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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权皇后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2-08-01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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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这人从服饰上看像是服侍裘环的小宦官,听到清瑜这话只呵呵笑一笑就手往里一摆:“监军在里面,两位还是等我通报一声吧。”说完径自往里去了。这么没有礼貌?陈樾的小嘴巴又翘起来,清瑜对旁边站着的管家道:“这宅里以后要换人吗?”
  管家倒豁达的很:“这也是常事,况且我们都是鱼监军使唤惯的,裘监军用不惯也是常理,只是以后余公子就要搬去军营里面住,五姑娘要寻他有些不方便罢了。”
  说完管家还哈哈笑了两声,陈樾的脸红一下,那小宦官已经走了出来:“裘监军正和鱼公公说话,两位里面请。”这架子未免摆的也大了些,虽则算起来是小辈,但陈枚和裘环是平级,不出门相迎已属无礼。
  今日的陈樾心里正是一肚子火,若不是旁边的清瑜拉了她一下,陈樾已经问出来了。两人转过角门就听到裘环的笑声:“陈夫人来此,恕我没有远迎。”清瑜停下脚步对裘环行一礼才道:“监军来的仓促,想来各项东西都有不足,家父特意命我送来一些日常用的。况且鱼监军就要离任,趁此也来送一送。”
  清瑜说话的时候,裘环的眼并没离开陈樾的脸,清瑜已让丫鬟把那些东西递上,裘环并没有去看那些东西,而是等清瑜说完眼才转回来:“节度使客气了,这位想必就是节度使的爱女,鱼公的儿媳了吧?”陈樾再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也要先还了他们规矩,缓步上前道:“侄女见过裘监军。”
  裘环虚扶一下才道:“两位想来还和鱼公有话要说,我就先去让他们整理行装。”说着就对那小宦官道:“带两位去见鱼公。”小宦官急忙应了,陈樾看着裘环的背影皱了下鼻子,清瑜已经拉着她往里面走,一路穿屋过巷,越走越往后面。陈樾的眉已经皱的很紧,虽然知道鱼恩今日未必能住平日所在的卧房,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搬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小宦官已经在一间小屋前面停下脚,清瑜虽然有些吃惊但面上还是没有露出来,小宦官的神色虽比方才要恭敬些,但也恭敬不到哪里去:“两位,这就是鱼公暂居之所,鱼公明日就要离开凉州。”
  难怪方才余达翰一脸怒容,虽然新官到任,旧官不及搬出这种情况是有,但新官一般就暂住驿站等待对方搬出,哪有直接就把人赶到这么间小屋的。陈樾的手握一握拳,清瑜抿一下唇才道:“我们先进去吧。”
  鱼恩在里面已经听到说话声,不等清瑜敲门就打开门笑着道:“你们来了,今日我也没什么好茶好酒。”清瑜上前恭敬一礼道:“鱼伯父,阿父命我带着樾妹妹前来送一送。”鱼恩瞧向那小宦官,小宦官还算识机地退下,鱼恩这才对陈樾点头:“樾儿,我可看不到你和翰儿成亲生一堆娃娃叫我祖父了。”这话让陈樾的泪流下来,声音有些哽咽地道:“鱼伯父,可以不回京吗?解职了也没关系,到时你就在我们家住。”
  鱼恩今日只穿了一身布衣,头上扎了布带,不说的话还当他是个老农,听到陈樾的话就笑了:“樾儿,不能不回京的,况且陛下命我为先帝守陵,我也曾服侍先帝数年,这样的旨意怎么能违背?”
  清瑜在旁有些不忍:“鱼伯父休要如此,或者再过数年陛下怜您年老,就让您回京,到时樾妹妹已和余叔叔成亲,鱼伯父到时正是含饴弄孙时候。”鱼恩摆一摆手:“你也别来劝我,历来守陵的人哪有回去的,况且我已过七旬,去日无多,能有凉州这二十年的快活日子过已属不易,还想别的做什么?”
  陈樾听了这样的话,已经泣不成声,鱼恩拍一下她的后背:“樾儿,我看着你长大,能有你为媳已经满了生平所愿,你要千万记得一点,要劝着翰儿,让他别做出什么事来。”这话让清瑜都有些难受,转脸让泪滴落才擦掉。
  陈樾拉着鱼恩的袖子:“鱼伯父,我知道了。”鱼恩点了点头就道:“他执意送我,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这也是他最后一点孝心,只是现在情势不同,明日出城三十里后,你就拦着他让他回凉州吧。”
  陈樾含泪点头,鱼恩长叹一声,在凉州的岁月如水一般流过,初来时的小心试探再到后来的相交莫逆,再到现在,鱼恩看向陈樾的眼神十分慈爱:“别哭了,樾儿你笑起来最美。别的事我都不担心,就担心翰儿,他那个脾气。”
  清瑜开口道:“鱼伯父放心,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凉州这个地面上,我还能保的他们周全。”鱼恩点头:“你们也不要久待,回去吧,告诉你父亲,我老鱼能识得他,也算人生一大快事。”说着鱼恩就放声大笑。
  陈樾努力止住哭泣,擦掉脸上的泪痕跪下大礼参拜鱼恩,这本该是陈樾出嫁头一日见公公才要行的礼,清瑜后退一步并没制止她。鱼恩微微有些震动接着就道:“好孩子,樾儿,你们都是好孩子,以后我不在了,要和翰儿好好过,生许多儿女,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
  陈樾哽咽着应了,行礼毕这才站起身,鱼恩挥手示意她们快些走,茜草已把东西放下,快走两步扶清瑜离开,陈樾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直到走出去看不见鱼恩才哭了出来。清瑜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樾妹妹,这不是哭的地方。”
  陈樾深深吸一口气,清瑜递上帕子让她把脸上的泪痕擦掉,陈樾擦了脸才道:“这里不是哭的地方,若再过些时,只怕整个凉州都没有哭的地方了。”清瑜微微低下头,接着就道:“不会的,樾妹妹,还有你大哥。”清瑜话里的坚定能让人安心,陈樾点头,又望了眼这座宅子,从此这座宅子再不是自己轻易能踏足的了。
  写到一半朋友约出去吃午饭去了,于是吃完就赶紧回来写更新。

  出嫁

  天空有成群的大雁飞过,再过些日子大雁就该往南飞了,鱼恩抬头看了眼在天空飞翔的大雁。大雁是南飞,而自己将要离开这里回到京城。京城在鱼恩的记忆里面已经很淡了,从七岁进到后宫开始,所面对的就是宫人,是皇子公主。
  鱼恩轻声叹了口气,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樾和余达翰道:“我走了,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的孝顺。”余达翰握住陈樾的手点头,鱼恩又看了眼凉州城的方向,此地离凉州城已有数十里,就算再舍不得也要离开。
  鱼恩转身上了车,这车车厢狭小,里面只铺了一床垫子,别的什么都没有。没有跟随服侍的人,没有多少行李,连车都这样糟糕,说的是奉诏回京守陵,这架势怎么瞧怎么像是犯官回京请罪。
  陈樾的手渐渐收紧,余达翰已经拍了她的肩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几个月后我就回来了。”说完就要放开陈樾的手上马,陈樾没有像余达翰想的那样点头也没放开他的手,只是紧紧拉住他。
  余达翰皱眉,还当陈樾是不放心自己,声音变的更加温柔:“我真的只去几个月。”陈樾的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拉的更紧。余达翰见鱼恩的车已经离开,急得要把陈樾推开,但手才碰到陈樾的胳膊就听到陈樾的声音:“你不要去。”
  余达翰急得快暴跳,若拉住自己的人不是陈樾而是别人,早几拳把她打倒在地,一个要走一个不让,余达翰用手去掰陈樾的手指:“阿樾,你不要这时候发小性子,我去去就回来,不是不回来。”鱼恩的车越行越远,陈樾瞧着他的车轻声道:“不是我不让你去,是伯父不让你去。我们回去吧。”
  陈樾的声音很平静,余达翰本来在聚精会神地掰着她的手指,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手上没有力气,抬头看着陈樾一脸不相信。陈樾已经抬手示意,旁边散落的数十名士兵围拢上来,陈樾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余达翰的袖子:“你若执意要去,他们就会把你带回去,接受军法处置。”
  余达翰的手松开,望着鱼恩离去的方向,父亲是担心自己出事吧,所以才让人把自己留在。喉咙有些哽咽,如果知道方才的离别就是离别,那该多和父亲说说话,余达翰努力让泪不要从眼眶流出,但那泪又怎么止得住。
  陈樾松开余达翰的袖子,后退一步看着他,此时不是打扰他的时候,除了等候不能再做别的。
  余达翰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转身看着陈樾,眼已通红泪并没干,说出的话都十分嘶哑:“我们回去吧,别让父亲担心。”陈樾松了一口气,两人上马回城。
  此时已是七月,田里的庄稼该收,羊也养的肥壮,河里流水潺潺,偶尔能看到调皮的小孩子在河里捉鱼。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美好,余达翰的心情却郁结无比,父亲此去,虽说是守陵,只怕再无重见之期。那个曾经十分温暖的宅子也不再是自己的家,一日之间,自己几乎变的一无所有。
  “等我满了十四岁,我们成亲吧。”陈樾的声音此时响起,余达翰十分惊讶地看向她,陈樾已经抬起手指算起来:“下个月初八我就满十四了,那时先帝的丧期早已结束,再准备些日子,宅子啊,家具什物啊,奴仆下人,到年底就可以成亲了。”
  余达翰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突然爆开,忘了让马继续往前走,只是看着陈樾:“阿樾,你真的要嫁我吗?”陈樾侧头笑了笑:“当然,我已经和你定亲了,那我已是你的妻子,迟嫁早嫁不都是嫁吗?”满天的阴霾都被这笑容驱散,余达翰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全然填满,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陈樾。
  陈樾的大眼睁圆:“怎么了,你不想娶我吗?”余达翰连连摇头,摇了摇又觉得不对,重新点头:“我,我当然想娶你,只是太欢喜了,阿樾,我欢喜的说不出话了。”说着余达翰夹一□下的马:“我这就回去和岳父说,让他许我年底把你娶过门。”
  余达翰□坐骑本是良驹,他的骑术也极好,但此时慌张之下才刚跑出去数步,马就往前面一跪差点把余达翰摔了下来。余达翰手一拍马鞍就从马上跳下来,接着拉了一把马,重新上马时看见陈樾面上笑容,脸色有些微红地道:“我跑太急了。”
  说完就怕陈樾再次笑话他一样匆匆上马而去,看着他的背影,陈樾面上的微笑渐渐消失,嫁给他,和他有一个共同的家,从此祸福相依,生死不弃。陈樾轻轻把手握成拳,阿父,您也会明白女儿的心吧?
  余达翰的恳求得到了陈节度使的赞同,陈樾回来之后陈节度使就让她到自己面前,看着如同三春时最娇嫩鲜花的女儿,陈节度使轻声道:“我本来想多留你几年,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早些成亲也是好事,只是你……”
  不等陈节度使说出后面的话,陈樾已经挺直了背,看向父亲的眼十分坚定:“阿父,我从不后悔,我是您的女儿,哪能瞻前顾后?”陈节度使伸手拍一下女儿的肩:“我的樾儿也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乖乖倚在阿父膝下听阿父说话的小女孩了。”
  陈樾听出父亲话里的几丝凄凉,伸手拉住他的手:“阿父,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樾儿都是阿父的女儿。”陈节度使又想仰头大笑,可是刚开嘴就有气冲进来,连连咳嗽起来。陈樾忙走到他身后给他捶背,陈节度使握住女儿的手:“去吧,樾儿,你长大了,就去吧,阿父也只有你这一个没嫁的女儿了。你嫁了,阿父会更安心些。”
  陈樾想笑,只有笑才能让父亲高兴,可是这笑怎么都笑不出来,只是倚在父亲的肩头:“阿父,我从来没让你担心过。”陈节度使拍拍女儿的手:“是啊,我们樾儿最乖了,从没让父亲担心过。高高兴兴出嫁吧,出嫁是该高兴的。”
  陈樾小声嗯了一声,知道消息的清瑜已经赶来,走到门口看见他们父女倚靠在那里,眼里不觉一酸没有进去,示意从人也在外面等候。茜草轻声问道:“这会不会太急了。”
  清瑜看着初秋时早开的菊花,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远方,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你躲避就推迟到来。
  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九,虽然离现在足足有四个月,但这点时间来准备婚礼对是远远不够的,别的不说,光采买嫁妆就要从京城采买。而且还要广为告知亲朋,亲朋里面在凉州本地的很少,多是四散开来。
  琴娘瞧着陈樾,叹了口气才道:“樾儿,你这成亲的时间也太急了,我记得你大姐出嫁的时候,足足准备了三年,采买嫁妆去了京城,下了江南,身上的嫁衣虽说是自己做的,可是专程从江南请来绣娘绣别的东西,哪像你现在。别说去江南请绣娘,就算是去京城采买嫁妆都来不及,顶多只能从那些过路商人手里买些东西,贵且不说,东西还不全。”
  陈樾坐在窗前,她的发已经放了下来,只着了粉色里衣,看在琴娘眼里还是孩子,怎么就要出嫁呢?虽说这府里的家伎多有天葵初至就可出来服侍的,可这个女儿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
  听着琴娘的叹气,陈樾只是笑了笑:“琴姨,嫁人只要两心相悦,哪里需要那么多嫁妆了,再说我又不是靠嫁妆过日子的。”琴娘走前一步把女儿揽到怀里:“话是这么说,可娘心里想的,你是要盛大风光出嫁的,而不是这样仓促地办婚礼。”
  陈樾举起四个指头:“不仓促,有四个月呢,月姨可是今日被许了第二日就嫁了。琴姨,你不用担心我。”琴娘拍一下女儿的脸:“我也不过白抱怨几句,主上既然定了就是定了,我还是去家里下人里面选选,看挑几个可心的人给你带去使。还有宅子,主上让你挑所宅子住,你也上心一点。”
  陈樾点头,琴娘又想叹气,终于没有叹出来,嫁吧,嫁了也好,嫁了就是大人,不再是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孩子了。
  陈樾挑的宅子并不大,只有两进,正屋厢房一应俱全,把宅子粉刷修整好,又把家具什物摆进去,奴仆下人都是这边送去的。这些准备好,就是陈樾那些剩下的嫁妆了,针线活计,各种摆设,衣料衣衫,虽说节度使府邸的人多,也抵不住时间紧,忙忙碌碌准备了四个月,到大喜前一日,什么都铺设好了,只等新人过门。
  陈樾已被绞过面,发髻梳的和原来不一样,着了衣衫听着清瑜和琴娘给她讲些为妇人该做的事。主要是清瑜讲,琴娘不过偶尔插话。看着和平日有些不一样的女儿,琴娘心里真是百感交集,那泪又想流出。
  清瑜说了几句就瞧见琴娘这样,伸手握住陈樾的手:“樾妹妹,你放心,只要有我活着一日,就不会亏待琴姨。”琴娘见话头转到自己身上,忙把泪擦一擦:“夫人说什么话,我并不是伤自己,只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樾儿都要出嫁了。”
  陈樾看向琴娘,清瑜已站起身:“平日说的够多,樾妹妹,你是个聪明灵透人,日子一定会过好的。”这是要让她们母女说说话。
  清瑜走出屋子才长舒一口气,想起陈枚说的裘环的话,清瑜的眼微微垂下,那样小人,真当是从陛□边来的就可掌握一切了,还暗示陈樾最好和鱼家退亲嫁给他的侄子,他真是做的好梦。伸手折了根树枝,把它当做裘环那个小人撕扯着,清瑜觉得心里的块垒已消,陈樾出嫁那是大喜事,那能让小人的话占据心胸?
  好喜欢陈樾啊。

  三年

  天空蓝的像缎子一样,连一丝白云都看不到,清瑜做了一会儿针线,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自己一下,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放下针线去看窗外的天。耳边已经有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母亲,您是不是做针线做累了,女儿给你捶捶。”
  清瑜转头看着身后说话的纯漫,伸手捏一下她的鼻子:“快说,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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