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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后心难测 作者:青萝烟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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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布谷鸟的声音过后,寂静的林子变得聒噪起来,黑衣人奔起而走,只一瞬间便全部消失,那个人又出现了,他带着黑斗篷牵着马儿站在她与墨如渊面前,宁蔓的嘴唇抖动着,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墨如渊翻身上马,对着宁蔓伸出一只手,“阿蔓,我们走吧!”
宁蔓痴痴地握住墨如渊的手,被他拉上马去,她的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人的身上。她不敢去揭开他的黑斗篷,她愿意相信总觉得猜想是真的。
墨如渊骑着快马朝着逸城的方向而去,林福也早已派人在逸城外面等着,墨如渊与宁蔓换马为车上了锦轿,守城的士兵看着林福手里的令牌,一个个面色苍白,不敢查轿,直接放他们入城。
凌墨殿内,墨如渊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他捧着宁蔓的脸,朝着她的唇靠近,当他见了她面色苍白躺在冰室的时候,当他见了她瑟瑟发抖站在雨中的时候,当他见了她承担下所有罪责的时候,当她不顾一切向他跑来的时候,当她亲吻着他说想要当他真正婉容的时候,他的一颗心早已经沉沦。
只是那时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但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就连他的理智也沉沦了,他留恋她唇间的香甜,他渴望她身体的芬香,他要她。
宁蔓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身侧却是多余,她已经感受到他的呼吸,闻到他身上的墨香,心狂跳不已。
凌墨殿外传来林福的声音,“圣上,惠淑院的宫女袁眉求见。”
墨如渊停了动作,他脸上不悦,“不见。”
宁蔓睁了眼,这是她第一次见他不耐烦,这事无论到了谁的身上都会不耐烦。宁蔓小声道,“如渊,林公公是宫中的老人,自是会察言观色,若不是急事,他定不会在这时打扰的。”
墨如渊点头,“让她进来。”
袁眉慌慌张张进了凌墨殿,对着墨如渊跪下,“圣上,昨日尚妃娘娘约倪贵人去她的宫殿游玩,奴婢只离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倪贵人便摔倒了。”
宁蔓眉头微皱,倪姐姐性子谨慎,定不会自己摔倒,或许是尚妃那里听到什么风声,故意让倪姐姐受伤。
宁蔓扶起袁眉,她轻声道,“倪姐姐可受伤了?”
袁眉擦着眼泪,“伤了脚踝,近期内是不能行走了。”
墨如渊道,“请太医瞧了吗?”
袁眉点头,“太医已是瞧过,需要静养。”
宁蔓对着墨如渊道,“圣上,我去惠淑院看看倪姐姐,晚一点再过来。”
墨如渊眼中不舍,却是点了点头,“好。”
惠淑院内,倪慧雅躺在床上,见了宁蔓,眼中闪着泪花。
若是以前,宁蔓定是会立马上前握住倪慧雅的手嘘寒问暖,只是这时,她却有是看着倪慧雅,并且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她静静坐在圆凳上面,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倪慧雅的身上,她的眼神让倪慧雅心虚。
倪慧雅问道,“阿蔓,你为何这般看着姐姐?”
宁蔓倒了一杯茶水,自顾喝着,“姐姐,阿蔓有几件事情想请教姐姐。”
倪慧雅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妹妹请讲。”
“你我在为入宫之前只有一面之缘,为何姐姐会豁出性命来救阿蔓?”
说罢,倪慧雅的表情一滞,“妹妹这么问,难道是在怀疑姐姐吗?”
“姐姐,上次阿蔓来见姐姐之时,阿蔓便觉得姐姐有些奇怪,当阿蔓提到韩太医的时候,姐姐很紧张。姐姐,阿蔓是被背叛过一次的人,狱中酷刑也尝过不少,现在阿蔓谨记姐姐的话,一切小心谨慎呢!”
倪慧雅眼里闪着泪花,“想不到妹妹竟如此看待姐姐,我承认,我的确对韩太医存了倾慕之心,但是我没有一刻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做过逾越我身份的事情。有一个人对倪家有恩,他听闻你要进宫,他知道你进宫以后必定会遇到许多凶险,于是他来见爹爹,求爹爹让我入宫。阿蔓,我入宫便是为你。”
宁蔓愣了一愣,她道,“他是谁?”
倪慧雅摇了摇头,流出两行清泪,“阿蔓已经不信姐姐了,为何还要问我?”
宁蔓带着五分怀疑,她靠近倪慧雅,却从她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任何破绽,若是她记起的往事是真的,无论墨晟熠对她是情还是愧疚,他让倪慧雅入宫也说得过去。
宁蔓转身,“倪姐姐,阿蔓并不想怀疑你,如今宁府已经名存实亡,爹爹也去了,阿蔓若是不小心一点,只怕最后连骨头都不会剩下,阿蔓知道倪姐姐此次是被尚妃所害,尚妃的手段阿蔓也见识过一二,她若出手,定不会只是为了让姐姐摔伤脚踝而已。”
倪慧雅用锦帕擦着眼泪,“无论尚妃要如何对付我,也都是我的事情,阿蔓回去吧,勿要惹了一身脏水。阿蔓虽然不再信任我,但是我却要提醒阿蔓一句话,尚妃也在秘密练舞。”
宁蔓愣了一愣,尚妃也在练舞?她如今在后宫中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靖贵妃被禁足,她便是后宫里面的第一人,她为何还要取悦那位陵国的使者?
宁蔓依旧背对着倪慧雅,“尚妃娘娘约姐姐不是为了让你去她宫内游玩,是想请姐姐一起切磋舞艺。”
倪慧雅点头,“我实在想不出,她堂堂尚妃为何也要取悦陵国使者,而且她还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宁蔓身子一颤,“她说了什么?”
倪慧雅眉头微皱,“她说,不管你舞艺多精湛都不可能取悦使者,你永远只是别人的垫脚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让本宫废了你的脚,让你不用白白流汗。”
宁蔓低眉沉思着,尚妃的话里有话,想必是想挑拨她与倪慧雅,胥笙安排她与花无痕在万花楼相遇,又派人扮作她的模样跳舞,想必在花无痕的心里,戴着狐狸面具起舞的少女已经深入他心,若要取花无痕的心并不难。
“倪姐姐练舞当真只是为了逃出深宫?”
倪慧雅点点头,“阿蔓,你已得了圣上的宠爱,自是不用担心,可是我却不甘心做这金丝笼里面的金丝雀,花无痕虽然不是好人,他的爱也绝不可能长久,但是我相信只要出了深宫便有希望。”
宁蔓深吸一口气,“倪姐姐,你入宫为我,我助你出宫。”
倪慧雅眉头微皱,“不行,若是圣上知道你为陵国使者跳舞,定会不悦。”
“倪姐姐,阿蔓记着你对阿蔓的好,这也是阿蔓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倪姐姐若是因为阿蔓出了深宫,以后便无再见的机会,若是倪姐姐所为是为了利用阿蔓,阿蔓也绝不再把倪姐姐当作姐姐。”
倪慧雅全身一颤,眼中尽是慌乱,她咬了咬唇,一脸委屈,“若是姐姐能出宫,便会在出宫前将那人的名字说出。”
宁蔓道,“不用,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倪慧雅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不管如何,姐姐都要谢谢妹妹,陵国使者来大墨,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她道,“若是没事,宁蔓先告辞了。”
宁蔓自是提脚出了惠淑院,倪慧雅看着宁蔓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丝浅笑,袁眉进入倪慧雅的内室,她笑道,“恭喜贵人,鱼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倪慧雅看着锦帕上的两只鸳鸯,“在这深宫里面,给过本主温暖的人只有韩大人一人,如今他有难,本主自然要帮他,况且他承诺过本主,会让本主出宫并且迎娶本主。”
袁眉微微一笑,“袁眉跟着贵人,只盼着贵人出宫的时候能将袁眉带上,袁眉也不小了,也希望如贵人一般早日找一个如意郎君嫁了。”
倪慧雅莞尔一笑,“那是自然。”
宁蔓出了惠淑院,林福已经在外面候着,林福道,“娘娘,圣上派老奴来接娘娘回去。”
她要练舞必不能在墨如渊面前,而时间紧迫,自是不能再拖。
她道,“林福,倪姐姐受伤了,本嫔这几日就住在安宁苑,方便常常看望姐姐。”
林福点了点头,“圣上也是想到宛如娘娘会如此,他特地吩咐了老奴,若是婉容娘娘想在安宁苑住几日就住着,圣上有空回来看望娘娘。”
宁蔓心里一酸,她对不起他。
墨如渊坐在桌前,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林福道,“圣上,婉容娘娘要在安宁苑住几日。”
墨如渊拿起筷子,他早就猜到会是这般。
林福见墨如渊不语,继续道,“圣上,倪贵人近期一直在练舞,这次脚踝受伤不能再舞,婉容娘娘或许是……”
林福说道此处停了下来,小心打量着墨如渊的神色,墨如渊夹了一片青菜,他缓言道,“朕知道。”
林福满脸惑色,“这很可能是尚妃设下的局,难道圣上不阻止婉容娘娘?”
墨如渊墨眸如海,尚妃没有这般头脑,而且宁蔓这般做也是福祸相依,若是他日后不再了,有一个陵国使者护着她也是极好。
墨如渊道,“林福,等会儿将父皇看过的奏折搬到凌墨殿来。”
“圣上又要彻夜看阅奏折吗?”
墨如渊点头,清玄宫的玄青已然来过凌墨殿几次,他若不忙一点,可用什么理由推脱呢?
墨如渊又放下筷子,“林福,可找到琅琊郡主和吴公子了吗?”
林福摇头,“圣上,老奴早派人找过,但是那个地方已经被处理过了,看不出一丝厮杀过的痕迹。”
墨如渊沉思,“无论费多少人力物力,定要将琅琊郡主与吴公子找到。”
林福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4章
白玉为阶,金银为器,十二道黑红相间的珠帘下面,墨如渊的眼深邃不可见其思,靖贵妃一身凤纹红袍坐在他的身边,雍荣华贵而不失端庄,尚妃一袭明紫香裙妩媚万千,坐于他的侧下方,再下去还有郑颜。
宁蔓坐在软垫上面,身前是沉香木矮桌,矮桌上面琳琅满目,所用所食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她离他还是太远,她甚至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她却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这般,足矣。
宁蔓本就坐得偏远,她细细将自己隐藏与黑暗中打量着在场所有人,几乎在朝中有一席地位的人都来了,可见墨如渊对这次陵国使者的重视。
墨晟熠的眼也偶尔落在宁蔓身上,他自顾喝着身前的烈酒,靖炔有伤在身,虽是不能饮酒,也是以茶代酒与各位官员应酬着。花无痕懒懒半躺在软垫上面,眼里尽是不屑,几杯烈酒下肚,他早已有些脸红。
对于他这样的人,整天花天酒地精神萎靡,可是现在也是这般便是对墨如渊的不敬了。宁蔓心里不悦,却是发作不得。
花无痕像是已经有些微醉,他摇摇晃晃将一个倒酒的宫女拥入怀中,宫女的身子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反抗,宁蔓看在眼里,却尽是鄙夷。
墨如渊抬起酒杯道,“陵国使者来访,是我大墨的荣幸,大墨与陵国自先皇在世便已交好,这和平的局面自当千秋万世保留下去。”
花无痕懒懒地拿起酒杯,很是随意,他道,“这太平的日子太久了一点,我国君主正觉得无趣得很,去年大墨灭了胥国,国土变得辽阔,我朝君主听闻大墨的风景异样美好,正有将都城迁过来的意思,特地命我前来看看,大墨是否真如传闻中那么美。”
说罢,花无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墨如渊的手微微颤了颤,自是饮下烈酒,宁蔓的手捏成拳头,自是忍无可忍,她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花无痕的面前,将他怀里的宫女拉了起来。
她缓言道,“陵国人都是如此不遵礼法,自由散漫吗?我大墨虽是风景美好,但是也不是别国想要将都城迁来便迁来的地方。”
花无痕正了正神,他仰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唇角勾笑,“你就是今年入宫的婉容,我听说过你。既然婉容娘娘说大墨不是别国想将都城迁来便迁来的地方,可是口说无凭,你若与我打赌赢了,我便仔细考虑回国以后如何对我朝君主说。”
宁蔓正色道,“当真?”
花无痕点头,“自是当真。”
说罢,花无痕拍了拍手,大殿之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宁蔓盯着花无痕手里的酒杯,里面的酒水被震得溅了出来,殿顶之上被震下少许灰尘,众人皆把目光移至大殿门口,却见得一个五大十粗的汉子一步踏了进来,他头上绑着红巾,体形比正常人三倍还大。
他目露凶险盯着宁蔓,又对着墨如渊行礼,粗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大墨的圣上,我乃陵国第一摔跤高手仇庠洛。”
除了墨晟熠与靖炔,各位文武大臣皆是面露恐色,将身子向后移了少许,花无痕对着墨如渊行礼道,“圣上,若是贵国有人能赢了仇庠洛,我便会回朝对着我朝君主说大墨人人皆勇。”
墨如渊的墨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文武百官,心中自是明白,除了墨晟熠与靖炔再无人是仇庠洛的对手。
墨如渊道,“哪位爱卿愿意为大墨而战?”
墨晟熠起身,对着墨如渊行礼,“母后殡天以后,臣便发誓为母后守孝三年,请圣上恕臣不能出战之罪。”
墨如渊点头,“朕不怪大哥,大哥坐下吧!”
靖炔亦是起身,他咳嗽两声,道,“臣愿意为大墨而战。”
说罢,咳得更加厉害。
宁漫步唇角勾笑,“靖将军还未痊愈,坐下休息吧。”
大殿之内议论声渐起,“一个女人,何以干涉朝政?”
“靖将军忧国忧民,带病而战,乃大墨之福。”
……
墨如渊脸上有着淡漠的笑,笑中却透着寒,“这场赌约是婉容娘娘与陵国使者定下,当然该由婉容娘娘决定谁出战,靖将军本就重伤未愈,若是有何闪失就是大墨之祸。一场赌约算不上朝政之事,若是各位爱卿还有异议,便由爱卿决定应战的人选,若是丢了大墨的脸,朕可是不会饶过。”
此言罢,各位大臣低着头各自盯着桌案前的美酒佳肴,不再言语。
宁蔓对着墨如渊微微一笑,对着花无痕道,“你我双方一人选择比赛方式,一人选择比赛地点,来者是客,就由陵国先选。”
花无痕满脸不屑,在他眼里这场比赛他们赢定了,“我国选择比赛方式,我们的方式很简单,只要将对手狠狠摔下,在十声内爬不起来便是赢了。”
宁蔓点头,“如此,我国便选择比赛地点。”
宁蔓对阿璇做了一个手势,阿璇凑到宁蔓的身边,宁蔓在阿璇耳边轻声说着话,阿璇先是惊讶,然后掩嘴一笑,下去了。
花无痕眼里闪过一丝惑色,但是他移眼到仇庠洛身上之后,所有的惑色都散去。
宁蔓道,“陵国的应战人是仇庠洛,而我大墨的应战人就是我身边刚刚被花大人欺负的女子。”
在场人员皆是一脸震惊,花无痕一脸玩味地笑道,“仇庠洛出手没有轻重,若是伤了美人可是大大不妥,再说,难道贵国没有男子吗?何以派一个女人出场?”
宁蔓笑道,“并不是大墨没有男子,而是对付陵国的第一摔跤高手只需要女子即可。”
言语中,宁蔓咬重了陵国第一摔跤高手几个字。
众大臣摇着头,满脸写着胡闹两个字,墨如渊脸色并无多大变化,端起案上的一杯酒,轻泯了一口。
花无痕脸色一凝,自是正色道,“若是如此,仇庠洛你待会儿可不要手下留情。”
仇庠洛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动,似是受了极大屈辱,恨不得扑过来将宁蔓身边的宫女撕碎,而宁蔓身边的宫女亦是瑟瑟发抖。
宁蔓握住宫女的手,她轻言道,“勿要害怕,你一定能赢。”
说罢,宁蔓在宫女的耳边轻声说着,宫女抖动的幅度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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