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爱+番外 作者:兰小青(晋江2012.05.02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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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几天的假期，来不及的。”
　　秦妈立马就招呼李涵宇到家里过年，李涵宇看了眼一直低头的秦笛笑笑拒绝，可是秦妈的热情不减：“你看你，大过年的就吃速冻饺子吗？阿姨可是把你当半个儿子看待的，你不能不给阿姨面子。”
　　C城的老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秦笛立马红了脸，然后看李涵宇的眼睛瞄向了她，立刻如小鸡啄米式的点头：“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吧，爸妈老念叨你呢。”
　　李涵宇也不再推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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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市，过年的气氛倒是浓郁些，到处是张灯结彩，家家门口都贴着红色的对联还有“福到”，红色的灯笼格外的耀眼，最好的莫过于是没有禁放鞭炮。
　　李涵宇不止给秦笛爸妈准备了礼物，当他拿出一大包的烟花爆竹的时候，秦笛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小的时候最喜欢的莫过于把炮仗放在雪地里，然后颤巍巍的拿着香去点燃，再跑的远远的捂上耳朵，看着炮竹在远处散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可惜等到大了，这些都成了孩童们的游戏。她只有远远的观看，却从来没有上前去自己再试的勇气。
　　秦笛偶尔说过一次这样的遗憾，却被李涵宇记在心里。吃年夜饭前两人跑到楼下的草坪放了个痛快，看着天空的绚烂，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
　　远处的鞭炮声传来，秦笛对着远处一脸微笑的李涵宇大声的张张嘴说了一句话，李涵宇听的不清楚，大声喊着问过去：“什么？”
　　“我说，谢谢你！”
　　秦笛笑的时候白白的牙齿露出来，哈出的气在让周围的冰雪能够融化一般。李涵宇莞尔，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小家伙！”
　　好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倒是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的体贴，成了一种特殊的存在。秦笛拿出穿天炮，放在手里点燃，“膨”的一声响，年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来了。
　　直到一起吃饺子的时候，李涵宇从秦笛爸妈口中听到秦笛要离开的消息，微微一愣，却依旧还是笑着说：“其实挺好的，在外面也多看看就能够长大了。”
　　秦笛嘟起嘴，你才没长大呢。
　　“傻瓜。”李涵宇低下头吃饺子，含糊着小声说，却被听力相当不错的秦笛听的清清楚楚，李涵宇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手指头因为捏紧而泛出微微的青红。
　　秦笛看不到，她只是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认为是傻瓜。
　　陆景川回来后她做的每一步，都没有人看好。爸妈，邱小南，周艺璇，现在还有李涵宇。
　　别人说什么她好像不在乎，可是李涵宇说她是傻瓜，她介意。她想做一次自己的决定，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一次，也想为过去的感情放手一搏，难道错了吗？
　　郁郁的吃了饭，送李涵宇走到楼下的时候，秦笛开了口：“你，也觉得我的决定很傻吗？”
　　李涵宇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想了下，再接着把眼睛盯住她：“我说，是。”
　　“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支持我的人呢？我以为你会。”
　　李涵宇苦笑，支持你？我不够大度到那个地步，支持喜欢的人和情敌远走天涯。可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告诉秦笛，你该独立。
　　“和他在一起就不够独立吗？”秦笛反问。
　　“你该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任何一个人。你有想过，你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吗？你人生的每一步，是按照自己的心在走吗？”
　　“是啊？我跟陆景川……不，不是……”
　　秦笛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跟着陆景川走，并不是她所有的理想，只是对于原本爱情的一个交代，她的理想，梦想，还有想做的，完全都与这些无关。
　　她想和爱人一起背包旅行，一起做火车，一起徒步，一起骑自行车，一起游船，一起手牵手……她想教书，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给那些渴求知识的孩子……她想大声的笑，大声的哭，想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可是人生，又有多少事情能够如你所愿。只是，照着生命的轨迹在走罢了。
　　李涵宇把手放进裤兜里，慢慢的向前走：“小笛，你总是顾虑的太多了。你顾虑你的父母所以可以随便和一个人结婚，你顾虑你和陆景川的感情所以你愿意放弃你的一切，可是你……”
　　他还想说，可惜你唯独没有顾虑我。却忍住没有说下去，若是自己说了她也一定会顾虑吧，单纯到善良的孩子，忍不住去伤害所有人，最后却又因为犹豫办错一切事情。
　　“错了吗？”秦笛低下头喃喃的问，或者说是自言自语的告诉自己。
　　
　　
　　
　　
　　第18章　第十八章　输掉
　　过了年，陆景川却没有按原本的打算正月初五回来。音乐协会的年度座谈会邀请他，顺便还要去参加一个过年电视节目访谈。
　　那个电视访谈采访的主角是林静，而陆景川是作为颇有名气的绯闻男友参加。陆景川在电话那头轻轻的问：“你介意吗？介意我就不去。”
　　秦笛的心中有一丝的不舒服，却还是在电话这边露出虚伪的笑容，丝毫也没有想起陆景川其实根本看不到。她说，不介意。
　　陆景川曾在林静面前说过：“想的太多了，她只是一个给我做饭的保姆而已。”
　　那时候的秦笛浑身湿漉，头上的水滴到地板上，透彻的热情全部冰凉。那个时候的她，刚刚爱上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
　　那个男子会弹琴，会低声唱歌，会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书，睡着后眉头会微皱起来，嘴角却稍微上扬，疏离而又让人忍不住想接近。秦笛想自己最开始那么讨厌他，却又在什么时候被他偷偷吸引。
　　是他不经意间的微笑，还是他在鬼屋中刻意牵起的手，还是在唇枪舌剑中悄悄的认了输。
　　可是当保姆两个字出口的时候，秦笛就认了输。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景川，然后再看看面带惊讶的林静师姐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人身无分文的跑出门，然后在那个和陆景川合住了几个月的楼下踱步走。她一瞬间以为他会喜欢她，原来只是妄想。自己只是他的合租伙伴，或者更深层的说，她只是个会做饭的保姆而已。
　　等陆景川在小区的花园中找到她的时候，她瑟瑟发抖的踱着步子，用双手交互的搓着胳膊发热。头上冒出丝丝的冷汗，嘴角被冻的青紫。陆景川叹口气脱下外套过去给她披上：“她回去了，回家。”
　　家？秦笛苦笑，哪个是她的家吗？她把陆景川的衣服从肩膀挣脱还给他：“我不冷，不用。”
　　秦笛想，原本的自己是骄傲的，为什么和陆景川在一起就开始变得卑微。她曾经敢大声跟他说话，跟他吵架，会在他面前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张牙舞爪，满目狰狞。可是当她发觉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卑微的可怕。
　　陆景川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楼。
　　那时候林静刚刚混出点名头，所以跑来和陆景川炫耀。两个还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吵架，陆景川把林静关在家门口后才想起大冷天跑出去的秦笛。
　　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安慰她。
　　“不要爱上我，会很辛苦。”他转身的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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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笛经常会做梦梦到陆景川在林静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她只是个保姆”，也会想起陆景川说过的“不要爱上我，会很辛苦”。
　　所以，她无法说服自己不自卑。
　　现在的林静在电视里笑的妩媚，一颦一笑透露出比六年前更成熟的意味，主持人问问题的时候她会微微的歪歪头，充满亲和的微笑。谁也想不到，当年的
　　林静看着主持人：“你觉得呢？”
　　“郎才女貌。”主持人点头看林静：“能给我们的观众讲讲吗？”
　　“只是朋友。”
　　主持人摇摇头：“我不信。这样吧，我们节目组也请来了这位传说中的钢琴家，我们有请陆景川陆先生。”
　　陆景川上了舞台后和林静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和林静一起坐在沙发上。现场的掌声响起，甚至还有夹杂着口哨声，连节目组都给配了婚礼进行曲的音效。
　　两个人都否认是恋人关系，可是两人说话中的默契又给大家一种两人很亲密的错觉。林静讲他们一起在美国的日子，林静说那时候很辛苦，说是陆景川一直照顾她。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林静看了陆景川一眼，转过头看主持人，底下的观众还有电视机前的秦笛都能看到她嘴角一丝苦笑：“太了解了，所以不可能。”
　　陆景川一滞，回看了林静一眼后缓慢的点头。
　　他们两人，始终有着别人不能超越的默契。太了解，所以不可能。这像是一个虚假的借口，只是给大家一个更可以猜测的无限可能。他们两在一起的时间，自己确实永远无法超越。陆景川能因为林静义无反顾的走，就说明她的地位永远无法取代。
　　陆景川说，秦笛请你相信我。秦笛相信陆景川，却不能相信自己。当年陆景川知道林静生病的消息后，窝在沙发里很久，终于向秦笛开了口：“小笛，我不能不管她。”
　　“什么？”
　　“林静生病了，很重。她爸妈都找了我，希望我能够陪她。”
　　　“为什么要你陪她？你是医生么？你去了就能够治好她了吗？”
　　“她得的不是心脏病。”陆景川拿起水杯喝口水才慢慢的说下：“不是新闻上所说的心脏病，她疯了，去了精神病院。”
　　刚刚在影视圈崭露头角的林静，并没有想象中的春风得意，在成名的背后有过太多的黑暗和潜规则。被嫉妒，被骚扰被陷害都很常见。她战战兢兢的走在火海中，却因为火光闪花了眼。
　　秦笛理解，却还是不能接受：“那我们的约定呢，那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她被陆景川宠坏，以为她和陆景川会天荒地老永不分离，以为只要她拉住陆景川的手，陆景川就不会走。
　　“你等我一年，你毕业了我正好就回来。林静她一直抗拒治疗，她爸妈说，她只是念我的名字……”陆景川看秦笛，眼神里有不能质疑的肯定：“所以我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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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嫉妒起来真可怕，秦笛坐在电视机前苦笑。就算现在陆景川和自己在一起，她还是介意他和林静的那些年，那是她不曾参与也不曾了解的。
　　陆景川打来电话说：“我和她没什么，只是为了帮她宣传新戏而已。”
　　“我知道，只是我介意。”秦笛忍不住开了口：“陆景川，我想知道这几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我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林静什么都知道，她却不知道。这种感觉让她心里空的纠结。
　　陆景川沉默了好久，叹口气：“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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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终究没有从陆景川的口中听到。陆景川还没有回来，就有一个女人找上了她。
　　那个中法混血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以傲人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却以哀求的语气：“求你，离开他。”
　　语气是哀求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凌厉，势在必得的让秦笛来不及愤怒，她拿出的东西就足以将秦笛击退。
　　她看不懂那一张纸上的内容，只是看见陆景川的英文拼音和一个珊妮的女人名字连接在一起。美国的婚纱摄影技术确实很好，里面陆景川和珊妮的笑容自然清新，白色的西服与婚纱辉映在蓝天碧海中，说不出的美。
　　“我……是，陆的妻子。”女人用断断续续的中文说，指着照片上的陆景川：“我爱他。”
　　女人的我爱他三个字说的却很流利，想必是陆景川教了许多次的缘故。
　　秦笛觉得自己也学会很流利的说三个字，她怔了许久后说：“对不起。”
　　她一直对不起别人，最后的她居然成了破坏他人的第三者。她想过陆景川这些年和林静发生了什么，却从来没想过陆景川在国外结婚，娶了一个国外的女子。
　　女人拉着她的手：“我怀孕了，我不能离开他。”
　　秦笛觉得自己完全站立不住，她想打电话问陆景川真相，却发现手脚完全发软。她瘫坐在椅子上：“你应该去跟陆景川说的。”
　　“他，爱你。”女人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的失落，却又很快被强大的欲望占据，她抓紧秦笛的手把脸贴近她，几近哀求：“孩子，需要爸爸。我不怕他离开，可是……”
　　“嗯。”
　　“我知道，我不该来求你。爱情应该是互相竞争的，更何况陆他爱你。只是我……”
　　那个叫珊妮的漂亮女人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像是感觉到里面小孩的存在一样嘴角一笑，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永远是充盈着水光。
　　秦笛叹口气：“我不会，破坏你们家庭的。”
　　原来陆景川一直说不出口的五年，就是和别的女人有了婚姻。他回国了，却是以别人丈夫的身份。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让她不得不信。
　　她认输，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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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踏进家门的秦笛就被厨房的秦妈叫去打下手：“来来来，把这个洋葱拨开。”
　　秦笛走进去，一层一层的拨开洋葱皮，然后拨开洋葱瓣，真辣。眼泪被呛得全部涌出，止也止不住。
　　秦妈转眼的时候吓了一跳，立刻躲过女儿手中的洋葱扔到桌子上：“只让你剥皮的，谁让你一片片的往开拨，去去去，光添乱……”
　　和陆景川的感情就像是剥洋葱吧，他明明说过别爱上我会很辛苦却让她还是执着的去一片片揭开，然后过程全只是流泪。
　　秦妈早给女儿准备了大包小包放在小卧室里，她总是怕秦笛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迷糊，一次次的嘱咐陆景川要好好照顾她。
　　秦笛打开电脑给邱小南发邮件：原来，你们才是对的。
　　自己，一直都是错。




　　【下：初爱之爱】

　　第19章　第十九章　离近
　　漫漫黄土中，一群穿着破烂、脸蛋红彤彤，眼睛明亮的孩子们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为首的老母鸡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短发，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孩子们。身子虽是焦急的摆动，眼睛中却透露着清澈的笑意。
　　游戏结束，刚刚的老母鸡随意的坐在一旁的黄土上喘着气，孩子们全部围上来纷纷拿出自己的水壶：“秦老师，喝我的水吧。”
　　那个穿着随意，满身黄土，脸上也因为紫外线的照射有些许红丝，头发乱的不能再乱的女人，是秦笛。
　　秦笛从来没有那么懦弱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勇敢过。懦弱的逃避，勇敢的离开，懦弱的选择遗忘，勇敢的选择结束。
　　那场最美，也伤心心扉的初爱，就结束了吧。
　　“亲爱的，我再过两天这边的事情就能结束了，等我。”
　　听着陆景川那边清澈的声音，秦笛却说不出一个好字。她最后一次问：“陆景川，你瞒了我好多事情是吗？那五年，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单纯。是吗？”
　　陆景川用沉默默认。听着秦笛那边的喘息，陆景川的心前所未有的慌乱：“小笛，你到底是怎么了？”
　　“结束吧，陆景川。”
　　“什么？”
　　“结束吧。南南说的对，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你不是20岁的陆景川，我也不是19岁的秦笛。我们，都不再是过去的我们了。”
　　陆景川的声音急促到忙乱，一点也不似平时谨慎冷静的他。他在电话那头不停的问到底怎么了，秦笛狠狠心：“我不爱你了，陆景川。”
　　“我不信。”
　　“我信。”秦笛抬起头让眼眶中涌出的泪水全部倒流，不想再因为陆景川流一滴眼泪：“陆景川，我真的不爱你了。我一点都不想念你，一点都不在乎你，一点也不会因为你而难过，也不