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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3.09.30完结)-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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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算来算去,只怕和梁府结亲可能性更大,毕竟戚府现在没说亲的,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听说她似乎性子有些不好。而梁府那两位千金,可是以贤良淑德闻名。而且和相府结亲,也更适合些。
  新安郡主叹过了才把外孙女的头发拢起:“哎,那些事,想了做什么,说句那要让人笑的话,什么世家,不都没有皇家……”说着新安郡主顿一顿:“罢了,说这个做什么,毕竟我父王,已经过世二十年了。”睐姐儿从她话里听出一些落寞,把新安郡主的手拉一下,新安郡主皱眉:“也不外就是那些事,我活一辈子,什么没见过。随便她们怎么样,我还是过我的。”
  睐姐儿刚要再说话,突然门口传来嘈杂声,接着丫鬟匆匆过来:“奶奶,是阮宅那里出了事,阮大奶奶急得没办法,听说新安郡主在这边,特地想请郡主过去呢。”出事?睐姐儿咦了一声,接着丫鬟身后已经转出一个管家娘子,睐姐儿认得她,是阮大奶奶的心腹,还不等睐姐儿问话,那管家娘子已经跪在地上给睐姐儿和新安郡主磕头:“还求郡主救救我家主人,若不然的话,我家主人既被公主府的人活活打死了。”
  打死?别说睐姐儿,新安郡主都吓了一跳。见那管家娘子哭的泪流满面,新安郡主就皱眉:“你好生站起来说话,还有,我外孙女现在怀着身子,可别吓到了她。”自己可没那么娇弱,睐姐儿瞧一眼新安郡主,很想留下来听,但还是乖乖地往屋里去。
  那婆子虽止住哭,但还是没有站起:“郡主容禀,我家主人不合听了熊驸马的诉说,留了他一个侍女在家里,熊驸马也来瞧过几回,原本相安无事,谁知今日吃过午饭,公主就带人冲进我家宅子,把我家主人捆起来,说他和熊驸马狼狈为奸,做下这等事,要把我家主人活活打死。”

☆、333

  新安郡主的眉头皱紧;不由摇头:“二公主脾气虽坏,可若没点证据;她也不会做这种事,你快些把未尽之词说出。”管家娘子的声音顿时卡在那里,看着新安郡主。新安郡主还是纹丝不动:“这件事;我总要知道来龙去脉,才好帮着怎么做。不然……”管家娘子牙一咬就道:“郡主容禀;这事实在是小的也不清楚,只有我家爷和奶奶晓得,那个侍女,据二公主说;和驸马有了首尾,驸马想保住她;才送到这边来。”
  这和新安郡主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由叹一声,口里道:“这件事,二公主虽性子燥了些,可做的也不算太过火。”管家娘子不由愣住,但还是强辨道:“郡主,纵我家爷和奶奶做错,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
  新安郡主抬起一支手:“罢了,你也别和我讲这些理,我过去瞧瞧就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人被打死。”人命关天,如果二公主真下手打死了阮大爷,那才不好收拾。管家娘子听的这话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服侍着新安郡主往旁边去,新安郡主已命侍女去鲁王府报信,鲁王就是二皇子,他三月得封鲁王,定在下月初十出京就藩,由他来劝,更合适一些。
  阮宅门口连守门的人都没有,新安郡主一路进去,将到厅上就听到阮大奶奶的哭叫声,还有阮大爷的呼痛声,以及二公主那尖利的声音:“给我打,打死了我在这担着,不过一个下|贱婢女,就这样护着,还瞒天过海,他们把皇家尊严都放到了哪里?以为我是这等好欺的人?”
  皇家尊严?新安郡主的眉微微一皱,声音平静地道:“皇家尊严自然不可触犯,只是你也未免太没有气度。鲁王即日就要就藩,难道你要看他去就藩还牵挂着你?”声音虽低,却压过了所有的人,坐在上方气势汹汹的二公主见到新安郡主到来,依旧拍着椅子扶手:“姑老祖,这话你说到哪里去?难道他们触犯皇家尊严就不该被活活打死?”
  阮大奶奶暗地里让管家娘子去求睐姐儿帮忙,也不知道能不能请来,谁知睐姐儿没来,竟把新安郡主请来了,阮大奶奶心里这一喜非同小可,跪到新安郡主面前道:“郡主,我知道皇家尊严不可触犯,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便触怒了二公主,她该打该罚,拿出章程来,我们一一收着,可没有这样一来就把我夫君捆起,说要活活打死的事。”
  章程?二公主听到阮大奶奶这哭诉,伸手就拿起一个茶杯往阮大奶□上打去:“什么章程?下|贱的东西,我平日看顾你们的好,唤你一声表嫂,你就真以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论亲道戚起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驸马做出那样的错事,你不赶紧地来禀告我,怎的反收留那样下|贱婢女?”
  二公主原本相貌很美,但此时怒骂,脸色有些狰狞,记得她初出生时,也是那样粉嫩一团,雪白可爱的孩子,怎么现在就变的这样面目可憎?新安郡主坐到她身边,喝令二公主带来的人:“都先给我停下,真出了人命,难道京城人都是瞎的?”公主府的人虽跟了二公主来,可也晓得要打死石小姐,算不上多大点事,可要真把阮大爷给打死了,那就是大事,毕竟就算是天子,也没有无缘无故打死良民的道理。偏偏二公主又命他们不许停手,一力都有自己担着,虽打着这些人并不敢下死力也不敢往那险要处打,此时听到新安郡主喝令,急忙停了手站在那。
  二公主越发气结,对新安郡主道:“姑老祖,你也是皇家人,哪能这样对我?”阮大奶奶见众人停下,急忙扑上前去,顾不得羞涩就把丈夫紧紧抱在怀里,见他浑身伤痕,出气多入气少,竟死了半个,登时吓的尖叫起来,转头去看二公主:“若是我丈夫真的死了,就算告到金銮殿,赔了这条命,我也要和二公主您论个是非。”
  见阮大爷还有气,又是被新安郡主给喝令不打,二公主那口气怎么能出的了,听到这话就上前往阮大奶奶面上打了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和我强嘴?我……”新安郡主见二公主依旧如此,喝道:“住手,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若是他们的错,自然给你做主,你又何必这样不尊重,这传出去,哪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二公主尚未说话,阮大奶奶仔细瞧过丈夫,见他喘气好了些,把丈夫交给管家娘子们照顾着,这边就转向新安郡主:“郡主,这事要说来,虽我家也有错,但也合情。公主下降,合族光辉,到此已经三年,尚没喜讯。那日驸马想起此事,不免酒入愁肠,多喝了两杯,宠幸了公主身边一个侍女。谁知这侍女珠胎暗结,生怕被公主打死,这才苦求驸马,只愿驸马望在她肚里一点骨血的份上,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住口,什么酒后失德,就是他们暗通款曲已经许久,还瞒得我好。”说完二公主就对新安郡主道:“姑老祖,这件事纵他们把嘴唇说破,错的也是他们。”新安郡主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二公主而是问阮大奶奶:“那个侍女现在何方?”阮大奶奶并没说那侍女在何方,而是伤心地道:“公主尊严,我们本不敢犯的,可怎么说那也是一点血脉。若非……,也不是舍近求远,送到这里来。”
  新安郡主按住又要暴跳起来的二公主,对阮大奶奶道:“你放心,我别的担保不了,但可以担保那侍女平安生下孩子。”
  “这怎么可以,一个孽障,凭什么要生下来?”二公主又尖叫起来,新安郡主头都痛起来,怎么会这样,哪有把事情越闹越大的理?“阿乐,姑老祖说的本是好话,你好生听着就是。”鲁王的声音响起,二公主瞧见兄长来了,急忙扑上前,那泪已经扑簌簌掉了:“二哥,他们欺负我,驸马欺负我,连驸马的家人都欺负我,姑老祖还不许我教训他们。我要去和父皇说,要父皇教训他们。”
  公主被欺负?鲁王看着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命的阮大爷,再看看在那跪着的阮大奶奶,还有从进这宅子到这时候,一路上都是公主府的人,鲁王的头都痛起来,到底是谁被欺负?而且这个妹妹,出嫁之后脾气只见长不见好,本来只是一点小事还是对方理亏,可现在闹成这样子,已经变成皇家理亏了。
  鲁王叹口气把二公主扶了坐下:“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就藩?驸马呢?你口口声声说驸马闯了祸,要处置人你也要把驸马拉来对质。”二公主吸吸鼻子:“驸马被我打了一顿,吩咐人把他捆在那里好生看着,等这边处置完了,才去放他。”鲁王摇头:“你啊,父皇在朝中,母后在后宫,要处置人什么时候不是有理有据,让人心服口服?哪像你这样?你这样,我怎么去向父皇求情?”
  求情?二公主的眉立即皱起:“你要向父皇为驸马求情?他这样,我恨不得休了他,哪会……”鲁王打断她的话:“我不是为他求情,而是为你求情。阿乐,这件事虽说是驸马做的不对,可延嗣也是大事,若是婢妾们没有也就罢了,若有……”二公主的怒气登时又上来了,瞧着鲁王冷笑:“我就知道,你们是男子,就是向着男子,我是公主,堂堂公主哪有让驸马纳妾的道理?”
  鲁王现在是极力地想把这件事平息,听到二公主不肯听劝,也只有道:“是,道理上,驸马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是不许纳妾的,可现在既已有了身孕,生下一个,你不管就是了,横竖人都任你处置,你现在跑到别人家来,打伤别人家的人,到时御史们听到,会怎样想?”
  “不就是几封奏折,怕他怎的?父皇把阿昭嫁出去,奏折又少了吗?长宁姑姑那么反对,父皇又在意了吗?二哥,若是连做皇家女儿都不能像心像意做事,那有什么意思?”鲁王的脸都黑了:“住口,阿昭的事,父皇是感动于他们的情意,故此才对那些奏折留中不发。和你这件事毫无关系。”
  感到自己太过严厉了些,鲁王声音变的温和了点:“我知道这件事,你伤了心,可我们又不会偏袒驸马,你现在这样做,到时真是……”让人想偏袒都没法偏袒,阮大爷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熊驸马被打的现在还捆在公主府,早早吃过了皮肉之苦,到时就算是今上,也不能再另加惩罚,反而要安抚熊阮两家。
  这个妹妹,做事真是从不经过脑子,鲁王见二公主眼泪汪汪,叹了口气:“至于那个侍女。”二公主擦一下泪,指着阮大奶奶道:“她还不肯告诉我那侍女在哪里,若不然那样贱婢,早给被活活打死。”阮大奶奶声音里也带了哭腔:“鲁王殿下,二公主闯进来,什么都没说就要把人都捆起来,我吓的没法,况且我家里孩子也小,只得让人把他们都送到楼上,免得遭了池鱼之殃,并不是故意欺瞒公主。”
  二公主又觑面啐去:“呸,你还好意思说,识机的,就该早早禀告我,而不是到现在我才无意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阮大奶奶牙一咬就道:“公主尊贵,天下人共知,自该不隐瞒您,但除了公主尊贵,天下尚有情谊,若论尊贵,自然是公主您尊贵,若论起情义,公主又远了些。”
  要斗这样口齿,二公主自然是斗不过,气的拍着桌子:“你,你此时竟还这样强嘴,给我……”

☆、334

  要斗这样口齿,二公主自然是斗不过;气的拍着桌子:“你;你此时竟还这样强嘴;给我……”
  鲁王见妹妹脾气又上来;忙喝住道:“阿乐;你难道真要这样?”说着鲁王对阮大奶奶道:“这话说的对,又不是什么谋逆做乱的事;为了情义护住也是平常事。”二公主忙又喊一声二哥;鲁王已经道:“你把那侍女叫出来,本王担保,这孩子定会平平安安降生。”
  谁要这样下|贱之人生的孩子,二公主恨的牙咬,对鲁王道:“好;好,二哥,连你也欺负我,到时这孩子生了,也不许抱回公主府,至于……”鲁王也不理二公主,只对阮大奶奶道:“至于以后,这些事情,就是你们家事。”这里面含有警告之意,阮大奶奶急忙道:“小妇人也晓得事有轻重缓急,当日答应,不过是拙夫为他们弟兄们之间的情义,至于这孩子的去向,任由长辈们做主,我们都是做小辈的,自然不能置喙。”
  新安郡主戏也瞧够了,人也有些困了,站起身打个哈欠对鲁王道:“你们是亲兄妹,这事你来处置最好,我先回去了。”鲁王忙起身行礼:“这件事惊动姑老祖,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姑老祖慢走。”二公主见鲁王恭敬,身子在椅上一扭,什么都没说,只依旧气鼓鼓的样子。
  鲁王送走新安郡主才对阮大奶奶道:“事已经发出来了,你们就把那侍女交出,至于别的,你们也就不用管。”阮大奶奶擦掉眼中的泪,恭敬应是,才让管家去把石小姐叫出。石小姐自知道二公主带了人来阮宅大闹,一张脸已经雪白的看不出半点血色,此时被叫了出来,依旧对二公主行礼,二公主看到她那个肚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孩子,怎么能怀在这样下|贱婢女的肚里,而不是怀在自己肚里。
  看到这个侍女竟是石小姐,鲁王不由一叹,记得数年前,曾在宫中和她见过一面,那时她还是石侍郎的千金,随母朝见皇后。现在却是公主府的侍女,一身由不得自己。若是石小姐,还不能行那去母留子之法。这件事,怎么也要禀告父皇才对,毕竟石家虽获罪,却还有读书种子,谁知道今后能不能起来。鲁王心里思索着,面上没露出来,只是和二公主带了人就离开阮宅。
  听到下人来报,鲁王和二公主都离开阮宅,新安郡主才叹气:“要蘀人出头,也要瞧瞧对头是谁才成。”睐姐儿嗯了一声,叹道:“石家千金,竟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新安郡主拍拍她的手:“人有旦夕祸福,女子们一身富贵本就系于男子身上,只是这有身孕的是石家千金,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善了。”
  为官的人,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石家虽获罪,但同年同僚依旧不少,况且罪不及孥,当初石小姐被贬为侍女,不过是因触怒了陛下,此时若再出别的事,未免会有人说,皇家行事,太过严苛,致天下无人敢再读书。
  新安郡主说完这句也就没提这事,睐姐儿此时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全当闲聊罢了,也和外祖母说笑一会儿,用过晚饭新安郡主也就自回徐府。
  这件事鲁王也好、新安郡主也罢,都叮嘱阮家人不要传出去,谁知天生偏有这样不巧的事,那日二公主带人去阮府后,有人来寻熊驸马,下人们一时说漏了嘴,于是熊驸马被二公主打了一顿还捆进内室的事就被人知道。来寻熊驸马的是他同年,听到此事后未免发了读书人的脾气,冲进公主府把熊驸马救出来后就拉了他进宫告状去了。
  鲁王带着二公主尚未回到公主府,就有人来报了此事,听到竟有人敢救走熊驸马,二公主气冲斗牛,立时打了报信人一个耳光,要进宫去陛下面前求个公道。鲁王见此事难以善了,不得不带了二公主直接进宫向天子陈情。
  天子驾前,也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知道第二日二公主和熊驸马依旧回了公主府,阮宅那里也来了太医为阮大爷诊治,也不算白挨了这一顿打。至于石小姐,听说天子亲口御言,让石小姐生下孩子后就出家,总算得保住一条性命。只是二公主虽依旧回了公主府,她身边的从人被换了干干净净,还多了两个皇后亲自派来的女官,免得二公主再火气上头,做出什么丢了皇家颜面的事情。也借此堵住言官们的嘴,说皇家养女不教。
  熊驸马原本依了常例,在宗人府任职,那个职位也被免了,此后更难出现在人前,听说现在伺候他的,一水儿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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