是他身上为有向晚的血与精元,一种强烈的直觉,让他第一时间去微生澈的房间找向晚。

天刚露白,床是两人相拥而眠。他这样进来,向晚可能不知,微生澈又如何不知。折兰勾玉双手握紧成拳,见床外侧那个身影缓缓地坐起身,衣衫半敞,露出一小片裸的胸膛。折兰勾上定睛看去,里侧那个身影因着微生澈的起身,露出一小截背长发披散,身上只着正红中衣,只一眼,他便知道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向晚。

折兰勾玉再也忍不住,身形一动,已至床前,伸手欲将靠里的那个身影抱到怀里,却被微生澈抢先一步。

他一手放在向晚小腹,另一手掐在她脖子处,垂眼笑道:“玉,你这是做什么?”

向晚背对着身坐在微生澈怀里,睡眼蒙胧,看到床前那个颀长的身影,一时怔忡,

为什么她看到他,视线竟有移不开的感觉,心里一股酸酸楚楚的滋味,竟似觉得委屈?

“放开她!”他忍住不去看向晚,尽量保持冷静。他怕看到她的眼睛,一时抓狂,不知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她是我在得幸楼买下的,是我的人。玉你不会以为,她是你的向晚吧?”他抓在她脖子上的手,渐渐用力。

向晚用力挣扎,看着折兰勾玉,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急急解释:“我……是……他的人……”

折兰勾玉握紧成拳的手缓慢地松开,垂着眼,嘴角浅浅勾起,“引我来此,不正是你的目的吗?我既然来了,你就放了她吧。”未等微生澈开口,他又加一句,“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先自封穴道。”

微生澈不置可否,挑眉看着他。折兰勾玉会意,动手封了自己的穴道,动弹不得。

微生澈这才松了手,拉着向晚转过身,低头吻她,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折兰勾玉。他只是试探一下,不顾向晚的挣扎,在她唇上流连良久。

从始至终,折兰勾玉只是皱了一下眉,身子一动未动。

以他对折兰勾玉的了解,他在折兰勾玉面前这样对向晚,若不是被封了穴道,只怕他早已不顾一切地出手了。如是一想,他心神一松,看着近在咫尺的折兰勾玉,心跳蓦地加速。

多年的夙愿,今天终于要实现了吗?

向晚使劲擦了擦目己的嘴巴,一眼瞥见微生澈伸手,直朝折兰勾玉的脸而去,本能地使劲推了微生澈一把,扑至折兰勾玉身前,紧紧抱住他。

微生澈正是情动时,心里又激动,一时也没提防向晚,被她一推,堪堪稳住身形,却见折兰勾玉抱着向晚,已然悄无声息地退至几米远。

“小晚……”他双手紧紧地拥住向晚,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声音里有痛有喜:“小晚,小晚……”

微生澈一惊,他刚才清楚地看到他点穴,防他使计,又试探了一下,没想到还是中了计。单凭他之力,哪里是折兰勾玉的对手。他太了解折兰勾玉了,哪怕折兰勾玉身边多了个向晚,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微生澈打了一个响指,却是动静全无。侧头,看到睡在外间随时等他传唤的杏香站在房门边。

“小晚……”折兰勾玉依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来回摩挲。

她被他亲昵的举动惹得脸红心跳,心里又不想推开他,只能闷在他怀里,轻轻地问:“你是谁?”

他低低地笑,胸腔里有轻微的震动,有让她感到安心与温暖的有规律的心跳。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伸出双手怯怯地抚上他的脸,看着他漂亮的眼眸有明显的湿意,一阵心疼,“你怎么哭了?”

他再也不能说其他,只能以吻缄口,慰藉自己四年来无尽的相思。

他沉浸在他的柔情里,感觉自己就像要化为一池春水,心里溢满了幸福与甜蜜。她不知道他是谁,但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同样的亲吻,微生澈与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不一样。

或许,她以前是认识他的吧。他一口一个“小晚”,分明是在叫她。

+|Qī|+小晚,会是她的名字吗?

+|书|+微生澈看着杏香,如钩的双眼半眯,心里一时起伏不定。

+|ωang|+他虽未曾料到折兰勾玉会这么快赶到,但他打了一个响指后,该出现的人一个也没有出现,难道竟是杏香做的手脚?她这样做,目的何在?

杏香一步步走近,脸上竟带着笑容。自从她失声之后,这么些年再未露出过笑容,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微生澈看着她朝着折兰勾玉的方向走去,心里一怒,身形略动,拦在了她跟前。

“原来你还是个痴情种,这些年,竟然对他念念不忘。”他的指尖滑过她嫩白的脸颊,隐隐有一抹血痕。

杏香也不在乎,看着他笑,藏在袖中的珠簪顺势滑到手中。她执簪抬手,狠狠地朝他刺去.

不过孤注一掷,她甚至都不抱成功的希望。这一口气在她心里忍了多年,今天终于可以爆发。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能为自己喜欢的人而死,能在死之前为自己喜欢的的人做一件事,她已知足。

微生澈反手制住她执簪的手,顺势用力,珠簪朝着杏香的脖子直直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芒一闪而过,杏香手中的珠簪竟是一分为二,断的地方妙到极点,长的一截落在地上,其余留在她手心,比她的掌根短。她再试着用珠簪碰到脖子,竟是丝毫无伤。

微生澈一掌将杏香拍飞,转过身来看折兰勾玉。不知何时他已取了床上的衣服,神色自若地正给向晚穿衣。向晚双颊若绯,分明已不记得折兰勾玉。在他跟前,却有一番小女儿的娇态。

他给她穿好衣裙,又伸手将她的头发捋至耳后,习惯性地用手指体她梳眉,神色温柔。向晚微仰着头看他,视线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他,心里有一种自己也觉得惊奇的温柔与甜蜜,忍不住就想亲近他。

“大夫说我有喜了。”

“嗯。”他的脸上漾开笑容,“是我们的孩子。”

她却蓦然感觉眼眶湿润。他的笑容那样好看,那样温柔,可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的笑容有一种久不表露的微微生涩,又好象有无数情绪掩藏在他温柔亲切的笑容下,让她心里忽然有了依托。

“小晚,我们回家。”他牵着她的手,也不顾其他两人,就往外走。

杏香倒在房门边,嘴角有血迹,脸色惨白。她抬头看看向晚,眼里有嫉妒,转而看看折兰勾玉,笑得很妩媚。她身边站着微生澈,他的一只脚抵在她胸口上,她好像不曾感觉。

折兰勾玉停步,看了一眼杏香,又看了一眼微生澈,淡淡道:“还她自由吧。”

他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眼眸深邃,半晌,声音清冷道:让她们先出去。”

他笑得风轻云淡,“她不是我的棋子。”

他并未利用杏香,虽然收到她送来的消息,不过那刚候他已经知道了向晚的行踪。微生澈的那一个响指之后的平静,也甚是出乎他的意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向晚他是要第一时间接回家的。

杏香的消息虽然对他无甚大用,不过她让该出现的人没出现,倒让他此行变得很容易。他并没有救杏香的义务,只是见死不救他有些于心不忍。

微生澈闻言,脚下一个用力。杏香嘴角又有血流下,却笑得越发开心,根本不去看微生澈。

今晚的一切,她早就料到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五年了,她从玉娇楼的花魁,一夕之间成了非奴非仆的失语人。她知道自己没有尊严,青楼女子哪里配提这两个字。|奇+_+书*_*网|可是即便她在玉娇楼,也没有如此不堪与卑贱,没有这样恨不得自己早早死去。活下来,不过是凭着心中那一口气,不过是为了有这

样一个机会。

她一个弱女子,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微生澈的手掌。从一个正常的人,成了一个哑巴,微生澈加诸她身上的远不止这些。以她之力自然无法与微生澈相抗衡,五年前的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她根本没有应变的能力。现在她能这样看着他喜欢的男子与他心里地位最特殊的女子,从此百年好合,留微生澈一个百年孤寂,她满足了。

向晚轻轻拉了一下折兰勾士的衣袖,看着杏香,心有不忍。那一股子血腥味,又让她隐隐作呕。

他拥着她又离得远了些,低头安抚她。待她稍稍平复,折兰勾玉方侧过头对微生澈道:“当初其实她也没撞见什么,五年了,你留着她的命,却一直将她当成一根剌,索性将她赠还给我吧。”

当初是他替杏香赎的身。

直到这一刻微生澈才知道,原来五年前的月夜花厅醉酒,只是他的伪装。原来那时候他的心思,不仅被杏香撞破,被向晚发觉,折兰勾玉也是明了的。既然如此,这些年,他安插在折兰勾玉身边的那些眼线,盯着折兰勾玉的一举一动,折兰勾玉反盯着。他太了解折兰勾玉了,折兰勾玉既然发现了他的心思,诸多防备,怪不得这些年,他的努力全都没有成功。

“我们的身份终究是侯君,这样的身份,哪怕一时得到了皇上的不过是因为尚有利用的价值,最终是会被猜忌的。”三侯君中,微生澈才是与亲近

的人。他给皇上办差,一早就有防备。只是有时候,他睁一只闭一只眼。上乐见其成,倒也不加阻拦。

比如陆羽雪的事

这门亲事,必然会被皇权所忌。这门亲事所带来的利益,无疑以陆羽雪在大婚前才会突染恶疾。对此他确实存有私心,一方面不欲为皇权利用,另一方面趁机可以将形势看得更清,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他才能等着向晚长大。对于陆羽雪的病,他只是尽了礼数,并不曾费尽心思地去寻求,更没有

想过要去请怪医莫前辈。

大婚时的意外,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后来派人调查,才知那喜娘的遗孤。

四十六条鲜活的生命,十四年前金銮殿上的无妄之灾,源于当今圣上的一句问话:“小小年纪才学就如此了得,那么爱卿可知宇文二字的含义?”

他那时刚被钦点为新科状元,意气风发,丝毫不察,“呼天为宇,呼君为文,宇文二字乃天帝的意思。”

一个臣子,如何能当此尊贵的称呼?简直是大逆不道!彼时宇文家到复姓贵族,其实早已家道没落,人丁稀少。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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