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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爱+番外 作者:兰小青(晋江2012.05.02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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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笛点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秦笛知道周艺璇一直在挣扎着寻找幸福，寻找到后来就算触手可及也会感觉到不真实。然后等她遇到郭乾，两个人都伪装着自己互相交往，然后在时间的洗刷中慢慢的卸掉伪装。
可是，两人都快碰触到幸福的时候，郭乾却退缩了。周艺璇苦笑：“小笛，你知道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多么狼狈吗？”
那时候还在酒吧里当着服务生，为了能够拿到小费陪着那些客人一杯一杯的喝酒，被揩油的时候还要笑的摇曳生姿。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不得不陪着笑脸。那次一个肥头大耳的客人把手伸进她裙摆的时候，郭乾还在身边。
这样从最开始就不怀着好意的客人，她是决计不会留在包厢，所以她半跪着把酒放在桌子上，急着要逃走：“先生请尽兴。”
“小姐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喝，小费好说！”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把手搭在周艺璇的肩上，然后顺着肩往下滑。周艺璇退后一步，却还是笑着：“先生，我只是服务生，不是小姐。我们这的小姐都很漂亮，我出去叫几个来陪您？”
肥头大耳的男人有些生气，伸出手拉住周艺璇的手：“我不要别的小姐，我就要你这个‘小姐’！”
周艺璇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缠人的了，明明怒火已经从胸腔燃烧，却还是得点头打哈哈：“先生，我还要去送酒的。”
肥头大耳的男人好像习惯了被人抬着，更何况包厢里一群人他觉得丢了面子，脸红起来一巴掌就甩在了周艺璇的脸上：“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周艺璇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立住，她眼睛睁的老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臭婊子三个字让她想到学校时候那些指指点点，那一巴掌让她想起那个男人的老婆，还有自己的爸妈，他们所有人都可以把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她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拿起手边的酒杯就砸到男人的头上：“去你妈的！”
那人的头上顿时就有血冒出来，一直在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事态的人才都着了急，那个男人还想冲上来揍周艺璇，被另一个眉宇间透着冰冷的男人一把拉过：“你闹够了没有，好好的谈个生意都能被你搞黄，快滚！”
那个人明明还骂骂咧咧，可是在男人的注视下却不敢再多留，瞪了周艺璇一眼说了句你给我等着便捂着头离开了包厢。
男人看了站在原地的周艺璇一眼：“你也出去。”
周艺璇说了一声谢谢，便逃出了包厢，免不了被经理一顿臭骂，最后的结果是扣一个月的工资。周艺璇张嘴想反驳，就又被经理给堵了回去：“你得罪的可是我们的大客户，你要是不想干了提早说，我们丢了生意不怕，就怕得罪人，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扣你一个月工资算轻的！”
最后，周艺璇还要被经理领着去包厢道歉，周艺璇心情也没有平复过来，只听着经理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解释：“这孩子脑子直，不会转弯，扫了大家的兴可真是不好意思。去，给大家陪个不是！”
最后，周艺璇端着酒跟包厢里的人喝了一圈，直到到那个刚劝架的男人跟前时，周艺璇的脸已经绯红，她端着酒笑：“先生，刚谢谢你给我解围！”
男人与她碰杯，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她。在周艺璇把酒仰头灌下的时候凑上前去：“你，一晚多少钱？”
周艺璇一滞，把辛辣的酒全部的灌进嘴里，灼热的进入胃，想起刚刚因为冲动惹的事只有让自己努力的平静。醉眼朦胧的微笑：“先生，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欲擒故纵，做的不错。”
男人嘴角一丝轻蔑的笑，周艺璇只有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然后再从男人身边站起走向他身边的人去陪酒。
后来，她彻底喝大，晕乎乎的提前下了班，在街道上走的七拧八拐，深夜中显得格外的孤单。醉意很浓的她腿发软，走一步都艰难，脚下一软，竟摔在了地上。街道上没几个人，她试图爬却爬不起来，努力了半天终是不行，想起晚上的遭遇她借着酒意竟放声大哭。
直到面前出现一双黑色的制式皮鞋，周艺璇抬起头竟看不清他的脸。那个人只是说：“需要我帮你吗？”
她趴在地上拼命的点头，男人蹲下来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要我帮你，是需要代价的。”
然后，他打横抱起她，带她去了宾馆。依稀中，她看见他的脸是在酒吧遇到的那张。
后来，他成了她的客人，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后来竟成了固定的伴。
“他开始只是不服气，不服气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讨厌我不像别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要纠缠他，却因为这点，他也放不下我，他想征服我。”周艺璇苦笑：“我那时候已经被伤害的不敢去爱，所以对于男人的话总是不信的，更何况他不爱我，我也没有爱上他。”
于是他们，互相纠缠，都希望能够让对方爱上自己，而自己却置身事外。周艺璇辞了酒吧的工作，给郭乾当了助理，他们朝夕相处，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心却从不曾在一起。
可是时间久了，总是依赖的。周艺璇苦笑：“小笛，记得上次吗？我们第一次碰到那次。那次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意了。”
周艺璇已经习惯了郭乾一直在身边，两人斗嘴吵架，互相生厌，所以当他身边有个别的女人的时候，她觉得不习惯，也才发现自己有些在乎。
“我才发现，我又一次沉醉爱情了。这东西，还真是有些上瘾。”周艺璇从秦笛的肩膀上支起：“当他说给他生个孩子的时候，我一丝毫都没有犹豫。可是，当我努力的去试了，他却说不要了。”
秦笛抓着周艺璇的手，她的手冷的发抖，却始终不肯再流眼泪。周艺璇努力的平静：“我必须知道原因，而李律师他应该会知道的比我清楚的多。”
“和李涵宇有关系，他……”秦笛想了半响抬头，看着周艺璇。
周艺璇点头，拿出一个大信封：“早晨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而李涵宇那里还有同一份。”
秦笛结果周艺璇的信封，打开，财产转让书。
“他那么贪财的人，怎么会舍得把财产转让给我，其中肯定有猫腻。”周艺璇捏捏秦笛的手：“这个我必须得知道，我问过他了他怎么都不说，只有靠你去问李涵宇。摆脱了，小笛。”
秦笛点点头，给周艺璇肯定的眼神。
******
晚上吃完饭，陆景川提出两人去看电影补过圣诞，说最近上了一部大片很不错。秦笛拒绝的时候，陆景川眼睛里闪出一丝的失落，却还是微笑着给秦笛说：“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吧。”
秦笛有些抱歉，却想起周艺璇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搁，匆忙的换了衣服出了门。
尽管她习惯提前到，可是李涵宇还是早早的坐在咖啡厅里等了，没等她坐稳李涵宇就开始问：“有什么事？”
秦笛脸上一愣，却想起现在眼前的李涵宇早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他和自己保持这种距离是应该的。只是讪讪的笑，想着能够让话题不是那么僵硬：“你来A市几天啊？怎么吴律师没陪你过来？”
“她有事。”
“哦。”
李涵宇看秦笛低着头欲言又止，嘴巴微微嘟起，眼神有些呆滞的在想着什么，就想起她过去常常做这个表情，呆头呆脑的让人忍不住去敲敲她的头，然后在她抬头诧异的说“啊”的时候吻上她的额头。那时候，就算知道她心里有另一个人，可是呆在她身边就觉得安心。她能给人家的温暖。
李涵宇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被抬头要问话的秦笛捕捉到，她看着他的微笑终于才有了熟悉的气息。他看她抬起头来便问：“到底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这句话，倒是他常说的，但是，又好像透着疏离。以前的事情，自己的事情他总也不说帮忙，只是不遗余力的当做自己的事情去做。秦笛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又在奢望什么呢，自己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贪心鬼。
“我其实，是因为周艺璇的事情来的。”
李涵宇一瞬间了然，语气很坚硬的拒绝秦笛：“这个事情，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她只是想知道，郭乾为什么要给她做财产转让。多余的，我不会问你的。”
“这个是客人的隐私，是不能说的。”李涵宇摇头：“即使是你，也不行。而且这件事情，我只是替客人做财产转让的法律程序，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秦笛看李涵宇坚决的态度，就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可是想想周艺璇期待的眼，她又忍不下心：“郭乾让璇璇打胎你知道吗？他都把财产要转让给她，可是为什么不让她给他生孩子，璇璇想知道这些。难道真的让她就把孩子打掉，璇璇以前有多辛苦你知道吗？她好不容易找到幸福了，为什么要去破坏这种幸福！”
“抱歉，这和我无关。”
李涵宇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眼神平静。秦笛看着他的眼睛半响看不出他任何情绪，她的心中一阵冰冷，执着的用眼睛盯着他的眼。
李涵宇却转过脸：“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那声音疏离的，让秦笛的所有坚持都倒塌。她起身，连声再见都没有说的转身离开。她生怕她多留一秒，再多看一眼那种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就会忍不住流泪。
这样也好，了无牵挂。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否定
给周艺璇打电话说抱歉，说自己劝不动李涵宇。周艺璇在那头沉默半响叹口气：“算了吧，我还是等他亲口告诉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烦恼。秦笛合上电话喘了口气打开家门，家里的地上，却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那是陆景川的，秦笛一愣，跑进陆景川的房间，看她还在收拾另一个包：“要出差？怎么没听你说过？”
陆景川站立起来，直视着她：“小笛，我准备走了。”
“走，走哪去？”
“小笛，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陆景川走近秦笛，看着她的眼睛：“你骗我，也骗你自己。”
“我没……”
陆景川打断秦笛的话：“你这样伤害了我最后的自尊，我不想卑微的在你身边，也不想让你一直迁就我。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我们两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却发现越维持，越出问题。”
“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在努力改，努力的想回到过去，回到原点。这样，还不行吗？”
“小笛，你还爱我吗？”
秦笛白了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却说不出一句话。家里明明有暖气，她却觉得全身发冷。
“你已经，不敢说爱我了。”陆景川苦笑，想起那时候的秦笛，早晨的时候回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吃饭的时候看着他会突然说我爱你，晚上睡觉前会亲一下他的脸蛋说我爱你晚安。想起晚上自己第一次跟踪，看着她进了咖啡馆，看着她和李涵宇坐在一起说话。
“我只是……”秦笛想辩驳，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到底怎么了，她看着一脸寂寥的陆景川，心里内疚的纠结。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原因，是我放不下。”陆景川叹口气摇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苦笑：“我以为我能忍受我的手不能再弹琴，我能忍受这样平庸，我甘心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我发现，我不能。”
“还有，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又怎么给的起你幸福。”
秦笛返回客厅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又怎么知道陆景川怎么样才能给她幸福。
“你是在怪我，是吗？”陆景川把行李收拾好走出客厅，秦笛问出这么一句。
“怪你？为什么？我只是怪我自己，没有能力给你幸福。”陆景川背对着秦笛倒水，他的左手微微颤抖，努力的把杯中的水持平：“小笛，我知道现在的我，给不了你幸福。”
“那你，幸福吗？”
陆景川的后背一僵，然后喝一口水缓缓的回答她：“小笛，我也在拼命的找。”
秦笛不自觉的一抖，昨晚的那丝冰凉突然席卷而来一般。呼口气让心情平复，觉得自己是草木皆兵，拍拍陆景川的手：“我知道，你在努力的找那个原点。你想找就去找吧，只要你觉得幸福。”
幸福这东西，你觉得幸福了，就是幸福。
******
一月，秦笛考完试从考场出来，觉得成绩不错。打开手机第一个电话打给爸妈告诉消息，第二个在摁下那个绿键的一刹那，又迅速的收回了手。
那个人，是最开始支持她的。他跑很远给她找书，给她寻找最齐全的内部资料，可是现在却不能和她一起分享快乐。
陆景川走的时候说小笛，如果你找到幸福就去追，如果你还没有找到，等我回来给你幸福。秦笛没有点头，她只是抬头看着陆景川眼中的执念，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说自己所要的幸福不是高高在上，不是富甲天下，也不是荣华富贵。她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相互依靠，然后自己觉得幸福就是幸福。
陆景川会时不时打来电话说自己的情况，林静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就陪着陆景川到处寻找骨科大夫，找什么神医，就为了陆景川能看好手，陆景川给秦笛解释过说她只是因为愧疚，可是秦笛知道，林静放弃工作这么在他身边不仅仅是因为回报。所以当他们两朝夕相处的花边新闻出现在秦笛眼前的时候，秦笛就知道他们两的感情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就像，她对李涵宇一样。
，网络上贴吧上支持林静的粉丝也开始力挺陆景川，原本陆景川的那些粉丝们也渐渐的回来。陆景川在发生这些事情后的一言不发不为自己辩解，也开始成了大家喜欢他的原因。
陆景川的手始终没有看好，却有导演签他做某电影的男一号，女一号是林静。陆景川给秦笛打过来电话：“小笛，如果我成功了，你会不会再次喜欢闪耀光环下的我。”
秦笛沉默，陆景川那里知道，她喜欢的他，从来不曾拥有过闪耀光环，只是那个曾陪在秦笛身边的平凡男子。
考完试的日子，平淡的不像话，闲下来突然觉得空的慌，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坐公车从最东头到最西头，又一个人走回来。
却不想回C城，怕会碰见一些熟人的脸。以前的她惧怕在A市，因为回忆扑面而来，而她现在却怕回到C城，扑面而来的不止是回忆。李涵宇也许会结婚，会和妻子手牵手走在她面前，然后笑着说：“她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做到这个梦的时候，秦笛在梦中停滞住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梦中醒来，看着外面大大的太阳照进房间，却依旧很冷。
她写邮件给邱小南，说自己现在真正的一个人了。看清了和陆景川的感情，也失去了李涵宇对她一直以来的呵护。她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总是想拥有很多，可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也许我会，孤独终老。
秦爸秦妈劝着她回家，说快过年了，家里冷冷清清。她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雪白，才想起又是一年。
******
秦笛再次见到李涵宇的时候，已经是他们认识第四个年头的情人节。秦笛看着前面有些熟悉的背影，却因为那个人走路的姿势而不确定。
像是受过什么伤似的，走路时候肩一高一矮的晃动，总是走不平稳。秦笛不确定的轻声喊了一声：“李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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