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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作者:秋李子(晋江金推vip2013.09.30完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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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冯兄正好遇见,两人当初也是青梅竹马,冯兄虽别娶,看见故人之女也要照顾,这才安置下来,又说等有了时机,把她哥哥从牢里救出,到时刘姑娘也算有了依靠。冯兄家里情形,爹爹你也是晓得的,冯伯父要真知道了,说不定刘姑娘就没命了。这才托了我照顾,又为的姑娘的名声,才叮嘱我不能说出。”
  刘侍郎虽在工部,徐启为官多年,总是同朝为官,听到他夫人竟贫病而逝,族人不肯照顾还趁机欺凌,不由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瞪儿子一眼:“这样的事,说起也是好事,同朝为官已多年,照顾一下遗孤也是该的,问你你竟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算是什么?”
  徐明楠被自己爹爹骂了,低头说:“我这不是怕……”曼娘忙劝道:“阿弟终究年纪小,况且又见冯家那样做派,害怕爹爹也似冯家那样不敢说出也是有的。”刘姑娘和冯毅订婚多年,刘侍郎虽被罪,讲义气的人家,继续婚约也是有的,但冯家急急退婚,随后又定镇国公府孙女,看在外人眼里,也不免要说几句太过。
  徐启更气的胡子都飘起来:“我是什么样人,虽不敢说是高洁圣人,也不是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同官之女落了难,伸把手也是平常事,他要坦坦荡荡说出,我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赞他,现在藏头露尾,好事也变成坏事,可恼可恼。”
  徐明楠摇着徐启的膝头,如同小时候撒娇一样:“是,是,爹爹,都是儿子想错了,以后遇到事,定会回来问爹爹。”徐启还只是哼了一声,曼娘却比徐明楠想的远些:“柳树胡同你以后还是别去了。”
  徐明楠睁大眼:“为什么?”曼娘淡淡一笑:“你毕竟是男子,刘姑娘又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常来常往,虽问心无愧,却难逃瓜田李下之嫌,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我明儿就去柳树胡同,和刘姑娘说了,以后送银子这些事我就交给冬雪。至于你那个冯兄,他毕竟已经别娶,为彼此计,等他从帝陵回来,也别让他去了,要从牢里把人救出来这些事,他若能做,等把人救出来你再来告诉我就是。”
  徐启点头:“你姐姐说的是,这种事,当然是女的出面最好,也是你没有亲娘,不然也不会……”郡主虽好,毕竟隔了些,曼娘见徐启面色有些黯然,拍拍他的手:“爹爹不要这么说,这些年,母亲待阿弟的好,是人都看在眼里,这事只是阿弟思虑不周。”
  徐启嗯了声:“你说的是,他毕竟年纪小,还是要给他娶房媳妇,不然啊,就还是孩子。”徐明楠啊了一声:“爹爹,你怎么又说这话?”曼娘笑了:“成家成家,不成家怎么能是大人呢,你也收收心,等我出门应酬时候,帮你好好地寻一个,还有母亲请到家里做客的那些闺秀们,你也好好看看。”
  徐明楠用手捂住脸,陈铭远也笑了:“你姐姐说的对,这事,该办了。”徐启既解了心中一个疙瘩,站起身说:“都晚了,我们回去吧,陆哥儿只怕都睡着了。”陈铭远走到外面让丫鬟进去里面把陆哥儿带出来,果然是睡眼惺忪,一见了徐明楠就张开手要叔叔抱,徐明楠把他背起,陆哥儿就沉沉睡去。
  陈铭远夫妻把徐启父子送走,陈铭远才摇头:“不知不觉,小舅都这么大了。”曼娘瞧他一眼:“你们头一回见面时候,他才一岁多,刚学会走路呢,那时成天跟着我。”陈铭远把曼娘的肩拢过来:“刘家的事,以后会有变数,毕竟刘侍郎做官一直勤谨,说起来,也有些运气不大好,刚要在地宫里面挖排水沟,就下起大雨,没法继续,才致地宫进水。”
  不然这样的事,哪是流放下狱了事?曼娘明白地道:“我知道,不过是替爹爹尽一些心罢了。”能得到妻子这样明白自己话里意思的人,陈铭远觉得十分庆幸,其实冯家太急了,官场的事,哪是一次定输赢的?急急退亲,倒被众人在背后笑话。
  曼娘第二日吃过午饭就带了秋霜冬雪往柳树胡同去,柳树胡同原来不叫柳树胡同,只是因胡同内有两棵上百年的柳树,约定俗成,都忘了本来名字叫什么。
  曼娘已问明过刘姑娘住在什么地方,轿子到了门前,让秋霜上前叫门,应门的是个十五六的丫鬟,看见秋霜眼神不由有些畏缩,既是冯毅安置的,只怕这丫鬟以为自己是冯家来的,秋霜忙道:“还请进去通报一声,我家奶奶姓徐,夫家姓陈,特来拜访。”
  既是夫家姓陈,那就不是冯奶奶来了,丫鬟用手拍拍胸口,请秋霜稍候,这才往里面去,刘姑娘听到姓徐,知道定是徐明楠的姐姐来了,忙到门口迎接,既迎出门,曼娘也就下轿。
  彼此行礼后刘姑娘请曼娘进门,院子不大,却收拾的清幽,一条青砖小道通往上面三间屋子,两边植了些花木,竟还有一棵梅花,此时正含蕊。见曼娘往那棵梅花看去,刘姑娘忙道:“这还是上手住那家种的,因我闺名中有个梅字,才住了这里。”
  屋子是冯毅寻的,还记得刘姑娘的闺名,给她寻带梅树的院子,不知道该说他是多情还是薄情,曼娘淡淡一笑:“梅好,自有一身傲骨。”刘姑娘不由有些慌乱,轻声道:“若有第二条路,我也不会寻这个负心人,可是爹爹那么远,哥哥在牢里,我已想过了,等哥哥一出来,安顿好,我就落发为尼。”




☆、收拾

  “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曼娘听了刘姑娘这话;不由微微迟疑;刘姑娘双耳如火烧一样,原本也是闺中娇女,爹娘疼爱,亲事寻的也是合乎心意,可这一切在一夜之间就烟消云散;到此时还要在陌生人面前陈情。
  丫鬟跟了刘姑娘也十多年了,怎么不明白自己主人心意;也能听出曼娘话中所指,不由双眼含泪,对曼娘道:“陈奶奶,我们家姑娘;虽则遭遇大变;可也还明白事理,并没有做那种无耻下|贱之事,和徐公子之间也是清白无垢。”
  曼娘明白这丫鬟和刘姑娘都误会了,微微一笑就道:“先进去吧,我今日来此,并不是训人的。”刘姑娘面色赧然地道:“是我的不是,全……”曼娘抬手制止她往下的话,跟了她一起进屋,屋内布置也很清雅,丫鬟沏好茶,刘姑娘亲自捧给曼娘,曼娘接茶在手,环顾一下四周才笑道:“刘姑娘也是个玲珑剔透人。”
  刘姑娘坐在下面,看着曼娘道:“陈奶奶这赞,有些不敢领,我若真是个玲珑剔透人,也不会今日这样六神无主。”说着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抓住裙子。这样的紧张曼娘都看在眼里,曼娘把茶杯放下,慢慢地和刘姑娘叙几句家常。
  渐渐地刘姑娘的紧张慢慢消失,拉住裙子的手这才渐渐松开。曼娘这才道:“我阿弟年纪小,做事不稳重,受了人的托付帮忙照顾你,本也是好事,却忘了他是个男子,人常说,瓜田不纳履,久而久之,总是对刘姑娘你的名声有碍。”
  刘姑娘的脸又红了:“陈奶奶,我……”曼娘拍拍她的手:“我相信你,况且,就算不信你,我还要信我弟弟。这事我既已知道,阿弟也就不能再来,往后那些银子粮米,我让人送来。”说着曼娘指着冬雪:“她跟我许久,是个稳重的,以后每一旬过来探你,要有什么事你也直接和她说就是。”
  冬雪已上前给刘姑娘行礼,刘姑娘忙起身还了一礼,又走到曼娘面前拜了几拜:“陈奶奶这恩,粉身碎骨也莫能报。”曼娘起身扶住她让她坐下才道:“还有一句话,刘姑娘莫嫌我交浅言深。”
  刘姑娘自然说不敢,曼娘这才缓缓道:“你和冯公子虽有前盟,他已别娶,听说新妇甚得公婆欢心,以后姑娘还是别见冯公子的好。”刘姑娘一张脸又是通红,又要起身去拜,旁边冬雪看见,伸手把刘姑娘按在椅子上,刘姑娘这才道:“陈奶奶这话,是救我于水火之中,我也只是为了哥哥,进京之后,想法去刑部大牢见了他一面,何等憔悴。”
  刘大爷只是受了牵连,进牢里吃上一年半载的苦头,到时请托了人,刘大爷也能被放出。说来,冯毅也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再说此时皇帝病体时有反复,一旦驾崩,新皇登基,例有大赦,那时刘大爷也能出狱,而刘侍郎更能从流放之地归来。
  曼娘轻轻一叹,那冯毅安置刘姑娘,背后存了的心未必只是念旧情,以后可要告诉弟弟,和冯毅交往可要注意。曼娘看向刘姑娘的,见自己提起冯毅时候,她眼里有柔情闪现,纵那个男子毁盟背约,却也是刘姑娘曾托以终身的未来夫君。这些曼娘不能讲出来,但为刘姑娘计,让他们离得越远越好。
  少女心中的梦迟早都要醒,曼娘轻声道:“冯公子既应了你,难道还能为你不和他见面就不帮忙,如果真如此,也算不得君子。”刘姑娘怎不明白这些,可对冯毅还是有消不掉的指望,毕竟当日退亲,是冯家父母定下的事,离京之时,他也曾远远来见过自己,更到此时,若不是他肯伸出援手,又不知落到什么境地。
  凡此种种,怎不在少女心中越发对他怨的少,爱的多?此时也只红了脸庞:“是,陈奶奶说的有理。”曼娘也有过少女时,身子前倾握住刘姑娘的手:“你休嫌我说话啰嗦,女子的名声至关紧要,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说令尊并不是没有回来之日,难道等他回来之日,晓得这些,是何等的伤心,到那时,你真入庙里,也不过是让令尊一生一世都伤心罢了。”
  这话触动刘姑娘的心,她再忍不住,用帕子捂住脸哭起来,那丫鬟双眼的泪也直往下流:“陈奶奶,我以性命担保,我家小姐,确确实实和冯公子之间是清白的。”曼娘示意丫鬟端杯茶给刘姑娘润润才道:“我自然相信刘姑娘是清白的,可众口铄金,好在你们搬来日子不长,平日想必也是深居简出,从此后和原来一样,只要再不见冯公子,日子久了,那些话自然就没了。”
  刘姑娘已收了泪,起身款步走到曼娘面前行礼下去:“陈奶奶这几句,如拨开青天有见日之感,从此后我就布衣素服,绝不踏出这大门一步就是。”面前如花似玉的姑娘说着这样心如死灰的话,曼娘心中不由恻然,扶起刘姑娘:“你还年轻,今年是十八还是十九,等你哥哥出来,带你回家乡,家乡那里,总还有些产业,到时寻一个老实人嫁了,这辈子,才敢开始呢。”
  刘侍郎在家乡,也曾置下些产业,只是刘侍郎被流放、刘大爷入狱,刘夫人一个女流难以支撑,早被侵蚀干净,此时曼娘提起,刘姑娘神色有些凄凉地道:“有是有,不过都被族人分了干净,不知道哥哥回去,能要回来多少?”曼娘拍拍她的手:“等你哥哥回去,怎么说族人也要拿出来些,房屋总要还你们,还有那些有契的田地铺子,陛下当日也不过将令尊流放,并无抄没家产之意。”
  刘姑娘再次谢过曼娘,曼娘拍拍她的手,又和她说了几句就要告辞,门口突然传来喧闹之声,还听到有人拍门,守在门口的秋霜已经走上前:“奶奶,是几个地痞样的。”刘姑娘神色有些黯然:“孤身带了一个丫鬟住在这里,总难免有几个泼皮来说些污言秽语,日子久了,就习惯了。”
  丫鬟插嘴道:“徐公子来过几次,那些泼皮见徐公子是锦衣卫的,倒也吓得去了,徐公子有两日没来了,他们就又……”曼娘不由摇头,外面声音已经消失,秋霜走出门去,很快就又进来:“轿夫把他们喝走了,这虽然清静,可一个姑娘家,我觉着。”
  送佛送上西,既已答应了徐明楠,曼娘沉吟一下就道:“我记得后街那边的宅子,还有空着的院子,不如刘姑娘你就搬过去,只是那里住的人多,刘姑娘可会觉得不方便。”刘姑娘是知道这样大族在京中都有合力买的宅子,听了曼娘这话就道:“奶奶如此盛情,吟梅无限感激。”
  原来叫吟梅,曼娘拍拍刘吟梅的手:“你既不嫌弃,那我把冬雪留给你在这帮忙收拾,这些家伙想来也是房东的,也不用带走,那边都是齐的。”说着曼娘看着刘吟梅:“你姓刘,正好和我大姑婆的夫家同姓,就说你是她夫家同族的侄孙女,爹爹在外没有音信,娘又没了,未婚夫婿也急病没了,无了依靠,这才来投奔的。”
  一个投奔来的姻亲,安排在后街那边的宅子,也是平常事。刘吟梅又要下拜,曼娘扶住她:“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我在家中还有事,你先收拾了,等我让秋霜带人来接你。记住,一定要秋霜带人来接,你才能走。”
  刘吟梅明白曼娘这叮嘱是为什么,这些日子的深居简出,不就为的安全?曼娘又对冬雪秋霜各自叮嘱几句,也就上轿离去,顺路回了一趟徐家,把安排对徐启说了,徐启听了女儿安排点头:“这样才对,你弟弟啊,只想着做好事,可没想到要保全人家姑娘的名誉,这种事情,他又亲自去了,传来传去,那是不真也成真了。”
  曼娘笑了:“阿弟毕竟年纪小,又没经过什么事,又为朋友义气上,这是难免的。只是那个冯毅,以后还是少来往。”徐启唔了一声:“你说的是,他这样安排,未必没有别的意思,到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事?再说了,他要真什么皂丝麻线都没有,难道就寻不出一个可托的女长辈来?两家定亲那么久,他那边的长辈中喜欢刘姑娘不忍看她受苦的想必不少。”
  父女两人这心,是真想到一块了,曼娘应是,进去里面见了新安郡主,也就回陈家,新安郡主见她匆匆来去,摇头道:“你和玫儿出嫁后,都是当家人,虽说能回来,可每回都匆匆来去,我啊,还真是没事做。”
  曼娘了然一笑:“这不正赶上过年,母亲您别伤心,等初二时候,我一准带着你外孙们都回来,再让你外孙女跟你住几日,那时你准定烦她。”新安郡主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怎会烦她,喜欢她还来不及,前儿我去宁国公府,宁国公夫人还向我打听睐姐儿来着,就她那个儿子,十三四了还只知道和一群姐姐妹妹们厮混,我怎看得上?曼娘,以后你要给睐姐儿寻婆家,可要来问过我,我别的不知道,那些人家家里底细,还是晓得些的。”曼娘笑吟吟应是,新安郡主也就放她回去。
  回到陈家,秋霜就来回,说空院子已经打扫出来了,曼娘也就让她带了人去接刘吟梅,这才觉得累的不行,可瞧瞧时候,也该预备晚饭,叫进管家娘子吩咐下去,也就偷空儿闭会眼。
  这一闭眼也没多久,只有两刻左右,总好过没闭眼时,曼娘随便拢一下发,就见睐姐儿飞奔进来:“娘,您瞧,我作的诗。”

☆、报喜

  曼娘接住女儿;把她的小手拢在自己手心:“这手冰凉凉的;连披风都没穿就跑进来;难道不怕着凉了?”虽是冬日;屋内烧了火盆,只穿厚衣服也不冷;睐姐儿虽跑的小脸红扑扑的;身上的衣衫不过是件薄棉袄,脚上的鞋也不厚;听曼娘埋怨了几句就笑着说:“娘;我不冷;您快瞧我作的诗,其实之前我就作了好几首;可表姐说韵和典都没用好;现在还算能用上。”
  说弦歌,弦歌就走进来,她穿的整整齐齐,先把暖手筒和外面斗篷脱掉才上前给曼娘行礼,笑着道:“表妹就是个急性子,我刚说她诗作的可以见人了,她就拿着跑过来给舅母您瞧。”曼娘让弦歌坐下,又把手炉拿过去给她暖着,睐姐儿已经把手从曼娘手里抽出:“娘,快瞧快瞧,我作的,是不是比以前好?”
  看着女儿殷切目光,曼娘笑着点她额头一下,这才往纸上看去,小儿初作诗,吟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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