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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下 作者:五月糖(jj2012.11.25完结,报仇雪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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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烟花女子的房间不同,这苏扬扬的闺房却含了几分清雅之意,与她方才那支皎月舞颇为相衬。
素白的瓷碗里插着淡雅的水仙,画着兰花的四扇屏风后便是白色纱帐轻掩住的红木雕花儿大床,再往屋角看去,一个精致的矮桌之上,就是方才曾出现过的那把焦尾古琴。
青染沉吟片刻,抬脚往内室迈去。
 “姑娘……”淡雅的声音响起,青染回头看去,却是那位身着白衣的苏扬扬。
青染尔雅作了一揖,“扬扬小姐已看出我是女儿身?”
苏扬扬看着青染,“姑娘为何在明知不能进时,却偏生还要溜门撬锁硬闯进来?难道姑娘不怕妈妈说么?”
青染笑着摇摇头,“且不说她不找我麻烦是顾念着鄢公子的面子,不过……”她顿了顿,“这金凤阁的主人本身便是扬扬小姐你,那我就更不必害怕被‘妈妈’说了。”
她笑得意味深长。
苏扬扬妙目轻抬,“姑娘当真是冰雪聪明。”
 “过奖……”青染谦虚的抱了下拳,又问,“听闻姑娘是家中徒增变故方才沦落至此?”
苏扬扬略有警惕之意,“那又如何?”
 “家道中落却有钱盘下之前的望春楼,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苏扬扬冷笑,“我本就是望春楼的舞妓,不过是认了个好师父,又由师父赠与我银两罢了。”
青染沉吟片刻:“你的师父便是二十年前望春楼最有名的舞妓吧?”
 “正是。”

关于苏扬扬的师父,青染还是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传闻的。
她出自一显赫家族,却因父亲被牵连至一场谋逆案而沦为妓女,那时她还小,所以依大明律是不用处死的。
但后来她被一大官看上,大官一掷千金为她赎了身,从此便过上了安逸的日子。
然而,在她嫁人之后的十几年中,望春楼都未能再出现一位相貌、舞技皆能与之相较的女子。
直到苏扬扬的出现。

 “其实……今日我来,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未等苏扬扬开口,青染便道,“跟着死去的自家小姐姓了苏,又辗转来到京城在望春楼当了舞妓,当真是深谋远虑、用心良苦——”
 “你到底什么意思!”苏扬扬猛地站起来。

 “青染……”只见自屏风后走出一执扇的青袍书生,他话音冷冽,“你不要再问了。”
青染看着裴西亭,突然咧嘴笑了出来,“秀才哥,你可终于出来了。”
她犹自的转转眼珠儿,“邢大哥……流氓兄……赵大叔……张大哥……你……嗯嗯,现在就差不知道南姐姐住在哪儿了……”
 “你这样套她的话究竟是要做什么?”裴西亭盯住青染。
只见青染眉毛一竖,双手叉腰,突然就变了脸色,“秀才哥啊,我当然是来找你算账的啊!你那天怎么回事儿啊,好不好的就出现在医馆门口儿,咱们会倒霉的你知不知道呀!我打算先找你,再找下南姐姐,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裴西亭一听,脸色立马变了,他沉默许久才道:“回头我会告诉你吕南住在哪儿,不过你不要再逼问她了,我的事只有邢宇知道,整个‘北斗七星’的事也只有邢宇都最清楚。”
他扭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苏扬扬,“对不起,是我一直利用你想办法藏身在这青楼楚馆,如今你知道我这几年的真实身份,却也该放手了吧——”他坐了下来,“自从出事之后,我便是个无情之人,我知道你不会向朝廷举报我,不过我亦希望你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你家小姐在九泉之下若见你如此,也是会痛心的。”
 “‘北斗七星’……”苏扬扬喃喃的反复念道。
裴西亭冷下脸,“这么多年你挣的银子我分文未动,不是因为我可怜你,而是因为我有了那杀人的活计,自然便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苏扬扬掩着口,泪水扑扑而落,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裴西亭,一句“少爷……”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字。

青染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她有时候觉得,世间之事就是这般莫测难料,兜兜转转却又是回到原地。

 “长相思”房后的几间,分别是叫“玉堂春”、“玉楼春”还有“满江红”,青染抬手快速轻叩五下那“满江红”的门,又慢慢叩了两下。
门迅速的开了,她一个闪身,快速的走进房间。
 房内,给事中吴时来、刑部主事董传策和张翀正在脱掉一身小厮服装,换上黑色夜行衣。
这三人,便是前几日徐凛说过的弹劾严嵩不成反被充军的言官。

 “三位大人,这两日我会包下整个房间,这房间中有一个很小的暗室,如果万一有旁人进来,你们可以暂时在其中躲一躲,其他时候尽可放心大胆的在房间中呆着,待徐大人安排好你们在发配途中的假死,我再送你们出去。”
吴时来感慨万千,“还要多谢姑娘相助。”旁边两人亦是连声附和。
 “这都是应该的,”青染笑笑,她拾起三人换下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对了,几位大人是怎么进来的?”
 董传策抿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啊。”
青染假装哼了两声,“小心我一会儿把严绍庭带过来噢——”
 “在下错了、在下错了——”董传策忙作揖,“还请未来的严少夫人多多包涵才是。”
 “呃——”青染嘟囔,“瞧你们几个平日里看着正气凛然的,成天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没想到这般油嘴滑舌,还随意调侃人,真是讨厌。”
张翀笑着,“苦中作乐嘛。”
 “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啧啧啧,果然是天之骄子的脑袋才会想出来的好招数啊!”青染哼哼,可她虽表面上这般与他们斗嘴,内心却对他们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因为她最害怕的便是徐阶成天那个严肃的样子,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伟岸。

三人边换衣服,边相互开着玩笑,忽然门外一片嘈杂,青染忙贴到门口儿去听,她越听越怕,因为光是依稀什么“满江红”、“严大人”几个字眼,便让她吓得浑身冷汗。
 “你们三个快躲到暗室去!快啊!”
吴时来、董传策还有张翀闻言,立马紧张起来,他们拿好衣服便往床后的暗门处跑去。

 “严大人啊,那房间已经有人包了,我——”
老鸨突然被严世蕃冷冷一瞪,吓得话说一半就再也也说不出来了。
青染急得团团转,因为那个暗室是她趁着严绍庭封了望春楼之时偷偷找人修的,所以为了不破坏整个儿墙体结构,那个地方说是暗室,不过是一只能够站下两三人的夹层而已。
换言之,她现在根本无处可藏。
她正急得满头大汗之时,只见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涌入的酒气所弥漫。
鄢敬远红着个脸拎着个酒壶跌跌撞撞的就往青染身上扑。
酒壶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鄢敬远醉着酒也分不清谁是谁便把青染按在床上,然后粗暴扒开她的衣服。

人声逐渐涌进房间,透过凌乱的发,青染看见了严世蕃那肥硕的身影还有满脸煞白的老鸨。
严世蕃看了那“狗男男”一眼,厌弃的转过身,拂袖而出,他边走边说:“你们这里真是越来越——”他颇为恶心,厉声喝道,“下次别再叫我看见!”
老鸨陪着笑脸,“是是是,以后我一定注意。”

见严世蕃走远了,青染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把鄢敬远推了开,她气得浑身发抖可却又无法把他拎起来大骂一顿。
毕竟,他这是误打误撞的救了自己一命。
见楼道里彻底安静下来,她方拖着鄢敬远走出门外,把他丢在了离“满江红”有一定距离的房门口儿。
鄢敬远的脸火烧一般的红,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青染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青染草草的整理了一下发髻,又简单扥扥被扯乱衣衫,盖住撕坏了的部分,然后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金凤阁。
她一路狂奔,待回到医馆,已是汗流浃背,她快速把衣服脱了下来,换回平日的衣衫,然后把头埋进被里,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鄢敬远的胡作非为,也不是因为严世蕃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那种令人恐惧的无助感第一次这般清晰的萦绕在她的周身。
那种无助的感觉,在当初她冒险去接近严绍庭的时候没有,在严世蕃动了要再次把她灭口的念头时没有,在她去镖局的时候没有,在她要替徐凛出现在经历司的时候也没有。
 而在今天,却突然那样强烈的冒出来了。
她看着身后站着的邢宇,抹了把眼泪呜咽着:“邢大哥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一会儿了。”邢宇放下剑。
青染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那你是不是看到我脱衣服了!”
 “我是在你用棉被遮头的时候进来的。”邢宇面色淡淡,“那时你已经是这身了。”
 “噢——”青染神色恢复了正常,她支着个脑袋,瘪着嘴,“不过邢大哥啊,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以你那时的心情,或许并不想开门。”
 “也……对。”青染胳膊肘儿支在膝盖,双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
 “遇到什么事情了?”邢宇望向她。
 “没什么的,”青染虽知道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很凄惨,但还是摆摆手,“就是心情不知道为啥有些不好罢了……哦对了,邢大哥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邢宇难得的沉默了一阵,“你去找裴西亭了?”
 “消息传得很快嘛,秀才哥出卖我……”青染嘟囔。
 “不是出卖你,我是为你好……”邢宇看着她,“就好比你曾对我说,你不告诉我你的故事的理由一样。”
 “嗯……邢大哥,你的意思我懂啦。”青染点点头,“其实……我就是想帮帮他们,比如张大哥,现在银子还没凑齐呢,还有赵大叔家的地是不是也——”她捂住嘴,“哎呀哎呀我我我、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就是想帮大家啦……”
邢宇颔首,“你的好意我懂,不过如今他们选的这条路,便已是能帮他们的捷径。”
 “好像对我来讲也是啊嘿嘿,”青染自己在那儿傻笑,“不过呀,如果那时不是你拔刀相助……”她瞎比划了几下,“那说不定我早就成孤魂野鬼喽!”
邢宇轻咳一声,“我未曾‘拔刀’,当时要拔刀的、好像是义父。”
 “这个笑话可真冷。”青染干笑了两声,她想了想,“我说邢大哥啊,不如……你给我讲讲庭哥哥的事吧。”
 “他?”邢宇皱了皱眉。
 “嗯啊!”青染用力的点了点头,“严——绍——庭——”
 “你不是认识他么?”
 “认识是认识啊,不过……”青染想了想措辞,“就是……除了小时候见过他几次之外,然后便是、便是去年夏天才重新见的面,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其实我根本都不知道。”

 “其实我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邢宇微微垂下头思考了会儿,见青染疑惑,他便又解释道,“但在平日里,义父吩咐我办的事他都知道,而我也很清楚义父交代他的任务,只不过我们见了面却并不多说罢了。”
 “那他与鄢敬远很要好?”
 “嗯,鄢敬远此人虽无甚作为,但却是头脑聪明,严绍庭能与他交好,看重的应该也是这一点。”
忆起先前有关赈灾金一事,青染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当时鄢敬远想出的那个“妙计”当真是歹毒无比,可他一不想当官,二不想经商,成天晃晃荡荡当个公子哥儿倒真是有些“屈才”了。
 “那庭……对璟、对璟儿好不好?”青染有点儿犹豫,她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说不上不好,但也并没有多好。”邢宇误以为青染是在吃醋,便找了个妥当的方式回答,可殊不知青染的意图并不在此。
 “这样啊,”青染攥着被角儿,“那……你义父又对他如何?”
 “很是器重。”
 “我想也是……”青染心里一疼,眼泪突然就绝了堤。

 “你怎么了?”邢宇看着她,平日里就算她遇到再大的麻烦、哭的再凶,也不过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可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她这般的沉重,那双眼睛好似一下子便没了光彩。
 “邢大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跟你说,其实我是真的觉得很累……”
青染把被子裹了裹,眼里噙了泪花儿,“我活到现在这样大,好像就没有一件事是自己做主的,之前小、不懂事,自然是听爹娘的话,而后来家里出事后,便再也没有自己了……”
她停了会儿,突然笑了笑,“包括庭哥哥啊,他曾经给过我一个很美好的许诺,可惜后来却被他亲手给毁了,但我知道,他当初是不想那样对我的,他也有他的无奈,而且这些年,他心里的那些不好受、还有别人看他的畏惧目光,却也都让他尝到苦果了……”
她摇摇头,“如果是我的话,那我觉得这样便够了,但在别人眼中,这或许并不是尽头……”

那时的她没有什么记忆,但徐阶却也不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她见到严绍庭后,因为场景的重复方才刺激她逐渐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她心里明白,徐阶不告诉她这些,是怕她分心、怕她不能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他更怕的是,因为像她这样的人,就连做梦都要管住自己的嘴巴,若是万一出了纰漏,后果则是不堪设想。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这辈子便只能依靠那被别人重新赐予的未来。

 “其实我是在诏狱长大的,”邢宇听她讲了半晌,方才轻轻的开口,“可我也不知我到底是不是个犯人,因为我虽未曾受过拷打,但我住的地方,却分明是个牢房。诏狱,不仅是我的噩梦,却也是我的家,毕竟,我是听着那些犯人的惨叫声长大的……”
 “直到我九岁那年,一个拄拐的人命人打开了牢门,他叫人抬了一方矮桌,上面尽是山珍海味……”
 “那你一定很高兴吧?”青染不禁问。
 “怎么会呢,我非但不高兴,反而很惊恐,因为从小我虽什么都不懂,但一般牢狱的规矩我还是清楚的,”邢宇哂笑一声,“一般……都不会让饿死鬼上路的。”
 “呃——”青染讪讪的垂下头,原来自己问了这样傻的一个问题。
 “所以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我的死期到了,而那人则告诉我说那的确是‘送行饭’,但却是送我离开诏狱的‘送行饭’。”
 “那一瞬间,我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不断乞求他让他我离开,而他则告诉我说想要出去可以,但我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他轻轻勾了下嘴角,可脸上却并未有笑意,“从那以后,他便是我的义父,而我,则有了唯一的‘亲人’。”
 “你是说,那个人、是庭哥哥的爹么?”青染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极暗,又下着大雪,可我却兴奋异常,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天空,尽管是个没有太阳的天空……”他转过身推开了窗,朝外看去,话音渐轻,“就好像现在一样……”
青染望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外面已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儿纷飞,落在邢宇洁白的衣衫上便仿佛从未顺着窗钻进来过一般,有一丝丝的凉意化进了点着小火炉的房间,那寒气仿佛他与生俱来的清冷,在周身弥漫不尽。
 “在他家中,他为我请了最好的师傅教我练剑,又亲自教我读书,他书房中的书很多,直到现在,我读过的不过才九牛一毛,可他却都已读过、也能都记得住,所以那时我便想,他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亦是对我最好的人……”
青染默默的点头,她曾经见过邢宇给汪碧宁写的信,那字苍劲有力却又风雅非常,虽说只是一封信笺,但却是文采飞扬。
 而严世蕃……他虽是作恶多端,但头脑极为聪明,又博览群书,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天才。
她抹去眼角儿的泪水,暖洋洋的笑着,“我终于知道宁姐姐为什么会被你迷倒了……”
 “那时我以为,今后的生活便是读书、参加科举,若能一朝为官,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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