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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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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室的暖流,在她身后幻化繁花着锦的盛景。那般美景,诱惑着他靠近。

    画楼诧愕间,已经被他拥入怀抱。温暖结实的胸膛令她窒闷得透不过气来。而他将头埋在她的青丝间,久久静立······

    管家次日早起,便瞧见客厅里壁炉未灭,正想责骂女佣偷懒大意,却瞧见沙发里那伟岸身姿,顿时吓得放缓了脚步。

    督军靠着沙发,眼睑紧闭,呼吸均匀,居然这样睡熟了;而他的腿上,淡粉色羊绒毛毯里,包裹着娇小的身影,枕着督军的腿睡得安详。

    谁能想到,督军与夫人居然这样在客厅里睡了一晚······

    军医来给云媛复诊,白云归才被副官叫醒。他诧然瞧着腿上的小东西,像只猫咪一样缩着,卷走了全部的毛毯,舒服躺着······而他睡意向来轻,可能最近几日未眠,跟她说着话,就这样睡熟了······

    看了看墙上的大摆钟,这个时间佣人们早已起来,他居然未曾察觉。

    李副官接过毛毯里的人,抱着她上楼,白云归大腿被她压得有些发麻,歇了一瞬才上楼。

    军医带来了消炎的外敷药和一些内服的草药,说伤情没有继续恶化,只要配合吃药,一两个月应该可以痊愈。

    “听到了吗,好好吃药,最多半个月你就能下床了······云媛,当日没有杀你,今天也不会,安心养伤,等你能下床了,我亲自送你离开!”白云归声音沉稳内敛,已无前几日的暴躁。

    云媛阖眼躺着,不发一声。

    直到脚步声消失,房间里恢复以往寂静,她才缓缓睁开眼,端起搁在床头柜上那半温的黢黑药汁,咬牙饮着。苦涩滋味沿着味蕾一点点侵入五脏六腑,她几欲吐出,却见碗中荡开一朵朵涟漪。

    不知何时,泪如断线珠子,滴在药汤里。

    咬了咬刚刚结痂的唇,和着滚烫的泪,将那药一饮而尽。
…  

第六十七节 送别

    打那天后,云媛喝药、吃饭再也不用人操心。

    她安安静静,不管佣人问什么,她只是点头,一语不发。

    周副官还偷偷告诉慕容画楼,督军没有再去看过云小姐,也没有过问云小姐的伤情,大致是请夫人放心。画楼听着这话,啼笑皆非。

    白云归问或者不问,都是他跟云媛之间的恩怨情仇。慕容在这件事里露头,仅仅是不希望白云归整日阴沉着脸,他们一家子跟着不好受……

    周副官哪里懂?夫人维护过他一次,他便对夫人很有好感,趁机将督军的私事告诉她,以表忠心。反正这些是私事,与公务无关,而且他只说对夫人有利的,既能让夫人放心,增进督军夫人的感情,又能回报夫人的恩情。

    而后的几日,天气一直不好,阴雨霏霏。

    但那恼人的疾风停了。

    白云展正常回报社上班,白云灵与慕容画楼偶尔出去看电影、听戏、喝酒、跳舞。

    慕容半岑不愿意出门,在家温书。

    白云归则每日往返市政大厅,听取俞州行政人员任免。张总统上任后,俞州行政权力全部交给了白云归的军政府,他将市政府的官员全部洗牌,换上自己的心腹。

    这不是什么秘密。新的政府大员上任,便要游行演说一番,热闹极了。

    无言批曰:颇有民主国度的做派。

    又是讽刺白云归等人装腔作势,慕容画楼看到直笑总觉得这个无言道出来的话,好似骨头里的痒:既挠不着,又撕心裂肺的难受。

    无趣的是,白云归对无言的讽刺早已免疫。

    晴了几日,冷风里骄阳单薄,总是寒意逼人。

    常住俞州的人说,俞州也就是冷这几日,只要真正放晴照样可以丝袜旗袍,不比内地,冬天冻得瑟瑟。

    也许是真的,也许是种美好的愿望。这几日很冷,出门回来便是两颊生凉,手脚僵硬。

    午后的时候又阴了天。

    原本跟白云灵去听戏,绍兴戏《谢瑶环》还是首创,反响极好。可是白云灵约了陆冉,小姐妹一路上都在说俄国服装公司新进的皮毛披肩、雪狐大衣很是艳羡。

    “你们去看衣裳,好看的坎肩给我也带条······”画楼道。

    白云灵推辞了几句,还是跟陆冉去了。画楼一个人听戏,只觉得名不副实,唱腔不够老练。听久了,口味特别挑剔。

    她回去的时候,下起绵绵细雨。

    偏偏半道上汽车抛锚,慕容画楼抱着胳膊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微微阖眼养神。李争鸿急了天色渐黑,回官邸的这条路又偏僻等了半个钟头都无汽车路过……

    终于看到一点亮光,他急匆匆拦上去把对面车里的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到督军的吼声:“你在做什么?”

    李争鸿跟白云归的时候,最怕督军这样骂他,后背微僵,支吾着说车子坏了,夫人还在车里。他愈发觉得倒霉,怎么拦个车子,一下子就拦到督军的座驾?而且这个时间了,督军怎么还要出去?

    慕容画楼下车打招呼。

    白云归亲自掀开她座驾的前盖,脱下手套去拨弄,半晌才道:“启动马达坏了,叫汽车公司的人来修理。你们俩想法子回官邸,夫人先上我的车……”

    夜色阴晦,亦能看清他指尖的油污,画楼忙抽出自己的雪缎丝帕递过去。

    白云归瞧着那丝帕上一朵红色金线绣成的玫瑰,含苞待放,那似开未开的花瓣上依稀有露珠萦绕,幽致烈艳,便知这帕子是她前段日子偶得的蜀绣冰绡纱,千金难求,她很珍惜。

    他没有接,只是瞧着她被细雨润湿的鬓角,道:“先上车!”

    副官递过葛布手帕,他才擦了手,带上手套。

    白云归是送云媛去码头。

    云媛伤势并未痊愈,裹着件黑色夹棉大衣,一张小脸消瘦煞白,秋水滢眸更加明媚透亮。

    她瞧见画楼,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画楼挑了挑眉,只顾和白云归说话:“送云小姐回去?走码头的话,今日天气可不好……”

    “哪一日天气又好?”白云归清冷道,“最近没什么好天···…差不多就行了,免得越拖,人不留天留!”

    这话,是不想多留云媛。

    云媛修长浓睫微动,依旧不发一言。

    慕容画楼笑笑:“也是啊,入冬了就难见风平浪静的日子。今日下着雨,可巧无风,虽冷了些,海面行船也方便······听说过几日又有大浪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车厢里曼声絮语,说的全是天气,一会儿也就到了码头。

    已是夜暮,海浪戏逐浅棕色沙滩,浅吟低唱。

    码头橘色灯光将行人背影拉得很长很孤单。

    末班的船只,船夫等着,旅客三两人,脚步匆忙。细细雨丝在橘色光幕里蹁跹起舞,似丝线缠绕,编织瑰艳的锦图,铺开在漆黑的夜里。

    云媛下了车,脚步微踉。

    她浓密青丝披散,脚步轻缓,别样的妖娆妩媚,楚楚可怜。雪色肌肤下,苍白菱唇微启,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眼波在白云归脸上一跃,转身向码头走去。

    慕容画楼与白云归依着车门,静静瞧着那背影。

    伤势未愈,一步步走的艰难,却倔强挺直了后背。

    码头路灯下,她的青丝被雨水侵润,映照轻雾般光泽。她倏然矗立,微微偏头,欲回首看一眼,却将脑袋定格在那里,缓缓低下去。

    最终,她继续前行上了船。

    直到船离开了码头,消失在茫茫夜幕下,她都没有回望一眼。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是她选的,哪怕后面的人再留恋、再不舍,她都不准自己回头。

    这是云媛的骄傲。

    白云归目视前方,船只开拔后涟漪阵阵,久久不歇。他漠然瞧着眼里无往日的锋利,只剩无尽寂寥。

    淡淡灯光下,慕容画楼只觉那伟岸的肩膀有些坍塌,他好似瞬间老了十岁,鬓角的银丝闪烁白芒,刺痛了她的眼。

    那样怔怔瞧着……

    “督军咱回吧?”画楼轻声道。

    白云归嗯了一声,转身钻进了车厢,一晃而过,眼眸依旧犀利雪亮好似那个失落遥望远方的男子,只是画楼的错觉。

    他跟周副官道:“那四个人,今晚全部枪决!”

    声音威严,仍是嚣张跋扈、生杀予夺的当权者,不再是深情难酬的失意男人!

    慕容画楼不喜不悲,淡淡弯了弯唇。这个时候就说全部枪决,那四个人应该跟云媛有关吧?

    她没有问。

    周副官却没有恭敬道是,而是扭头看了慕容画楼一眼,再对白云归道:“督军,不如放了他们听说他们现在在广州很得势······闹翻了只怕不好,咱们离得又近……”

    那一眼似乎在求着画楼帮忙说情。

    “执行吧!”白云归眸子里寒光一闪,周副官立马吓得噤声。

    广州……

    画楼隐约猜到了什么含笑问道:“督军这回要杀谁?”

    白云归握住她的手,像父亲牵住女儿那般,声音也透出教育而不是训斥:“政治上的事情,女孩子不要问······”

    从前他对画楼,试探着她,提防着她,如陌生人般客气疏远;好似是慕容太太出现之后,他对她偶尔有点像长辈对晚辈,也有些提防,却有份对孩子的宽容与培养;她劝云媛喝药,他似乎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

    画楼最怕这个。

    她不想成为他的期望,更加不想为他的期望去努力。

    她立马浅浅一笑,不再追问。

    心中不踏实,还是叫李争鸿去打听了一下。

    李副官回来跟她道:“……一个是情报局二处的处长,另外三个都是二处的资深情报员。他们一死,二处就只剩下云媛资历最深,她这次平安回去,应该能任情报局二处处长。督军说,既然她执意要这条路,他就帮她达成所愿,最后一次替她铺路。督军还说,跟了他这么多年,是她最美好的年纪,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就算大户人家遣散丫鬟,也得给点路资。助她上高位,就算他给的遣资。”

    “可是这样就跟他们党结了仇!”慕容画楼眉头微锁。她这个未来者,知道那个政党迟早要一统华夏的。

    到时白云归如何求存?

    她有些头疼。

    “参谋们也是这样说,如今乱得厉害,还是不要和革命党结怨的好。督军说,书生领导的政党,不过是乌合之众,难成气候,不足为惧!”李争鸿道,这句话他似乎也赞同。

    “可是他们在广州建了军校……”慕容画楼喃喃,淡淡笑了笑。曾经他们就谋杀过白云归,如今白云归又枪决了他们的干将,这仇怨只会越来越深,根本不可能化解的吧?

    “他们建军校了吗?”李争鸿不解道,“没有啊······”

    现在是没有,再过几年就有了······

    慕容画楼耸耸肩,“如果他们建了军校,情况就不同了······我随便说说的,我的车子修好没有?”

    “没有,启动马达坏了,需要去德国配原件······督军另外拨了一辆车给您用。”李争鸿道。

    还真是启动马达坏了?画楼莞尔:“督军还懂得修车?将来他不带兵打仗了,摆摊修车也能混口饭吃!”

    正好被下楼的白云归与两名副官听过正着。

    周副官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  
 
第六十八节 鱼龙

    白云归斜睨她一眼,笑骂道:“我就算不领军打仗,也是开家汽车公司!我去摆摊修车,谁敢来?”

    慕容画楼莞尔。

    离晚饭时间尚早,他叫她去书房说话。

    “这是杭州传来的消息,彭补之已经被放了。我放了一笔钱给彭家,助其收回八成的家业。过几日,彭补之和他的父亲要亲自来俞州感谢我,你和小五商量着怎么接待,我就不出面了······”白云归把电报递给她,顺便说了上面的内容。

    慕容还是快速扫视了一眼,然后调侃道:“督军也兼营放高利贷?”

    白云归从雪茄盒子里拿出烟,正要点燃,听到这话就笑了:“高利贷还有另外的名字,叫雪中送炭!有利可图的事情不做,岂不是傻子?”

    画楼将这电报给白云展瞧。

    白云展忍不住笑,兴奋对慕容画楼道:“补之要来俞州啊?带他去瞧瞧我的办公室……”

    像小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时候就故意转移话题,画楼却将他拉了回来,笑盈盈问:“不先给你那个封建官僚的哥哥说声谢谢?要不是他,补之今年就要吃牢饭过除夕了……”

    白云展笑容挂不住,讪讪地说见到彭补之穿什么衣裳好看····…

    “姑娘家才会考虑见朋友穿什么衣裳好看!”慕容画楼明知他在逃避,却步步紧逼,睥睨他,“你若是不想道谢,也由着你。你都不拿自己的话算数,我多说你反而嫌我嗦了!”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他无奈地举了白旗,“我明日买点礼物,总不能空手道谢吧?”

    第二天,他托报社的朋友买了雪茄、糖果,拎着敲书房的门。

    正好画楼也在·他顿时不自在,瞟了她一眼:“大嫂,你去忙吧,我有话跟大哥说……”

    慕容画楼知道他有些尴尬,就连忙出去了。

    天气放晴,庭院山茶花圃修剪完整·白茶开的风姿凛冽,幽香馥郁。

    深灰色长衫的小小身影,趴在乳白色缠枝铁阑干上,怔怔望着远方天际·挺削鼻子下,唇线微抿。雨后黄昏的天空,似叠锦般绚丽,却在他幽蓝清澈的眸子里投下孤独。

    是慕容半岑。

    他的神态,定是想家了吧?

    画楼走过去,他极力掩饰满眼失落,喃喃叫了声姐······

    “我想去买些热带鱼·你明天陪我,好不好?”画楼恬柔轻笑,黑色玛瑙般眸子闪动乌亮光泽,似夏夜繁星。

    她买的那个鱼缸·如今搁在西花厅。西花厅原本是开宴会的地方,空置了很久·如今养些花草。管家将一张长桌挪出来,正好放鱼缸·然后又摆了两架秋千,冬日里不管是看晒日头还是看星星,都不会冻着……

    白云灵也爱这地方,撺掇画楼早点把鱼买回来,就完美了。

    对于出门,慕容半岑兴致乏乏,勉强道了好。

    “马上要过年了······”画楼亦趴在阑干上,修眉微扬,“在俞州过年,一定不及霖城热闹······半岑,过了年就正式送你去念书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慕容半岑想起妈一个人在霖城过年,心口抽搐般发紧,缓慢轻吁一口气,才道:“······我不太懂,姐姐帮我打算就好了。”

    “我倒是巴不得立刻就送你去美国……”画楼淡淡笑道。她的打算,就是退场要干净利落,若是鲁莽转身,后背容易暴露,后患无穷。军阀的时代总是要过去的,革命党会统一华夏,白云归到时何去何从,她不能预料,同富贵是友人,共患难是爱人。

    她并没有与他共患难的打算。

    可是如何抽身,她不敢贸然去安排。

    她身边最亲近的李副官,也是白云归的人,一举一动皆在他的视线里。

    借着替半岑办理出国的事情,她就算不用亲自操办,亦能光明正大去询问具体流程。

    心中有数,才好一步步安排下去。

    来俞州半年了,母亲与弟弟的到来才给了她一个突破口。

    她若是要走,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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